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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治不了,也得治——季阅(72)

    宋春景一晃头,清醒了些,小厮继续说:从下来就开始等着的了。
    宋春景想了想,闭了闭眼,见。
    小厮跑去通告,他立刻起身洗漱整理妥当衣裳、头发。
    待到去前厅时候,何厚琮父子已经坐在堂间椅子上等候了。
    见他进来,二人立刻起身,何厚琮客气的朝他一拱手,叨扰宋大人啦。
    宋春景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朝他微微一点头,二位请坐。
    仆人将茶水端来,依次摆上桌,无声退下。
    何厚琮端起喝了一口,赞叹道:好茶。
    茶自然是好的,一年不足五斤的岁供,一半进了宋府的茶罐里。
    宋春景温和的摆了摆手,何大人过谦,听闻即将登升刑部尚书,届时什么好东西见不着,何况区区茶叶而已。
    何厚琮来过数次,已经将他脾气摸透了一半,因此并不理会他的谦虚。
    嗳,他叹了一声,笑着自动说:此次来乃是为了犬子拜师一事,他虽然愚钝,好在肯学乖巧,宋大人能否考虑一下呀?
    太医院诸位贤能都可以,为什么非要拜到下官门下啊?宋春景将受伤的手露出来,让他看到,何况下官还有伤病在身,恐怕有心无力。
    何厚琮知道这就算拒绝了,但是他仍旧想努力一把,宋大人医术高明,我父子二人敬仰已久,手乃常用之物,受伤不便,正巧思行勤劳,可以帮着做些小事。
    宋春景不语,似乎在考虑。
    何厚琮趁热打铁,何况宋大人同皇上亲厚,下官也一心为着皇上效命,咱们算是自己人呀。
    宋春景端起茶盏来,用盖了轻轻拨了拨浮沫,喝了一口。
    何厚琮一推站在身后的思行。
    思行来之前已经做足准备,但是宋春景这人行事常常出其不意,说他一句藐视皇权也不为过,因此他心中实在没底。
    他上前跪在地上,将一股脑的话都丢了个干净,一张嘴只吐出来两个字:师父。
    何厚琮在后头悄悄踢了他一脚。
    思行立刻挺直腰背,认真道:我做饭、煲汤,打扫、洗衣,什么都做的。
    宋春景瞥了一眼他二人亲昵动作,何厚琮笑呵呵的解释:他来时准备了许多,临到关键时刻忘了怎么说,宋大人别介意。
    宋春景朝他从容笑了笑。
    何厚琮正欲再说,宋春景搁下茶盏,朝着他道:何大人,下官能否单独同贵公子说几句话?
    何思行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爹。
    何厚琮立刻起身往外走,当然当然,您有问题尽管细细问,下官看着贵府花圃姹紫嫣红光彩夺目,正想欣赏片刻。
    宋春景伸出一手,示意请自便。
    少倾,室内只剩下二人。
    思行跪在地上谨慎看着他,宋春景道:起来说话。
    思行犹豫一下,站起身来。
    宋春景问答:为什么想学医?
    思行想了想,谨慎的说:学医即是行善,悬壶济世,救人危难,是积德的事。
    宋春景轻轻笑了一声。
    思行脸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的笑了笑,听他道:说实话即可。
    思行犹豫片刻。
    后缓缓道:我父四十七了。
    他垂着头,脸上笑容殆尽,语气中是与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深沉和伤感,他总觉得等不及我长大,自己就该死了。父母爱子为之远虑,他说当一位太医,比寻常官职要好许多。
    您医术高明,又他略一犹豫,坦言道:又有皇上靠山,为人也好,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回宋春景点了点头,好像意料之中。
    思行抬头望着他,目光中充满希冀。
    还有一个问题,你最后一次去将军府,是去做什么?宋春景问。
    思行眼神一飘,立刻慌了一瞬。
    宋春景发现,却没有立刻追问,只平淡道:可以不说,
    思行心想:若是不回答,是不是就不会收我为徒了?
    他难过的低下头。
    宋春景等着他说话。
    思行控制不住嘴角往下一撇,带着一点哭腔道:那些日子,您刚刚下了大狱,将军带着沈欢求到我父面前,请求他救您出来或者利用职务之便多行照顾,但是我父已经站在皇上阵营中去,是不可能跟皇上对立面的将军府有过多牵扯的。
    因为我有着同沈欢的同门友谊,便由我带着赔礼去往将军府,直接找他说明情况
    宋春景一眨眼,脸色收紧了些,打断他叙述,开门见山问道:逼迫他自己提出来不再学医是吗?是皇上叫你去的将军府,还是何大人叫你去的?
