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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驸马(GL)——荞面馒头(8)

    小白,醒醒,我不能耽搁太久。林祯推醒她。

    殿下她揉揉眼睛,依旧是头脑昏昏沉沉,你怎么来了?真的不是我她原本想以一处苦肉计换得皇帝正视她是被陷害的,不想刚刚施计,来的人不是皇帝或者主审此案的三皇子七皇子,居然是长仪公主来了。

    林祯将灯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扶她靠着床头坐起:小白,我相信你是无辜的。

    灯光下林祯的神情是如此地真诚,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让原本绝望的白熙心头一暖。果然不会是公主,她在心里暗自唾弃自己那日在金殿上对林祯的猜忌。

    那你白熙猜不透她的来意。

    长仪公主并未回答却径自牵过她的手把脉:怎么会忽然中毒?太医院医术果然精妙,她下午身中剧毒,现在虽然脉象虚弱但终究是度过了危险。

    白熙低下头不敢看长仪公主,半晌才嗫嚅道:苦肉计

    那个宫女是你的人?林祯问她,她凭直觉觉得白熙不该有这样的实力。

    并不是白熙,垂着头一五一十说了。

    是个好主意。林祯坐到她身边将她搂进怀中,那个宫女与你毫无关系,杀了她父皇查不到任何与你有关的联系。如此正好能令父皇相信是有人要杀你坐实你畏罪自尽的罪名。

    白熙躲在她的怀里,小手轻轻牵住长仪公主的衣襟,感受到她有力的心跳,莫名安心。

    出去以后我会命人暗中照顾那个宫女的家人。长仪公主拍着她的肩头安慰。

    殿下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她分明是被皇帝禁足软禁,连她都不能离开此地,长仪公主怎么会来这里?她最担心的就是长仪公主偷偷来看她落人口实。

    是父皇允许我来的。长仪公主示意她安心,你要记得,无论之后的人问你什么你都只回答一句,那些刺客是来刺杀你的。剩下的事情都由我安排。

    白熙静静的与长仪公主对视,末了低下头,道一句:我懂。

    不问我原因吗?

    不问了。现在她能相信的人就只有长仪公主了,何必问这么多,有公主就够了。况且,有了长仪公主的态度,她心里也大概有一本账了。

    林祯双手捧起她的脸,柔软的指腹擦过她脸上那滴委屈的眼泪。这次真是辛苦她了。

    那日大殿上你看出什么来没有?林祯问她。

    白熙略一思索,忽然想到什么:那日的清河郡主似乎有些不同。我总觉得她那日在金殿上的表现与传闻中不符。被她三言两语就激怒的清河郡主实在是配不上摄政王第一智囊的称号。就算是担心妹妹,想为妹妹讨一个说法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嗯,我的人从北晋传来消息。摄政王真正的智囊很可能是沈晗的弟弟沈明。

    沈明?

    毕竟沈晗崭露头角的就在最近三五年。算算日子,沈明今年十二岁,那她七八岁的时候就必定是一位神童了。这样许多谜团似乎也随之解开,沈明如此精明,说她是沈晗幕后的人也是顺理成章的。

    输给沈明不冤。白熙随即自我安慰。

    小白,你能否写一封信让我交给你的父王?林祯取来春深殿的纸,自己半蹲在窗床前为她研磨,我要借此机会让父皇看清一些人的嘴脸。这需要长宁藩的协助。

    灯光下长仪公主半跪着身子探身研磨,精致的侧颜和如玉的皓颈似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春夜里,白熙抓着笔第一次在写文之前不知所措。

    殿下喉头轻轻滚动,声音居然意外地有些沙哑,记忆似乎与遇刺那一夜重叠。那一夜的桃花树下,她第一次与长仪公主亲密。

    报个平安,写清楚你经历了的事情,唯有如此长宁王才能不被紧张冲昏头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她不敢告诉白熙昨日长宁王阅兵示威,怕引她担心,然后请长宁王做一些既不逾越又能向朝廷施压的举动。

    好终于回过神来,她斟酌字句开始下笔,对了殿下,你离开之后请秘密调查一下我的护卫承骁,就是前天那个死了的刺客。我之前安排他去盯北晋的驿馆,没想到人就这样死了。我担心我们的驸马府里有奸细。

    你我身边都有?林祯的语气变了变。

    应该是。她的身份是绝密,既然不是从长宁王府泄露的,那就只有可能是与长宁公主成婚之后在驸马府不慎泄露了。

    ==

    送走了长仪公主,整整两天除了太医没有任何人来看她,白熙心中越发焦灼。为了打发时间她干脆在春深殿里练起了字,从簪花小楷到馆阁体再到前朝皇帝创作的瘦金体,好在皇宫不缺字帖,她尽可以照着模仿。

