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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是个传说[无限流](快穿)——狂渚(19

    见四下没了危险,蔺航之松了口气,就要把盆放回厨房,但泼了水的甲板格外湿滑,蔺航之脚下一个不稳,面朝下啪叽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
    蔺航之艹某种植物。
    汪雀一脸的不忍,她唇角上扬又被压下,上扬又被压下,最终笑出了声,伸手把蔺航之拉起来。
    先回舱内吧。崔左荆冻得不行了,他要赶快回去换身衣服,董征道,我去烧点水,应该能洗个澡。
    崔左荆放心地让董征去安排,因为他知道,自己可以永远相信董征。
    夏琼云舒了口气,一次性使用了两个不弱的言灵,她也有些疲惫。夏琼云一直相信茨威格在描写法国皇后玛丽安托瓦内特时的那句话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已暗中标好了价格,言灵的使用不可能没有任何负面的反噬,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显现出来罢了。如果不是万分紧急,夏琼云是不会轻易使用能力的。
    但这次,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在队伍中缺少大范围伤害手段时,变异章鱼的数量远不是靠他们几个人的能力能解决的,加上浓雾造成了太多的障碍,由她出手是当下最好的解决方案。
    她回到船舱,就要去继续休息,突然听到了董临海的一声惊呼那是什么
    夏琼云停住脚步回首望去,在浓雾之中,轮船巨大的轮廓犹如一只蛰伏的巨兽,正朝着他们驶来
    调转方向快叔叔快掉转方向董临海撕心裂肺地喊道,维克多立刻转舵,这种吨位中等的渔船如果和那么大一个船相撞,只会面临支离破碎的下场,但对面的船只丝毫没有要避让的意思,就直直地向着他们撞来
    船只的轮廓彻底在雾气中现形,接着缓慢却不容拒绝地撞上了渔船
    渔船被撞得整个倾斜了三十度,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被别的上前了好一段距离,才勉强在维克多的力挽狂澜下和巨船拉开些许距离。
    崔左荆正换着衣服呢,直接一个没站位差点摔倒,赶忙抓住吊床稳住身形,他赶忙将衬衣套上,蹬上鞋再度跑出去。
    原本刚回到各自位置的众人又接连跑了出来,惊骇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巨轮,这艘船足有三四十米高,他们将头仰到最高,才能勉强看清整个轮廓。
    船上一点灯光都不曾有,整个黑漆漆的,也不曾被雷达探测到,如果不是就出现在他们眼前,没人知道附近的海域还游荡着这样一艘大船。
    幽灵船。董征低声道。
    崔左荆我猜这艘船曾经遇见过海上飘荡的那位虚无主人。
    董征不可置否,他抓住崔左荆还冰凉的手,用自己的掌心给他暖着。
    看来,今晚注定要是安生不了的个不眠之夜了。
    ☆、池鲤鲋奈奈
    众人商议过后,决定由维克多上去, 看看能不能找到额外的线索。
    蔺航之去驾驶渔船, 董征留在甲板上和汪雀一起随时注意周围的情况, 顺便维持通讯的通道。维克多变为白猫,背后长出翅膀,径直飞上了轮船高大的甲板。
    整艘船是那种十九世纪的木质结构,蒸汽机驱动,甲板被藤壶覆盖,上面一条条海草还是潮湿的。维克多抬爪摸了摸粗壮的桅杆,从船帆和桅杆上挂着的海洋生物来看,这船像曾经沉没过, 又幽灵般从海底驶出, 永无止境地飘荡在海面上。
    甲板上的木箱子锁已经锈蚀了,维克多爪子一挥将锁切开,箱子开启,里面是火炮的圆形炮弹,就和他猜的一样, 都已经泡了水, 彻底哑火了。
    船上死寂,丁点声音都听不到, 维克多又去船舱里溜了一圈, 半个人影都没见到,船长室里的航海日志全被水成了一滩烂纸,维克多扒了扒, 最终放弃了。
    在幽灵船和渔船错开之前,他回到渔船上,道没什么东西。
    那就继续出发吧。董征暗暗松了口气,他看了眼手表,凌晨两点,正是人最困倦的时候,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换我来守夜。
    众人应和,回到了各自的小房间,董征还没忘记厨房里给崔左荆烧的水,虽然现在崔左荆大概率已经自行暖和过来了,但洗个澡总是好的。
    董征把水端回去,崔左荆眼睛一亮,脱去衣服用热水擦拭身体,那些钻在骨头缝里不肯消失的寒冷很快被驱逐,他舒服了不少,心满意足地重新爬回吊床,见董征并没有要待在房间里的意思,问你不睡吗
    我守夜。
    崔左荆哦了一声,他趴在吊床里从绳子的空隙里看董征,指了指自己脸。
    董征上前,笑着俯身在被床绳勒着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转身离开舱室。
    之后,他们没再遇到今晚这样的突然事件。
