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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

    天轨 作者:雾容

    瑶瑶,我们接下来还有正事要办,下次再聊好吗?”

    “不好!”乔知瑶哪能吞下这口气,自小受父母宠爱,更惯了对好脾气的乔觅放肆,本能地撒娇:“就现在聊,我们都分开好几年了,一点时间都不能给我吗?”

    孟靖源眉头拧紧,他不喜欢自己以外的人对乔觅耍任性,反手拉住乔觅就走:“谁理你。”

    “喂!你!”

    眼看留不住人,乔知瑶快步追上去,唐梦杰也不忍看孟大少痛打白骨精,长腿往乔觅身边一跨,赶忙补上位。乔知瑶愣了愣,不再去抱乔觅的手,却不愿意放弃:“觅堂哥,你怎么跟这种人交朋友。”

    唐梦杰始终抱着看戏的心情对待,此时兴味地问:“哪种人?”

    “既野蛮又流氓!”乔知瑶不死心地绕到三人前面规劝乔觅:“觅堂哥,我看你还是快点和他绝交吧,不然被骗去卖掉都不知道。”

    孟靖源还未发作,乔觅的目光已经变得严厉,他止住脚步盯紧亲堂妹,反问:“我有什么能够拿去卖?”

    “这……”乔知瑶微征,仅仅是随口说出埋汰人的说话,根本未曾深思熟虑,更想不到个性温和包容的堂哥竟然会这般尖锐地反问,当下哑口无言。她很想反驳,可是眼前的堂哥穿着朴素,而且据闻早前生过一轮病,已经瘦得像一阵风都能够吹走,皮肤苍白无血色,说真格,卖力气是不可能了,连卖器官都未必有人要,姿色更平庸……这样的乔觅,有什么能卖?

    知道女生已经无话可说,乔觅并不为自己的一无是处感到沮丧,义正词严地训道:“不要以貌取人,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他伸出援手,孟少是个好孩子。”

    强风呼呼刮过,三尊石像闻风不动,唐梦杰严重腹诽:乔觅,孟靖源绝对没有你想象的纯良,而且那家伙跟好孩子有半毛钱关系吗?!

    如果在场三人不了解乔觅,绝对会把他当成五毛党、托儿,可偏偏乔觅那纯天然无添加的性子连只与其相处几天的唐梦杰也深深地体会过,此时只能无力地扶额。

    乔知瑶虽然跟乔觅分开几年,但记忆中的大哥哥形象还很鲜明,她了解自家堂哥虽然看起来没脾气,其实一旦认准某件事就是撞到南墙也不回头的性子。

    令她记忆犹深的是在她10岁那年,哥哥坏了事害怕受惩罚,就设计温和好欺负的堂哥当替罪羔羊,结果看似软弱的堂哥却意外地坚持,顶住责罚和压力,抵死不承认过错。这在乔知瑶的童年记忆中留下极深刻的印象,在她眼中严厉却不失慈祥的长辈们突然化身成妖魔鬼怪,从来舍不得对他们使用的棍子似乎全都招呼到堂哥身上去了,她还记得堂哥被打了一顿,不准吃饭,大冷天里跪了一整夜,昏过去又醒过来依然不愿意认错。后来怎样呢?后来事情弄清楚了,再也没有人提起这件事,但乔知瑶知道父母暗地里嘀咕,说堂哥可怕。

    乔知瑶倒不认为堂哥可怕,只知道这时候说再多也没办法,堂哥是离不开这臭流氓了。她狠狠白了孟靖源一眼,眼珠子一转,又是娇蛮可爱的小女儿态,直赶四川变脸的态度让唐梦杰差点抚掌叫好。

    “好啦,以后觅堂哥要是被这个好孩子欺负去了,尽管来找我,吃泡面和压缩饼干也不会把你饿死。”

    “哼,真大方。”孟靖源握住乔觅肩膀的手紧了紧,讥讽:“你要当木乃伊尽管吃去,别拉上我的人。”

    “谁是你的人,真不要脸。”

    “反正不是你。”

    乔觅有种身临托儿所的感觉,为免逐渐白热化的文斗发展成武斗,他赶忙摇了摇孟靖源的手,哄道:“好啦,我们还要去下一个地方呢,瑶瑶年纪比你小,别跟她计较。”

