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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药店——陈直男(13)

    是女人是女人!赵婉儿吼道,她要杀我她把我绑起来,用刀在切我!她剁了我的我的手!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赵婉儿吼道,放开你们放开我!

    李重棺皱了眉,见赵婉儿发起疯来便是个没完,居然伸手过去便啪啪地甩了两个巴掌上去。

    这几下扇得颇很,大约和在都市春天里把陈知南丢进向日葵丛的力道有得一拼。

    别动手啊,泉哥。陈知南劝道,好歹是个女孩子。

    李重棺没好气地把头转向一边,附在陈知南脸侧,耳语道:那日我也是这个傻/逼样子?

    陈知南没说话,讪笑着给李重棺捏起了肩膀。

    李重棺知他这是默认了,心里头更加不情愿,无奈一是他已经应了刘兴国,陈知南又应了赵婉儿,二是同鬼怪打交道,万事都需有始有终,不然谁晓得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李重棺靠在他那八仙椅背上,翘着腿,敲了敲把手,见赵婉儿在陆丹的劝服下终于止住了哭声,才冷道:你可还记得什么不曾?这些手链珠串又是什么个玩意?还有几人有此物?

    陆丹给赵婉儿搬了椅子来叫她坐下,又给她沏了茶,逗她道:尝尝,以后可没机会了,得记着这人间的滋味。

    赵婉儿呷了一口茶,细声细气地道:白色的珠串,是我的骨头。

    乔娘的儿子,她店里的男工,她都给发了,再然后,就是你手里这串

    赵婉儿说着又有些哽咽,陆丹却想着自己的骨头还好端端摆在楼上,不由得叹了口气,小声安抚起赵婉儿来。

    这手链是谁制的?李重棺看了眼陆丹,又看了眼赵婉儿,问道。

    是是乔娘!赵婉儿颤声道,她她是个巫婆!

    听到巫婆这个词,小泉堂内,无所不能身手不凡的算命医生李重棺,霁云观天师传人半吊子道士陈知南,陆家奇巧之术唯一的传人陆丹,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李重棺咳了咳,正色道:民间本就多出奇人,远欧多闻巫师魔法也未必不是真的,赵姑娘,还请继续往下说吧。

    巫婆听上去蛮酷的,陆丹小声对陈知南说,乔娘是不是能骑着扫帚在天上飞?我也想学!

    她还能骑着魔龙上天入地,陈知南偷笑道,能把你这种小鬼变成猪

    李重棺又重重地咳了几声,二人才算住嘴。

    我不知道她从哪里得的骨头,赵婉儿道,我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她叫我附在她儿子的身上,赵婉儿说,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她说我若照着她说的办,就赐我新生。

    我我不知道我,赵婉儿只平静了片刻,又不安宁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我是谁

    赵婉儿忽得站起来,又因为腿脚原因猛得跌落在地,她想去扯陈知南,却看不见,稀里糊涂地爬到李重棺的椅下,伸手扯住了她的裤脚:你你答应过要帮我你要帮帮我帮帮我!

    李重棺的裤脚染上了些许血和着灰,他皱了皱眉,问道:你想要什么?

    你又能给我什么?李重棺道,我答应刘兴国,是因为他能付我代价。

    李重棺狠狠地把赵婉儿的手掰开,脚背一翻,赵婉儿便被踢倒在地上。

    你打算付我什么?

    赵婉儿好像一下子愣了,呆呆地趴在地上,撑着胳膊,没说话。

    李重棺转过头,对陆丹道:卤蛋儿,你说乔书轩死了,怎么回事?

    陆丹犹疑地看了赵婉儿一眼,向李重棺答道:乔书轩是死了。

    我在黄泉下见到了他。

    你问他了么?李重棺皱眉,怎么死的?

    陆丹答:问了,不过他整个鬼似乎恍惚的很,没问出什么大名堂。

    他说,是被下了药死的。

    十三中的李笑笑。

    赵婉儿愣了很久,忽然插了嘴,咬着牙,似乎决定了什么似的:你你叫李重棺?

    李重棺看都没看赵婉儿一眼,冷冷地嗯了一声。

    刘兴国已经死了,赵婉儿道,你也看不上我的命,我没什么可给你的,我不知道你对乔娘感不感兴趣。

    我帮你拿下乔娘,如何?