    随着练字的深入,她逐渐找到乐趣沉迷其中,全然忘记了刺客的事情。

    是夜,她挑灯坐在书房看字帖,她虽然蒙冤被软禁但宫中无人敢刁难她,知道她要练字,皇帝特地下令给她拿去了前朝徽宗的真迹。她一个罪人竟然能在宫中看到前朝徽宗的真迹?这是她在长宁王府梦寐以求的。可是皇帝这样的举动反倒令她疑惑。

    此夜月光明亮,春夜花满枝头。月光花树在春深殿外的汉白玉阶上留下斑驳的影子,有人一身皂色衣袍踏过花影隐入无边的黑暗中。

    白驸马,在下林礼,请开一下门。来人压低了声音。

    林礼?这是何人?白熙犹豫了片刻,放下字帖走过去,皇宫是绝对安全的总不会有人真的敢杀了她。她挑开门闩,门一下子被推开,来人的脸在月光下显得焦虑而忧愁,三皇子!

    三殿下。不待白熙请他进门,三皇子林礼就自己进了春深殿,末了还顺手关上了门,连门闩都一并插好。

    三殿下不是在调查刺客之事吗?怎么会忽然来我这儿,还是一个人来的。白熙被他这番举动弄得莫名其妙,见他自顾自地坐下只好跟着站在一边。

    弟弟,我长话短说。三皇子依旧是压低了声音,这是从那夜的案发现场找到的。三皇子从衣袖里摸出一枚带着三寸箭杆的精铁箭头。

    这是白熙疑惑地接过箭头,箭头是时下最新颖的三棱重箭,箭棱的侧面还有刻画的血槽。这是北晋最早研制的箭头,南唐近几年才开始仿制,但是只有长宁王手下的边军和金陵京卫才有装备。

    三皇子拿出这个来是什么意思,是暗示她刺客真得是长宁王府的人吗?

    你先别急。三皇子静静看着她,老七抓住这件东西准备坐实你勾结北晋的罪名,不用三哥说你也知道这对长宁王府意味着什么。

    三三哥?她犹犹豫豫地叫了,三皇子和她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密切了?

    小白,你的父王有没有告诉你你的母妃是谁?三皇子一言石破天惊。

    最近听到的关于母亲的传闻太多了,白熙反而变得平静了:我不知道。

    三皇子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封泛黄的书信:你的母亲就是先帝的安宁公主。

    那封信的收信人就是他的父亲长宁王白田,信的末尾盖了一枚红色的印,篆字安宁公主。是安宁公主写给她父王的信。可是,这又能代表什么?

    当年□□也就是先帝,先帝南渡之时长宁王还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他与父母失散,是安宁姑姑将他收在身边一直教导方才有了今日的长宁王。三皇子侃侃而谈,可惜时光荏苒,长宁王一直将公主视为师长从不逾越。后来就有了你,但是安宁姑姑从此不知所踪。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白熙感觉自己脑子浆糊了。一直视为师长?还从不逾越?那她是哪里来的?!还有什么叫后来安宁公主就不知所踪?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因此是皇室的不传之秘,但是我不想瞒你,毕竟我和长仪一样与你是表兄弟。这是在暗示他暗中传递消息,对白熙的好是因为表兄弟的血缘关系吗?

    三哥说这些是想让我做什么?她直觉三皇子这次的来意绝对不简单。

    只见三皇子幽幽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就算皇室的人陷害你,我也不会。毕竟当年我的母妃与安宁公主是最好的姐妹,而且我们是表兄弟啊。

    我有些不明白,三哥为什么说皇室的人陷害我?白熙心里揣了个小心。

    三皇子一脸的不可置信:到现在你还没看出来?长仪是不是让你一口咬定刺客是为你而来?这是圈套啊弟弟,她与父皇早就结盟针对长宁藩,这次老七又投了父皇之好,拿这个箭头来陷害你,其实刺客真真正正是长仪公主派去的,目的就是坐实长宁王勾结北晋,要借机铲除长宁王的势力。

    三哥言重了公主是我的妻子,她怎么会害我呢。白熙打了个哈哈。

    妻子?三皇子脸上浮现出不屑的神色,弟弟,如果不是看上了长宁藩,长仪作为父皇最宠爱的嫡女,怎么会一门心思嫁给你这个在书院毫无建树甚至有些没用的世子?

    白熙僵在了春风里,三皇子说的好像没什么毛病呀!拜托!她没有那么没用好吗!