    孟靖源垂眸看向抓在臂间的手,冷哼一声撇开脸,不再跟乔知瑶浪费唇舌。

    “堂哥!”乔知瑶不满乔觅处处偏帮孟靖源,跺脚噘嘴,一脸郁闷。

    “瑶瑶,我们有正经事要办,下次再聊吧……三婶给我打过电话了,你要是有事情需要帮忙,可以找我。”刚交代过,乔觅感觉孟靖源已经不耐烦,赶忙道别:“再见。”

    “哦。”乔知瑶不情不愿地摆着手,目送三道背影渐渐远去,乔觅夹在两道颀长身影中间更显单薄,乔知瑶喃喃自语:“觅堂哥怎么比以前还要瘦了?之前真的病得很厉害吗?刚才分明很精神。”

    三人已经走出很远一段距离,唐梦杰不断回味刚才那一段,不禁打趣:“小乔,你家堂妹长得可真漂亮,不过细细品味,还是小乔气质比较好,啧啧,各有千秋。”

    乔觅淡笑:“你是想要我再做昨天那道红烧肉?”

    “哎呀,小乔可真是善解人意。”唐梦杰伸手就想捞过乔觅亲一口,遇上某人的刀子眼,只好讪讪地收回手,唉声叹气地加上一句:“还有前天那个霸王花熬猪骨汤,我还想喝。”

    “好呀。”注意到一侧的视线,乔觅回过脸向孟靖源投去困惑眼神:“怎么啦?”

    孟靖源眉头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移便握上身边人的,目光转回前方:“我不喜欢她。”

    不用明白说出来,乔觅也知道孟靖源所指何人,顿觉孟少像一个不想玩具被抢去的小孩,不禁莞尔:“她是我的堂妹。”

    “我知道。”孟靖源冷哼:“所以她才没有挂在树上。”

    “不要欺负女生。”

    “嗤。”

    唐梦杰窃笑,挨过去给乔觅咬耳朵:“这小子只分顺眼和不顺眼,没什么绅士风度呢,这一点跟薛思商一样糟糕,若是惹恼了他们,那是男女老幼一锅同煮,你还是别指望他因为对方是女孩子就温柔对待了。”

    “这样呀?”乔觅了然地轻轻颌首,接受了:“那你们还是不见面好。”

    “你也不准见她。”孟靖源命令。

    乔觅无奈地苦笑:“她是我的堂妹。”

    “……除非带上我。”

    “这……”说到底避免不了两个‘小鬼’针锋相对,乔觅感觉手上压力随那指掌握紧而增加,掌心热得像一团火,没来由地就让步了:“好,见面就带上你。”

    似乎很满意乔觅这般乖顺,孟靖源唇角轻扯,眼神也温暖几分,直看得唐梦杰眉毛高扬,在心里窃笑――恋爱中的白痴真够看。

    康愉疗养院是一家高级贵族式私人疗养院,专供富人安置有特殊需要的家属,有钱人家重隐私,这家疗养院选址自然也符合环境和需求,建在远离市区的山林中,虽然特地筑下的公路平坦顺畅,却也有好些距离。考虑到便利需要,孟靖源还是决定自驾前去,于是三人召计程车直奔孟家所在的高级小区,而孟靖源似乎准备效法大禹,过家门而不入,直奔停车场,取了一辆越野车便离开。

    乔觅坐在副驾座,透过车窗玻璃仰望漂亮公寓的某一层,好久好久。

    唐梦杰好奇:“怎么啦?小乔?”

    “嗯……那上面好像有些什么。”乔觅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令他很不舒服的感觉,离这么远也无能法忽视。

    闻言,唐梦杰趴在车窗上瞪大眼睛张望,却没有看出端倪:“在哪里?”

    乔觅顺着楼层往上数,还没有数好,车子拐一个弯:“啊,看不见了。”

    唐梦杰白了他一眼,戏谑:“孟少,那里该不是你家吧?只有你这种大魔头住的家,才够邪恶。”

    “不一样。”乔觅却认真地摇头:“孟少经常吃我,也不会有这种感觉。”

    唐梦杰两眼狠狠翻白:“小乔,虽然我知道你是纯净无邪的,但请你注意一下措词。”

    孟靖源干脆无视某人的抗议,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我给你怎么样的感觉?”

