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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被徒弟杀掉[重生]——苍非蓝(5)

    第7章 徒弟回忆时
    这谜一样的操作让谢秋和谢千言都愣住了。
    谢千言微微张大了嘴巴,好几秒后才道:不用破费了,我的母亲昨天已经给过我钱了,你过来住就是了。
    慕言摇头笑道:来借住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能再让你们花钱呢?谢秋你不用担心,刚刚在路上我已经跟令母说好了,你放心吧。
    谢千言心想按谢秋妈妈那个态度,能同意慕言把钱给自己,那金额应该不会太大,便懒得再推辞,道谢说:那好吧,我的手机号是153XXXXXX,多谢了。
    慕言摸出手机记下了电话号码,又道:机场的信号不太好,我去你们家连上WIFI后再转吧?
    谢千言当然没意见,正好此时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了两人面前,把他们送回了谢秋的家中。
    一室三厅的屋子虽然并没有给谢秋带来多少归属感,但布置得还是很温馨的,米黄色的窗帘沙发与原木色的家具搭配在一起,看起来干净又柔软。
    到家时恰好是晚饭时分了,不管怎样还是答应了要管慕言的晚饭,谢千言进门后便招呼他坐下,然后自顾自的系起围裙往厨房走去。
    等他洗完菜准备开始切了,回过头去,才发现慕言还呆呆的拎着行李箱站在原地,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
    谢千言心中的诡异感更加强烈,放下菜刀转回身,远远地看着他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慕言迟钝的反应了好几秒,才如梦初醒般恍然道:啊、没,没什么,我只是嗯,我家里的关系很疏远,一直很渴望有朝一日我的爱人也能像这样带着我回家,给我做饭。
    这个解释勉强说得通,谢千言撇撇嘴道:那劳烦你赶快坐下吧,我一个大男人,可没有办法成为你的爱人,别再盯着我了,我觉得很不自在。
    谢千言不喜欢拐弯抹角,直白的将自己的不满告诉了慕言。
    慕言的神情似乎变得有些暗淡,但还是很听话的去到沙发边坐了下来,开始坐着玩手机,当真不再盯着谢千言了。
    如芒在背的眼神消失后,谢千言做饭的速度都快了许多,半个小时后便将三菜一汤端上了桌。
    很久没做了,有点手生,将就着吃吧,谢千言一边擦手一边道,末了又语气自然的给整桌子的素菜找了个借口,对了,最近我口味清淡,你别嫌菜色简陋。
    谢鸩哪里会嫌弃简陋!他看着菜的眼神就差用虔诚来形容了!
    谢鸩在杀死谢千言之前,就与他分别足足十年了,谢千言死后直到现在,又是四百零四年的时光。纵然四百多年间他整日抱着谢千言的躯体,甚至大胆的抚摸过他的身体但永远冰冷闭着眼睛的躯壳,怎么比得上会对他说话、会亲手给他下厨的,真正的谢千言?
    谢鸩感觉自己的手一直在颤抖,他有点担心自己会握不住筷子,便竭力转移注意力道:师食物看起来很好吃,你平时经常做饭吗?
    谢千言随口回答道:早年经常做,后来没必要做了,就没再动过手。这与谢秋的状况是吻合的,只是谢秋不再动手的原因是他终于意识到,父母的偏心是无法改变的。
    而谢鸩同样翻找出了自己最久远却最清晰的那段回忆
    谢千言做饭最频繁的时候,是他刚刚收养自己的那会儿。
    谢鸩是从五岁左右开始记事的。五岁到九岁的那四年,他被一个魔头关在洞府中,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日日被辱骂、毒打,无数次他感觉自己快要死去了,偏偏又被仇家用药草强行吊住性命,勉强苟活。
    当时他并不知道那个魔头是与他亲生父母有仇,因而关着他泄愤顺带当做今后的筹码。对他而言,他一度以为自己就是个小小的牲畜,活该被虐打折磨,等到哪天终于彻底死掉。
    一切的转机,来源于谢千言。
    那个魔头或许是因为心中有鬼,总害怕哪天被谢鸩的父母找上门来后抵挡不住,便邀请谢千言来替他加固洞府的阵法。
    谢鸩犹记得那天自己像往常一样蜷缩在猪圈的角落,浑身的伤口都在叫嚣着痛楚,身体也冷得发抖。
    忽然一阵陌生的脚步声传来,有一双洁□□致的鞋子停在了自己又脏又臭的圈栏前。
    那个人逆着光,像是看了自己好一会儿后,用迷人而有磁性的嗓音开口道:这个孩子能给我吗?我免收你的布阵费用。
    魔头早就折磨他折磨腻了,当然欣然同意,好啊,那他就送给你了。
    于是谢鸩便看着那人拿出一颗小小的照明灵石,暖黄色的光芒眨眼间将污秽的猪圈整个照亮。
    仿佛是被曝光在白日下的小偷,谢鸩瞬间羞惭地将头埋进了乌青的膝盖间,隔了几秒,却又悄悄抬起头,因为他按捺不住想要看着那个人的欲望。
    他是多么的美丽啊,容颜漂亮到了极点,衣着洁净华丽,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他的眼睛半眯着看起来有点懒洋洋的,但里面没有半丝对自己的嫌弃或者恶意,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谢鸩至今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哪里来的勇气,鬼使神差的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如同走向心中神祗的信徒一般执着地靠近他,停在那人的双腿前,小心翼翼的捏住了他纯白色的衣袂,仰头望着他喃喃道:我、是、您的了。
    那人当时没有说话,只是毫不嫌弃的将自己抱起来,带到了洞府外的车辇中放下,还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对他道:我叫谢千言,今后就是你的师父了。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布完阵就回来,不要乱走,知道吗?
