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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逃生游戏[无限流]——月下归(117)

    屠老板继续找下一个箱子,斧子垂在身侧时,刃口落下几滴红色的新鲜血液,但很快被满地的红色嫁衣吸收,隐没不见。这一细节就这么被忽略了。

    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没翻到一个人,屠老板沉重地喘息一声,听上去十分泄气。他提着斧子往房间外走,经过中间支着的红嫁衣时,毫无预兆地停下脚步。

    再说屠老板的身旁。顾萌满身冷汗,整个人快吓瘫了。他垂着眼睑往旁边瞥,透过压住大半视线的红色绸缎边缘,能看到屠老板的黑布鞋和他手中提着的斧子。两人之间也就仅隔几公分。

    何为生死一线?

    顾萌呜呼哀哉。

    正在他考虑继续装人偶还是掀开红盖头正面刚时,兔脸掌柜站在他旁边突然打了个喷嚏。

    顾萌瞬间冷静下来。

    随后,他目送着那双鞋消失在绸缎的边缘。

    等咿呀咿呀的踩踏木板声走远了,顾萌猛地松下脊背支撑的力道,塌下肩,坐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身后响起木盖被掀开的声音,一人轻巧地落地,朝他走来,直至走到他跟前立定。

    顾萌掀起眼皮透过蒙在脑袋上的绸缎看了眼,就见雪青色的旗袍下摆,一双素雅的绣花鞋。除了绣花鞋的尺码大得过分,其他没毛病。

    知道面前的人是恩瑾,顾萌自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后,抬手要拽下绸缎,谁料双手抬到一半却被按住了。

    ???

    正要发问,顾萌又看到一双修长的手执起红盖头的边缘,速度缓慢地朝上撩了起来。

    红绸缎掀开,顾萌乍一接触到室内的光线,双目有些刺。他不适应地眯了眯眼,接着抬起头,就看到恩瑾提着盖头边缘站在面前,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恩瑾的目光一瞬不瞬,很专注,又像是在欣赏着什么。

    怎么了?顾萌道,对于恩瑾奇怪的举动感到一头雾水。

    恩瑾掀盖头的时候就有了期待,现在完全掀了开了,见着底下的人,心道果然如此,内心满足。

    顾萌因为出汗的缘故,额发微微湿润,皮肤是少有的白,接近玉的质感,脸部轮廓被逆光打散,边界变得透明。仰面望着自己时,还是那样温润清隽的眉眼,在大红喜服的映衬下明艳不可方物。

    能遇见,真是太好了。

    恩瑾迟迟不说话,顾萌被看得不自在,在那样热切的眼神下耳根有些发烫。他攥了攥袖口,小心道:喂,崽,我可以起来了吗?

    恩瑾却摇头,只见他保持提着红盖头的姿势,弯下腰。

    顾萌眼见一张俊脸在眼前放大,不自觉屏息一秒。像恩瑾这样的帅哥,突然靠近时给视觉带来的冲击力是成吨的。

    崽崽?顾萌彻底不好意思了,后知后觉气氛已由恐怖惊悚转变成了旖旎暧昧,现在无论怎么看,恩瑾都像是在进行某种传统婚礼仪式。

    恩瑾微微一笑,毫无预兆地低头,在顾萌丰润的下唇上啄吻了一下,低柔的嗓音道:一拜天地。

    顾萌愣愣地看着他,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可身体反应更快,脸腾地一下就烧红了。

    恩瑾又亲了第二下,二拜高堂。

    啵唧第三下,恩瑾盯着顾萌的眼睛,说:等你准备好了,可以入洞房。

    顾萌头脑发热,莹白的脸上透出一层温润的血色,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崽

    心里那头二十八岁的老鹿已经撞成脑震荡了。

    第101章 金曜日

    恩瑾掀了红盖头往上一扬, 直起身,朝顾萌伸出手。

    崽?含笑的声音低沉柔和,拜完堂, 要改口叫老公了。

    红色的绸缎扬在空中,飘飘忽忽地往下落, 成为一截流动的背景。

    顾萌看了恩瑾数秒,又看向朝自己递来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心情飘飘然地像被羽毛搔过,耐不住心痒,他咬咬唇笑了,接着握住对方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恩瑾见了顾萌的笑颜,心中难免一动,拉住对方的手腕就要把人扯过来, 对他做点什么,结果却被房间天花板上传来的动静打断。

    靠近窗边的天花板上, 毫无预兆地垂挂下来一块正方形木板,不一会儿,莫春英撑在洞口朝下探出脑袋。

    小姑娘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 心思通透,她面无表情道:你们可以再腻一点,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上面阁楼里还藏了个人。