    思行点了点头,只是哭。
    宋春景看他神情真挚,等他略微缓和一下,也放缓了些声音,坐下说话,你说实话就可,我不会同皇上讲。
    思行仍旧没开口,片刻后,宋春景叹了口气,算了,有什么区别呢,何大人不过是揣摩着皇上的心思办事。
    思行却坚定而缓慢的摇了摇头。
    不是何大人的主意?他怔愣一瞬,沉沉问道。
    思行满脸带泪,眉头皱着,一眼看去伤心又难过的样子。
    他轻轻点了一下头。
    宋春景坐在宽大椅子上,看着何思行带着湿气的眼睛。
    最一开始,他便设想过沈欢自请出师门的原因。
    当时这事的最大嫌疑人李琛也在场,并且立刻澄清不是自己操控的。
    宋春景信了。
    可若不是他,刚刚何思行话中所指又是谁呢?
    思行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色,他全身毛孔忍不住张开,心中咚咚直跳,片刻后,他因为害怕而失声的嗓子终于恢复如常,宋大人
    宋春景抬眼看他,只看到一张煞白的脸。
    何思行在害怕,或许是怕李琛知道后找他麻烦,或许是怕自己不肯收他为徒,或许,还怕此时东窗事发连累他爹。
    宋春景不明显的吸了一口气,认真道:不用怕,我会替你保密,此时你知我知,绝对不会叫皇上知道。
    他话中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抚平了思行七上八下吊着的心。
    他重新镇定下来,再次跪在地上,宋大人,请您收我为徒。
    宋春景没反应过来。
    他平时总是一副冷静自持的表现,因此这片刻失态似乎给了人可乘之机。
    思行冲口而出:我勤奋好学,肯吃苦,一定不会辜负你和我爹的期望。
    宋春景看着他扬起的小脸。
    年轻、漂亮,眼中又透露出聪慧来。
    无论从哪里看,都是一颗好苗子。
    然而宋春景闭了闭眼,再睁开将神色收敛干净,说明道:我现在请了假,若要拜师,也等到我销假再说。
    思行细想,立刻重重磕了一个头,谢谢师父!
    宋春景:称宋太医即可。
    思行忽略他的疏离,高高兴兴的笑了笑。
    天色已晚,你今日先回去吧。宋春景道。
    是。思行恭敬应了,遂起身。
    转身之际他再次拜谢,多谢宋太医。
    宋春景也起身,将他送出门。
    何厚琮果然站在花圃周围,只不过宋春景家的花圃与别家不同,尽种了些不常见的草药一类的,他辨识许久都没找到寻常人家的花,深感刚刚一巴掌拍到了马腿上。
    宋春景将思行从内室送出来来,站在门边看他,何厚琮快步走过去,改口夸道:宋大人匠心独运,种的这些花草下官大多数都不认识,真是孤陋寡闻了。
    是些不常见的草药。宋春景答道。
    何厚琮朝着他一稽首,打量了一眼何思行。
    何思行满脸带着泪痕,但是申请却有些高兴,一时分不清他应答如何,拜师到底是成了还是没成。
    他略一停顿,笑着问道:宋大人啊,这犬子
    何思行一拽他衣袍后头,对他眨了眨眼。
    这回他立刻懂了,赶紧道谢,啊呀,来时匆忙未来得及准备,待到回家,立刻嘱咐人将薄礼送来,下官先谢过大人啦!
