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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后重逢[重生](GL) ——安萧苏苏(2)

    黎荀落看了一眼手边没吃的药,过会儿头也不回的把药扔到了垃圾桶里,手在屏幕上慢慢敲打。
    黎荀落:就来。
    说完这么一句,黎荀落才攥着手机愣了愣神。
    就去吧,反正也没事儿干,一个人在家里指不定她又要胡思乱想什么,不如干脆喝醉了,清醒之后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去。
    出去的时候黎荀落特意化了个淡妆,她看了一眼镜子里面的自己,侧了侧头,重新拿出眼线笔在自己眼角下面点了一点。
    她那本来就有个红痣,粉一遮就看不见了,往常总觉得带个痣不端庄,可却又一直没去做掉,后来流行起了泪痣妆,干脆就放在那没管了,这么个日子,妖一点儿倒也不碍事儿。
    她是个没日常常识的,出了门之后才发觉穿的太少,上头就穿了个黑色的小皮衣,底下还骚包的套了个皮裙,光着大腿拖着个高跟,啪嗒哒的走在雪地里面,回头率绝对的百分百。
    今天下雪,路上行人多,打车的却没几个,黎荀落没一会儿就在旁边拦了一辆顺利上车。
    她倒是想开车去,但是这日子算起来她驾照还没到手,这种天气抽查的多,被抓着就是一堆事儿,再者她最近也实在是没那心情去开车了。
    去哪?司机在前头看了她几眼,还是没多说什么。
    黎荀落顿了一下,低头看一眼手机,抬起头淡淡的说,百花深处。
    一路上没再有人说什么,车里开着空调,黎荀落好受多了,手不自觉的碰了碰腿,这天确实冷。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她好几眼,还是没忍住,说,姑娘,今年多大啊?
    您看着像是多大?黎荀落笑笑。
    司机这下侧头看了看,撇嘴说,我看你没多大,高中毕业了没呢?
    不怪乎司机觉得黎荀落小。
    她今儿化得是个淡妆,加上一直都不喜欢涂口红,虽然带了却放在包里没涂,这几年她生活的无忧无虑,吃的也多,不像是后来那么瘦,又有点娃娃脸的意思,小下巴也不算是太明显,年纪看着真不显大。
    黎荀落笑笑,二十四了。
    司机本来像是还想继续说什么,估摸着是把黎荀落当成了半夜没事做找刺激出来玩儿的高中生了,听闻她已经二十四了之后,倒也没再说什么,又看了两眼,嘟囔了两句说,看着不像,不像。
    黎荀落听见了,没搭话,皱着眉看向了窗外。
    外头太冷,车里热,又开了一整天,她有点晕车。
    *
    百花深处不是个地名,是一条路。
    名字虽然听着凄美绝艳了点儿,但确确实实是个酒吧街,附近夜摊多,三教九流的混杂在一起,但就因为是这样,附近就驻扎了个派出所,抽查的次数多,平时大街上就有人巡逻,因此比其他地方反而更太平,也安全。
    朱霜的店面在整条街最里头,然而生意却相当的好,是个出名的GAY吧,里面进进出出的人虽多,却不是那么多人想让外头知道的。
    同性婚姻法通过已经有几年了,可从前嚷嚷着求通过的声势这么高,通过了之后,真正结婚的却没几对。
    黎荀落牵起唇角笑了笑,紧了紧外套,抬脚进去了。
    厅下喧喧闹闹的有不少人,今天开业,酒水半价还免费送果盘小吃,新老顾客都多,生意相当的火爆。
    黎荀落进去之后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楼梯上了楼。
    上头是朱霜平时和员工住的地方,隔音设备虽然好,但也能听见底下的音乐声,隐隐传来不那么的震耳朵,居然还显得有点轻缓。
    哎落落,这儿呢!看见她过来了之后,朱霜从那边站起来探了个头,冲着她招了招手。
    黎荀落一笑,顺势走了过去,喝多久了?
    等你过来都喝完一轮了。朱霜冲他促狭的挤挤眼,在场的人大多都熟悉,身份高低不一,哪个圈子的都有,见黎荀落一个人过来,说,你家那个呢?
    黎荀落闻言坐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离了这两个字牵绊在唇缝间纠纠缠缠,终究是半晌都没说出口。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朱霜一挑眉,闭嘴不说了,转瞬塞给了她一杯酒,挤了挤她肩膀,转移话题说,来走一个!
    没什么。举杯间黎荀落笑着和朱霜咬耳朵,她最近忙,人不在国内。
    朱霜虽然刚才察觉出了些不对劲儿,但也不敢问,直到这时候才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刚才都被黎荀落给吓得心脏错点掉出去好几回,不由磨了磨牙,给她把杯子倒满,没什么你这一脸没爹没妈的小白菜样?给我喝了!