    被问题砸愣的乔觅结结实实认真思考了一轮,脸上微赧:“就像你的本性,有些急,有些坏脾气,还好。”

    “还好?”孟靖源反复斟酌这意味深长的二字,薄唇渐渐抿紧,神色不豫:“哼,你尝起来也马马虎虑而已。”

    “哦,幸好不是难以下咽。”乔觅话中略带失望,又有些自勉的意思:“虽然不好吃,但多吃几回,习惯就好。”

    孟靖源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我会把握机会,慢点吃,仔细点吃,让你感觉好得不得了。”

    “可别勉强了,最要紧是你吃得开心。”

    “……”

    “这个世界是肿么啦?让我死吧。”唐梦杰倒在后座装死,嘴里絮絮叨叨:“尼玛的,闷骚别扭天然呆都是上辈子折翅的天使。”

    孟靖源为乔觅系好安全带,横手把人按在后座上,然后一记急刹,后座传来‘妈哟’一声惨叫,有人滚落椅子底下去了。车子又施施然行驶,乔觅眨巴着眼睛,半晌才反应过来,温言教训:“别再这样做,很危险。”

    孟靖源撇了撇唇,没有应答,转移了话题:“你感应到的,是禁锢义父的那东西,我会找到解决它的方法。”

    乔觅恍悟,他记得黑犬曾经说过孟靖源的义父是被关在极邪恶法器里面的非人类,既然孟靖源亲口提起,他也希望满足好奇心:“嗯,你的义父关在里面很久了吗?”

    “具体时间不清楚,但确实够久了。”顿了顿,孟靖源抬手梳过挑染着几绺鲜红的白发,语气变得深沉:“他懂得很多,才有办法帮我,这份恩情我早晚会还给他。”

    乔觅打量青年的侧脸,眼看那比一般同龄人沧桑深沉的表情,似乎能够想象‘特别体质’为孟靖源带来了多么沉重的压力,思及自身的‘特殊身份’不禁感同身受,决定把自己曾经渴望得到的,带给身边这人。

    “我帮你一起还。”

    “一起……吗?”反复品味这个词,暗红色眼眸仿佛蒙上迷雾般晦涩黯淡。

    “一起。”乔觅微笑着给予肯定答案。

    暗红色眼眸渐渐明亮,笑意爬上年轻人的脸庞,带来生机:“别忘了你的承诺。”

    “不会忘。”

    暗红与墨色相胶,仿佛能调和出更醉人的颜色,直至被后座某杀风景的‘开车要看路’给打断,司机满脑子将某人从山边扔下去的各种方法,副驾座上则是深深的忏悔――不应该打扰司机开车。

    车子沿住山路渐渐深入绿林,有林叶阻隔,光线变得晦暗,打开窗户来,清新凉风夹带绿叶味道灌入,令人心旷神怡之余,却又无法忽略那无可不察的寒气,仿佛隐藏在这山风中,悄悄深入骨髓。

    孟靖源将车窗升起,出言告诫:“像你这种体质不要随便进入这类山林,鬼怪在这类地方徘徊越久,就越具野性,绝不会放过可口的猎物。”

    唐梦杰在后头也是连连点头,添上废话:“小乔绝对不成,一般人都要成群结队,保证阳气强度才能让那些鬼怪知难而退,不过即便是这样,在某些特殊的深山还是没有作用,总之没事少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蹿,准没错。”

    乔觅默默紧记这些提醒,轻轻颔首,兜中手机突然响起,掏出来一看,他不禁低呼:“咦?可能是那个人。”

    “免提。”唐梦杰迅速提示。

    孟靖源已经将车子停到路旁,点头示意接听。

    乔觅用免提方式接通电话,礼貌地招呼:“你好?”

    电话另一头似乎信号极不稳定,充斥着强烈的杂音,沙哑女声突兀地从中冒出:[救救她……帮帮她……不要……不要……责怪她……我的错。]

    “李菁林?”唐梦杰试探地问。

    [……啊!!!!!!!]

