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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和天降HE了——栗鸢(52)

    我当年又何尝不是。陈非凡摇摇头,起身又拿了酒杯过来,给男朋友倒酒,来,陪我喝一杯。
    闻煜晕归晕,陈非凡的话倒是都听到了,他抬起头,眼眶红红,颓然地看着他:我很可笑吗?
    做人一定需要自尊心,但自尊放在爱情里狗屁不值。小七,你问问自己,你真舍得放弃吗?反正换成我,我不舍得。陈非凡说到这里,朝那个人看了眼,声音压低了些,要知道如果当年我们都没有因为彼此低头的话,现在可能早就陌路了吧。
    那我现在一定会后悔。男友也和陈非凡对视,接上了话。
    我何尝不是?陈非凡说完,冲对方笑笑,两人当着闻煜的面交换了一个温柔而深刻的吻。
    闻煜:
    闻煜当时就想走人。
    他甚至都站了起来,往门口走了两步,腿却是一软,只能扶着树桩一般的坐凳慢慢滑到了地上。
    过量的酒囤积在胃里,蠢蠢欲动,他一阵恶心。
    想吐那边有厕所。陈非凡说。
    闻煜没出声,忍了忍,硬把那阵恶心感忍了回去。他还剩那么一点仅存的理智,多余的思考已经做不出了,脑子里万千思绪如飞絮鹅毛渐渐落地,到最后只剩下一句。
    我不舍得。
    那就去追。陈非凡隔着张桌子说,多大点事以后你就会明白,你这个岁数,就应该不顾一切一次。
    但他对我没意思,闻煜垂着头,吸了下鼻子,昏沉着含混地说,前段时间问他要不要跟我在一起,他当我寻他开心。
    虽然他掐头去尾没说前因后果,但陈非凡还是一语中的:自找的。
    确实是自找的,他骗傅予寒太多回了,就像那个狼来了的孩子,狼真的来了,却没人再相信他。
    那个小七啊。这时,男友喊了闻煜一声。他跟闻煜不太熟,多少有些礼貌和拘谨,犹豫着说:虽然我不太知道你什么情况但是怎么想,追人也不是问一句就能解决的事情吧?
    陈非凡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在一旁笑到前仰后合。
    男友无奈:你笑什么?
    陈非凡笑了好一会儿,这才沿着木桌探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闻煜:诶,小七,说真的,人家不同意你就去求他,去死缠烂打,总能追到的。
    闻煜无语。
    他算是看出来了,老大笑成那样,就是想看他笑话。从前老大不止一次说过他小小年纪太端着,但他习惯如此,没觉得有哪里不好;现在有了吃瓜的机会,老大立刻就嗨起来了。
    求他真的会有用吗?
    可你没求过怎么知道不行?
    脑子里好像有两个人在打架,闻煜无奈地想,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胆怯,既怕他不给回应,又怕自己不像自己。
    闻煜扶着树桩凳子慢慢爬起来,坐回去,把头靠在了木桌上。他看着微信发了好一会儿呆,终于叹了口气
    骗不了自己,还是想和他说话。
    闻煜点开了傅予寒的头像,扛着一阵接一阵的头晕目眩,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打下一行字,发了过去。
    闻煜:你在哪里?
    一分钟,两分钟。
    五分钟,十分钟。
    傅予寒没回。
    傅予寒陪闻煜打了一下午游戏,吃过晚饭才回家,他正奇怪怎么一天一夜没回家他妈没有像往常那样给他打电话或者发个消息,回到家才发现家里根本没有人。
    打电话给秦叔叔,秦叔叔说在医院。
    不知道是不是换季的缘故,秦晓璐眼见着又不太好了。
    如果说陪闻煜打游戏是他期中考后给自己的放松时间,那秦晓璐的病就像瞬间把他拉回到现实中,傅予寒叹了口气,说去医院帮忙。
    自从上回吵过之后,何燕有一阵子没对他大呼小叫过,但或许是因为担心晓璐急火攻心,傅予寒一到医院,就被何燕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还知道回来?还知道自己有家?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去同学家过夜至少跟家里面说一声?啊?我还以为你现在翅膀硬了要飞了呢!
    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找到了闻煜这个可以跟他比惨的战友,往常听来刺耳的责骂竟然没太影响傅予寒的心情。他静静听完,问了一句:小鹿怎么样了?
