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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学第一天就对校草告白是否做错了什么——

    他的音色质地清冷,像是撞在一起的寒玉,又像轻晃酒杯时,冰块碰上杯壁发出的响,还富有磁性,顺着手机听筒爬进谢翡耳中,挠得谢翡耳尖发痒发烫。
    这可恶的Alpha,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来撩拨他!谢翡没好气道:你笑什么?
    顾方晏:没什么。
    说完这话,电话那头又静了,谢翡没主动挑起话题,垂着脑袋,手指把夏凉被勾过来,捏住边角,不住揉搓。
    过了大概半分钟,顾方晏低沉的音色再度响起。
    他问:明天什么时候去学校?
    谢翡心中生出警惕,把被角攥紧,反问他:你想干什么?
    顾方晏:和你一起去。
    没必要吧?谢翡脱口而出,紧接着发现这话不太妥,赶紧补救:我的意思是我起床之后要磨蹭一阵,估计不了具体时间,而且你们班和我们班早自习时间也不同,所以没必要一起走。
    我送你去,早自习没关系。顾方晏改口,这附近有家很好吃的豆腐脑,只在早上开,明早带你去吃。
    听见这话,谢翡准备好的一叠声不被咽下去,小小声说了个好字。
    顾方晏又笑了声:有些晚了,你还不去睡觉?
    谢翡看了眼时间:过会儿就去。
    晚安。顾方晏低声道。
    谢翡也说了声晚安。他没主动挂电话,顾方晏也没有,过了几秒,他忍不住说:对不起。
    该道歉的是我。顾方晏说,然后催促:去洗漱睡觉。
    谢翡挂了电话,丢开手机,保持着盘坐的姿势很久,才起身去浴室。
    这套房虽然是个一居室,但卫生间很大,有个单人浴缸。谢翡放满水坐进去,再渐渐的,将自己沉到底。
    世界彻彻底底安静,唯有温热的水包裹着他,连光线都变得破碎曲折,直到难以忍受,肺部仿佛炸裂,才从水中坐起,他大口大口呼吸,水珠从脸上滚落,像极了落泪。
    他不希望顾方晏继续喜欢他,就如他拒绝掉所有人的告白一样。他展现出的那个谢翡是很好,可唯有自己清楚,如今光鲜亮丽的表皮之下,真实面目有多丑陋不堪。
    没有人会喜欢真正的那个他,那是拖累,是累赘,所有人都会想着把他抛开,包括那个曾经和他相依为命的母亲。
    顾方晏不会喜欢那个谢翡的,更何况,他也配不上。
    这一晚,谢翡失眠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缓慢睡过去,起床因此变得格外困难,闹钟从七点响到七点二十,他才挣扎着从被窝里爬起来。
    阳台落地窗前遮着一层深色遮光窗帘,阳光透不进寸缕,室内宛如黑夜。谢翡坐起身后,恍惚了好几分钟,才下床洗漱。
    他动作慢吞吞,弄了好久,才把自己收拾好,出来时手机上收到几条微信,都是顾方晏发的,问他起床没有,什么时候出门。
    谢翡又有点儿恍惚,直接结果就是他在内心回复了,却忘了动手,一直到换完衣服走出了门,等电梯时掏出手机打发时间,才意识到这点。
    刚才没看手机,现在在下楼。谢翡向顾方晏解释。
    顾句号回得很快,说:小区门口等我。
    谢翡打了个嗯。
    早上七点四十分,天光明媚。小区里满是早起健身的老太太老大爷,遛狗遛娃的家庭主妇,唯有行色匆匆的上班族和谢翡并行往外,高中生很少,早就走光了。
    顾方晏让谢翡在门口等,到得却比他早,见到穿白衬衫校服的男生以近乎于爬行的速度挪到他身旁,整个人看上去蔫了吧唧的,没什么精神,抬手揉了揉他脑袋:
    没睡好?
    不太习惯这里的床。谢翡掩面打了个呵欠,随口扯了个借口。
    换一张?顾方晏问。
    谢翡立刻露出嫌弃的神情:好麻烦。
    顾方晏:把我客卧那床换给你。
    本来就是借口,谢翡不假思索拒绝:那退房的时候不还得换回来?