    杂音猝地加剧到吓人,凄厉惨叫声尖锐如利器挠刮玻璃,直刺得耳膜生痛,三人连忙掩耳挡住这折磨人的噪声,声音又很突兀地消失,车内一片沉寂,只剩下呼吸声,车窗外绿影婆娑,仿佛地嘲弄他们的愚昧。

    孟靖源把住方向盘,发动引擎,油门一催,车子箭般射出,全速赶往疗养院。

    作者有话要说:潜伏几天的归来更上,飘走

    26、第二十五章

    位于a市东郊的康怡疗养院,外观已经符合‘贵’族标准,守卫也够森严,幸好薛思商已经跟刘老板沟通过,提前获得探望刘夫人的许可,孟靖源一行虽然惹来保安极度怀疑的审视,最后还是得到了放行。

    疗养院内有各种分区,刘夫人李菁琳在特殊加护区,那一处设备完善,担保植物人能够活得更长久的区域,每一位病人都拥有独立病房与及私人特别护理。孟靖源一行人跟随护士走向目标病房,却在半途被一位西装革履的高层管理给拦下,来人脸带职业笑容,礼貌万分地把几人请往另一个方向:“抱歉,医生正在为刘夫人做例行检查,请几位先到这边休息等候好吗?”

    礼貌态度及和煦笑容都显得无懈可击,偏偏遇到几个怪胎,唐梦杰首先拆台:“啊,你的气场十分不稳,你在说谎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早前透过话筒传来的惊悚尖叫犹在耳边,乔觅大胆猜想:“刘夫人被害了?”

    高层管理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生硬地凝固着,但为了工作也只能尽力而为,他尽量礼貌温和地说:“请几位先到会客室稍作休息。”

    话落身后两名保安便要上前去‘请’人,只是手还没有碰到人,就已经被擅长‘体力劳动’的孟少撂倒在地上。眼见这流氓粗鲁的举动,护士早已经尖叫着缩到角落里瑟瑟发抖,高层管理脸色发青。

    眼看已经躺平了俩,乔觅觉得暴力不好,他希望尽量和平解决问题,连忙出言提醒最后一位还能两脚站立的男性:“别做无谓的挣扎了,孟少很会打架的,带路吧。”

    唐梦杰吃吃地笑:“小乔,你确定这不是在恐吓?很有气势哦。”

    乔觅很是困惑:“我是在分析利害。”

    高层管理惊疑不定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眼见那浑身煞气的流氓把指节扳得咯吱作响,威胁意味十足,而另两位也非比寻常的淡定,甚至撂下狠话,可见亦非池中物。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高层管理当机立断,在丢掉工作和丢掉半条命之间选择了前者:“这边请。”

    目的达到,孟靖源也就不再动手,三人跟在高层管理身后迅速接近刘菁琳所住病房,然而越是靠近,鼻间嗅到的气味便越发浓郁,三人的眉心同时起了皱褶,毕竟这味道太熟悉了,是血。

    “发生了什么事?”唐梦杰怪叫。

    带路的高层管理脸色更加苍白,鬓角薄薄的一层汗折射着微光,他期期艾艾的,没有答上话。

    很快,根本不需要提示,他们知道李菁琳的病房就在前面,毕竟洁白干净的环境里,那片血红是多么的刺目。

    推开沾满血手印的白板门,只见几名保安围住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男医护,脸色极不好看。病床――如果世界上有血红色床铺的病床,被鲜血泡浸的病床上头有一名女病患正安详地平躺着,她瘦削苍白,全身接满管子又有出多道血口,病人服也浸染成鲜艳的红色,衬托着比熟睡更要祥和安逸的脸庞,仿佛死亡离她很远,仿佛她真的只是睡着了,完全不了解鲜艳的绛色已经将她的生命带离这个躯壳。

    如果她真的不了解……但是那声惨叫揭示不一样的真相,或许她只是连表现痛苦的能力都没有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回答我。”孟靖源冷声质问僵立在一侧的高层管理,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大概是为孟靖源的气势所迫,高层管理虽然不甘愿,可依然讲述了自己所知:“当我们发现的时候刘夫人已经死亡,是何贵平……刘夫人的特护,是他用手术刀把刘夫人刺死的。不知道是不是受刺激太深,他的精神出现异常,也问不出所以来。”

    “异常?”唐梦杰伸手往西装外套内掏弄,嘴里喃喃:“我就免费给他收惊吧,嗯嗯,希望他是一条有用的线索,不然一定要扒他几片指甲、弄他几血、折他几块骨头赔给我。”

    很快,一只装满黑色黏稠液体的水晶瓶往何贵平嘴上倒栽,黏液很快被灌进去,唐梦杰粗鲁地捂住何贵平的嘴巴,强迫他把那些恶心的黏液吞进去,只听见喉结咕噜咕噜地滑动,引起四周一片作呕声。

