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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门派的小狼狗惦记我[重生]——东家书(

    昔年一纸我等你,又浮现在喻识眼前。
    喻识心潮翻涌,他方才那般欢喜,难道是不作数的道理么?
    先前陶颂让他想一个成熟的时机,他那时便想着,等到一切都风平浪静了,他若还有命在,必定是要去找陶颂的。
    但眼下还不到他原想的时机。
    这深山老林里虽然已波澜不兴,外头却还不知已闹成了什么模样。
    喻识有这些清醒的思量,但此时此地,还有几分不清醒。
    他在洞穴中见到了那本画册时,突然发现,原来有个人默默地喜欢了他百余年。
    他上辈子不知晓,但上苍垂怜,让他这辈子又遇见了这个人。
    他自觉于世间情缘浅薄,活了这许多年,听了无数句喜欢,却从没有一个如陶颂这样。
    喻识先前便觉得,他对陶颂,与旁人不同。
    他大约是,也喜欢陶颂的。
    木叶飞散,喻识于此时想起了一个词,叫做两心相悦。
    按照话本戏文诗词上写的,两心相悦,就应该要在一起的。
    喻识真切地感受到了内心的冲动。
    他一向冷静,此时此刻,却并不想压住这分冲动。
    他第一次想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一次事。
    他想和陶颂在一起。
    就从现在开始。
    一刻也不再分开。
    喻识深深吸了一口气,回握住陶颂的手:我先前和你说......
    林间忽然一声雀鸟高昂啼鸣,打断了他的话。
    喻识陡然警醒,只见一只重明鸟自月下翩然而至,于二人头顶盘桓一周之后,复高鸣一声,落下一个人,飞舞而去。
    陶颂手中一顿,深深地皱起眉头:是师父。
    喻识心下微有失落,然而迅速被警觉之意压下去了。
    仙门百家不是去探寻那道假的怀霜剑气了么?为何庄慎会在此处?
    他心头疑虑方起,便听见刚才掉落那人高呼的声音:陶师兄,果真是你!庄掌门就说一定是天心的剑式,还真的是你!
    他这惊喜万分的语气,却让喻识皱了皱眉。
    这是在燕华山庄见过的,许愫的弟子,苏彻。
    云台之人乘着扶风的神兽,外头究竟是何情形?
    苏彻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忙忙地扶住陶颂:你没事吧?脉象这样虚?
    陶颂略躲了他一下,还是扶住喻识:你怎么在这儿?
    苏彻这才给喻识行了一礼:见过六长老。此事说来话长,百家的掌门长老都在找你们,重明已去传信了,我们边走边说。
    慕祁悄悄地拽住陶颂衣角:师父,我们去哪儿?
    苏彻一眼瞧见他并这个称呼,不由一愣。
    陶颂将慕祁往怀中护了护:听话,我们去见我的师父。又轻轻拍拍他,叮嘱一句:要懂得礼数。
    慕祁小小应了一声:知道的,我要喊师公。
    陶颂抚慰地摸摸他的头,这小孩一天之内所经变数过多,好在孩童心思浅,一时之间倒还没有伤心悲痛。待往后几日反应过来,恐怕才会开始难过。
    喻识顺手抱起来他:别害怕。
    慕祁握住他的衣襟:我不害怕,我是乖孩子,师公们会喜欢我的。
    喻识稍稍叹了口气,也未多说什么。
    倒是苏彻看了看这架势,再次愣了愣。
    眼前一双玉人,连带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怎么看,都有点一家三口的意思。
    苏彻这才反应过来:二位定亲之事,还未恭喜。
    喻识发觉,他已能十分坦然地面对旁人这样看待他二人了。
    他只道了声谢,倒是陶颂有些意外地瞧他一眼,而后略勾起嘴角,泰然自若地握住了他。
    苏彻看着这架势,蓦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他轻轻咳了一声,只在一侧带路:仙门百家这月余,一直在寻你们。
    月余?喻识心下一惊,竟然已过去如此久了?
    他按下未表,苏彻默了一下,才接着道:但这月余,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我师父...去了,青江宋城主也仙逝了,百家忙于追捕尚掌...尚渊,青江云台都分不出人手,拖了许久也未找到你们。今夜当真机缘巧合,本是尚渊逃至此处,这才......
    这话中的含义太多,陶颂一时听怔住了。
    第76章 木林其三
    宋城主仙逝了?陶颂震惊万分,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苏彻叹了口气:渝州疫情来势汹汹,似乎并非天灾,而是人祸。青江一时大乱,到如今也未查出来原委。
    陶颂听见一时大乱,一颗心都揪起来:他们少城主如何了?
