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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对,死不起——貳叁(26)

    方一哲看着那钱总凝思了片刻,然后感慨道:时间真快呀。
    肖笑的手指在酒杯上打着圈儿,也感叹:是快,又要过年了。
    方一哲惊诧:年底了吗?掏了手机出来看了眼日历,他笑:我是把时间都过糊涂了。
    肖笑看着杯子里的酒,在斑驳五彩的霓虹灯光下,泛着变幻莫测的诡异的光。他说:一年一年的,记得那么清干嘛?
    方一哲问他:过年怎么过?在剧组还是电视台录节目?
    肖笑摇头:都推了,我有些累,准备歇歇。
    方一哲点点头,没再说话,隔了半晌,忽又朝那钱总努了努嘴角,告诉肖笑:这钱总挺喜欢你的,之前遇上我,总和我说起你,后来你名头大了,大概他也不敢存了请你出演的念头,估计也请不动你了。挺实诚的一个人,真不过去打个招呼?
    肖笑摇摇头。是否喜欢他,实诚不实诚,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只是路人一个。
    方一哲又叹息了句:留个情份留条路啊。之后,就再也没话了。
    两个人干巴巴地对坐着,竟也喝到了凌晨。
    可能肖笑的行程推得多了,梁拾维那里也得到了风声,他打了电话过来。
    肖笑正躺在沙发上睡觉,昨晚和方一哲喝得太晚,今天就有些乏,脑子里晕得很。他拿过手机,眼睛都懒得睁,问:谁?睡得久了,声音有些哑哑的。
    梁拾维问他:身体不好么?怎么声音成了这样?
    肖笑清了清嗓子,回道:刚在睡着,嗓子还没开。
    这大中午的,睡什么觉?梁拾维的声音里有不满。
    肖笑在眉心处慢慢揉着,他问:什么事?
    ☆、第 103 章
    肖笑在眉心处慢慢揉着,他问:什么事?
    梁拾维顿了顿,反问他:该我问你什么事,怎么最近什么活儿也不接?
    累,不想接。肖笑回得有气无力。
    估计梁拾维也是被气着了,他声音有些冷:我知道你累什么,半年多了,这样不依不饶,有什么意思?
    肖笑捶了捶额角,头疼得更厉害了,真是不能晚睡,他淡淡回道:是没有什么意思,所以呀,我歇歇。
    梁拾维不说话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语气软和了许多:我知道阻了你的戏,你不痛快。肖笑,那个角色争议太大,再怎么隐晦毕竟是有同性的题材的,也许市场会讨巧,可是以后呢,为了这样的片子,演员被封杀,被抹黑的例子不少,你想过吗?
    周之易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不是吗?肖笑知道梁拾维的担心有道理,可正是因为对方是周之易,正是因为周之易的那句钻了空子,他无法释怀。
    他是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因此获利了许多。可是,万一呢?肖笑,你想过吗?万一呢?以后你在这圈子里如何自处?
    肖笑不说话了,梁拾维沉沉叹了口气:肖笑,我总还是那句话,你放心。
    你放心,还是这三个字,仍然温暖,有份量,可不知怎的,肖笑心里沉沉的,没了当初听到这句承诺时的悸动。
    终是不忍心梁拾维失望,肖笑低声回了句:我知道的。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有什么纠缠,他转了话题,问梁拾维:回来过年吗?
    回来。梁拾维的声音里多了丝明快:过年带你回家。
    肖笑有一瞬间的不解,随即就明白了过来,不由也有些期待的雀跃:完工了?
    嗯,两层的小楼,虽然布置还简陋,但住几晚没问题了。今年除夕,我们在小楼里跨年。
    一席话让肖笑近来阴霾的心忽然就亮堂了起来,他不自禁地开始幻想起了除夕夜的画面,寂静的小屋,温馨的光线,会有远处传来的不分明的爆竹声,或许还能蹭上看着天空中的焰火绽放,一切都会很暖心,因为他和梁拾维在一起。
    不自觉的,肖笑的声音软了下来,他带着笑意应着:叔叔,我等你。
    虽然离过年已是极近了,前后没有一个礼拜,可肖笑却觉得度日如年,他从来没有发现,每一天都是那样难熬。
    可他心里却始终涨得满满的,整颗心是扬着的,是春天里随意飘在空中的艳红的气球,不知自己会落足在哪里,却不会有顾虑。
    小林觑着肖笑的神色:肖哥,这两天心情很好啊?
    肖笑朝小林笑,没理他。
    小林觍着脸凑到肖笑跟前:梁哥要回来了吧?