    乔觅有感而发:“味道似乎不怎么样。”

    “当然,可是它的功效很好哦,费了十条蛞蝓,四根老鼠尾巴,六只屎壳郎和一撮食尸鬼毛发熬制而成的,味道就不必讲究了,但它可以解除任何混乱不清醒状态,是居家旅行的必备良品呀。”唐梦杰刚才得意完,又掬一把泪:“唉,就这么浪费了,这材料收集起来也不容易呀。”

    “我不太欣赏这份食谱。”乔觅轻轻皱眉,又补充道:“那些东西听着就知道寄生虫和细菌超标,吃多了对身体无益。”

    “……”唐梦杰白了乔觅一眼,决定不与这个完全无法理解巫术美感的外行人多话。

    药喂下没过多久,何贵平果然不再狂乱,早前无法聚焦的双眼逐渐清明,然后被恐惧占据:“我……我杀了人?”不等任何人回答,他又揪住头发为自己辩解:“不对,不是我的错,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我的错……她的错,她有罪。”

    唐梦杰耸耸肩,往旁边一让,对孟靖源说:“你来吧,我不想再浪费材料和力气了。”

    孟靖源三两步上前,抬脚踹上何贵平的肩膀,压在墙壁上狠狠一辗,不管对方痛得直抽气而且脸色发白,霸道地提问:“回答我,为什么要杀李菁琳。”

    乔觅想起孟靖源没有主动向刘敏问话,估计就是怕一把就将人家娇滴滴的小女生弄死吧。

    别说何贵平,就连旁观的几位都被这股狠劲吓惨了,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透一口,直接交锋的何贵平自然被吓得几乎三魂七魄齐飞,但唐梦杰的灵药始终助他维持清醒,想要两眼一翻昏过去都不行。

    “我……我不……是。”

    “别废话!”

    “呜!她害死了我的妹妹,她该死,是她自己说我可以杀了她报仇的。”

    “谁是你妹妹?谁让你报仇?”

    “何玉芬……敏敏。”

    “何玉芬?”乔觅想起早上谢警官带来的资料里面是有这么一个人:“方天大厦七位女死者的其中之一。”

    “敏敏该不是刘敏吧?”唐梦杰怪叫,如果是真的,那个女人的演技也就太厉害了,竟然能把气也演得那么的‘真’,简直无懈可击。

    何贵平目光变得迷离,语调逐渐高昂,异常激动:“敏敏说是李菁琳作怪害死玉芬的,李菁琳嫉妒玉芬和刘先生相恋,所以把玉芬推下楼去了。凭什么!她凭什么?!她不过是一个躺在这里,吃喝拉睡都要假手他人的废物,凭什么剥夺我妹妹的幸福,我妹妹是很好的女孩子,呜……”说到最后,何贵平又哭又笑,如果不是喝了那剂灵药,现在也不知道该疯成什么模样了。

    孟靖源压根儿没空搭理恋妹狂的心事,他只要答案:“敏敏是不是刘敏,是不是刘菁琳的女儿?”

    “刘敏?”何贵平困惑地抬起脸,晃了晃脑袋:“刘敏都二十了,敏敏是个小女孩,她经常到这里玩,她知道很多事情。”

    “小女孩?”

    孟靖源三人面面相觑,突而想起方天大厦中作祟的鬼魂们,即使见惯大风大浪的他们,也被这诡谲的谜团惹得发怵。

    “压住他。”乔觅突然对孟靖源说,而后蹲身就呼地一下扒开何贵平护理服的衣襟,动手摸起来。

    此等孟浪行为,直看得一室人目瞪口呆……这是要干什么?qj?

    终于,细白瘦削的手指轻轻勾出一根细麻织绳,顺道牵带出一只粗糙的小袋子,外表造型十分熟悉。乔觅不敢直接碰触袋子,回头询问脸色凝重的孟靖源和唐梦杰:“这个东西,是巫袋吧?”

    “是,你怎么找到的?”唐梦杰主动上前挥开何贵平欲制止而来的手,一把将这只巫袋扯下,目光依旧留连乔觅身上,惊奇又狐疑:“难道又是感觉?”