    青江城并不比其他门派,源远流长自有积弊。
    青江一门,诸多长老各成派系,内里明争暗斗来日已久。崔淩这个少城主虽立得早,素日也不过挂个名头,于门下连句话也说不上。
    往日尚能仰赖宋持坐镇,如今还不知是何情形。
    崔少城主苏彻听见他这话,倒是默了默,再开口时,似乎有些犹豫,崔少城主雷霆手腕,现下整个青江皆是他做主了。
    陶颂比方才还要惊诧几分。
    苏彻语气颇为复杂:宋城主走得突然,渝州疫情又凶险异常,内忧外患,几位长老却斗了起来,短短五六日,便生出许多事端。
    闹些什么?喻识插了一句。
    无非是,日后谁掌权。
    苏彻无奈,很是叹了口气,青江门下撕扯得厉害,却不想,最厉害的人物倒是他家崔少城主。
    这崔少城主瞧着温雅随和,谁知一壶毒茶直接废了四位长老的修为,一个人便镇住了整个门下的连日风波。
    陶颂已是惊讶万分。
    当真?喻识皱起眉头。
    青江有意求稳,故意将此事声张得满门皆知。更何况众目睽睽,如何做得了假。
    苏彻默了默,原本不该背后议论旁家门派,只是先前这话若是说给我,我也不敢信的。崔少城主还不足两百岁,倒雷厉风行至此,别说青江门下,我们外人听着,也是后怕得很。
    苏彻勉强笑了笑:这月余之事太多,仙门百家大变,青江这边,倒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月下木叶飞舞,林间弥漫着深重的寒意。
    喻识又问道:云台如何了?
    苏彻面容漫上伤感之色:月前,封散人带着我师父的佩剑出来,说师父他,去了。曲桑谷称是尚渊所为,一并连昔年归墟之事也揭发出来,楚笙前辈也现身作证,仙门一时震惊万分,眼下只在追捕尚渊了。
    许愫的剑,是那夜喻识偷偷交给封弦的东西。
    许愫的佩剑一直在喻识手中,他走得突然,当时喻识将段晔的心思分至别处,段晔并未想起许愫的佩剑不见了。
    当时人多眼杂,喻识只悄悄将佩剑放入封弦袖中,封弦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一个剑修如果丢了他的剑,大约就等于已丢了命。
    这是许愫身亡的证据。
    喻识拖住曲桑谷不说此事,为的并非瞒下,而是要在曲桑谷告知云台之前,也在幕后之人再次有所行动之前,抢先说出来。
    他要主动,将昔年归墟之事翻出来。
    说这件事最好的人选,便是封弦。
    和仙门百家都若即若离,出口令人信服,不会被人怀疑是杀害许愫嫌疑人的,封散人。
    喻识那晚已经在段晔心中埋下一个话头。
    封弦声张出许愫死在了曲桑谷之后,段晔能做出的最好的法子便是,卖了云台。
    许愫不清不楚地死在了曲桑谷,与其让云台对曲桑有所怀疑,不如抢先一步反水,直接断了和云台,和尚渊,和鲛人,和昔年归墟之事的关系。
    这是以段晔的性子和考量,会做出来的事。
    况且,喻识还告诉他,自己手里有归墟之事的证据。喻识的身份,和喻识手里的证据,都足以让段晔坐立不安。
    只要喻识的话有一丝可能性是真的,段晔在这个情形下,都不会选择再去依附云台。
    否则归墟之事一旦翻出,曲桑便要与云台一同沉沦了。
    这个时候,只有先说话的人才能有机会。
    喻识推了他一把,给了他一个先说话的机会。
    如果他是段晔,一定会在云台开口之前,抢先将所有事都推给云台。
    许愫得知尚渊昔年与许慎的阴谋,前来告知段晔,却被云台之人谋害。段晔不耻于老谷主和尚渊所为,主动昭示仙门百家归墟之事。
    这是稍微一想,就能想到的说辞。
    只是没有能够佐证的证据。
    许愫死的时候,唯有喻识和陶颂在场,他二人就是证据。这大约就是仙门百家一直寻找他们二人的理由。
    按照苏彻所言,段晔还卖了个好处给喻识,并没有说出喻识的身份。
    所以苏彻还喊他六长老。
    喻识略一沉吟。
    眼下的结果,似乎都如他的谋算。
    这许多步棋,行得都不稳,喻识只能靠猜度人心形势,试探着走一步算一步。
    比如甬道之事,壁画之事,青江之事,怀霜之事,他都未曾料到。
    地牢中也未必留有归墟之事的证据,倘若段晔已将归墟之事和他的身份说出,他手中又无任何证据,自然无法对付尚渊。
    其间变数太多,包括尚渊及幕后之人或许会有的后招,喻识其实没有任何把握。
    主动翻出归墟之事,实在是一步险棋。
    但喻识不能再一直被幕后之人拖着走了,这是翻盘最大的机会。