    听她提起爹妈这俩字,黎荀落神色微动了一下,还不等她有什么反应,就已经被塞进了一个颇有分量的杯子。
    一整杯啤的倒也没什么,黎荀落吃了点东西垫垫胃,这才一口气干了,笑着说,干了,真干了
    这还差不多。朱霜笑了两声,那边有出去上厕所的人回来,见到黎荀落这模样吹了个口哨,说,呦,今儿这是谁啊?
    黎荀落听见这欠揍的声音就是一挑眉,回身一看,果然是她好友兼同事之一,小时候经常欺男霸女,时常给她爸扯到办公室□□的大姐头成君,没好表情的翻了个白眼儿,你爸爸我。
    滚你的。成君笑着给了她一脚,冲着朱霜说,她这身儿谁给的?你衣服?
    还真不是。朱霜夹了俩花生豆塞嘴里,闻言也有点好奇,刚刚我就想问了,结果还没说话呢这丫头一脸要哭的样子,哎我还以为是她家那口子又公然给她戴绿帽子,这厮不敢上去闹在这又干吃醋自我折磨来着
    成君和她对视一眼,开始哈哈大笑,像是想起了往常黎荀落的丰功伟绩。
    黎荀落一脸无奈,认栽的又倒了一杯,行行行,我错了,我喝,别说她了。
    瞧瞧这给护得几人不免又是一轮的调笑。
    两杯酒下肚,黎荀落渐渐的放开了一些。
    她眯着眼双手撑地向后松松散散的撑着身体,想着自己刚才迟迟没说出口的那俩字。
    可能到底也是不舍得,也是心有不甘,情也不愿,也还是心存希冀。
    又喝了几轮,里头醉的也都差不多了,勾肩搭背的开始说那些没下限的,几个成对儿的已经揽着脖子搂着腰的开始打啵了。
    头晕的有点厉害,胸口发闷。
    黎荀落看了看这里头的烟雾和那几个勾勾缠缠的,说道,我去楼道吹会儿风
    朱霜没回头,随意摆了摆手示意她自便,拉着成君继续猜拳。
    然而一杯酒还没灌下去,几人就听见后头传来砰的一声,黎荀落整个人栽倒在地,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第3章
    迷迷糊糊间,黎荀落却突然想起了那些被尘封已久,却在这一刻被猝不及防揭了面纱的无数过往。
    她算是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父母都是文职人缘,他爸是中学教师,而唯一不同的是,她妈家里算是小有资产,在当时所有人工资都还只有一两千的情况下,她妈家里就已经有了两套房了。
    父母因为老一辈的干预结合在一起,没什么感情,却也不敢离婚,就这么凑凑合合又紧紧巴巴的过了几十年,一子一女,不提私底下那些不能摆上台面的家长里短,就这么说出去,倒也算是无数人羡慕的对象。
    黎荀落也本以为,她这一辈子,或者就会走上父母的老路子,选择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相亲,再结婚,最后生个孩子,没什么感情却也能这么凑合过下去。
    可直到她的人生当中出现了钟携这个于她而言最大的变数,让她几乎是一瞬间就颠覆了她人生十七年的所有认知。
    *
    她像是躺在一片浮萍上,随着无数人的动作摇摇晃晃,可意识却在清醒和昏迷中间像是隔了一堵墙,怎么都翻越不过去,朦胧间,她只能听到一些隐约传来的话,甚至分辨不出其中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就又被大脑自动摒弃了。
    手术需要家属签字,高烧又饮酒过度引起的短暂昏迷,脑震荡晕的。得洗胃。大夫拿了个夹板站在急诊室门口,皱着眉打量了一眼这几个穿的什么都有的年轻人,说,谁是家属?
    几个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成君和朱霜是和黎荀落关系好,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不假,可家属却怎么都是算不上的。
    她手机在这!一边儿有个刚吐完回来的,手里拿了个黑壳手机,也没密码,一打开就进桌面了,那人凑过去看了一眼,笑了一声,这不钟影后嘛!哎,你们谁知道她爸妈电话打一个?
    不能给她爸妈打。朱霜皱了皱眉,把手机抢了过去,侧头看了一眼那边的抢救室,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大冷天的也急了一身的汗,给钟携打一个试试。
    钟携?成君上前一步,说,落落不是说她在国外拍戏呢?接的着吗?