    况且你和刘兴国的事,还没完吧?赵婉儿的疯傻之症忽然好了似的,一字一句地说,他让你解决什么?解决我?

    你若不帮我,我可就要跑了,说到底,你还是要帮我。赵婉儿道,然后我便老老实实地去投胎,如何。

    李重棺深深地看了赵婉儿一眼。

    你想要什么?

    我要我的记忆。赵婉儿答。

    李重棺沉默片刻,起身,道:成交。

    还有,别太自大。李重棺斜睨了赵婉儿一眼,我若现在直接把你打了个魂飞魄散,也算是替刘兴国了了一桩愿。

    你没资格要挟我。

    陆丹,你还有多少时间?

    陆丹迟疑了一下,道:刚过十二点,我到六点该是没问题。

    李重棺点了点头,道。

    十三中,我们去找杨越。

    第13章 怨女骨 六

    好,我换个衣服。陆丹点点头,一溜烟就上了楼。

    陈知南:

    他的元始天尊!这节骨眼上了,还有心思去换个衣服?

    陆丹说是换衣服,却也只一眨眼的事情,便又施施然从二楼走了下来。

    卤蛋儿,你这是变身的吧陈知南无奈地耸耸肩,开始收拾包,泉哥,走?

    李重棺看着他收拾,冷不丁插了一句:马灯不用带了,青天白日的,包带不带也无所谓。

    哦,陈知南愣了下,才想起李重棺今早难得同他说一句话,那我带不带?

    不带。李重棺又转头,赵姑娘,跟着去?

    算了,李重棺又道,你呆着吧。

    陆丹把赵婉儿扶起来,轻轻放在木椅上,笑道:你身体不大好,约莫过小段时间就恢复原样了,店里的东西别乱动,我们会早些回来。

    陈知南把包放下,还是不大好意思同李重棺讲话,就跟在陆丹身后走了出去。

    陆丹穿得很挺妖艳,也不算是妖艳吧,总之看上去不像个新中国新女性。

    头发不似别人剪了过耳的短发,头油一抹,推了波浪出来,穿着的是英式的过膝的长裙,帽子上绣着花,脚下的靴子蹬蹬地响。

    更别提脸上的脂粉香膏。

    说实话,这身看起来,着实不合适十六来岁的小姑娘。

    陈知南方要调侃几句,李重棺却上前悄声制止了:她再也不会长大了。

    由着她去吧。

    李重棺穿着一直干净得紧,这番更好笑,金丝框眼镜换了副墨镜,撑出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质。

    陈知南跟在他们后边,跟个旧社会拉车的车夫似的。

    拉车可能还不够格,不够黝黑壮实。

    十三中不远,保安依旧没拦着,李重棺一路走进去,门都没敲,直接闯进了校长室。

    阿越,李重棺道,乔书轩死了。

    什么?!杨越猛地站起来,怎么可能?

    带我去见李笑笑,李重棺道,这个人有问题。

    你是认真的?杨越狐疑道,质疑我校的安保?

    不敢,杨校长。陆丹慢悠悠踏进门,笑道,但是我今天,遇到乔书轩了。

    杨越见着来人,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瞪着陆丹,居然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陆当家好久不见。

    当家算不上,陆丹好似全然没在意杨越的脸色语气一样,娇笑着应道,我爸还没答应叫我当家呢。

    杨越嘲弄地笑了,道:是啊,可惜陆先生走得早,陆当家一路过来,也是辛苦至极。

    没走啊,陆家的人都在我身后呢,杨小姐,陆丹伸手把帽子摘了下来,不紧不慢地回道,按辈分来算,你我可是同辈,当家唤不得,唤小姐可好?

    我陆丹还在一日,你们杨家便别想着出头,陆丹道,什么山疙瘩里冒出来的东西,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净嘚瑟,清醒着点,这地方不论怎么样,都轮不到你们来管。

    你的确是进过小泉堂,学了点什么东西,但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陆丹声音还是轻细温柔的,少女的声线总是软糯动听,模样虽还稚嫩,但配着今日这看似不得体的服装,居然冒出一股子说一不二的狠劲儿来。

    当然,方才她俩这一番对话,陈知南同志,一句话也没听懂。

    只感叹女人斗嘴,一个更比一个强,不带脏字儿还要像刀似的往对方心窝子里插。

    你现在还觉得我把她强留下来残忍么。李重棺忽然对陈知南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陈知南咽了咽口水,刚想说一句可能不是吧,却感到李重棺的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头顶。