    宋春景笑了笑,只道:何大人不必同下官客气。
    何思行又拉了拉何厚琮的衣裳,何厚琮便道:那就不打扰您休息,我父子就先告退了。
    请。宋春景道。
    真是一戳一蹦跶,一个多余的字都不肯多说。
    偏偏表情还温和恭敬,让人没法挑毛病。
    何厚琮被顶的无话可说,好在多次拜访已经有了经验,因此并不生气。
    宋春景站在大门下头,看着他二人身影消失,夕阳落下余辉,光一下被地平线吞没,除了天边一线,周围都像被蒙上了一层停棺的灰白布,密不透风,又热。
    他站了一会儿,天色愈发昏沉,空气也稀薄闷热起来。
    远处道路尽头华丽马车显现身影,健硕骏马撒开马蹄,劈开这沉沉天色,眨眼间奔到了跟前。
    闫真从一侧的马上下来,微微弯着腰快步走上前来,伸出一手迎他,宋大人,皇上有请。
    宋春景听着他话中的称呼,斜看着他。
    闫真轻轻嗐一声,恭敬笑了笑,皇上说宋大人请了假,只呆在家中怕是无聊,请您一起过去吃个晚饭,晚上一起去城中街上看庙会。
    宋春景轻轻一挑眉。
    闫真解释道:今日小满,今年雨水又足,是丰收的好兆头,又值天下大定,庆祝的庙会定在今日开始。
    他停下一瞬打量宋春景的神色,发现仍旧是那副半温不凉的表情,正欲再说别的,宋春景却不发一语掠过他,朝着马车走过去。
    自有人跪在车旁,等候他上车。
    正是太子的专用人梯。
    宋春景看也不看,一脚登在那人背上,踩着上了车。
    闫真似乎完全没料到,觉得自己准备了满腹的新鲜话没使有些浪费,又觉得多日未见宋春景已经这么好请了吗?
    不过总归是请上了车。
    闫真立刻一挥手,马车顺着来路疾驰而去。
    东宫。
    李琛本来要出去,想不到礼部晚上也派人来交代事情,被堵了个正着。
    他坐在书房里,有一搭没一句的听着,不时打量着外头的天。
    礼部尚书赵毅彩拖着长长的声线道:下面下官为您讲解一下封后时要注意的事情
    是不是要下雨了?李琛突然问。
    赵毅彩转过头望了望外头的天,觉得昏昏沉沉,与刚刚夕阳西下霞光耀眼的情景大不相同。
    李琛转过头,问道:你说什么?封后吗?
    赵毅彩也发觉了他的心不在焉,但是该交代的还是要说清楚,硬着头皮重复道:下官说一说封后的事情
    回头再说吧。李琛打断他,若是下雨了,城中还有庙会吗?
    赵毅彩粗粗一想立刻摇头,庙会人多,鱼龙混杂危险重重,皇上万万不可以去!
    李琛闭上嘴,觉得通了马蜂窝。
    赵毅彩:说是庙会,不过是比寻常集市大一些而已,少了些卖蔬菜瓜果的,多了些投壶套圈的玩意儿,没什么好玩的。
    不去,李琛赶在他继续叨叨之前,斩钉截铁的道:随便问问而已。
    赵毅彩疑惑的打量他。
    李琛板着脸坦然看着外头,任由他打量。
    赵毅彩放下些心来,没有回答任何庙会相关的事情,仍旧继续说:若是在登基大典之前就搬迁进宫,那封后就要再搬迁进宫之前册封,到了大典那日,帝后一同现身,受百官朝拜。
    李琛:大典之后再搬家吧。
    没有那样的,赵毅彩说,许多事情都要提前进宫准备好,不至于到了那一天手忙脚乱。
    李琛:
    何况太上皇已经搬去角殿,各个殿宇都已经打扫干净,皇上若是想去,明日就可着手搬进去。赵毅彩继续道。
    宫中肯定是不及东宫自由的,光是每晚定时下钥,就感觉被关进了笼子里。
    李琛才不想去,他甚至想把东宫改成勤政殿,待在这里上朝批奏章。
    赵毅彩误解了他沉默的意思,高兴的说:臣回去立刻找人策划明日的搬迁!
    等、等,他立刻发声,手指一敲桌子,赶紧道,最晚什么时候搬?
    这也最晚那也最晚,赵毅彩看着他。
    李琛,父皇未迁居别宫,我贸然搬进去,怕他不自在,影响养身体。
    皇上考虑的极是!这新皇帝真是至纯至孝,事事考虑妥当,赵毅彩差点感动哭了,不过再晚,十天之内,也得开始搬了。
    十天。李琛重复了一遍,行吧。
    赵毅彩:那这封后的时候
    一会儿再说,李琛再次打断他,我头疼,歇一会儿。
    赵毅彩立刻关怀:皇上可要请太医呀?
    已经去请了。他道。
    第85章 第二更
    西北。
    营帐周围值守侍卫不时对视一眼,眼睛一眯,嘴角浮起不怀好意的笑。
    甚至还有人张嘴发出无声的怕怕怕口型。
    立即引起一阵下流的嘿嘿笑声。
    帐内,总兵衣裳穿的还算妥帖,裤子也挂在腿上没给蹬出去。
    他刚要变换一个姿势,外头有人提高了声音喊道:阔哥,快完事儿了没?将军叫去总帐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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