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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假面 作者:麒麟玉

    了,也省了那些繁琐的规矩。此时见了他也未行礼,勉强一笑算是过去了。“王爷早。”

    “本王站了有一炷香了,你都没发现?”

    那刚才那些话他也都听见了?魏子阳有些窘迫,“草民失礼了。”

    “何事让魏公子如此伤怀?可愿说与本王听听?”

    “市井小民怨天尤人罢了,说了恐扰了王爷的雅兴。”

    “无妨,若是你有什么冤情本王说不定还能为你主持公道。”

    这王爷还真是爱管闲事,不说怕是他会纠缠不清,还是敷衍敷衍吧,“王爷想多了,大秦官员清正廉洁,草民没什么冤情,只是些儿女情长的事,王爷不用往心里去。”

    秦穆了然般点点头,“若是魏公子有其他难处本王倒是能帮衬一二,可若是儿女情长的事本王就不好做主了。”

    “谢过王爷了。”

    秦穆看向一旁的那个雪人,黑黑的眼睛,红红的嘴,仔细看倒觉得挺有意思的。“你做的?”

    “无聊而已,做着玩的。”

    “很漂亮和你很像!”

    魏子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我有那么胖吗?“王爷过奖了!”

    “不过这么一看还是刚才的样子好看一些。”秦穆伸手又把辣椒放回了原位,“恩,还是笑起来好看。”

    一语双关,魏子阳觉得更尴尬了,“外面冷,王爷还请回营吧。”

    “你不觉得他一个人在这里很孤单吗?不如本王给他找个伴儿好了。”

    魏子阳听了有些发傻,心道:你不会也要堆一个吧?你可是王爷,后面几万大军看着呢。果然,又听秦穆说,“本王不会,魏公子教我如何?”

    这下魏子阳可真有些傻眼了,这王爷也未免太放荡不羁了一些吧?前几日江边谈话还觉得他心系百姓,原来都是装的,难怪民间传言这个王爷实在是太过胡闹,完全没个帝王子孙该有的模样。看来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王,王爷也要?”

    “难得这么好的雪,本王也来了兴致,魏公子可愿不吝赐教?”

    “不,不敢当。”魏子阳已经被这个人反复无常的性情弄迷糊了,指着地上的白雪道:“先,先捏个雪球,然后,然后”

    秦穆说做就做,袖子一挽当真蹲在地上照魏子阳说的捏起了雪来。

    估计这是时代的人还不会做雪人,又或者是做不出脑袋和身子都那么圆那么胖嘟嘟那么可爱的雪人来,两个肩并肩的站着,相依相偎天生一对,而且笑笑的样子很像一对活宝。

    说起来可笑,他堂堂一王爷看见美人时都没乐成那样,如今亲手堆了一个雪人,还累的浑身是汗,竟然会高兴的合不拢嘴。甚至还对巡逻的侍卫命令道:“此处就赏给这夫妻二人了,无论是谁巡到此处皆需绕行!”

    魏子阳此时才发觉自己搭一个雪人再对着雪人自言自语是一件多么幼稚的事,趁那几个侍卫憋不住笑之前赶紧找借口离开,“王爷,该用早膳了。”

    “恩,说起来本王的肚子也饿了。”秦穆的肚子很争气的叫了一声,“魏公子与本王一同用膳吧用过膳,再与本王下几盘棋。”

    怎么都好,赶紧走吧,不然我怕那几个侍卫憋出内伤来。魏子阳赶紧满口答应然后溜之大吉了。

    秦穆看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窃笑连连,他今日心情大好,吃过饭就拉着魏子阳下棋。

    他似乎与魏子阳一见如故,那种感觉好像很久以前二人就认识了,而且他还觉得和魏子阳在一起很开心,即使这个男人大多数时候都是面无表情,也会让人觉得和他在一起时间会过的很快。

    “魏公子可曾记得那晚本王问过你一句话?”

    “哪句?”魏子阳下了一颗白子不急不慢的问道。

    “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记得,怎么,王爷是觉得我眼熟吗?”魏子阳有点不信,都两年了,堂堂九王爷还会记得他这个区区男宠?