    再等等,我考虑一下要不要告诉你,李重棺道,亦或者你再考虑考虑要不要留下来。

    你是能活到一百零一岁,但我还是希望,这剩下八十来年,

    你能过的轻松一点。

    小泉堂,只是抓鬼么?陈知南好像忽然明白什么似的,问了一句。

    我们做生意。李重棺答,也做其他更重要的事情。

    阿越,别跟卤蛋儿置气,她就这个脾气,打小惯出来管不了的。李重棺对杨越说道,走吧,我们先去教学楼看看。

    杨越和陆丹各看不惯对方的嚣张,各自又傲气的紧,每每见面必是要吵上一回。杨越哼了一声,就准备带着李重棺一行人去找李笑笑。

    哪知陆丹非要往火上浇这一捧油来。

    那东西早就在战火中化了灰了,陆丹笑道,只有我还会默,我若不说,你就别想着得到。

    杨家有你这种刁蛮女人当家,到底还是嫩了点。

    陈知南估计杨越此时是气得想把陆丹碎尸万段的。

    陆丹心觉好笑,蹦蹦哒哒地走到李重棺旁边,抽了他的墨镜,架在了自己鼻梁上:泉哥,走啦!

    李重棺回头看了看杨越,用眼神安抚了她下,应着陆丹道:嗯。

    李笑笑却不在教室。

    上午出去了一下,似乎是找隔壁班那个谁去了,班长道,那时候在早课,也没人注意他们俩跑到了哪。

    要是她回来了,叫她到我办公室。杨越叮嘱几句,便叫他们班长回去了。

    陆小姐说乔书轩死了。杨越道,便当他是死了吧,李笑笑干的?

    那尸体在哪儿?李笑笑一个女孩子,我校的保安也不算瞎的,她说带出去就带出去了?开什么玩笑!

    去校内找找,叫点人去。李重棺吩咐道,四处寻一下,看看有没有线索。

    早课教学楼这边一直都有值日先生在巡逻,杨越随便拽了个人去通知保安,又道,不可能一点端倪都没看到。

    别说不可能,杨校长。陆丹笑道,事情已经发生了,白天被我见到的人,您也不是傻的,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好端端的两个学生,哎呀,陆丹又说,不想堂堂十三中,安保居然做成这个样子,真是叫人难以置信。

    李重棺毕竟在场,杨越也不好和陆丹大发脾气,虽然二人当着他的面也的确掐过不少架了李重棺那性子,早就司空见惯处变不惊。

    四人也不方便在教室门口久留,学生们到底还是有几分忌惮杨越的,她若一直站在这儿,教室里那几十个怕是都没法安分读书。

    李重棺同他们一起往前走了两步,忽然看到了什么,蹲下身来。

    走廊的尽头,靠墙角的位置,有一小滩干涸了的血迹。

    也说不上血迹,过于寡淡了,只浅浅的一片。

    今天上午,你们有学生打架么?李重棺问道。

    杨越果断答:没有。

    陆丹小声咕哝了一句,还不一定呢。

    少说两句吧姑奶奶,李重棺无奈地拍了拍陆丹的头,乔书轩怎么死的?

    毒死的,被李笑笑喂了东西,那毒发作极快,几秒钟便没了意识,陆丹道,乔书轩应该没受伤。

    吐血也不该是吐这么淡的啊。陈知南上前看了一眼,道。

    那便是李笑笑的。李重棺皱眉,李笑笑受了伤?乔书轩在挣扎的时候不小心伤了她?

    也许吧,横竖也没用了。陆丹撇撇嘴,道,人都不见了,这里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记得叫清洁工来打扫一下。李重棺对杨越道,虽不太明显,万一有学生看到了,吓着人也不大好。

    三人又在十三中等了片刻,然后保安队长来报告说,整个校园翻了个遍,什么也没找到。

    那现在怎么办?陈知南问李重棺。

    才两点多些,陆丹还坚持的住,李重棺向杨越问了些李笑笑的资料,就离开了十三中,准备赶往手工艺品店,去会会那个所谓的巫婆。

    李笑笑是个孤儿,李重棺道,爸妈走得都早,十二岁后一直自己住着,靠着邻居的施舍,偶尔也打点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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