    光顾着谈恋爱把这事忽略了。

    恩瑾表情讪讪,松开手。

    *

    三楼那个房间连着一个阁楼,但是屠老板进来时没有试图上去寻找。要么就是不重视,要么就是不知道,所以暂且可以算作一个安全的蔽身处。

    顾萌踩着木箱进入阁楼, 上面没有窗户,因此不透光。

    他上去后, 转身给恩瑾搭把手,当他拉住恩瑾时,不经意瞥见恩瑾左手臂上不知何时多了个血口子,将袖子上的布料都濡湿了一团。

    顾萌目光一闪,抿着唇沉默。

    恩瑾上来后,顾萌让莫春英找一下蜡烛或油灯,自己则拉着恩瑾坐在入口处,借着外面昏暗的光线,处理对方受伤的手臂。

    刚刚被砍到的?顾萌就近撕了身上嫁衣的衣摆,给恩瑾擦手臂。

    若不是太致命的伤,比如被劈了半个脑袋之类的,恩瑾一般不会有所反应,他对疼痛的忍耐界限很高。

    他淡淡瞥了眼手臂上深刻的伤口,道:在箱子里的时候,抬手挡了一下。

    当时挥着斧子的屠老板要是再劈深一点,恩瑾可能就直接掀盖子暴躁了。

    顾萌懊恼地皱眉,又从嫁衣上撕了一条布,道:早知道大家全部躲上来

    别撕了。恩瑾无奈地笑说,嫁衣坏了,怎么还给女鬼?不怕她见了抽疯?

    顾萌不管这些,继续撕,撕得心狠手辣,破破烂烂,往恩瑾手臂上缠绕的时候却轻柔细致。

    我们能不能回去都成问题。莫春英找到一盏灯,点燃了,回身放到两人身边的地板上,叹气道,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困多久?丁家宅子里那些人要是发现我们不见了,以他们的智情况,未必能找到这里来。

    小姑娘也是个毒舌的主,她本来想说以宅子里那些人的智商很难解救他们,话到嘴边却又打了个转,换了个更委婉的说法。

    顾萌假装没听清这一细节,看向恩瑾,道:有主意吗?

    六小时。恩瑾突兀地道。

    莫春英不解,问:你说什么?

    恩瑾抹了把旗袍裙摆上滴到的血,淡淡道:夜里十点有雾,门可能会再次开启,现在门消失,是因为布庄掉入了跟原先不同的世界。

    那你刚刚在楼下怎么不说?顾萌轻拧了下眉,心不在焉道,为了薄晔,di应该担心坏了,如果夜里十点能从这里出去,十二点前抵达丁宅应该不成问题

    我只说可能。恩瑾重申一遍。

    顾萌顿了一下,愣怔道:你的意思是

    恩瑾看向他,解释说:店铺开启的时间或许只有中午那会儿,如果更过分一点

    他略停了一秒,这可能是一次有去无回的探访,我们错过了唯一出去的机会。

    闻言,坐在地板上的莫春英向后挪了挪,缩在角落里环抱住双膝,表情郁郁寡欢。

    顾萌用布条在恩瑾的伤口处打了个蝴蝶结,沉默半晌,淡声道:不确定的事,说了反而会引起期待,如果到时候

    话止住了,白玉一般的脸上,表情黯然下来。

    恩瑾这时却笑了一下,他伸手挑起顾萌的下巴,凑上前低声道:顾先生不要担心,还记得我是VIP吗?

    顾萌不知怎么回答,就当恩瑾的中二病又犯了。

    如果门消失了,就让挡在面前的墙也一并消失。恩瑾回想起在监狱里发生的那次诡异事件,眸中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即便夜里十点布庄的门不开启,我也会带你们出去。

    顾萌虽然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可是但凡恩瑾承诺过的,顾萌知道对方都会做到。

    莫名地,心就安定了。

    看到顾萌满脸信赖的样子,恩瑾内心满足,因为面对面贴得近,他顺势就要低下头亲上眼前润泽的嘴唇。

    恰在这时,一道幽幽的声音从墙角横插过来

    你们亲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莫春英卧倒,在地板上颓丧地蜷起身。

    恩瑾脸色转冷,掠了眼角落的莫春英后,跟顾萌拉开距离。

    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他撑着地板起身,对顾萌道:顾先生,麻烦把木板阖上,屠老板可能随时回来。

