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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

    债,是这样欠下的 作者:江洲菱茭

    两分钟,费了好一番周折搬进十三瓶酸奶来,放在桌上,提起一瓶,看了看生产日期,笑,“七天了,乳酸菌在这瓶里安家落户繁衍后代,喝下去之后,人得多伟大啊,身体就是个大城堡,生活着无数的小生命!”

    方铮驰笑着点头,“给你个机会当伟人如何?”端着笋烧肉出来。

    二十分钟后,俩人一起吃早饭(或者说吃午饭),秦礼言吃得津津有味,心里却大加贬低:你这手艺比你饭店里的大厨差远了,怎么好意思大言不惭说自己体贴的?

    吃完饭,方铮驰又进了书房干坐着,苦命的秦礼言被支使去洗碗刷锅,作为一名“金贵的独生子女”,有生之年就没干过这个,气得他冲着书房门大叫:“你就不能把你那虚无的体贴贯彻到底?”

    方铮驰打开门,往门框上一靠,边擦眼镜边微笑,“可以!体贴的丈夫该配个温柔的妻子,你去帮我泡杯茶,我比较喜欢江苏碧螺春,记着要用七十度温水,中泡法。”

    秦礼言鼻子里喷火,抻着眼睛瞪他,瞪也白瞪,方铮驰没戴眼镜根本看不清。

    简直欺人太甚!秦礼言咬牙切齿,“方铮驰!你!你……”

    方铮驰把眼镜布往桌上一扔,戴上眼镜闲适地问:“‘你’什么?”

    秦礼言猛地拿起抹布狠狠砸进洗理池,水花四溅,所过之处满地狼籍油渍纵横,秦礼言满身满脸脏水淋淋。

    方铮驰一脸不认同地摇头,“你瞧瞧厨房脏得……不如,我来收拾你去泡茶?”

    秦礼言僵直着身体,目不转睛,突然像木偶一样直挺挺转过去,拎起抹布拼命擦盘子擦碗。

    “唉!”身后传来一声毫无悲伤之情的叹气,“本末倒置!正常人都趋易避难,你倒是迎难而上啊,精神可嘉!”

    秦礼言使劲往下压了压火,不停地告诫自己:这人正无聊着!别跟他一般见识!

    黑着脸把盘子搓得“嘎吱嘎吱”响,洗好了泄愤似的往旁边一抛,撞在瓷砖上“喀嚓”一声脆响,秦礼言急忙伸手去捞,光闪闪的盘子“滴溜溜”转了几圈,摇摇欲坠大有砸向地面粉身碎骨的趋势,再转一圈,又转了一圈,方铮驰笑眯眯地等着它掉下来,秦礼言大骇,惊出一身冷汗,飞快地冲过去,就差一步,没……没够着!“哗啦”一声,真的……粉身碎骨了!

    秦礼言惊骇之极,蹲在地上捧着碎瓷片,往墙上一歪,抬头慌张地看着方铮驰。

    方铮驰走过来,拍了拍秦礼言的头,打开顶柜,找到碧螺春,洗好杯子,冲温水滤茶,又往杯子里兑上一半水,放茶叶,凤凰三点头,沏好了,抿一口,晃悠悠踱到秦礼言面前,“学会了吗?这就是中泡法!”

    秦礼言彻底蒙了!突然醒过神来,“会了会了!”

    “很好!不过这盘子……”

    秦礼言倒抽一口凉气。

    方铮驰又抿一口,接着说:“你先交一万块,多退少补!”

    秦礼言大怒,“一个盘子值一万?你坑谁呢?”

    方铮驰也不生气,托着茶杯伸到秦礼言面前,“看到杯子上的花纹了吗?这里的瓷器是一整套,本人多年来最得意的珍藏,按文物收藏最基本的原则,残缺不全,价值直线下跌。”方铮驰收回手,到饮水机旁续了些水,秦礼言“腾”一声站起来,“你什么意思?我只打碎了一个,难道叫我赔一整套?”