    渔船行驶在空寂的海面上,雾一直没有散去,在这种压抑又空虚的环境中,等到第三天时,众人都有些或多或少地受不了了。
    因为实在太无聊了,无尽的海面,不知何时才会到达的目的地,以及似乎永远不会散的白雾,都给人一种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一艘渔船,还有船上这几人的错觉。
    但对于崔左荆和维克多来说,还好,他们俩早就在一定程度上习惯了孤独。董征也还好,他躺在吊床里闭上眼睛,沉浸在内核中,自从那天偶然开启了神殿的第二层后,他每天都会花上一些时间,逐渐地小心探索。
    新一层的打开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其新形势的能力,只是进一步加强了他的精神力,又或许还需要董征自行开发,不管怎样,船上无聊的时间总能被董征利用起来。
    崔左荆漫无目的地游荡进驾驶室,蔺航之正在打盹,崔左荆盯着前方几天以来都是相同模样的灯光,问它有变过方向吗
    有吧,我调整过几次航向。蔺航之道,我们在行驶,那光也在移动,希望咱能尽快追上吧,海上的日子实在太无聊了。
    会的。崔左荆拍拍他肩膀,我能隐约感觉到,已经不远了。
    夜幕再一次降临,崔左荆站在船舷边,董征走到他旁边,两人并肩望着并不可见的前方。
    实话说,我现在期待能再见到奈奈,却也有点害怕见到她。崔左荆轻声道,自最终一战后,除却萝洇将他拉入的那场梦境外,他已经十年没有见过池鲤鲋奈奈,现在想来,他都有些忘记对方具体的模样了。
    他害怕这么长时间过去,对方会早已不是他熟悉的模样,害怕池鲤鲋奈奈的境地会艰难到让他难以接受。
    不管怎样,能找到她是最好的。董征安慰道,她肯定也像当初的傅哲一样,在等着你和叔叔。
    崔左荆没再言语,他闭上眼睛,将头轻轻靠在董征肩膀上,只有在对方面前,他才能暂时将沉重的担子从身上卸下,不去当那支撑着整个小队的主心骨。
    时间一分一秒地步入午夜,随着船只的行驶,雾气似乎变得淡了些,蔺航之发现了这点,他打起精神盯着前方数日来方向的光点,骤然发现它清晰了很多。
    他警觉地站起身,与此同时,船舱中的崔左荆和维克多也齐齐感觉到了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力量来自混沌的力量。
    崔左荆跑出舱室,再一次来到甲板上,众人紧随其后,随着船只向着灯光靠近,短短几分钟内,萦绕着的雾气缓缓散去,他们进入了一片开阔的圆型区域,在区域的中央,一叶小舟漂浮在海面上,舟首的桅杆上挂着一盏提灯,永不熄灭的灯光照亮方寸之地。
    一个女人坐在舟上,她乌黑的长发一直垂到舟面上,脊背笔直,细长的武士刀横在膝头。她安静地望着空无一物地前方,直到渔船破开雾瘴,她才恍然察觉到了什么,朝着船只驶来的方向看去。
    皇后的诅咒再一次发挥作用,被封印的混沌力量弥漫,不顾她意愿的就要将所有看到她的人化作虚无,被世人永远遗忘,但这次,它遭到了同样强大力量的抵抗。
    奈奈。崔左荆喃喃道,那道身影一下子勾勒起了他所有的回忆,耐心教导他刀法和千术的,冷酷屠光整个村庄鬼怪的,最后关头拼尽全力拖住继承人j为他争取时间的她还是最后一面时留在崔左荆印象中的那个样子,只不过头发更长了。
    池鲤鲋奈奈站起身,她望着驶来的渔船和船舷上的那群人,还以为是自己的又一次幻觉。是啊,在这片无尽之海上,怎么有可能有人能够看到她呢
    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各式各样的船只从雾气中驶到她身边,她大声呼喊,却一个人都不曾看见,那些船在遇到她的那刻,便在恶毒的诅咒下,变得空无一人。
    但下一刻,她认出了人群中熟悉的面孔。
    曾经十六岁的少年已经长大了,变得更加挺拔和英气,但眉眼间仍是当年的倔强和坚韧,铂金色短发的男人有着紫罗兰色的眼眸,那双温和的眼睛,正注视着她。
    阿左,维克多。
    这两个名字就在她唇边,却怎么也发不出来,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发出过声音的喉咙似乎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她张了张嘴,骤然间尝到了咸涩的滋味。
    无数的回忆潮水般将她淹没,总是冷静分析着一切的傅哲,包容着他们所有人小脾气的维克多,充满着无数奇妙幻想的萝洇,拼着少年一腔热血的崔左荆他们曾经是纯白地界最强的队伍,从迷茫的已死之人到最强大的朝圣者,每一步的脚印里,都浸着血泪和汗水。
    渔船最终停在了数米远处。
    池鲤鲋奈奈站在只能装下一人的小舟中,望着崔左荆放下两艘救生艇,他、维克多还有另一个男人加上一个女孩坐上去,救生艇缓缓划到她旁边,终于到了能听到彼此说话的距离。
    奈奈。崔左荆深吸口气,问,还记得我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池鲤鲋奈奈开口时带着常年不曾说话的沙哑和生疏,她笑了下,道,我终于等到你们了。
    抱歉,我们来晚了。维克多和汪雀坐在另一艘救生艇上,见到池鲤鲋奈奈如今的模样,他说不清心中究竟是何等感受。没人问她这些年来过的怎样,因为只要长了眼睛,都能看出她情况并不好。
