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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合神离——芝士面包(17)

    温先生吩咐我给您送的。吴伯将盖子揭开,露出一碗褐色的粥和一碗乌鸡肉来。
    乌鸡看起来很香,但粥味闻起来就很苦。
    乔幸皱了皱眉:这是?
    参粥。
    ?干嘛给我这玩意。
    温先生说您感冒了,大约是风寒,所以要多吃些驱寒的东西。吴伯又指了指门口堆的那些:还叮嘱我要监督您补补身体。
    他就感了个冒,至于嘛。
    乔幸心情复杂。
    先进来坐吧。
    零零总总的补品堆满了房间的一个小角落,本就狭窄的房间显得更发狭小。
    乔幸在吴伯微笑慈爱的目光下捏着鼻子灌完了参粥,低头猛吃了几块鸡肉压下苦味,方才抬起头来。
    可以了吧?
    嗯。吴伯微笑着,感谢乔先生配合。
    那参粥可太苦了,下次让厨房做好吃点。
    原汁原味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我就是感个冒,又不是要死
    吴伯微笑:可是先生很心疼您。
    这下乔幸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咕噜咕噜喝了几口鸡汤,说:这病不是沈二少弄出来的,温先生不用担心,何况先生已经给过我钱了,就不用什么心疼不心疼的了。
    都是温先生的心意。吴伯说完,摸出口袋里的纸条:给您念一下温先生的要求?
    好的。
    第一,送来的补品每天要吃,会不定时检查。
    嗯。
    第二,注意保暖,风扇不要对着脸吹,晚上多穿衣服。
    嗯。
    ?乔幸等了一会儿,见吴伯没出声了,便问:完了?
    呃吴伯此时正摸出了口袋里的手机,说话难得地顿了顿。
    ?咋了
    温先生刚又发来一条消息。
    什么?
    让您有事可以直接找我打听,不用去找保镖。
    乔幸当场就吓得从椅子上垂直降落。
    温温长荣知道了?!
    第29章 疼惜与温柔
    把吴伯送走,乔幸蹦到嗓子眼的小心脏依旧没归位。
    他慌得手心里全是汗,呆坐在房间愣了好一会儿,又才察觉出了些许不对来。
    如同之前所说,温长荣和那人的关系是差到了极致。
    如果温长荣知道他问了保镖那人什么时候回来、话里话外对那人似乎还有些图谋不轨,那么,温长荣绝对不会发条短信来给吴伯那么简单的。
    别说吴伯还给他送了什么参粥乌鸡。
    按照温长荣的作风,送他个三尺白绫让他留个全尸,还要跪下来谢主隆恩才是正常。
    难道温长荣转性了,觉得放他自由让他去飞挺好?
    不,可能性极小,几乎不存在。
    那难道是温长荣并不知道他问了那人的事?
    或许男人只是从谁那里知道了他和保镖说悄悄话?
    不。
    那保镖可是温长荣手下的人,温长荣若是知道他们说了悄悄话,不把保镖抓起来严刑拷打出真话才怪。
    那到底是为啥呢?