    好了你先进去,别让晓璐一会儿醒来找不到人。秦叔叔出来把何燕推进病房,接着抬头看向傅予寒,刚做完检查,喊晓璐睡下了,她现在好好睡个觉不容易,能睡就让她睡会儿。
    嗯。
    你今天不用来的,明天我不上班,今晚我可以看着她,晚点让你妈也回去休息。
    只有秦叔叔第二天要早早上班的情况下,他们才会让傅予寒留在医院守夜,毕竟他年轻,能扛一些。但今天不需要。
    没事,我在这里也可以帮点忙。傅予寒看向秦叔叔手里攥着的病历和一堆单子,是要去缴费?
    对。
    给我吧,我去交。傅予寒说,你别楼上楼下跑了。
    秦叔叔年纪不小了,这种事也没跟傅予寒争,他把单子和准备好的钱交给他,犹豫片刻,又叮嘱道:交完钱早点回家,你高三了,你妈还指望着你考个好大学别为了晓璐的事情耽误复习。
    不耽误,我心里有数。傅予寒看了他一眼,秦叔叔,你跟我交个底吧。
    什么?
    晓璐这病乐观吗?
    秦叔叔愣了愣,生活在他脸上留下了道道深沟,像树纹,在这一刻流露出某种悲怆的沧桑来。
    听天由命吧。他笑了笑。
    傅予寒垂眸,舔着嘴唇思索。片刻后,他轻一点头:我知道了。说罢转身离开。
    缴费的地方在医院另一幢楼的二楼,交完傅予寒发现有好几张片子化验单要拿,干脆楼上楼下地跑了一圈。
    秦叔叔是个寡言且木讷的男人,他不想看见母子俩争吵,所用的方式就是劝傅予寒早点回家。
    傅予寒没说什么,在医院坐着陪了一会儿,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才走。
    直到这时,他才想到要摸手机。
    也因此看见了大约一小时前闻煜发过来的信息。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因为秦晓璐的病情而沉重的心情突然好了一些,傅予寒想了想,给他回过去一条信息。
    傅予寒:刚从医院出来。
    但闻煜没回复,他直接拨了个电话过来。
    傅予寒愣了愣。
    虽然不太明白对方急着打电话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他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然而令傅予寒没想到的是,那头竟然传出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
    喂?你是傅予寒,对吗?闻煜的朋友?
    呃,对。傅予寒怔愣道,我是他同学他怎么了?
    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来接下他。对方说,他喝多了。
    喝多?
    这人不是自称酒量很好吗?
    可以是可以事情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接个人问题确实不大,傅予寒答应了,在哪儿啊?我打车过来。
    我把地址发给你,就这个微信吧?
    好。傅予寒听见对面挂了电话,没多久,微信震动,从闻煜的界面上发来了一个地址。
    XX路XX号蓝色邂逅
    傅予寒的眉头拧了起来。
    这个酒吧的名字他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城市里酒吧众多,偶尔有耳熟的酒吧傅予寒并没有放在心上,拿到了地址,他用手机叫了个车,驱车前往。
    对方让他到门口之后联系。
    傅予寒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赶到酒吧时临近十二点,街上的霓虹灯都变得落寞,但酒吧内却潜藏着热闹。
    傅予寒没去过这种能蹦能喝的闹吧,下车一看那门就有点抵触。
    他打了个电话回去:喂?我到了。
    哦,等等。
    对方很快挂了电话,傅予寒站在带着寒意的夜风里等着,心道闻煜可太酷了,期中考考完就来泡吧。
    午夜,既是前半夜的结束,也是后半夜的开始。
    酒吧门口时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进出,傅予寒身形高挑,两条腿又直又长,往那儿一站,几乎每个路过的人都要朝他看几眼,更有喝多了的人冲他吹口哨。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男的。
    傅予寒的眉一点一点蹙了起来
    闻煜究竟泡了个什么酒吧?
    好在,在他耐心告罄之前,从酒吧旁边一扇不起眼的小门里出来个衣着舒适又居家的男人,看着约莫三十来岁,叼着根烟。
    你就是傅予寒?对方眯着眼,不知道是夜色中看不清人还是在打量他。
    对。傅予寒点头。
    这人虽然态度随便,给他的观感却比刚才进出酒吧的人好一些,想到闻煜可能认识他,傅予寒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来。
    跟我来。那人说着,往小门里走了进去。
    傅予寒犹豫片刻,还是跟了进去。
    门内很黑,是一条长走廊,傅予寒一进去就感觉到压抑,他顿了顿,询问道:门要关么?