    也许,是她看上了我的美色呢?她小心翼翼地说。

    刚刚平静下来的三皇子开始剧烈咳嗽。

    第十四章 精明

    至于这么大反应吗?她自问虽然比不上长仪公主和清河郡主美得各有千秋美得倾国倾城,但好歹长得也还算是秀色可餐而且自带傻白甜好扑倒的气质,为什么引起三皇子这么大反应!老三你过分了啊,居然如此不给我面子。

    小白。你要是这么想哥就真的咳咳帮不了你了。被自己的唾沫呛得剧烈咳嗽差点背过气儿去的三皇子翻着白眼费力地说。

    还是赶快结束这段让人伤心的对话比较好。

    你还没跟我解释这个箭头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长仪公主要派人刺杀我。

    三皇子这才回过神来侃侃而谈:这枚箭头是从当时在场护卫的尸体上取下来的。你也看到了,这种箭头只有北晋、长宁藩和京卫才有,我的人得到消息,老七已经写好了奏折,一口咬定这种箭是长宁藩的。

    这是在搞笑吗。白熙淡淡道,三家都有的箭头,凭什么说是我长宁藩。退一万步讲,就算箭头是长宁藩的,难道就不能是承骁背叛我之后再用长宁藩的箭射杀我?

    这话是不错,可是谁会信呢!老七日日派人盯着北晋驿馆,早就已经得到消息说你那个眼下有疤的护卫时常出没于北晋驿馆附近。三皇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而吴宇又说那个戴面具的刺客在刺杀你和北晋小王爷之前就已经失踪,他又是你借给吴宇看门的,这些佐证加在一起也足够父皇疑心你谋反了。

    果然是谋反大案,白熙在心里冷笑。

    刺客使用的箭可能来自长宁藩,被杀的刺客长期出没在北晋驿馆附近打探消息碰巧又是她身边的人,再加上她一味自认是刺客的目标。完全坐实了她故意制造事端,派人刺杀北晋小王爷挑起两国纷争好趁机壮大长宁藩实力的图谋不轨之罪名。

    可是这一切都是那么巧合,谎言终究是谎言,因为过于完美反而让人怀疑。

    可是这与长仪公主有什么关系呢?她不动声色地询问。

    长仪来得太巧合了。三皇子神情严肃,她来的时候,刚好所有人都看着,既能洗刷保护不力的罪名,又能将刺客牢牢抓在手里。她不是京卫的首领,身边却有大批武功高强的护卫,而且那一晚她还调动了部分京卫,因此这些箭也有可能是从京卫调出来的。就在你被软禁之际,长仪还派她在宫中的暗子下毒杀你,好趁机挑起长宁王的怒火,逼得长宁藩不反也要反。但是见你没有被毒死,又连夜来安抚你好继续利用。用心如此狠毒,是在是令人发指。

    三哥,刺客当场死亡,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况且,比起长仪公主指示刺客杀我,我更愿意相信是北晋派人杀我搅得浑水。在这个节骨眼上逼长宁藩谋反对南唐有什么好处?原来三皇子在宫中也有势力。

    糊涂,大唐与北晋即将议和,北晋现在朝中党争无暇侵略大唐,长仪与父皇只要付出大代价,就能安抚了北晋。于父皇他们来说,北晋是远虑,长宁藩才是近忧,北晋只是肘腋之疾,长宁藩才是心腹之患。三皇子道。

    尽管三皇子说得合情合理但白熙依然保持怀疑:三哥说刺客是长仪公主派来的,你是怎么知道的。根本没有什么刺客,分明就是她自己自导自演的中毒遇刺之事。

    我在长仪身边有探子。三皇子的眼神飘忽不定,你只要相信我,我定有办法救你。

    那三哥你想必也是通过那个探子知道了长仪公主派人在锦衣街刺杀我这件事吧。她假装相信,趁机套话。

    正是,那个探子在长仪身边也是颇受重用的手下。三皇子的眼神飘地更厉害。

    既然如此我还蹦跶什么?白熙双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长仪公主既然做好了当寡妇的思想准备也要陷害于我,想必皇上也是这样的心思。那我有没有安排人挑起事端就不重要了。就算都是佐证,有这些东西也就够我死了。

    白熙脸上装出不在乎的样子,没心没肺地笑着看向三皇子,但眼底却不着痕迹地越发多了几分冰冷。三皇子啊,你确实聪明,比那位在金殿上慌神的七皇子强了不少。如果你没有自作聪明信誓旦旦地自己知道说春深殿的刺客是长仪公主派去的,或许我还会有几分相信你的说辞。但是你没有,而且你注定不知道,其实刺客是我做出来了。

    你怎么这么!哎!三皇子见她满不在乎,恨铁不成钢地道,我是要救你的,你必须听我的才能脱身。

    可是我凭什么信你?就凭我们是表兄弟?这是三皇子所有说辞中最大的疑点。

    因为你的母亲安宁公主。三皇子语气诚恳,安宁公主与我母妃是最好的朋友,她们自小一起玩耍感情深厚,我的母妃让我一定要照顾安宁姑姑的血脉,因此我必须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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