    乔幸暴躁地抓秃了自己的脑袋,最后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没想出结果,乔幸怀着忐忑的心情,决定夹着尾巴生活。
    上次惊动了温长荣,他当然就不敢再去询问其他人关于那人的事了。
    他按照之前和温长荣说的,找了个清洁打扫的岗位做着。
    当然,乔幸现在是自己要求去做的,待遇明显和之前不同。
    没人管他,他想怎么扫怎么扫,想扫哪儿扫哪儿。
    之所以要来扫地,乔幸是这么想的。
    他现在没办法询问那人是否回来的消息了,而扫地这活,什么地方都可以去,便于监视各个地方的情况。
    如果那个人回来了,车子总得走过温家的大道,他肯定能第一时间看到。
    而温长荣这事。
    他目前还是不知道温长荣到底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多少,回来之后会不会找他秋后算账。
    如果温长荣要找他的麻烦,他扫地待的可都是在宽阔的地方,情况稍有不对,他撒丫子就能跑路,为此,他每天还特地把车停在周围。
    反正一举两得,算得上是个完美的主意。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温长荣回来了。
    乔幸在大宅对门的花园小道上瞎挥着扫把,身体掩在小树杈后,鬼鬼祟祟地看不远处刚停好的宾利车。
    门童上前去把车门打开,沈钦澜先下了车,而后便是温长荣。
    沈温二人都换了一副装扮,上身是花花绿绿的衬衫,下身是休闲款式的长裤。
    衬衫纽扣都开的很低,尤其是温长荣,纽扣都快开到胸口以下了。
    两人这副样子,根本不像是去出差,倒像是去哪儿度假去了。
    沈钦澜刚下车,温长荣便自然地搂了青年的腰,又不知说了什么,两人脸上都泛起那么点笑意来。
    乔幸看得大大松了口气。
    还好。
    会笑。
    证明没啥事。
    他这边刚松口气,温长荣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忽而一转身,视线朝他的方向看来。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乔幸当场就是一个原地抱头蹲。
    待身体完全掩在矮小的枝丛之后,乔幸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今天为了不显眼特地穿了一件灰扑扑的宽大衬衫,还戴了个帽子,应该看不出来是谁才对。
    他好像没必要躲?
    犹豫了一会儿,乔幸又悄咪咪探出头去看了一眼。
    大宅的大门紧闭,温长荣已经进去了。
    警报暂时解除,乔幸继续进行抱着扫帚坐在花园嗑瓜子的大业。
    不过,暂时解除不是彻底解除,面对温长荣,乔幸还是抱有一定戒心的。
    只要温长荣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他总会或盯或用眼角睄着男人以防温长荣什么时候突然找麻烦。
    乔幸看的次数多了,自然少不了偶尔与温长荣视线撞了个正着的时候。
    不过,温长荣对此没说什么。
    好似只是一次次的意外和不经意而已。
    这么观察了好几天,乔幸觉得自己都快变成斜视眼了,于是决定稍稍放松一些。
    他想,这么多天温长荣都没找他麻烦,大概率是不找了吧?
    不过,所谓墨菲定律就是如此。
    他正想着放松警惕不会被温长荣逮到吧,温长荣就真的逮到他了。
    那天下午,乔幸正在树下撑着小石桌上打瞌睡,一只手便捏上了他的耳朵。
    熟悉的凌冽香水味随风飘来稍许,乔幸瞬间就知道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是谁。
    他下意识看了眼此刻距离他十万八千里的车子,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他就该抬个凳子到车旁边打瞌睡!
    现在好了,跑不掉了!
    先生乔幸只得放软了声音,谄媚地叫。
    怎么叫的那么恶心。身后的温长荣如此评价。
    算了。
    他忍。
    乔幸轻咳两声,把声音调回来,并试图伸手解救自己的耳朵。
    先生您怎么来了呀。
    手。温长荣轻轻扯了扯他耳朵,收回去。
    哦。乔幸委屈巴巴地收手。
    但他察觉到,他耳朵竟然不疼。
    温长荣根本没用力。
    嗯?
    怎么回事?
    这时,温长荣开了口:怎么,前几天偷看的那么欢,今天突然不偷看了?腻了啊?
    感情温长荣早就知道他偷看的事。
    鸡贼!
    乔幸偷偷辱骂。
    乔幸琢磨了一下,装傻道:我没有偷看您呀
    那之前躲在树杈后面偷看的是小狗?
    乔幸哼哼唧唧。
    男人没再说话,只用带着薄茧的指腹在他耳朵软肉上来回地抚着,像在捏什么橡皮泥。
    乔幸的皮肤敏感,不一会儿耳朵和颈侧肌肤就红了大片。
    他小心地瞧了眼男人脸上的神情,见温长荣眉目舒展,似乎没有任何不快,更不像来找麻烦。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任由男人捏着他的耳朵,乔幸开了口:先生,就是您前几天让吴伯转告我,以后有什么事别问保镖,可以直接问吴伯
    嗯。
    您知道我找保镖打听事啦?