    谢千言谢鸩默念着这个名字,然后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我不、跑,使师、父。他勉强的发出了几个零碎的音节。
    好的,要乖乖的哦,师父喜欢乖孩子。
    嗯!谢鸩用力点头,一直盯着同一个方向,看着谢千言的背影渐渐变小,又看着他微笑着朝自己走回来。
    后来,他便过上了天堂一般的日子。
    那时谢千言虽然还处于孤身打天下的状态,但为了照顾自己脆弱的肠胃,早已经辟谷的他再忙也会按时给自己做吃的,每一样饭菜都做得松软无比,能够轻易消化。
    这饭,一做就是三年。
    到了十二岁时,他的身体终于在谢千言费尽心思的调理下达到了同龄孩子的正常状态,健健康康、能蹦能跳,不需要谢千言再亲自仔细料理饮食,于是饭菜便转由其他新收的仆人负责了。
    同年,他开始了修炼,再三年后,他因某件事而发觉了自己深埋心底的污秽念想
    回忆被谢千言的招呼声打断:快吃饭吧,菜冷了对肠胃不好。
    谢鸩有些恍惚的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青菜。久远却混着隐秘甜蜜的味道让他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再次露出练习好了的客套微笑:很好吃,辛苦你了。谢秋。
    谢千言也尝了一口像是也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怀念的笑容,只是笑容没持续几秒,便换作了冷淡的抿唇。
    谢鸩不敢深思谢千言神色的意味,逃避般埋着头认真吃饭,等谢千言吃饱后,更是默默将剩下的饭菜全部吃掉了。
    晚上谢鸩被安排睡在谢秋哥哥的卧室中,礼貌性的互道完晚安后,谢千言回到谢秋的房间中,躺倒在了床上。
    大半天没能跟谢千言说话的谢秋,像是被打开了闸门似的叽叽喳喳起来:哇,那个慕言虽然古里古怪的,但真的帅得360无死角诶!要是他在我们学校,情书早就把他课桌抽屉塞满了吧!
    谢千言对谢秋的关注点深感无奈:你就只注意到了他的颜值?
    谢秋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对啊,太帅啦,比我先前暗恋的那个隔壁班班长帅132倍左右吧!
    谢千言回想起前段时间那个短暂碰面过的黝黑少年,竟只能表示同意:那比起来确实是但132倍到底是怎么算出来的?!
    这不重要谢秋看着谢千言坐起身来,拖出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便道,谢先生,我们今天是不是还没跟慕言说,明天下午你就要出发了?
    谢千言毫不在意的道:有什么可说的,明天下午直接走了就是了,备用钥匙不是早就配好了吗。
    谢秋感觉好像很有道理,点点头,又道:那谢先生记得带手机充电器、充电宝、还有耳机,路上可以听歌。对了,手机上的歌不太多,要不要再下一点?
    谢千言闻言道:我这些天还没怎么听过你们这里的歌,多下一点吧。
    他点开电脑上的音乐播放器,发现本地列表里几乎全是同一个人的名字。
    巫尔涯,我从小听他的歌长大的。谢秋莫名有些腼腆的道。
    谢千言想起他好像是谢秋口中前任偶像,便道,看海报还是挺帅的,歌好听吗?
    好听啊好听啊!谢秋热情的安利道,谢先生要不要听听看?当代摇滚巨星,帅气又高冷!而且他的老家在C市,正好这两天要在那儿办签售会,您要不要考虑去帮我要个签名呀
    好歹是这几天站在墙上,用冷酷的眼神看着自己入睡的人,谢千言对他还是有点好奇,便戴上耳机,点开了其中一首。
    短暂的前奏之后,啊啊啊!情侣全都去死吧啊啊啊!