    不想秦穆竟然点点头,“说起来可笑,不过本王当真觉得你和他很像。”

    “还有人长的像我一样丑吗?”

    “不过是块胎记而已,魏公子又何必自贬。”秦穆叹了口气,心不在焉的落下一颗黑子,“不是样貌,是感觉他叫苏离,人和名字一样对人很疏离,眼神里总是带着淡淡的伤情,让人见了总是不忍。”

    魏子阳放下送到嘴边的茶杯,一时间不知所措,他甚至不敢看秦穆的眼睛,因为那里藏了太多的东西。“他,现在在哪?”

    “他,已经死了,死在了自己最爱的人手里。是不是很可笑?”秦穆苦笑了一声,“真是太傻了。”

    “呵~,是很傻。”魏子阳笑的比他还苦。

    “本王更傻,人都死了两年了,竟还是忘不掉。”

    魏子阳手一抖险些掉了手里的茶杯,他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时间竟然难以承受。“天色不早了,王爷该休息了”魏子阳想要告辞,刚站起身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那只手苍劲有力,抓的人半个手臂都麻了。“不急!”手上一扯将魏子阳拽回了椅子上,“既然说与你听,你就索性听到底吧,放心,事后本王不会杀人灭口的。”

    亏了秦穆此时还有心情说笑,那表情看上去和早上半命令半央求的让他教他做雪人的样子很像,有点泼皮无赖。魏子阳无奈只好安静的坐回去。

    “你该不会想本王是动了情才会对他念念不忘吧?”

    “那是为什么?”

    “本王也说不清楚,可能是因为可怜吧,可怜他死的不值。”秦穆说完又紧接着摇了摇头,“不对,不是可怜,是自责,他死在本王怀里,本王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命数罢了,王爷又何必自责。”

    “你不懂!本王生为皇子,自小呼风唤雨,从来没有我做不到的事保不住的人,单单在这一件事上每每想起,本王都觉得好生惭愧!”

    不知为何魏子阳的心口有些隐隐作痛,如果因为自己隐瞒真相就要秦穆自责惭愧一辈子,那岂不是太自私了,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摘下面具,告诉他真相。可那只手在想要抬起时却犹豫了,“也许对于他来说死是一种解脱。”

    “你说的对,他若活着也许到今天还放不下死了,就不会再痛苦了。”秦穆一手支住额头,挡去了神色,不过还是被魏子阳看见那一抹叫人心酸的表情。“毒发时他曾求本王杀了他,可我却想让他活着,事后本王总是在想,既然注定要死,为何又要让他承受那种痛苦,应该早点杀了他才对。”

    魏子阳不懂,不懂这个男人为何会露出这么伤感的表情,更不明白他为何忘不了自己这个和他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又为何如此纠结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只是有一点秦穆说对了,活着,就会继续痛苦下去,那毒太深,连时间都治愈不了。

    “王爷如此在意他,倘若他在天有灵一定甚感欣慰。”

    “呵~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本王倒是不信,也不在意本王只希望他来世能投个好人家,不要这般命苦就好。”

    魏子阳心口一紧,竟有种想哭的冲动。自己死了两年还有人如此惦记自己,为自己着想,突然间好像体验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从心底一点点的化开。“夜深了”

    秦穆长出了口气,点了点头,“本王也累了,你去歇息吧。”

    “草民告退!”

    魏子阳没敢再看秦穆,行了礼低着头转身去了。撩开帘帐时听见秦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魏公子,本王明日要去山中狩猎,同去可好?”