    嗯。
    那您还知道我问保镖什么事了?
    这次温长荣没回答,只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怎么?
    温长荣不肯正面回答,乔幸也不敢再问了。
    他怕自己把自己卖了。
    他紧闭了嘴,把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双腿并拢,规规矩矩地坐着,像个泥人一样仍由温长荣蹂躏他的耳朵。
    不就是你打听钦澜什么时候出门,我什么时候在家的事么。温长荣说:有必要羞成这样?
    乔幸的心咕咚一下就回了原位。
    不等两人再说什么,一名保镖从花园径口处走了出来:沈先生已经在门口等您了。
    温长荣手指的动作顿了顿,而后松开乔幸的耳朵。
    走吧。
    警报彻底解除。
    放下心来的乔幸当晚回房间开心地在床上滚了两个回合,第二天到食堂又开心地点了两个大鸡腿,以此庆祝自己虚惊一场大难不死。
    可惜。
    鸡腿刚啃了两口,一名不速之客就坐到了对面。
    沈钦澜着了一身熨帖白衣,裁剪合体且纤尘不染的衣着与混杂的食堂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这人光是坐在那儿,就充满了一种让乔幸浑身难受的违和感。
    沈钦澜还带了两名保镖,一名站在他身后,一名则站到了乔幸身后。
    我记得你爱喝百香果的饮料,顺手买了一瓶。
    一瓶玻璃瓶装,外表满是外文的百香果饮料被摆在了桌上。
    这饮料光从包装看起来就价格不菲。
    沈钦澜好好说话的时候,看起来还是一表人才,温文尔雅的模样。
    可惜乔幸一看到玻璃瓶就想到好久之前喝到胃里的那杯冰水。
    他心里清楚,沈钦澜好好跟他说话的时候,必然是有求于他,并且不会是好事的时候。
    乔幸没接饮料,而是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问:二少有事吗?
    沈钦澜抬眼看着他,一双褐瞳平静却又透着某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定。
    这是张一百万的支票。青年从怀里摸出一张支票来,推了过去。那天因为我看到长荣房间里属于你们的结婚照而有些情绪失控,借此而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
    乔幸瞟了眼支票,说:不用了,先生已经给过我补偿款了。
    他给的只能代表他,我给的是代表我自己本人对你的深深歉意。
    沈钦澜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面无表情的,半分歉意不见,倒像是在背诵什么必要的课文。
    乔幸笑了笑,也不与他客气,伸手便把支票拿了装进兜里。
    谢谢二少。
    见乔幸收了支票,沈钦澜抛出今天的最终目的:
    五千万,加上我名下2%的海外基金,三天内你搬出温家,怎么样?
    乔幸不合时宜地想到狗血言情剧里拿着支票砸在女主角脸上,说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的恶毒婆婆。
    他晃了晃脑袋,把乱七八糟的联想丢出去,方才问:
    二少,你开玩笑吧?
    没有开玩笑。
    这离月底都只有八天了,你还要我搬出去?
    嗯。沈钦澜的态度很坚定,并说:沈氏集团旗下的星光娱乐你是知道的,如果你愿意,在事业方面,我承诺会给你一个满意的支持。
    星光娱乐乔幸当然知道,是沈氏集团最主要的收入来源,也是业内最出名的娱乐公司。
    其旗下红火的艺人两只手都数不完,如果能与之有合作,可以说是非常不错的。
    但乔幸就是搞不懂了。
    何必呢?
    这都只有几天了
    乔幸顿了一下,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沈钦澜似乎不打算说。
    看着沈钦澜这模样,乔幸心中大概猜到了什么。
    他回答:二少,我真的不是为了温
    钱还可以加,我只问你一句,走还是不走?
    我要是不呢?
    我听说你弟弟住在香山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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