    方铮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这是天经地义的!撕坏了袖子就得赔一件衣服,撞断了桌腿就得赔一张桌子,这是同样的道理。你说我要个图案迥异的盘子有什么用?”

    秦礼言张口结舌,明明知道他在强词夺理,可一时气恼攻心,就是找不着理由反驳,傻乎乎地僵立着生干气。

    “谈钱很庸俗是吧,特别是我们刚吃了笋烧肉,该谨遵苏大学士的教诲。”方铮驰喝了口茶,唇边的笑容根本遮掩不掉,“换个方法,我的书房有三个多月没收拾了,今晚你帮我收拾。”

    有门儿!只要不赔钱,干活完全没问题!“好!好!用不着等到晚上,我马上就收拾。”

    方铮驰站起来往书房走,“我下午一点半要上班,现在十二点多了,你要是想倒腾个把小时的公交回市区,就留下来收拾书房。”

    秦礼言“哎?”了一声。

    方铮驰转过头来,“你想脏成这样坐我的车?去洗澡!”

    “不用了吧,洗了我穿什么?”

    方铮驰走过来,拉着秦礼言的手,推进卫生间,“穿我的。”

    十几分钟后,秦礼言穿着方铮驰的衣服出来,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滑稽,裤腿卷了两圈,外套长过了屁股。

    秦礼言二话不说直接进厨房――嗯?居然收拾好了?

    我们的秦同学傻站在客厅里,背对着书房,心会神凝地大皱眉头,用他那多年来研究古代文学的脑袋思索,本职专业研究对象动辄成百上千年,因此这脑袋本身也跟古董似的锈迹斑斑血浸点点,转动一下就像迟钝的齿轮一样“嘎吱嘎吱”直喘气。这样的脑袋,您还指望它能得出什么实质性的结论?

    都没过五分钟,秦同学放弃了,除了认定我们的方先生是个体贴的混蛋之外,一无所获!

    在遥远的英国,一颗神奇的苹果砸在牛顿头上,此人推断出“万有引力”的事实早就告诉人们――深入思考,真理就在表象之后。

    秦同学不研究物理,可能连这个如雷贯耳的事例都不知道,因此,他完全没有理科生追根求源的精神是情有可原的。

    不明白我们的方先生为什么对自己体贴,也不明白我们的方先生为什么对谁都和蔼可亲,惟独对自己混蛋,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历史根源难以改变,多年的文科教育造就了这样的结果。

    如果明白了才会让人担心,难道我们的秦同学从古书堆里钻出来了?中国学术界岂非少了个优秀卓越的“肉书理论”研究者?

    自然!自然二字,秦同学就在这种脑袋的指挥下贯彻了下来,至少比方先生的体贴贯彻得彻底。

    我们的方先生对着电脑微笑,夜里的过激行为后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嘛!

    注:“狼籍”的ji该是草字头,电脑里找不到,用“籍”滥竽充数。

    (虚伪人品偶尔正直一回,当然要表现得过本过利十成十足。)

    (原本想用符号堆砌出一个窃笑的表情,唉!水平太有限了!)

    25

    几分钟之后,方铮驰从书房出来,勾着秦礼言的肩膀出门,自己去了车库。

    秦礼言深吸一口气,“这地方风景真不错,有山有水有花有草。”四周张望一番,“这小区全是别墅?”往方铮驰的方向瞟了一眼,嘟囔:“钱多了烧的,坑蒙拐骗得来的钱当然不心疼!”

    猛然看见不远处一栋四层大别墅鹤立鸡群,如果说周围这些千篇一律的别墅是小家碧玉的话,那么它就是西施昭君。论身材――高挑匀称;论容貌――沉鱼落雁;论装束――风姿卓越;论气质――呃……该用什么词呢?招摇嚣张!阳光一照――金碧辉煌傲视群雄。

    秦礼言笑着对方铮驰说:“瞧见没?那才叫别墅,你怎么不买它?多能体现你的体贴啊!”

    方铮驰眯着眼睛认真鉴赏,点头,“你说得对!可惜,有钱也买不到。那是闵榛的房子。”

    “哎?有钱买不到?难道他不是买的?”

