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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嫡不如谈恋爱(重生)——决珩(33)

    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这位姑娘的伤药钱,我们一定全包了!商队前方一个领袖打扮的中年人也是惊魂未定,吓得脸色苍白。谁也不知道这匹马好好地为什么就发了疯,可是在天子脚下闹了这一出闹剧,他们这一趟出远门,想来也做不成什么生意了。
    方才那个干脆利落制住惊马的高大青年仔细地查验了一番马匹上下,从马蹄上取下细小尖锐的一物,这才牵着已经安静下来的马大步向他们走来。
    你们的马之所以会忽然发疯,许是因为方才不小心踩着了此物。他张开手,露出掌心半根锋利的铜钉。
    这条街本就是市井中最繁忙的一条主道,想来是谁家车马无意中落下此物,却不小心被经过的马匹踩了个正着,这才有了方才一番惊险。
    不怪你们,谁也想不到街上竟然会凭空多出一根钉子来。沈如棠此时已是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她借着二人的力度站稳身子,左脚踩到地上时,却不由得在嘴中轻轻嘶了一声。
    姑娘,你没事吧?青年沉着的双眼向她望来,扫视了一眼她被裙摆遮住的左脚,略皱起眉头,你应该是方才跌倒时无意撞到了脚踝,最好还是找个大夫好好看看,切莫落下了什么病根。
    沈如棠想起刚刚有惊无险的一幕,心中也是有几分后怕。她难得抿唇不好意思地笑笑,抬起眼真挚地开口,多谢这位公子救命之恩,不得不报,公子不妨留个名姓?
    青年似是这才有空看清她的模样。当抬头望见她明艳动人脸庞上,那一双水盈盈向自己看来的眸子时,他被常年阳光晒得有些黝黑的面容竟是一怔,随即脸颊上隐隐浮现一抹微赭。
    不、不用报恩他开口应答的声音竟然有些结结巴巴,再也寻不出方才的沉稳模样。
    沈如棠看他直直盯着自己的傻样,向来泼辣的面上居然微微发热。她难得不自在地别开了视线,话语声比平时足足低软了好几分。
    那你好歹留个名字么
    青年难为情地挠了挠头发,眼神也避开了她因颊边一抹绯红而愈发娇美的面容,我名林继锋,乃是神武营林将军的长子。
    说着,他又匆匆忙忙地欲转身离去,我还有军务在身,就先告辞了。不过是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姑娘切莫再记挂报恩一事。
    沈如棠有些发怔地望着他远走的高大背影,还未走几步,他又侧了半边头轻声嘱咐着,姑娘的伤,还是早日找个大夫看看吧。
    沈惊鹤和沈卓轩讶然地看着眼前情况,良久,看到沈如棠仍是有些微红的脸,调侃地对望了一眼。
    他们的这位四姐,不会当真就此遗落一颗芳心了吧?
    出了这番事,几人也没了再游玩的心情。回宫后悄悄召来太医为沈如棠诊治了一通,又被静嫔担忧心疼地念叨了一番,沈如棠这才将敷着伤药的左脚放于矮凳,整个人慵懒地侧倚在坐榻上。
    挨了静嫔好一顿念叨,沈惊鹤和沈卓轩此时都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眼瞅着屋内终于没了旁人,沈卓轩才清清嗓子,用着一把温润的声音抑扬顿挫地开口,惊鹤啊,明明正是寒冬清霜之时,为何我却闻到了百花绽放的清香呢?
    沈如棠瞪着一双杏眼在他们身上来回打转,冷笑一声。
    咳。沈惊鹤顶着自家四姐不善的目光,大着胆子接话,也许是因为冬岁已至,想来这春日也不远了吧?
    言罢,两人齐齐默契地瞧向一脸羞恼的沈如棠,忍不住闷笑出声。
    好啊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胆子大了是不是?沈如棠眼含威胁,然而脸上划过的飞红却暴露了她的色厉内荏,少给我胡说八道
    沈惊鹤浅笑不语。神武营在京畿不远,林将军府又向来是满门忠良,若是沈如棠有心,兴许还当真能成就一桩美满佳话。
    毕竟,皇帝也不会轻易放过这样一个笼络重将人心的机会,不是么?
    他轻叹一声,按捺下了内心的想法。身处皇室,又是女子,婚姻大事本就难容自己做主。若是能在合适的门第中选上一位合自己心意的,倒也的确是难能的福分。
    好了好了,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到底是沈如棠,不过片刻就已恢复了惯有的傲气爽朗的模样。她兴致勃勃地将二人召近,低下声音悄悄开口,我在后院的梨树下埋了两坛十日醉,今天好不容易咱们能凑到一起,不如便喝个尽兴,不醉不归可好?