    “狩猎?”魏子阳举棋不定,实际上经过今日一番谈话他对秦穆这个男人已经产生了一种条件反射的抵触,不想和他有过多的接触。魏子阳转过身微微施了一礼,带着歉意道:“王爷恕罪,草民今日身体不适,恐无法作陪了,还请王爷莫怪。”

    这普天之下敢这么当面拒绝九王爷邀请的他怕是第一人了。秦穆没有说话,魏子阳也未抬头证实他是否是生了气,等了那么片刻又施了一礼,转身便走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前脚刚进了营房这后脚太医就到了,不但为他问诊把脉顺便还带来了九王爷赏赐下来的滋补灵药。

    刚刚把太医哄骗走,小鬼又带着王爷的赏赐进了门,“王爷说这几日天寒地冻,魏公子的被褥单薄,恐会冻坏了身子。特命小的送一套新的过来,还请魏公子笑纳。”

    天知道这个反复无常的秦穆又是唱哪一出,魏子阳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跪在地上行礼道:“草民谢王爷赏赐!”

    “魏公子若无别的事,小的这就去回话了。”

    “等等。”

    已经走到门口的小鬼又转回了身,笑着问,“公子有何吩咐?”

    算了,不就是爬个山嘛。魏子阳叹了口气,道:“替我带个话给王爷,明天,我会去的。”

    ☆、十四:

    “魏公子还真是厉害,短短不过几日就与王爷混的这般熟络。”

    想不到一大早便被这个徐海出言挑衅,魏子阳好好的心情顿时坏了三分。

    昨日答应秦穆陪他狩猎,今日早早便被那个小鬼扰了清梦。想着赶紧起身免得让王爷久等,怎知刚出门就遇见了这个处处找他麻烦的徐海。

    自打来到这军营之后徐海就看他不顺眼,偶尔出言挖苦也就罢了,看在薛天的面子上不予他计较,谁知他越来越过分,蹬鼻子上脸了。

    “徐副将军还真是清闲,有工夫在这里闲话不用去操练吗?”

    “我们自然是要日日操练,哪像公子你呀,闲散人一个,随便陪王爷喝喝茶聊聊天就能衣食无忧了。”

    魏子阳冷哼了一声,故意气他一句,“没办法,谁让我与王爷投缘呢。”说起投缘还真谈不上,之所以如此顺秦穆的意,无外乎是因为那救命之恩罢了。

    徐海没想到这平日里忍气吞声的魏子阳今日竟然敢反唇相讥,有了王爷这个靠山还真是不同啊。在他想来秦穆会出口质问薛天,之后就会将魏子阳撵出军营,怎知却适得其反,短短几日他竟然能和王爷混的形影不离。若不是他耍了些卑贱手段蒙蔽了王爷的眼,又有何解释。想到此不禁面露讥讽,“我劝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好,虽然王爷向来喜好男色,但眼光却高的很,若非绝色之貌根本入不得眼!就凭你那张脸还想攀龙附凤?哼!真是可笑之极!”

    那日秦穆揭开魏子阳的面具时徐海并不在场,他只是听闻军中传言魏子阳的那张脸是如何如何的不堪入目,因为未曾亲眼所见徐海便把那张脸想象的丑陋恐怖之极,此时得了这个短处当然是善加利用毫无忌讳的出言贬低。

    可魏子阳听了这些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声音沉了那么几分,“王爷并非那种以貌取人的肤浅之人,徐副将军,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

    “另外,我要好心的提醒你一句,徐副将军侮辱我不要紧,毕竟我无权无势也不能奈你何,可这些话若是传到王爷耳朵里,说不定会给你扣上一个侮辱皇族的罪名,到时候徐副将军怕是连报效国家战死沙场的机会都没有了!”

    徐海被气的火冒三丈,恶狠狠的道:“哼,我看你能得意多久!小”

    “贤弟,怎么了?”薛天有些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魏子阳不想惹事,恢复一脸的平静对薛天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与徐将军闲聊几句罢了。”

    徐海不敢惹怒薛天只好把后半句话吞回肚子里,对薛天拱了拱手,临走时送魏子阳那一抹眼色恶毒的很。

    “他找你麻烦?”

    “没有的事,大哥别乱想。”

    “那就好。”薛天抖开手上的披风搭在魏子阳的肩上,唠叨了一句,“王爷也真是没正事,眼瞅着大军压境还有心情上山狩猎,借用你的一句话,真是烂”

    “停!小心祸从口出!”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狗肉上不了席!周围全是人,这话你也敢说!“不过就是上山走一趟傍晚就能回来了,耽误不了什么事,去也无妨。不过,大哥还是要堤防曹元那边加紧军中戒备,小心他派人偷袭!”