    乔觅轻轻点头,其实刚刚开始他的感觉并不明显,大概因为这所疗养院本身负面气场极重,他不敢妄断,直至刚才锁定目标:“在你灌了他那个不怎么好吃的汤以后,这个东西就特别明显。”

    唐梦杰眉毛一挑,嘴里啧啧有声:“小乔,你是奇迹的孩子。让我看看这巫袋里有什么,嗯……嗯嗯……材料不错……哦哦,怪不得,这个巫袋主要作用是催眠,只要在施术期间反复暗示就可以达到目的。何贵平,这东西是谁给你的。”

    何贵平不完全懂得唐梦杰在说什么,他盯住小麻袋,喃喃道:“敏敏送我的平安符。”

    “平安符,哈哈,真有趣。”唐梦杰长指往袋里搅了搅:“平安符里面放死人的眼球?哎呀,虽然它看起来就像一颗葡萄干。”

    孟靖源蓦地转脸向乔觅说:“打电话给谢呆子,叫他过来解决事情。”

    “哦。”乔觅掏出手机来给谢警官打电话。

    “喂,孟少,让黑犬和薛思商去揪刘敏吧,不管如何,她和那个敏敏有一定关联,不能轻易放过。”

    唐梦杰好意提醒,却招来孟靖源不屑的冷哼:“就你这反应力,果然成事不足,我早已经让黑犬行动了。”

    “喂,你少埋汰我一次,能死么?”唐梦杰咬牙切齿,正想继续维权,却似乎感受到什么,陡然色变:“糟糕,小绿被破了,刘敏那臭女人!”

    乔觅想起被安在门板上的绿眼珠,看唐梦杰气急败坏的模样,估计这回是被耍惨了,连忙劝慰:“别急,她刚刚动手的,黑犬脚程很快,应该能揪到她。”

    “不一定。”孟靖源眉头蹙紧,抚颌细想:“精通西方巫术的对手,对黑犬很不利。”

    “这样呀。”乔觅没有别的想法,只希望黑犬可以平安,因为它是一只可爱的大狗,也是院子里的一员。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去给李菁琳招魂。”孟靖源放开何贵平,让疗养院的保安去守住他,回身带上乔觅往外走:“她的灵魂不在这里,也没有被引魂的迹象,该还在人间。”

    “招魂,你会?”

    “简单法术还是会的,但是需要一些材料。”孟靖源边说着,边把乔觅捞到怀里抵在廊道上:“出门在外,将就着简单吃一回吧。”

    “什……嗯!”

    乔觅还未消化完,嘴巴又被吃住了,随着热情的唇舌吮吸翻搅,乔觅感觉身体像被搁进蒸笼里加温,一些不好的东西逐渐剥离,原来的轻度不适感随之消除。是的,疗养院不适合乔觅,这地方太多绝望,都往他身上沾来,但是碍于正事,他当然不可能要求孟少‘吃’一顿,想不到这孩子气的年轻人竟然有所察觉,令乔觅感到窝心极了。

    孟少……果然是个好孩子。

    乔觅安心地合上眼睛,任由年轻人过度地索求。

    不分场合的热情教旁人侧目,唐梦杰捂住眼睛转过身去连连暗咒:他娘的儿童不宜,他娘的18|禁。

    作者有话要说:奸笑,标题党了……飘。

    泪牛,更文……另,有筒子们很恶心三婶一家子,呃,其实人性自私,三婶一家也只是比较平常的做法,毕竟小乔是外人,而且父母双亡,被亲戚冷落也是没办法的,没把他给饿死掉,总算不至于罪大恶极……所以现今为止,他们还不算是最恶心的。

    27、第二十六章

    招魂这事,乔觅曾经从老人们口中听说过,在乡下也有几位特别有声望的神婆,听说这些神婆会把鬼魂请到身上去,然后让鬼魂跟亲人见面。乔觅先入为主,在心里对神婆有一套阴森森的老阿婆形象,听说孟靖源要招魂,他的心情不免有些忐忑。

    唐梦杰注意到乔觅沉思的侧脸,不禁好奇:“小乔,你怎么啦?在想什么?”