    所以他那时,才要与陶颂说断了。
    喻识此刻握着陶颂的手,心下泛上些许深深浅浅的暖意。
    还好陶颂追来了,不然栖枫山妖兽遍生,他一个人,有命取到证物,大约也再没命出来。
    陶颂并没有喻识想得如此深。
    他当初追来,只是猜到了喻识另有打算,无论何种情形,他都想在喻识身边。
    他无条件地信任着喻识,无条件地帮他,陪着他。
    他无论如何,也再不能让喻识一人涉险。
    只不过,眼下云台无首,青江自危,想必仙门是以扶风为首的。
    陶颂心中漫上深深的忧虑,很快,他所担心的情形,便发生在了他眼前。
    寒冽的月色自山巅坠落,栖枫山上肃肃立着百余人,皆是各门派的弟子。
    弟子间是掌门长老们正在议事,其间许多张脸,陶颂都分外眼熟。
    最中间的,便是威严肃穆的庄慎。
    见他二人到来,商议声逐渐低微,至一声不闻。
    云台大约是一位师祖在主事,陶颂记得他,南疏长老,一位德高望重之人。
    苏彻将二人带到,便飞快地回到了云台弟子之间。
    喻识并陶颂,抱着一个小石头精,与一众仙门修士,相隔而视。
    月光清寒,弟子之间被缚魂索牢牢困住的尚渊抬眼一笑:喻识,好久不见。
    第77章 山间其一
    这句话在弟子间引起了一层窸窸窣窣的议论之声。
    无数道目光不断地落在喻识身上,不可思议居多,还有钦慕,艳羡,怀疑,嫉妒,防备。
    喻识只余一派坦然。
    他上辈子见旁人这种眼神,当真见多了。
    终究隔了一层,这些人如何想,与他又有什么干系。
    喻识现下,只在乎陶颂如何看他。
    他望向陶颂,却发现陶颂并没有看他,而是更加握紧了他的手几分。
    庄慎的目光从二人交握的手上,移到怀霜剑上,又移到慕祁身上。
    慕祁懵懂,被这庄严肃穆的眼神盯着瞧了一会儿,依然不见有何畏缩之态。
    他攥着喻识衣襟,和庄慎对视了片刻,一双眸子乌亮乌亮,干净到似乎一眼可以看进心里。
    他不由生了些疑惑:我该喊你师公么?
    庄慎骤然蹙起眉头。
    周围霎时尽是猜测与震惊的眼风,碍于庄慎在前,才没人敢说话议论。
    庄慎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了陶颂身上。
    陶颂心下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方要解释,慕祁却再度张口,十分委屈的样子:你不喜欢我?
    这理直气壮的撒娇语气,让庄慎的眼神明显晃动了一下。
    但庄慎瞬间又恢复成往常的沉肃模样:陶颂,我在问你话。
    你是在生师父的气吗?慕祁撇撇嘴,插上的这句愈发委屈了几分,是因为师父收了我吗?
    这气氛压抑之时,小娃娃稚嫩乖巧的声音让所有人皆三番四次地愣了一愣。
    慕祁认准了庄慎的身份,水汪汪的眸子望着他,又十分大胆地问了一遍:师公,你是不喜欢我吗?
    庄慎看了这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一眼,心里突然生了十分的不自在。
    他眉头皱得愈发深,见慕祁还要说话,一眼扫过去打断了他:你师父没教过你怎么回话么?我和你师父说话,轮得到你插嘴么?
    慕祁让这严厉的语气吓得一怔,下意识地回答:师父没教过,师父还没来得及教我东西......
    他说到这里,蓦然转过弯来,慌忙补道:我知道了,我不该说话的。
    又攥着喻识衣襟,怯怯地瞧了庄慎一眼:师公,我记住了,我很听话的。
    庄慎让这讨好卖乖的一眼瞧得心下的火气蓦然熄了大半,对着慕祁,也没了心思再去纠正他的称呼。
    于是他一身不自在都落在了陶颂身上:你给我个解释。
    陶颂要硬着头皮开口,庄慎却打断了他:路上想好了说辞再回我,这里没有门规处置你。
    陶颂一愣,却是抬起头来,稍稍握紧了喻识的手:师父,我不能跟你回去。
    庄慎眼神陡然沉肃。
    他顿了一下:不能?
    是徒儿不想。陶颂换了下说辞,语气却未曾让步,师父恕罪。
    庄慎都有些气笑了:恕你什么罪?
    忤逆。陶颂微微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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