    “这是自然,你只管放心。”

    魏子阳想想还是觉得不踏实,拉过薛天的胳膊对他小声道:“大哥可还记得那天我给你讲的故事?”

    薛天皱眉想了想,恍然大悟,“哦,贤弟说的是美人计?”

    三十六计给他讲了七八个,他就记住了一个美人计,真是天才!若不是念及他的手下都在四周看着,魏子阳定要当场送他一个爆栗。“是后面的!”

    “后面的?哦你是说,说围什么救什么来着?”

    魏子阳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是围魏救赵!”

    “哦,对对对,是围魏救赵!我记得,记得。”

    “这个计谋用通俗的话讲叫后院起火!若果真被我说着了,大哥一时抵挡不住,切勿以死相拼,智取为上!”

    “后院起火?妙!实在是妙!”这个简单明了,一点就通,薛天听了连连点头。想自己这贤弟还真是劳心费神,出一趟门都要挂念军中的事,朝廷不发他俸禄还真是亏待了他。“贤弟只管放心,有我薛天在曹元他休想踏过金沙江一步!”

    魏子阳点点头,“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

    “哎,你这身体本来就不好还得陪他上山狩猎,也真是难为你了。”薛天牵过马,扶着魏子阳坐上去,“山里风大,早去早回。”

    “知道了。”

    说到狩猎,魏子阳实在没什么经验。

    在陆国时因为身体虚弱陆央从不曾带他去过宫外,魏子阳自然也没机会踏足过狩猎场。在这军中倒是与薛天去过两次,只是魏子阳不喜杀戮,所以从不曾对那些无辜的飞禽走兽动过刀箭。

    这次答应秦穆陪他狩猎,魏子阳也未带弓箭,骑着马随在身后全当陪看了。

    寒冬腊月的天,大雪早就封了山,一路走来几个时辰也就只见着那么几只野兔而已。可惜堂堂王爷的箭法实在是不怎么的,简直就是箭箭虚发,一个都没射中。

    就连跟在身后想要趁机拍拍马屁的侍卫都不知要从何下口了。

    “哎,又没射中。”秦穆自己都觉得没面子了,说完干干的笑了两声,回头对魏子阳说,“让公子见笑了。”

    “没射中更好,全当积德行善了。”魏子阳对他笑笑,温和的犹如春风。

    大雪下的天地一片白,魏子阳穿着一件白衣骑着白马竟像要融入这天地间一样,虚无缥缈一般的感觉。那两片被冻的嫣红的双唇又十分的诱惑人心,微微扬起的弧度恰到好处,让人看了,那么舒服。秦穆呆了呆竟看的有些出神,察觉自己失态才掩饰性的咳了声收回了视线。

    “公子说的对,全当积德行善了。索性今日就不狩猎了,公子陪本王赏赏这雪景可好?”

    “乐意奉陪。”

    秦穆回头对随从下令道,“你们等在这里就好,不必跟着。”

    领军急忙下马劝阻,单膝跪在地上抱拳道;“王爷,这恐怕不妥。”这次上山狩猎王爷仅仅带了二十人而已,本就冒了风险,倘若连着二十人都不让跟着,那还了得。这种事即使被责罚领军也是要开口劝的。“这山里毒蛇猛兽众多,若是王爷有个三长两短”

    “难得本王这么好的雅兴,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秦穆冷哼一声,又见他一脸的忠诚实在不该为此怪罪,“罢了,你就远远的跟着吧,别扰了本王的兴致。”

    “是,属下遵命!”