    又不要你动手。顾方晏道。
    谢翡半垂着眼,话虽然有气无力,但很坚持:我多睡几晚就习惯了。
    听他这样讲,顾方晏不再强求。
    出了小区门,顾方晏走在前面带路,谢翡眼睛半睁半闭,跟宠似的跟在他身后。
    去吃豆腐脑,要经过一个十字路口,顾方晏在红绿灯前停下,冷不防被谢翡撞上。
    你怎么忽然停下来了!撞人的那个嘶了声,反倒抢先抱怨。
    顾方晏发现在这一点上,谢翡跟他的猫很像,懒得看路,跟在他后面就完事了,结果每回都一不小心撞上。撞就撞吧,分明是自己先动的手,但嚎得比谁都块。
    等红绿灯。顾方晏在谢翡额头上拍了一下,示意他看前面。
    谢翡捂着脑门:哦。
    豆腐脑店生意兴隆,不仅店里坐满了,店外支的几张桌也没有空位,顾方晏不得不要了两碗打包,谢翡那碗多加香菜。
    两个人并肩等在门口,谢翡刷了会儿微博,头一抬,发现顾方晏在看他。
    我脸上有东西?谢翡疑惑地问。
    顾方晏嗯了声,伸手在谢翡脸颊揪了一把。
    谢翡:
    他算是明白了,这人调戏他呢。
    谢翡瞪了顾方晏一眼,往旁挪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害羞。顾方晏笑了声。
    谢翡:
    这怎么就是害羞了?
    谢翡深呼吸一口气,又挪了一步,指着路旁说:看见那个下水道井盖了吗?
    看见了。顾方晏点头。
    你要是再说一个字,我就撬了井盖,把你塞进去。谢翡瞪着眼威胁。
    顾方晏果然不再说话了,豆腐脑打包完毕,他闭着嘴付账,闭着嘴把两份提溜起,朝着学校走。
    谢翡这回没当跟宠,他把自己那份拿过来,边走边吃边看路。
    你作文写了吗?
    进了教学楼,谢翡猛然想起被抛在脑后的三篇作文。
    写了。顾方晏偏头看谢翡的表情,这人瞪着眼,一副后知后觉豁然醒悟的模样,被逗得笑了声:你没写?
    罢,不提此事。谢翡摆摆手,神情转为大彻大悟、超脱出尘。
    顾方晏:我可以帮你。
    字迹一眼就能看出来。谢翡拒绝。
    仿你的字不就行了。顾方晏说得不以为然。
    谢翡连连摇头:不不不,爱卿不必如此。
    上了三楼,两个人分开走。谢翡从后门摸进教室,觉得这样下去不行,顾方晏太纵容他了,他不能再让顾方晏误会,或者给顾方晏别的错觉。
    如此,问题又回到原点,怎么样才能不动声色地让顾方晏不喜欢他呢?
    拉远距离?可昨天才否认了顾方晏问的是不是不喜欢他了的问题,今天就这样搞,显得不地道。
    那家伙平日里看上去冷冰冰的,委屈起来跟被抛弃的大型犬似的,可怜巴巴、惨兮兮,弄得他特别不忍心。
    谢翡为此纠结了整整两节课,第三节课上课之前,办公室传来一个好消息,班主任让谢翡中午放学后去找他一趟。
    天赐良机。
    他赶紧在约饭群里冒泡,说中午被老师找,不一起吃饭,很快,被顾句号私戳:想吃什么,给你带。
    我是能思考出这种哲学问题的人吗?谢翡回答。
    顾句号给他发了某家餐馆的菜单。
    都是炒菜,什么小炒肉、红烧茄子、水煮肉片,谢翡看完之后,说:火锅。
    顾句号。:然后拉一天肚子是吧?
    虽然隔着屏幕,但谢翡还是感受到他语气凉幽幽的。谢翡一向倔强,尤其在火锅上,否则不会屡败屡战,面对此言,他直接和这个小老弟说了再见。
    上课铃声响起,谢翡把手机塞进课桌,开始尝试集中注意力听课。
    语文课,讲散文,谢翡听着听着,眼一闭,续上了和周公的约会。睁眼时分,竟然到了最后一节课的尾巴,他清醒过后听老师讲了两道题,中午的放学铃就响了。
    谢翡记起陈敏跟他说的事,起身跟着人流出教室,转向去了办公室。
    陈敏坐在办公桌后备课,看见他过来,放下手里的笔,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个微笑。
    坐。陈敏指了指身旁那张凳子,语气温柔。
    谢谢陈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谢翡问。
    陈敏:下午会公布月考成绩,这次你考了年级11名,其中物理成绩,在年级排名第二,和年级第一就差了2分。
    这样的名次在谢翡意料之中,他原本的水平就是这样,一直在年级前20里来回浮动。不过之前信誓旦旦说要努力成为年级第一,却捞回两个1,组成11,让他还是有点儿失落。
    年级第一是顾方晏?谢翡问。
    没错。陈敏点头。
    谢翡哦了声。
    陈敏说起正事:你物理很好,老师叫你来,是想问问,愿不愿意参加物理竞赛?