    什么?沈惊鹤这回却是彻彻底底地惊讶了。他不露痕迹地瞥了一眼沈如棠才包扎好没多久的脚踝,蹙起眉头,你才刚刚受伤,怎么能
    这有什么!沈如棠豪气干云地一摆手,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再说了,若今天不喝个痛快,我心情郁结,这伤口不是要好得更慢?
    沈惊鹤被她的强词夺理震撼在了原地,他别过脸望向沈卓轩,希望他能帮忙一起劝劝明显上了头的四姐。却没想到一向以谦谦君子形象示人的五哥听闻了,也是满怀兴致地一拍案。
    好!今日我们三人便不醉不休!
    沈惊鹤瞪大了眼瞧着已是迫不及待被送到自己面前的酒觞,经过长逾三秒的内心挣扎后,终于还是试探地伸出了手。
    就尝一点点的话,应该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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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小将军明天就出场啦![高声
    来自被湛流剑横着脖子的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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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事实证明, 嘴上说着只尝一点点的后果, 就是到最后喝得宛如玉山倾颓。
    而喝得烂醉的后果,就是第二日早上太学两人齐刷刷的集体迟到。
    晨诵已经开始了一刻钟, 沈惊鹤和沈卓轩二人才低垂着头神情惭愧地挪动到座席上。也所幸今日领诵的恰是方子艾方太常,对于这两个他本就极喜爱的学生, 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轻轻放过了。
    方太常那关好过,可是身旁这人的这一关
    沈惊鹤悄悄别过眼觑着身侧板着脸, 竟是看也不看他的梁延, 难得有些手足无措。想了好半晌, 他还是轻轻拿手肘碰了碰他,试探地唤了一声, 梁延?
    梁延本想再多晾着他一会儿,但是被他这么可怜巴巴地一唤,还是忍不住侧首斜睨向他, 嘴唇抿成直挺挺一条线。
    微有些散乱的鬓发, 明显没休息好的脸色, 还有身上若有若无飘散过来的一股酒味
    梁延眼中划过一丝恼色,明知道自己年纪小不胜酒力,冬日又寒凉易染风寒, 他怎么就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你去喝酒了?他开口的声音有些冷硬。
    嗯在梁延剑一般锋锐的目光的逼问下,沈惊鹤不知怎的竟莫名觉得有几分气虚。他想了想, 还是决定把罪魁祸首沈卓轩出卖, 是五哥拉着我喝的!
    令人觉得如芒刺背的目光终于转移开。沈卓轩依然一无所觉地端坐着听方太常讲课, 下一秒,却是突然整个人打了个寒颤。
    冬岁果然是寒凉了不少啊
    沈卓轩如是想着,不由自主拢紧了袖袍。
    梁延有些头疼地看着沈惊鹤,有心想好好说一通让他长个教训,可是望着他小心翼翼瞥过来的眼神,反倒是自己一句重话都不忍心再说。
    你想喝酒是吧?思忖半刻,梁延神情莫名地盯着他,行,散学以后到我府里来,我陪你喝个痛快。
    沈惊鹤怔了怔这好像,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一整天的课就这么在他的苦思冥想中稀里糊涂地过去了,直到站在朱红威严的大门外,仰头望着其上龙飞凤舞的牌匾,沈惊鹤才真切地惊觉自己当真随梁延回了将军府。
    萧宁那时的话鬼使神差浮现上了耳畔。
    你这便把我带回府去见令尊令堂,发展会不会太快了些啊?
    呸呸呸,这又是哪来的乱七八糟玩意儿?
    沈惊鹤险些没把自己气了个半死,只暗恨那个好不正经的神医把自己也带得奇怪万分。更何况,梁延的父母早在数年前就已经离世,如今这偌大的将军府,便也只剩他一人了。
    梁延正嘱咐成墨将马车停到后巷的空地上,一转头来就看见沈惊鹤犹自跟自己生着闷气,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情绪骤然低落了下去。他不免有些好笑,一手揽着他的背就将他往院子中带。
    张伯,把我酒窖里进门靠左的那两坛子酒摆上来吧。
    老管家应了一声,当下便吩咐下人照办。不消一会儿,两小坛一看便知有些年头的好酒便呈上了院内石桌,沈惊鹤和梁延也相对着落座于两侧。
    梁延信手取过面前一坛,随手拍开封泥,一股醇厚浓郁的酒香迅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沈惊鹤嗅了嗅,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难得的好酒。
    只是
    他被这辛辣的酒味呛得皱了皱鼻子,看着这明显极烈的褐黄酒浆,有些为难地蹙起了眉。
    怎么,你不是想要喝个痛快么?梁延看着他隐隐有些退却的模样,勾起一边唇角,这可是北境盛产的烧刀子,一杯下去,包你明日来得比今天还晚。
    沈惊鹤抬起眼瞥了他一下,这才知道梁延醉翁之意不在酒,却是想借机好好让他长个记性。然而被他这么一激,自己心里头的那股子傲气反而腾地一下升了上来。
    他故意挑衅地冲梁延挑了挑眉,拿起酒盏就要往嘴边靠,既然梁小将军如此盛情,那我自是也不好再推拒了。
    梁延见他当真作势要喝,瞳孔一缩,在酒盏触到唇畔前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磨牙道:你可想好了?我这将军府破落得很,连客房都收拾不出来一间。你若当真醉倒了,可就得与我凑合着过一宿了。
    沈惊鹤惊愕地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梁延居然能眉头都不皱就睁眼说瞎话。他也被气笑了,我看起来就这么好骗?