    “魏公子,走吧。”

    魏子阳点了点头,一夹马肚提步跟上了秦穆。二人在山路上慢慢悠悠的走着,时不时的聊上那么两句无关痛痒的话,不知不觉竟到了深山。这里丛林茂密,落雪深厚,有些地方甚至要下马步行才能过去。

    死冷的寒冬天,魏子阳走的一身是汗,偶尔上了马又被冷风吹的浑身冰冷。这哪里是狩猎,简直就是遭罪来了,早知道就不来陪他了,魏子阳有些悔不当初。

    幸好天色也不早了,四周渐渐暗了下来,魏子阳约莫了一下时辰开口提醒一句:“王爷,时辰不早了,该下山了。”

    “是吗?”秦穆看看四周的天色,不知不觉竟到了这个时辰,“也好,那就回去吧。”

    话音未落秦穆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花直接从马上摔了下去。魏子阳见此立刻翻身下马,手忙脚乱的将秦穆扶在了怀里。“王爷,你怎么了?”

    “有,有刺客!”秦穆手一指,魏子阳顺着那方向看去顿时大惊失色,原本跟随身后不远处的二十名护卫,此时不知为何全都东倒西歪的躺在了地上。

    魏子阳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不知从哪冒出的五六个刺客已将二人团团围住。一句话不说刀已经劈了下来,魏子阳条件反射的闭上双眼,心道:死定了!耳边当啷一声,短兵相接,竟然凭空而降了两名黑衣男子,一把挑开了劈向魏子阳的剑,与那群人游斗了起来。魏子阳眼睛都不够看了,只觉得这跌宕起伏的一幕怎么跟看电影似的。

    “带王爷走!”

    娄寒一声低吼,魏子阳这才反应过来,扶着迷迷糊糊的秦穆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

    下山的路他依稀还记得,顺着原路返回,虽然扶着一个人,用不了两个时辰也能下山。

    可让魏子阳未曾预料到的是,那些人既然要取秦穆的命又怎会只设这一处埋伏。第二批杀手追上来的时候魏子阳是真的开始害怕了,情急之下射出了早就藏于身上的的袖箭,伤了两人争取了一线生机,趁着暗色搀着秦穆拐进了山林。

    大路是不敢再走了,只能胡乱的选一条山径小路七拐八拐的隐藏身影躲避刺客,到最后竟然迷失了方向。

    魏子阳的身体本就瘦弱,加上后来又中过剧毒已经彻底伤了根本。如今能扶着高大的秦穆走上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

    即使万般努力最后还是被五六个杀手堵在了一处断崖,魏子阳满头大汗,又满心无奈的看着眼前那几个杀气腾腾的杀手,见他们拿着刀一步步的逼了上来,在低头看看迷迷糊糊的秦穆,摇了摇他的肩膀,“喂,你死了没有?我是不行了,看来今天咱俩要一起死在这儿了。”

    “你先走吧,别管我。”秦穆说的有气无力,不过魏子阳听着却很高兴,人还有知觉总比没有的好。

    “开什么玩笑,再说了,你以为我能走的了吗?”

    “他们只想要我的命而已,不会难为你的。”

    “电视剧里天天都能听见的狗血对白,明知道我不可能丢下你不管还说这些废话!再说了,你难道不懂什么叫斩尽杀绝吗?真是的!”魏子阳翻了个白眼。

    “电、电视剧?”

    “行了,你还是别说话了。”

    秦穆缓缓的抬起头,用那种十分迷离的眼睛盯着他看,“是本王连累你了。”

    “别说了,还是想想咱俩要怎么死吧。是被他们刺的满身窟窿还是一起跳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呵,本王还没活够呢!”秦穆突然神色一变,手向腰间一摸就像变戏法一样瞬间抽出一把软剑,提身便杀了上去。那速度,那力道,那高深莫测的剑法,虽然脚步因为中了迷药的关系有些虚飘,以一对五竟也没落了下风。

    魏子阳看的是咬牙切齿,心道:既然你会武功那你装什么文弱书生,还有,为什么非等着被人逼上绝路才肯出手,难道是存心找死不成。

    九王爷的剑法果然了得,不到片刻功夫就了解的两人的性命,其他几人见敌不过他便四散开游斗起来,出手又快又狠,招招夺命。

    一旁看热闹的魏子阳心里大赞王爷武功高强,可看着看着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秦穆的剑法已经开始乱了,而且他的脸上全是汗,显然已经体力不支。毕竟中了软筋散,即使功夫再了得也扛不住那猛烈的药性,刚才勉强压住下去,此时因为剧烈活动的关系又冲上了头。

    就这当口突然听见一声破空之声。有人放冷箭!等魏子阳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支箭已经穿进了自己的后心,视线里是秦穆不可置信又惊恐的双眼。

    岂止是他,连魏子阳都觉得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舍身为他挡下这一箭。

    他感觉什么东西穿进了身体里,冰冷冰冷的,血液在大量的流失,带走自己的温度。这感觉很可怕很恐惧!