    池鲤鲋奈奈微笑着摇摇头,她按捺住心中的汹涌,重新坐下,轻声道我一直相信,你们终有一天会来。
    董征观察着池鲤鲋奈奈,努力将面前的女人和崔左荆的描述联系起来,她是个日本女人,是纯白地界当年有名的独狼,在傅哲的招揽下加入午茶会,作为他们最强力的战斗力,并且将崔左荆培养成了后来的模样。对崔左荆来说,维克多是长辈,傅哲是老师和队长,萝洇是朋友,池鲤鲋奈奈就是亦师亦友的存在。
    这些年你一直在这里吗崔左荆问道,他其实害怕听到确定的回答,如果池鲤鲋奈奈十年来一直以这种状态飘荡在海面上,那将是绝对残忍的非人经历。维克多变成猫还有他陪伴,他时间被冻结还有家人和叔叔在身边,萝洇困在梦境中,也可以穿梭在不同人的梦中,就算做梦人醒后就会忘记也不至于彻底孤寂。傅哲被独自囚禁于古堡八年,但他至少可以在不小的范围内活动,也有机械翠鸟获得有关外界的讯息,但奈奈呢
    她的活动范围只是一叶小舟,身边陪伴她的,只有一盏永不熄灭的灯,从不离身的武士刀,永无止境的海面和不会消散的迷雾。
    这里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分身,真正的我,被囚禁在虚空之中。池鲤鲋奈奈道,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孤独,终究等来了今日,她不太想谈论这些年的痛苦,只能笑了下,笑容里是掩不住的苦涩。
    众人沉默,半晌,奈奈率先打破了寂静,道 你们知道皇后多了一个继承人的事情吗
    什么崔左荆一愣,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个消息,多了个继承人
    对,这是我在虚空中察觉到的消息,被混沌力量选中,也意味着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可以无处不在。她说话逐渐流利起来,顿了顿,道,大概是两年前,我感知到了这个消息,除了目前的五个继承人之外,皇后可能又选定了新的继承人。
    董征皱起眉头,意识到了几分不对劲,维克多从池鲤鲋奈奈的表情中捕捉到了些许细节,他心下一沉,低声道你还知道一些别的,对吗
    是的,知道这个可能后,我就一直在尽力捕捉有关的讯息,大概确定了几个人选。池鲤鲋奈奈深吸口气,她闭了下眼,似乎在心中酝酿着该如何开口,半晌,她终于抬眸,望着面前熟悉的队友,缓缓道
    重新回来之后,你们有见过萝洇吗
    ☆、虚无主人
    所有人都露出掩不住的惊讶神色,崔左荆随即皱起眉头你是说萝洇
    池鲤鲋奈奈迟疑了下, 道我不想这样说, 但我的确在皇后的花园中感知到过萝洇的气息, 还有和她相关的一些消息你们有见过她吗
    当然了汪雀就要说话,被维克多不动声色地按住,她随即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立刻调整,没有轻举妄动。
    崔左荆摇摇头我没有直接见过她。
    在那场萝洇营造的梦境中,牌桌上他们在同皇后的博弈中输的一塌糊涂,在被铁链束缚的生死关头,崔左荆吐出嘴里被打掉的牙, 伤到了皇后, 面对暴怒的女人,高举斧头的影子从身后砍下了她的头颅。
    在最后,崔左荆只听到过萝洇的声音,她说你是最后的希望。
    董征和崔左荆交换了下眼神,道我有见过一次。
    面对池鲤鲋奈奈礼貌问询的目光, 崔左荆解释道他是我现在的队友, 董征。
    救生艇上不方便乱动,董征点点头, 当做和池鲤鲋奈奈打招呼, 池鲤鲋奈奈同样颔首。董征回忆着那时的场景当时是在美苏争霸训练的时候,我看到一副画像,萝洇就在画像中, 她把我拉进了画里,和我说了一些不明所以的话,然后我就醒了。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因为无论从什么方面,我都不相信萝洇会和皇后有所关系。池鲤鲋奈奈摇摇头,道,所以从那之后,我开始探寻虚无传递而来的讯息会不会是虚假的
    不一定。崔左荆突然道。
    所有人都看向他,崔左荆望着池鲤鲋奈奈,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难看在记忆回廊中,我和董征的梦境曾经被扰乱,除了萝洇掌控着的梦境力量之外,不会有其他力量能在记忆回廊的约束下干扰朝圣者的梦境,在那个梦中,蠕虫之谜现身想要吃掉我和董征,我们也在列车上发现了蠕虫之谜和常慧来过的痕迹。
    汪雀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浆,道可
    崔左荆没让她说下去,继续拧着眉头道每一次常慧都知道我们确切的行动计划,进入玩偶之家前,萝洇带我入梦,之后没多久,常慧也找到了我;地狱马戏团里,航之在表演时入梦,于是常慧趁着我收回感情的时机,抢走了小丑的盒子;而这次,我们在列车上的梦境被干扰,常慧也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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