    随便,反正一会儿你们还得下来。那人没回头,边打呵欠边说,赶紧把人领回去,我想睡觉了。
    那个请问你是?
    我?那人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哦,忘记自我介绍,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姓陈,跟你们家小闻煜算是旧识。
    小闻煜是个什么称呼?
    傅予寒凭空被雷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顿了顿,还是忍不住纠正:他不是我家的。
    啊?哦,对不起,那我误解了。陈非凡舔了下牙,在黑暗中贼兮兮地笑了一下,语气平静而自然,像是无心地说,我刚看他喝多了还抱着你的微信对话界面等回复,还以为你俩是一对呢。
    傅予寒终于想起自己在哪里听说过这家酒吧的名字了。
    蓝色邂逅这好像是一家gay吧。
    傅予寒虽然性取向不太直,但除了闻煜之外,长这么大真没认识过其他同类,这种地方更是没来过。
    他忽然觉得有点别扭,只想快点把人接走,送回去安顿好就能功成身退。
    走廊尽头是一条向上的楼梯,楼梯转两个弯,大概三楼的高度能看见一扇带玻璃的木门,里面有昏黄的灯光。
    傅予寒一路跟着陈老板走上去,打开门就看见趴在木桌上睡觉的闻煜。
    屋子里布置得紧凑而温馨,一眼看去全是吉普赛风格的装饰品。木桌旁只坐着一个男人,离闻煜挺远,陈老板进门以后就走到那个男人身旁,大大方方地抱了上去。
    已经想到这里是gay吧,傅予寒就没对这个场面产生什么特别的反应。
    情况比傅予寒想象得好一些,至少闻煜没在楼下那个环境里买醉,这里看起来倒更像是朋友之间小酌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得喝得这么醉不可。
    陈非凡靠在他男朋友身上,眯着眼又打了个呵欠,挥挥手:我困了,你们快走吧。他躺在我这里我都不好进去睡觉。
    他怎么了?傅予寒想了想问,不是听说挺能喝的怎么喝成这样。
    你没跟他喝过酒?陈非凡挑了下眉,笑了笑,指着桌上七个威士忌空瓶,他酒量是不错,不过喏,我俩大概分了四分之三瓶吧,剩下的都他一个人喝的。
    傅予寒无语了,没事喝那么多干什么
    那谁知道?有伤心事吧,一到我这儿就开始喝闷酒,问他也不说。
    陈非凡边说,边观察着傅予寒的反应。
    傅予寒没注意,他还在看要怎么把闻煜扛走喝多的人有点重,他似乎得抱着对方走。
    听到陈非凡的话,他下意识地咕哝了一句:白天不还好好的吗
    陈非凡笑笑,没接腔,问他:能扛吗?要不先帮你把人弄下去,到楼下打上车就好点了。不过到他家还得麻烦你带人上楼。他拱拱男友,老陆,你帮个忙。
    那就谢谢了。傅予寒说。
    老陆很快就站了起来。
    陈非凡可能真困了,窝到了沙发里,看着男友和傅予寒把醉得不省人事的闻煜带了出去。
    过了十几也可能二十来分钟,老陆从外面回来,带上门,顺便落了锁。
    你叫那小孩过来没问题吗?老陆还回头看了一眼,即使门口已经没了人,我看小七自己都还没想好,你强行推他一把是不是不太合适?你没看见,刚上车的时候那小孩想把小七放到前座,小七扒着他脖子不让人走
    陈非凡叼着根烟没点,闻言笑了好半天:然后呢?
    然后只能让他俩坐后座啊。老陆摇摇头,小七那么骄傲一个人,要是让他知道
    有什么关系,陈非凡眯着眼笑,他醒来该谢我醉了不正好发生点什么?
    醉成那样能发生什么啊?老陆无奈。
    让小孩照顾照顾他不好吗?你想到哪里去了。陈非凡白了他一眼,而后勾了个带点痞气的笑,再说,我叫他过来也是自己想看看小七那么高的眼光,看上的究竟是个怎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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