    顾萌应了一声,探身下去牵住绳结,将木板拉了上来。

    完全阖上时,他有些担忧地朝下方望了一眼,似是想透过木地板看到二楼的情况。

    顾萌默念道:都撑住了,千万别出事

    *

    顾萌端着灯盏映照周围的环境,这才看清阁楼面积不大,但是布置得很像一个裁缝的工作间。

    一张巨大的长桌上面平铺着布料。针线、软尺、裁衣刀等工具一应俱全,还有衣服的设计图纸摆在上面。

    图纸上压着一只钛金尖钢笔,笔帽拔开了摆在一旁,笔端滴了一滴蓝色墨汁,看着十分新鲜,仿佛工作台的主人刚刚还在这里。

    顾萌将灯盏放在桌上,正歪着头查看划满了线条的图纸,楼下突然传来女人奄奄一息的惨叫声。

    阁楼内三人第一时间朝地板投去视线。灯盏里的灯苗晃了晃。

    那叫声不尖锐,带着哭音回荡在楼道里,撞进房间内,能让他们感受到女人清晰的痛苦。

    似乎是那痛苦逼着女人耗尽了最后的力气,才得以发出那样凄厉的喊叫。

    叫声持续了十秒不到,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微弱,直到完全闷了下去。

    是晓晨。

    晓晨的声音消失,三人神色各异,静默在原地。

    以为这就结束了,结果又从楼下传来一种毛骨悚然的剁骨声。

    当时她还活着莫春英缩在角落披头散发,逃避似的捂住了耳朵,神情痛苦,嘴中喃喃道,我知道她握住我的脚,却被我踢开了

    说到这,莫春英将身体蜷得更紧了,话音轻得几乎消失:我没有救她对不起我没能救她

    都是自身难保的处境。恩瑾语气平淡道,没必要自责。

    剁骨声还在响着,听着像从二楼传来的,每一声之间的间隔都很长,力道却十足,一下一下狠狠剁着,声音持续干扰着幸存者的神经。

    恩瑾心理素质一向强大,找了个角落席地而坐,对顾萌勾勾手指,道:要不要过来睡一会儿?反正还有六小时。

    顾萌想找点事做分散注意力,便从桌角抱下一沓册子,放到地板上,自己也坐了下来,挨在恩瑾身旁。

    这里应该是丁大小姐的工作间,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找到些线索?顾萌说,不过话说回来,布庄里的房间这么多,她为什么要选择待在阁楼里?

    恩瑾跟顾萌一起翻那堆东西,他从中抽出来一本册子,拍了拍上面的积灰,发现是一本同学录。

    恩瑾翻开册子,若有所思道:总觉得她在躲着什么。

    顾萌被他手中的同学录吸引,凑过去一起看。

    同学录很薄,一页收录两位同学的信息。前面翻到的都是男性,直到翻到某一页,出现了唯一一名女同学。

    这个是顾萌指向那张照片,看上去很是惊讶。

    恩瑾看了眼旁边的姓名栏,上面赫然写着丁香二字。

    老式的黑白照片非常模糊,面部被蹭得模糊不清,却能看出一截清晰的下颌,嘴角有一颗黑痣

    跟前两次遇上的女鬼一样。

    顾萌看向恩瑾,反应不过来道:女鬼就是丁香?

    恩瑾思考片刻,点头,觉得合情合理,他瞄了眼顾萌身上穿着的嫁衣,道:女鬼能自由出入丁香的房间,想要的嫁衣也在屠记布庄内,她若不是和丁香非常亲密的人,就是丁香本人。

    原本还以为女鬼是丁香的客户呢。顾萌脊背发寒,手忙脚乱地把嫁衣脱了,说,那丁家小姐岂不是已经死了?

    恩瑾淡淡地嗯了一声。

    靠!顾萌不爽道,绕了半天女鬼跟丁小姐是同一人。

    他转念一想,继而不解,不对,那为什么全镇的人都在骗我们?就连丁家佣人也说丁家小姐还活着?NPC这么不坦诚还怎么玩?

    别气,顾先生。恩瑾被顾萌炸毛的小模样逗乐,揉了揉他的脑袋,说:NPC们会集体撒谎还存在一种可能

    顾萌说:是什么?

    他们不知道自己在撒谎。恩瑾补充道,大家不知道丁香已经死了。

    顾萌怔了一下,匪夷所思道:关于丁香的传言满大街都是,却没有人知道她已经死了吗?

    镇民们谈论丁香,你觉得他们真的关注丁香这个人?他们只是在意丁香的丑闻而已。恩瑾敛了笑意,语气转为薄凉道,人与人聚在一起时喜欢谈论坏的事物,这也是谣言往往比真相更易传播的原因。

    顾萌兀自思考,他看着那张模糊的照片,道:感觉这个女人在镇子里活得很不容易。

    镇民口中的丁香,显然是个水性杨花不安分的女子,有自己的事业,与传统女性的观点大相径庭,在妇女们的眼中是个异类,好不容易嫁人了又给夫家戴绿帽子,总而言之劣迹斑斑。先不论丁香是否真的如大家所说的那样,但一个人长久地活在众人的非议声中,一定会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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