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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儿爷 作者:九白乌鸦

    茶很乐意他能来,在这种极度压抑的氛围里,在被恐惧笼罩的老城里,确实需要找个人一起熬过。

    “喏”李书扬伸出手,修长的指间夹着一个彩色的风车,正随着风哗啦啦地转着。

    琴茶接过来,吹了口气,风车转的更快了,他又伸出手指,把它轻轻止住。

    两个人并排坐在院子里,今天天很高,很清澈,淡蓝色的天空,有点儿泛白,像一块不知被洗了多少次的布,只有孤单的几只鸟飞过。

    李书扬犹豫着,他把匕首攥的很紧,紧到手心里全是汗,他知道现在是个好时机,他只需要把刀刺到旁边这男人的喉咙里,就算是为父母报仇,为国家除去了一个汉奸。

    他正要拔出匕首,琴茶却突然转身,把风车递到了他的嘴边“你吹一下试试。”李书扬紧张地把匕首塞回去,不小心划到手指,一阵干涩的痛。

    他吹了一口气,风车又轻轻转起来。

    “人有时候很像风车,一直在忙碌的打转,最后才发现自己还在原地”琴茶说。

    李书扬不说话了,他顺着风车的空隙看到琴茶的侧脸,琴茶就那么淡漠地笑着,不是快乐,而且看透一切的无奈苦笑。

    第19章 第 19 章

    早晨守安煮了粥,出乎意料地发现李书扬已经早早起了床,端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嘿,你,过来帮忙!”守安招呼了一声。李书扬还是一动不动,头都不抬一下。“怪人!”守安嘟囔了一句,不去理会他,而去给大家盛粥。

    “喏!”他把一碗粥往李书扬面前一摔,说道“吃吧,不干活,吃饭总行吧?”

    李书扬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骂道“汉奸!”

    守安现在彻底放弃和李书扬争吵,和什么都不懂只会□□的小屁孩实在没什么好解释的。“汉奸就汉奸,nitama到底吃不吃,不吃算了,臭小子,还要不食周栗?”

    李书扬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筷子。

    这时琴茶进来了,他起床很早,刚从外面练了功回来,满身都是好闻的清新的味道。

    李书扬从粥里抬眼瞥了他一眼,心里暗自盘算。

    他原以为琴茶只是个会抛媚眼,会唱几句戏,会穿各种高档衣服的小白脸罢了。但是现在,他看到另一个琴茶,会唱戏,什么行当都能来上几句,身手相当不错,尤其枪法极好。李书扬本以为除掉琴茶轻而易举,但是没想到琴茶远比他想象的要谨慎和细致,就算李书扬想尽办法也无法轻易取得琴茶的信任。

    “打算怎么办,师兄?”守安问。

    “等他回来。”

    “师兄”守安放下碗,叹了口气“现在时局这个样子,说句不好听的,少爷怕是凶多吉少,他要是回不来了,你怎么办呢?”

    琴茶不说话了,等到最后生颐还回不来,那能怎么办,那在北平除了寂寞为伴还有什么呢?他低头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枪,说“没事,我自有办法,到时候你照顾好桂川,照顾好他们。”

    下午的时候,有人登门,说是来找人的,琴茶出门一看,是个气质不凡的姑娘,穿着旗袍,头发精致地盘起来,带着亮晶晶的耳环,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不等琴茶招呼,李书扬先跑了出来,看到她,眼睛一亮,高兴地喊道“吴老师!”被唤作吴老师的人先是一愣,随即也笑起来“书扬!你果然在这!”

    李书扬亲**扑进吴老师怀里,琴茶正疑惑,从门外又进来一个人。

    那人朝他一笑,站在门口看着他,眉宇间都是无尽的温柔。琴茶愣了愣,好一会才不可思议地叫出来“生颐?!”

    他冲过去,张了张嘴,不等他说什么,生颐先抢先一步抱住了他,生颐的手臂那么坚实,让两个人紧密地贴在一起,心跳都那么快那么急。

    两个人沉默地拥抱着,生颐的手顺过琴茶柔软的头发,琴茶感觉到生颐强壮了,但是瘦了。

    “你怎么这么黑了?”琴茶打量生颐的脸。原本娇生惯养的一张脸变得又黑又糙,但是他的眼睛还是那么干净澄澈。

    八年了,你走了八年了。

    琴茶其实没有想到,穿过战火和硝烟,他们还能重逢。

    他其实幻想过无数次,和生颐再次相遇会是什么样,可他不敢幻想太深,如果生颐战死沙场,幻想只会让现实更残忍。

    千言万语梗在喉咙,生颐打量了一番琴茶,突然开口问道:“你...结婚了没有?”

    琴茶一愣,随即笑了,:“战事打的正激烈,哪有什么心思结婚。”

    生颐又问“那你有看上的姑娘吗?”

    “日本姑娘?”两个人都笑起来。

    “你呢?”琴茶也问,生颐摇摇头。两个人就这样傻笑着对视。琴茶觉得能见生颐一面,这八年就算是没白等。

    “还好,我没有错过你的婚礼。你可是我....最好的兄弟。”生颐说。

    还好,我没有错过你。

    两个人小心翼翼试探了一番,战争没结束,说我爱你不合适。

    生颐拍了拍琴茶的肩膀,说道“兔儿,我先回家一趟,过会儿就来。”

    琴茶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点点头,说“去吧,我一会儿找你去。”

    生颐察觉到了些什么,对琴茶说:“好久没听你唱戏了,改**再唱戏给我听吧。”

    琴茶点头:“什么时候都行,我每天都唱。”

    你走了之后我还是在唱,只不过听戏的你不在了罢了。

    琴茶等到傍晚也不见生颐回来,这几年对于洪家的落魄他有所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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