    从这周开始,学校将会开展专门的竞赛班,周末上课,一直上到寒假参加市冬令营,冬令营过后正式开始比赛。
    紧跟着,陈敏说了一通竞赛拿奖的好处,谢翡坐在一旁,不时点下头。
    这不仅是参加高考、申请国外大学的加分项,更是一种光荣和荣誉,是你优秀和成功的证明,过程肯定是艰苦的,但对你今后都能起到激励作用。老师希望你选择参加,你们物理何老师也很看好你,连竞赛书都给拿过来了。
    陈敏又道,笑着把桌上一套崭新未拆的竞赛题递给谢翡。
    这套题也沉甸甸的,捧在手里,不啻于捧了两块砖,谢翡想起之前顾方晏给他的那套,抿了下唇,说:我能考虑一下吗?
    当然,回去和家里人一起商量,这毕竟是大事。陈敏说。
    谢翡冲她道了声谢,离开办公室,回去班上。
    他把新拿到手的这套题和顾方晏给的那套放在一起,从课桌里拿出手机一看,顾方晏跟他说可以帮他带番茄锅。
    番茄锅?
    这怕不是对火锅的侮辱。
    谢翡冷笑:不吃。
    然后岔开话题,说:我在办公室听说了你这次月考的名次。
    年级第二了吗?顾方晏问。
    谢翡:
    他怀疑顾方晏在嘲讽他,但找不到证据。
    谢翡面无表情打字:贴在你们教室最后,属于你的那张成绩折线图依然安详得宛如去世后的心电图,稳如狗,你赢了。
    顾句号。:。
    顾句号。:出来吃饭。
    这个人眼里为什么只有吃?谢翡不太饿,没什么吃饭的欲望,但他觉得如果直接说不吃,顾方晏肯定会担忧,于是找了个借口:
    有事出学校一趟,不过去找你们了。
    也不算是借口,他昨晚失眠,虽然之前睡了两节课,但不踏实,到现在精神都不太好,人也不舒服,胸口堵得慌,想出去走走。
    便真的出了学校,在路旁拦下一辆出租,去了大学城。裴星原今天在学校,不在镜月湖,谢翡打算过去找他说说话。
    顾句号问他有什么事。
    谢翡想了想,说和家里人有关。
    过了九月,临江市的阳光不再炙热,天空辽阔澄澈,道旁银杏泛起黄,显出那么几分秋高气爽的味道。
    但堵车并不随着季节和天气而转移,车开上内环高速,才总算畅通。
    一个小时后,出租车司机把谢翡送到音乐学院门口。谢翡来过这里好几次,付了车费,熟门熟路走进去。
    裴星原告诉谢翡他在二田,谢翡搭了校内通勤车过去,在篮球场捕捉到了这个长发扎成高马尾的人。
    虽然搞的是艺术,但身为一个Alpha,裴星原体育并不差,长得又好,每回进球,都能引发一串尖叫。
    谢翡去田径场旁的饮料店买了两杯西瓜汁,然后回到篮球场边,找了个地方坐下,给裴星原发微信,夸奖他的红色护腕骚包。
    十来分钟后,裴星原来到谢翡身旁坐下,不客气地拿起那杯没动过的西瓜汁,一口气喝了半杯,然后问:你逃课了?
    这里阳光很好,谢翡被晒出了困意,半垂着眼,慢条斯理说:下午是英语课和体育课,还插了节文科的政治。
    雅思考了8分很得瑟是吧?裴星原哼笑一声。
    我下次冲刺一下8.5分。谢翡说,语速仍是慢吞吞的。
    裴星原:
    他又喝了口西瓜汁,两只手撑在身后,伸直双腿,道:说吧,为什么逃课?
    今天班主任跟我说了件事。谢翡说,问我要不要参加物理竞赛。
    物理?裴星原挑了下眉。
    谢翡笑着转过头来,嗐,我知道,你对物理的概念还停留在G=mg上。
    却见裴星原一脸茫然:那是什么?
    谢翡眼角抽了抽:是我高估你了。
    裴星原懒得理会谢翡的挖苦,直接切入主题:竞赛肯定要培训,怎么安排的?
    周末补课,寒假集中营,哦不,冬令营培训,结束后开始比赛。谢翡说。
    还挺费时间。裴星原啧了声。
    上完课,肯定要布置作业,竞赛题又不简单,基本可以说占去了所有的课余时间。
    那不就练习不了别的了。
    谢翡垂下眼,声音放轻了些:我也没什么别的要练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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