    乔觅毫不设防地回道:“我在想象孟少一抖一抖地撒着白米、翻起白眼、摇桌子撼凳子,最后被鬼魂上身变成了刘夫人……不知道会不会翘起尾指。”

    向来冷淡漠然的孟少扭扭捏捏地翘起尾指?如果真有可能,唐梦杰倒是冒着生命危险也想看一看,但见到旁边的孟靖源脸色铁青,果然是想得太美了。

    鉴于孟靖源似乎不喜欢对乔觅使用暴力,又不喜欢忍耐,为免成为沙包,唐梦杰赶忙给乔觅做思想工作:“小乔,你这是在想些什么呢!呵呵,孟少这种体质根本不能将魂体引到身上,会被他消化掉的,他只能给鬼魂定位。”

    “定位?”

    “嗯,原本有整个刘菁琳在这里,我有的是办法达到目的,不过很可惜欠缺辅助材料。”唐梦杰状似惋惜地摊手耸肩,脸上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在这之前,有一件事必须确认。”孟靖源从裤兜中掏出一沓符纸,抽出一张,向唐梦杰伸手:“血。”

    乔觅满脑门问号,唐梦杰也满脸困惑。

    “恶意破坏死者尸身,应该可以列为凶手嫌疑犯之一。”

    “切。”唐梦杰撇了撇唇,满心不愿地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瓶子,嘴里嘀咕:“你又知道我拿了李菁琳的血?”

    孟靖源扯了扯唇角:“狗改不了吃屎。”

    “我靠,你这嘴也太毒了吧。”

    孟靖源不跟他废话,取过瓶子在符纸上洒下几滴血,平地里突起一股旋风将符纸卷起,只是过了一阵,风停了,符纸飘落,竟然又回到孟靖源手上。

    “找到了?”乔觅狐疑地问,他实在不明白符纸在空中转一圈代表什么。

    唐梦杰把瓶子收回怀中,若有所思:“符纸失效了?”

    “薛思商画的。”孟靖源垂眸遮住一闪而过的焦躁,截然道:“晚了。”

    “什么意思?”

    “幕后黑手似乎不太有耐性。”手中符纸已经揉成一团,抬头察看天色,离夜幕降临已经不远了,孟靖源拉上乔觅往外走,恰巧与带队来到的谢锐堂相遇。

    “你们要去哪?”

    眼看姓孟的臭流氓竟然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就走,谢锐堂赶忙上前拦堵,身侧一干警员对孟靖源早有积怨,当下更积极地将三人围住了,尽管谢锐堂此时并没有为难三人的意思,众警员并未察觉,肆意表达对孟靖源的敌意。

    若是平日里,孟靖源根本不屑与他们解释,可是此刻他必须在夜幕降临以前赶到方天大厦,他有预感,这一次错过,整件事将无法挽回。倒不是因为使命感或者为了申张正义,他不是救世主甚至不是一个好人,但这次的鬼着实嚣张,在他家旁边闹事,把他耍得团团转,就凭这两点他就不能输。

    “回方天大厦捉鬼。”

    谢锐堂敏锐地感觉到事情不对劲,眉头打上死结:“你是说,那些东西要行动了?”

    “明白就好,滚开。”

    孟靖源不和善的态度明显很不讨喜,当下数名警员摩拳擦掌,准备推搡几下,再以袭警罪名把人铐回去关上几天,好让这小流氓尝尝什么叫教训。

    谢锐堂警觉情况不太妙,再看孟靖源仍似头小狮子般,傲得紧,不愿意低头,而自己的手下已经猎狗般锁定目标伺机而动,着实令他头痛。要帮孟靖源吗?难。不帮?更难。

    唐梦杰连连翻白眼,赶忙往内兜里掏,看看有什么法宝能够瞬间制服众多警员,心中暗暗叫苦,腹诽:尼玛的跟着孟少混果然没前途,不知道自己明天会不会被通缉,还是早点解决事情跟薛思商远走高飞,跟个铁公鸡总比跟个疯子来得强多了。

    这时候微凉的手掌轻拍贲张蓄势的臂膀,孟靖源偏过脸,遇上柔和似水的墨眸,身上肌肉瞬间放松,从备战状态中脱离。

    “好了,不要闹别扭,正事要紧,跟谢警官好好说话。”

    众人满脸黑线地盯着这语气慈祥和蔼的青年,深深地被莫明浮现的无力感给击败了,只能木头人一样盯住向来狂得像什么似的小流氓竟然抖了抖嘴角,妥协了?!

    为什么?为什么警务人员的力量还没有这白脸青年的一句话凑效?小流氓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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