    歇斯底里的嘶吼声猛然在小房间中炸响,宛若平地惊雷!谢千言愣是被吓得手一抖,差点把鼠标扔出去。
    连忙点下暂停键后,谢千言惊魂未定道:这什么啊?跟号丧似的!
    谢秋握拳继续安利道:号丧是什么啊,这是摇滚呀!您不觉得它很能宣泄情绪吗?
    但这种粗犷嘶哑的嗓音怎么能当歌手?他毕竟成长在四百多年前,那会儿流行的都是宛若百灵鸟般清脆动人的嗓音,唱腔也更为修饰讲究,像这种、像这种声音
    谢千言说着说着,停了下来。
    他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先前为什么觉得巫尔涯这个名字莫名耳熟了。
    谢千言用力闭上眼睛,抬手扶额,低着头酝酿了好半天情绪,方用沉重的声音对谢秋道:小秋啊,你还记得我跟你说,我去C市就是想找我的旧友吗?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先做好心理准备。从前啊,我有个朋友,他大名叫乌二丫,本体是只
    第8章 旅途启程时
    谢秋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飞快捂住耳朵死命摇头道:不要!我不听我不听!
    谢千言慈爱的看着他道:逃避是没有用的。
    谢秋闻言可怜巴巴的道:虽然我没有歧视妖怪的意思,但呜呜呜,这太不科学了!
    谢千言无语道:按你们对于科学的定义,我俩现在早该被送进实验室献身科研了。
    是的哦,谢秋扁着嘴点点头,深呼吸了好几次后,用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道,那谢先生你接着说吧!其实、其实我还是很想听的!
    谢千言再次清咳一声,然而刚才强行憋出来的严肃已然回不来了,忍俊不禁道:乌二丫他是一只偶然化身成人的乌鸦,拜了另一位大妖为师,随后便一直跟着师父生活在蜀都地区。我与他相遇时,他刚刚结了妖丹,明明继续专心修炼的话修为能很快再进一步,他却整天不务正业,到处试图卖唱。
    谢秋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感觉好像很惨的样子。
    谢千言噗嗤笑道:没错,是很惨。你知道的,我们那时候喜欢的都是清脆婉转的唱腔,他那嗓音一开口就能把人吓跑,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根本找不着调!
    怎么可能!谢秋不服气道,巫尔涯大人虽然唱功不算最好吧,但及格是完全没问题的,才不会找不着调!
    谢千言再次露出了慈爱的神情,微笑道:对啊小朋友,这就教育我们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先天条件再差,只要坚持努力,总会慢慢、慢慢进步的。我记得我三十来岁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连替人号丧别人都嫌弃,九十多岁的时候再在凡间碰上他,他已经是号丧界的头牌了!这又过了四百多年,他总算进入了唱功合格的行列,实在是可歌可泣。
    谢秋:
    大概是因为男神的偶像光环破灭得太过彻底,谢秋感觉有点心累,弱弱道:那、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巫尔涯大人他的脸,有没有变化过啊?
    谢千言回想了一下,笑道:其实这个你可以放心,他真正的样子比你海报上还要英俊无数倍,看起来就是那种冷漠冰山的类型。
    谁知谢秋的表情却更加绝望了:所以、所以巫尔涯大人他就一直用这款面孔去、去去去替人号丧?!
    谢千言愣了愣,随即再也克制不住,大笑起来:是啊!那会儿的场景就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倒是还好,只偶尔去见见他们,他师父才是为他操碎了心,数十年如一日的想把他拉回修炼的正途,现在都又过几百年了,不知道他放弃了没有。
    谢秋好奇的问道:巫尔涯大人的师父也是妖怪吗?
    是啊,他叫徐袤,很早就是个大妖了,谢千言笑道,不过他的本体,先留给你猜一猜吧。
    那谢先生你呢?你有没有师父?我只知道你有个徒弟。谢秋顺着话题继续问。
    谢千言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敲击了几下,我当然有师父,修真者在修炼初期是很难无师自通的。不过我师父虽然对我有恩,我和他的感情却很一般。后来他出外云游,就再没音信了,关于他的事,我知道的并不是很多。现在想来,我还真是没有什么师徒缘,收的徒弟也是个脑子糊涂的。
    谢千言一直认为自己是只缺乏情感波动的正常大妖。虽然有几个亲友,也曾有不少追随者,但他很少用感情来衡量自己与他人间的关系,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哪怕是他幼时最为眷恋感激的谢山,他能为了报答他付出许多心力,但当他去世时,他也没法像凡人那样为逝去的父亲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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