    剜肉一般的剧痛只是短暂的,很快就被脑下垂体分泌的内啡肽止住了痛感,像吸了鸦片一样,隐隐之中竟还会觉得有些解脱般的愉悦。

    魏子阳想这大概就是回光返照了吧!看来,自己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也好,一命抵一命,欠他的,还清了!

    魏子阳心里苦笑连连,摇摇晃晃的往后退了两步,脚下一空,仰头栽下了山崖,眼前的世界顷刻间变成了一片黑暗。

    ☆、十五:

    秦穆看着昏死一旁的人,第十二次叹息。竟然会为了救他跟着跳下去,好在抓住了岩石才没有粉身碎骨。

    为什么会如此冲动,秦穆越想越不明白。这下可好,原本的计划全被打乱了,还陷在了这个不见人烟的洞穴里。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若再不救他,那可就真是白将他救上来了。

    外面天色已黑还刮起了暴风雪,此时出洞寻路估计会冻死在外面,为今之计只能先在这里为他疗伤了。

    山洞在半山腰,被乱石掩盖着不仔细看很难被人发现,里面却像有人住过的痕迹,不但有干草还有一些残破的陶陶罐罐,想来应该是猎户进山时临时过夜的地方。幸亏如此,否则这数九寒天的怕是找些干柴引火取暖都费劲,几个时辰下来定会把人活活冻死。

    秦穆用火折子点着了柴火,回身把魏子阳扶进自己怀里仔细查看他的伤势。射到身上的箭已经折断了,只剩箭头还留在身体里,秦穆从靴子里抽出匕首就着旁边的柴火燎了燎,看看昏迷不醒的人狠下心将匕首剜进了肉里。

    魏子阳终于给了点反应,吃痛的轻哼了一声随即就安静了,不过人还是没醒,若不是身体还有温度定会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

    可能是因为距离和角度的关系,箭扎的并不算深,幸亏如此,否则这个位置若是在深一点定会当场毙命。

    取了箭头,秦穆丢了手里的匕首,又从怀里翻了翻找出一瓶防身的金疮药,自言自语了一句,“幸亏本王有先见之明带了伤药。”

    不过这药怎么用?秦穆没伺候过别人,更没给人包扎过伤口,正想就这么洒上去又觉得有些不妥。想了想才明白,应该先把人的衣服脱了才对。

    魏子阳今天穿的是件白衫,外面照着薛天的披风,披风早在逃命时就不知丢到哪儿去了,如今只剩下里面这件不算厚实的褂子,脱下来倒是不费劲。

    秦穆摸索着到怀里解了两根前襟的带子,衣服一松后领就轻易的退了下去,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脊背,如此一显后心那个血洞更是触目惊心。

    牺牲了一件里衣,又用光了整瓶的金创药,秦穆对自己包扎的成果表示满意,虽然看上去实在不怎么样,但至少这血是止住了。接下来就要看他什么时候能醒了。

    因为伤在后背,秦穆不得不让魏子阳趴在自己腿上,这个姿势说不出得尴尬。刚才忙着救人没心情想那些,如今忙乎完了秦穆才有心情打量这幅身体。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有一副好身材,骨架均匀,线条优美坚韧,秦穆还被那羊脂玉一般的肤色晃了一下眼睛。