    肖笑仍只是笑着,在小林头上轻轻拍了一掌。
    小林揉着脑袋嘟囔着出了工作室的门:男人的心,海底的金箍棒,一点都藏不住啊。
    中午路过方一哲的工作室时,见门开着,肖笑顺道绕了进去。
    方一哲在打电话,一只手半掩着嘴,声音低低的,什么也听不见。
    见肖笑进来,方一哲匆匆说了句,就把电话摁了。
    肖笑瞟着手机问他: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方一哲瞄了他一眼,骂了句:滚。又问肖笑:约酒?
    肖笑走到窗边,一把拉开帘子:一哥,今儿天气多好,你还把个房间遮得那么暗。趁下午暖和,咱喝个茶?
    方一哲皱眉:喝什么茶,没滋没味儿的。
    ☆、第 104 章
    方一哲皱眉:喝什么茶,没滋没味儿的。
    肖笑笑着:一哥,做人要有点品味,有点格调好吗?老是喝得一身酒气,有什么好的。
    方一哲瞥着眼角问他:这么高兴,你梁总给了你什么甜枣啦?
    这次,肖笑笑着回骂了句:滚。一边转身往外走了,到门口了,还叮了一句:下午我让小林把车开公司侧门边,你直接上车来啊。
    身后留下方一哲关窗拉帘子的声音,还有他不耐地嘀咕:大冬天的开这么大的窗,操,这太阳还真刺眼
    下午两个人选了家公司附近的咖啡馆,挑了临湖靠窗的位子坐了。小林和昊子嫌坐着无聊,留在了保姆车里联线吃鸡。
    肖笑戴着顶线帽仍觉得有些冷飕飕的,他看着方一哲无遮无拦的脑袋,笑他:过会儿就吹得你喊头疼。看一眼方一哲架着的墨镜,又问他:怎么,又没摄像机跟着,还凹什么造型啊。一哥,偶像包袱不要太重。
    方一哲靠在椅子里,躲着射到脸上的太阳:我发现你这张嘴是越来越讨厌,怎么会有人说你和我像的。
    肖笑嘿嘿直乐:可不就是像你嘛,说话当然也随你。
    方一哲哼了声,不去理他。
    两个人盯着湖面都不再出声,湖面有些背阳的地方已经冻上了,但冻得不结实,偶尔有鸽子扑棱着落在冰面上,小心地踩了几步,发现并无危险,就大了胆子神气十足地咕咕叫着,趾高气昂地踱着步子,不想踩上了还没冻实的浮冰,一个趔趄急忙收住了要跌进湖里的身形,又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肖笑看得有趣,听方一哲问他:听说周之易最近的势头很猛啊?
    肖笑点头,伸着手指对不远处几只鸽子勾着,一边还咕咕学着它们的叫声,逗弄着。
    他问方一哲:一哥,你有没有想过养只猫啊狗啊,解解闷?
    方一哲皱着眉,嫌弃地看着那几只鸽子:养这些干什么,还要照顾它们,多麻烦。看了眼肖笑,又说了句:你可别动这心思啊,梁拾维可不喜欢这些长毛的东西。
    肖笑收回了手指:我就是这么一说,也没想要真养。
    方一哲伸手在他面前的桌面上敲了敲,问他:跟你说周之易那人呢,别岔了。既然知道他的情况,你有什么想法?
    肖笑耸耸肩:有什么想法,他风光他的,我过我的。说着,看了眼方一哲:不怕你难过,一哥,难道你还不清楚吗,谁还能一直风光下去,总有人会把他挤下去。
    方一哲瞧着他,看不出是什么神色:也不知是说你简单呢,还是说你想的穿。周之易要知道你是这么个心思,估计得要疯。他拼死拼活地抢你的戏约,截你的代言,不就为了看你恼羞成怒又拿他没有办法的丑态吗?得,你这把人家这么大好的追求都给断了。
    肖笑笑笑:简单些不好吗?一哥,你知道的,我脑子不好,算计不来那么多。
    方一哲看着遮阳棚下漏过来的太阳光,隔了层墨镜,成了没温度的暗淡的一点光斑:骆卿总说你干净,或许他看中的就是你这份简单。
    肖笑惊讶:骆总和一哥你谈起我?
    方一哲笑:怎么,受宠若惊啦?骆卿常和我谈起你,谈你拍戏时的样子,说你方一哲看着肖笑只笑不说话。
    肖笑问他:什么?
    ☆、第 105 章
    肖笑问他:什么?
    说你笨得认真。方一哲一脸戏谑的坏笑。
    肖笑微张了嘴愣了愣,随即回过味儿来,又朝方一哲撇了撇嘴:骆总可不会像你这样嘴坏。
    方一哲又笑,他问肖笑:骆卿常说起你是真的。对了,过几天我约了骆卿,一起吗?