    她说拍戏你就信?朱霜说着点开了联系人,上下找了半天也没看到Z开头的电话本里有钟携这名字的存在,挑起眉毛,干脆在搜索栏直接输入了她隐约记得的前几个电话号码。
    还真搜出来了。
    成君凑过去看了一眼,哎呦喂的乱叫,牙酸了半天,半点不像是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姑娘。
    手机屏幕上被放大了很多倍的小祖宗三个字耀武扬威的彰显着它的存在感,几个看见了的眉毛眼睛挤作一团,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么个料,等着之后去糗黎荀落去。
    等待接通的时间并不好受,朱霜隐约记得先前是从哪看见过,电话铃声响个十声就会自动挂断,她抬起头,蹭了蹭成君胳膊,莫名其妙的开口说,几声了?
    六声。成君想的显然和她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忽然沉默了。
    黎荀落今天出来的突兀,别人她们知道,但是黎荀落却是个小病秧子。身体亚健康,没大病,却小病经常,冬天不注意就容易头疼脑热的,且往往一发烧就头晕脑胀,宛如一个行走的智.障,这一次居然破天荒的发着烧还大冬天穿着小皮裙出来喝酒。
    不正常。
    太不正常了。
    嘟嘟
    终于响到第八声的时候,那边被接通了。
    沉默在所有人当中蔓延开来,一边儿本来在打闹的几个也莫名其妙的停下了动作,面面相觑的转过去,用气音问,怎么了?
    成君耸耸肩摆手,同样用气音回答,我哪知道!
    有事?半晌,那边终于蹦出来了两个十分僵硬的文字。
    朱霜和成君对视一眼,首先朱霜清清嗓子,说道,咳,那什么,钟携,我是朱霜。
    对面又沉默了一阵子,随后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声音清楚也沉了不少,嗯,听过,你好,请问有事吗?
    有。看了一遍靠在墙边上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的女大夫,朱霜赶忙简短的说道,是这样,你现在方便来一趟医院吗?哦黎荀落那丫头酒精中毒又高烧,医院要洗胃,还在准备手术,得家属签字,时间
    在哪儿?钟携把几人的声音打断,随后简短干练的说,地址发我手机上,我现在过去,视频先让大夫准备手术,我过去签字,一切后果我承担。
    朱霜一愣。
    那边听见沉默声紧接着就又是一句,喂?
    哦,哦哦听见了,行。朱霜紧接着把地址发过去,随后问大夫,这样行吗?
    可以。大夫看了她一眼。
    *
    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黎荀落醒过来的时候,都觉得有点像是飘在半空中一样。
    明明她觉得自己这会儿是醒着的,可脑子却晕的不成样子,盯着一个地方久了,连眼睛都是疼的。
    别盯着看了。朱霜在一边没好气的说,天花板盯出个洞来你也得赔我钱。
    赔什么啊黎荀落虚弱出声,在朱霜的帮助下坐了起来,抽着气扶了扶脑袋,这才发现自己手上有个输液管子,怎么回事?
    有脸问我怎么回事儿呢?朱霜翻了个白眼儿,正巧护士过来给拔针,她让开了地方,哼笑一声,发烧去我店里喝酒,你挺仗义啊,开业第一天救护车从我那抬出去个人,你让我以后生意还做不做了
    从业七八年,这也实打实的是朱霜头一次遇到这么个尴尬的事儿。
    回想起了前因后果,黎荀落尴尬的笑了笑,说,嘿嘿
    嘿你个头。朱霜面无表情的拿起了一边的小皮包,看了看外面泥泞遍地的路,拢拢身上的外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说,成了,我回去补觉了,等会儿钟携她们过来守你。
    一直到朱霜走到了门口,黎荀落才慢半拍的眨眨眼,说,谁?
    你老婆,你法定伴侣,能签字的老婆,钟携。朱霜想起了昨天那个让她牙根发软到今儿早上的称谓,忍着恶心说,还是你小祖宗,走了。
    留下黎荀落一个人木呆呆的在床上坐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才朱霜说的是什么。
    然而她的脑子这会儿显然有点懵,带着自己都完全无法控制的意识操控着身体下了床,开了门之后,随意找了个方向就要跑,鞋子都没顾得穿上。
    这会儿过了早饭时间,不少住院的人出去遛弯打转,看见黎荀落这模样,多多少少目光都带了些同情。
    这种目光黎荀落恍然不觉,扶着一边的扶手就慢腾腾的闷头往前冲。
    这时候有声音从后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不明显,黎荀落却听得一清二楚,哎,姐,你看那是我落落姐吗?还真是
    黎荀落头又埋下些许,加紧步子赶了几步。
    然而她此刻眼中的几步,在外人看来也不过就是小奶狗努力的迈出了十几腿的模样,不光踩不稳,走路就像是踩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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