    老天真是不公平,这么一副好的身体怎么偏偏得了那样一张触目惊心的脸,实在太不相称了。

    秦穆的视线挪向那张面具的下面,露在外面的嘴唇虽然苍白形状却漂亮的很,下巴的弧度也非常的完美。还有那双眼睛,平日虽有面具挡着却依旧不难发现,那双眸犹如泉水一般清澈,还有书生特有的那种儒雅,不急不躁,不怒不火,让人怎么看怎么舒服。若不是那块胎记,秦穆想这张脸一定堪称惊艳。而且一定与苏离的相貌十分相似。

    想再仔细看看,手碰到冰冷的面具时却犹豫了,算了,看过只会徒增遗憾。

    人这种动物最会自欺欺人,明知道此人非彼人,却总是禁不住妄想。秦穆之所以对魏子阳如此特别就是觉得他在隐约中与那个男人有些相似罢了。

    曾几何时,秦穆很奇怪自己对苏离为何如此念念不忘,堂堂王府圈养的恋童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哪个是平庸姿色?为何就是找不到那种感觉?何况那人早已不在人世,痴心妄想又有何用?

    到后来秦穆慢慢的明白了,他不是迷恋苏离,而是迷恋苏离对陆央的感情,迷恋那一片枯黄的竹叶。

    不,准确的说,是嫉妒!

    身后传来轻微的叹息声,仿佛带着万般的无奈。秦穆回过头,看见那个趴在地上的男人眼中写满了失望。常人从鬼门关回来该有的那种庆幸在他脸上可是半点都看不到。

    “你睡了一天一夜,本王以为你不会醒了。”

    “多谢王爷相救!”魏子阳咽了口吐沫,勉强缓解了口中的干涩。本以为这次死定了,睁开眼就能回到了那个时空,忘记关于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可惜,天不收啊。现在可好,又欠了他一条命。

    “早知你如此失望就不救你了。”

    魏子阳笑了下扯动了后面的伤口,疼的他直皱眉,“王爷说哪里话,能活着我高兴还来不及。”

    “你心里所想全在脸上,本王又怎会看不出来?”秦穆眼神锐利。

    与他比眼力,魏子阳甘拜下风,笑了笑移开了视线,盯着远处的柴火,半晌后才心不在焉的随便问了一句,“这里是山上还是山下?”

    “不上不下。”

    “那可惨了!看来是我连累王爷了。”

    坐在一旁的秦穆拿树枝挑了挑火,让它烧的更旺一些,“本王还没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就算没有我挡着,凭王爷的身手也能轻易的躲开那一箭,早知王爷深藏不露,我就独自逃命去了,如今倒好,反倒成了您的累赘。”魏子阳自嘲的笑了笑,“如果不是小人连累,王爷这会儿可能已经抓住了那个奸细,一刀砍了然后回去舒舒服服的做美梦,又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魏子阳,你的话让本王很不舒服!”半张脸藏在阴影里,秦穆的面孔看起来有些阴郁,眼神里带着一股子藏不住的怒气。

    “小人口不择言,还请王爷恕罪。”

    “你是在埋怨本王欺瞒于你吗?”秦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谁都看的出来他此时已经怒火高升。

    魏子阳却根本视而不见,说话的口气还是一样的叫人不舒服,“如今能得王爷信任小人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敢怪罪王爷,王爷真是折杀小人了。”

    本以为秦穆定会火冒三丈,不想他咬了咬牙最后竟然把气忍下了,“何时发现本王是在试探你?”

    “本来王爷邀请我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同去狩猎时我就应该发现的,可惜小人笨的很,直到刚才才恍然大悟。”让自己陪同狩猎本就奇怪,深山野林竟然只带二十侍卫更是蹊跷,最后连这二十个侍卫都撵的远远的更是万万不该,可笑的是自己经历这么多事竟然还是这么愚蠢,连这种试探都看不出来。

    “军中有奸细混入,本王不得不查出此人。”

    “如果王爷信不过大可以将我撵出去,或则干脆一刀砍了,何必如此麻烦。”

    “本王怀疑的不止你一人,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怎能胡乱定论。”

    “现在王爷知道那人是谁了?”

    秦穆的神色变了几变,“要等到回去才知道。”

    还是不肯对我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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