    方铮驰笑着把秦礼言推进车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做一行赚一行。”

    秦礼言盯着西施行注目礼,“难道他是房产商?”

    “是啊!”方铮驰拐了个弯,“坐落于风水宝地,压轴的前沿设计,最高档的建筑材料。你看到的就是他那公司经营几年来,集体经验的积累,大众智慧的呈现。颠峰之作!”

    秦礼言心领神会,了然一笑,“噢!明白!利用手中职权损公肥私。”

    方铮驰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哈哈大笑,“总结得非常到位。”

    得了吧,你文绉绉的不也表达这意思吗?“你跟他关系匪浅啊,他那点龌龊事儿,你倒是一清二楚啊!”

    方铮驰深深看了秦礼言一眼,微笑着说:“关系是不浅,小学他打我,初中我打他,高中我逃学,他打小报告,大学他当纪检部长找我麻烦,我就抢他的恋爱对象。”我们的方先生碍于颜面说得含糊不清,由于水平太有限,当年根本没抢过来,人家死心塌地就看上闵榛这个从骨子里透着杀伐气的酷哥(?)了。

    秦礼言张着嘴,听完了,完全忘记把嘴闭上,“这得多深的前缘才能这样纠缠不清啊!”

    方铮驰点头,微笑,“同感!”

    秦礼言暗自翻白眼,转脸朝着窗外,心说:这就是真人版狗咬狗!不对,是真人版狐狸咬狐狸!

    正当这时,一辆宝马擦身而过,秦礼言立刻伸头观瞧。方铮驰一伸手把他拉下来,“很好!喜欢宝马!表现得极其露骨!”

    “那车里好象是闵榛。”

    “嗯?是吗?又换成宝马了?”

    这话说得秦礼言想吐血:这什么世道啊!转头问:“他既然跟你同学,最多也就三十岁吧,怎么富裕成这样?别是……”

    “‘别是’什么?偷税漏税走私贩毒?”

    秦礼言讪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这么明显的犯罪行为,他还能逍遥到现在?”方铮驰揽着他的腰,往自己身边靠了靠,“有心人很容易就能找到法规的不严密处。此人利用父母的积蓄炒房产,一年后开了家中介,两头隐瞒牟取暴利,尔后投资房产,捂盘捂了一年半,身家陡然过亿。”

    “过……过亿?”秦礼言大惊:苍天啊!厚土啊!这到底什么世道啊!

    遇到红灯,方铮驰停下来,嘴唇凑过来,贴着秦礼言的脸颊,迟疑着,轻轻一扫而过。秦礼言还沉浸在“过亿”里,完全没感觉到自己无意间吃了闷亏。

    方铮驰若即若离地碰触着秦礼言的耳垂,轻轻地问:“你羡慕他?”

    秦礼言傻乎乎地点头。

    “血腥的资本原始积累阶段完全没有值得炫耀的地方,”方铮驰满意地发现小言的耳垂红了,一时抵受不住诱惑,偷偷啄了一下,瞧瞧秦礼言的神情――还在迷糊着,方铮驰笑了起来,“即使是现在,你也没必要羡慕他,他羡慕很多人,说不定还羡慕你呢!”

    秦礼言猛然回过神来,“羡慕我?”

    绿灯亮了,方铮驰坐直身体,微笑着发动汽车。秦礼言眼巴巴地看着他,方铮驰吊足了胃口,但笑不语。秦礼言等了好一会儿,见他一点说的意思都没有,赌气,冷哼一声,转头望着窗外的风景,闷声不吭。

    汽车在立交桥上飞驰,秦礼言的手机响了,接起来问:“高伟成,什么事……”

    话音未落,对面立刻压低了声音说:“小言,你在哪儿?快来上课!再不来你的奖学金就泡汤了!”

    “啊?你说什么?”秦礼言大叫,方铮驰一愣。

    “你轻点你轻点!我正在教室里,冒着生命危险给你通消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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