    梁延不语,半晌却是一挥手招来了管家,张伯,你告诉他,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这可怜的老管家夹在两人同样锐利的目光中,不停擦着额边冷汗。他有心想顺着自家小主人,可是又过不去良心上的谴责,一张老脸皱如苦瓜,求饶地看向似乎比较好说话的客人。
    沈惊鹤挣了挣手臂,没能挣开梁延的桎梏,只好斜着眼瞟他,你少为难人家老人家,我告诉你,今天就算只有一间房,我也偏要喝了不可!
    说着他趁梁延发怔的那一刻,猛地一下拽出了手,就要硬气而潇洒地仰头饮下杯中酿。梁延反应却是比他想象中要快,劈手就夺下了酒盏,气急败坏地将杯盏重重往桌上一放。
    张伯,劳你把这些酒坛收了,去换一碗醒酒汤来!
    沈惊鹤酒盏被夺,倒也没多大反应,只是看似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转过头时嘴角却微微翘了翘。
    梁延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唇畔笑意,眯了眯眼,下一秒也很快反应过来。他一下凑到沈惊鹤跟前,咬牙切齿地开口,行啊,你这是故意激我呢,嗯?
    梁小将军在说什么,我怎么好像听不懂?沈惊鹤讶然地回望,脸上一派正气凛然光风霁月。
    梁延垂着眼深深看他,沈惊鹤也毫不怯场地回望。过了好半晌,梁延才泄了气似的别开了眼,你这小混蛋,不过就是仗着我
    话末的那几个字仿佛被他吞进了嘴里,模模糊糊地教人听不太清。
    沈惊鹤看着他闷闷转过头的样子,终于良心发现感到一丝内疚。他知道梁延是担心自己,特意使了这一招想要让他长个记性,却反倒还被自己平添好一顿气。
    伸手轻轻扯了扯梁延衣袖,他口气软下了几分,梁延?我就是昨天跟四姐五哥好不容易聚聚,这才一时乘兴多喝了几杯么。
    梁延哪里舍得当真跟他怄气。叹了口气,他转过头来,目露关切地瞧了瞧他的脸色,喝这么多酒,今天头疼不疼?
    还好,就一点。沈惊鹤见他终于肯转过头来,眼里也带了几分发亮的笑意。
    昨夜方落了一场小雪,院内放眼皆是一片绵软的洁白。梁延看着沈惊鹤小半张脸缩在白狐狸毛的鹤氅中,两眼乖顺地向自己看来的模样,只觉得一颗心也软了大半。
    他认命地坐到沈惊鹤近前,一手搭上他额间的穴位,力道适中地揉捏了起来,神色认真而专注地关心着手下人的反应。
    沈惊鹤本来酒后吹了些风,头多多少少有点昏沉,被他温暖干燥的手指轻柔按着,却是舒服得半阖起了眼。梁延看他安安静静地坐着,语调也不由自主放轻,以后可别再喝那么多酒了,知道么?你酒量不好,第二天起来难免会不好受。
    酒量可不就是得多喝才能练出来么沈惊鹤没睁开眼,嘴中咕哝着。
    梁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行,你下次要练酒量,我将军府随时为你敞开大门。我梁延就舍命陪君子,非与你不醉不休不可!
    沈惊鹤这才笑着睁开了眼,故意往前凑了凑调侃道:美人醉灯下,左右流横波。王孙醉床上,颠倒眠绮罗。
    他又将下颌抬了抬,那双眼带着三分无赖七分笑意睨着梁延。
    君今劝我醉,劝醉意如何?
    他本意是想看梁延笑着骂他一顿,抑或是同样挑眉好一番回敬,如此他们二人便可笑闹着延续方才的话题。
    然而梁延却什么都没有做。
    他只是绷紧了脊背僵坐在原地,那双仿佛能将人吸进漩涡中的墨黑双瞳一瞬不瞬地盯住他,眼中涌动翻滚的尽是晦暗难明的复杂情绪。
    在这样毫不掩饰的深沉目光中,沈惊鹤只觉得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无法再维持住,连呼吸都不知为何平白紧促了几分。
    梁延挑起他落在脸侧的一缕乌发,拢在手心摩挲把玩着。沈惊鹤僵硬着身子愣在原地,四肢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轻轻俯低了身子,那温热的鼻息仿佛都要拂到自己面上。
    意如何?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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