    过几天啊,肖笑沉吟,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啊,我应该去不了。
    约了梁拾维?方一哲瞟着他。
    嗯。肖笑点头,嘴角不自禁有笑溢出来。
    我说你心情这么好呢。方一哲了然地点头,他想了会儿,问肖笑:你想过除了梁以外,再找一块跳板吗?
    肖笑怔了怔,看方一哲盯着自己,神态极为严肃、认真,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他咽了口口水,缓缓说:一哥,梁总对我来说,从来就不是跳板,也不是老板,他对于我来说,都只是梁拾维这个人。
    你是当真了?方一哲的眼睛在墨镜后眯了起来,你敢当真?在娱乐圈,和一个经纪人?肖老师,你这玩笑开大发了吧?
    肖笑问他:娱乐圈里就不能有真心吗?
    方一哲摸着下巴,似笑非笑:如果你敢冒这个险,你可以一试。
    一句话搅得肖笑高昂的情绪沉落了下去,他捻着茶杯的把手,沉默不语。
    方一哲望着他,语气里有久违的真诚:肖老师,其实我很羡慕你。见肖笑不解地看过来,他笑笑,说:你还有一份天真,不须直面惨淡的生活。
    肖笑盯着方一哲,半晌后,勉强挤出了丝笑意。
    惨淡的生活,这个词语未免太过沉重不堪,他想着梁拾维说的除夕之夜,那栋小屋,他对方一哲说:一哥,是你想的太多,你担心的太多。劝的是方一哲,也是自己。
    方一哲耸耸肩,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原本想出来晒晒暖阳透透气,最后两个人坐在回去的车上一声不吭。昊子和小林不明所以,彼此用眼神询问打探了好一番后,都摇了头。
    第二天,肖笑去了M台录制台庆活动。即便他有多不愿意,可公司早就和M台签署的合作里,每年的台庆活动都是要出人上节目的。以前总是方一哲,现在肖笑当然推不掉。没想到,同去的还有周之易。
    周之易连助理都没带,只带了个化妆师,站在门口等保姆车开过来的时候,遇到了下楼来的肖笑。
    周之易仍主动打招呼,他招着手向肖笑问好:师哥,你是去M台?
    肖笑点头,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向已经停在门口的保姆车走去。
    周之易赶紧跟上:师哥,我也去录节目,我们一起吧。
    也不等肖笑答话,就回头嘱咐化妆师:给小文打电话,让他不用把车开过来了。
    肖笑皱眉,周之易站在他身旁,问他:师哥,不麻烦吧?
    肖笑看他言笑晏晏,纵使心里一百个不痛快,也不想在面子上做得太难堪,他低低抛了句随你乐意,就钻进了车里。
    周之易也紧随其后,钻入了车内。
    保姆车内有三排座位,肖笑平日里习惯坐中间临窗那排,可今天特意拣了最后没有窗户的后座坐下。没料到,周之易也猫着腰穿过了一、二两排,径直走到最后这排,与肖笑空了一张座位坐下。
    肖笑憋闷,不想和周之易有过多的交谈,他掏了手机出来,漫不经心地在上面翻翻看看。
    ☆、第 106 章
    肖笑憋闷,不想和周之易有过多的交谈,他掏了手机出来,漫不经心地在上面翻翻看看。
    周之易瞟了肖笑的手机一眼,笑问:师哥,刑导又上热搜了吧?
    肖笑没有抬头,唔了声,不置可否。
    周之易继续说:刑导真是鬼才,导一部红一部,让人不得不服气。想想我也是要感谢他的,不然哪有今天。
    看了眼肖笑又说:师哥,你也挺感激刑导的,对吧?
    肖笑仍没抬头,权作没有听见。
    周之易接着感慨:拍他的戏也真是辛苦,累倒也算了,天天被骂得狗血淋头,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凑过去问肖笑:师哥,刑导也这样骂你吗?
    肖笑瞥了他一眼,低头仍旧看手机。
    周之易叹了口气:你肯定要比我好得多,不然刑导也不会总在我面前数落,「要是用了肖笑,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学着刑导的口气,周之易自己也笑了,只能庆幸我运气是真好,不然这么好的角色怎么会砸到了我的头上,你说是吧,师哥?
    小林听周之易的得色都藏不住了,又看肖笑的眉越皱越紧,他担心肖笑受不住,赶忙拿着水杯从副驾窜了过来,一屁股坐在肖笑和周之易中间的那个空位上,直嚷:肖哥,喝水了,天气干,嗓子又要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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