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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魔君得供着[重生]——北紫苏(48)

    而此刻立于一众人身后不曾动身的清月将人手拿尖枪飞身而来,直冲向顾虞喉部,他就不信,短短数日,这小子的功法就能令如此多的人招架不住。不是说从浮洲之境出来后他修为失了大半,成了草包了吗!
    尖枪划过顾虞的发梢,颈宇侧面被划伤了一道小小的血口渗出了些血水。清月将人的攻击力依然不容小觑。顾虞回转身挥剑向后与已经冲到其身后的清月将人兵刃相接,反手过招。打斗期间其余人更是复又冲了过来,将其团团围住。一柄利刃从背后瞬间穿透了顾虞的身体,接着就又被生生的拔了出来。漫天的大雨扑面而来,将鲜血和污脏冲刷的一干二净。
    啊一道凄厉的呐喊划破了长空,接着消逝在了雷电交加的雨中。顾虞两眼泛红,全身上下被一个力量疯狂无比的叫嚣着:杀了他们!把他们全都杀了!接着顾虞剑气横出,本该白色通透的剑气迸发出来却是一道鲜红如血的光环。殷红的剑气将整个关山渡的上空晕染了半边,在场的上千人被强大的力量无不震得飞身而起,自是死伤无数。
    殷红一片的黑夜里,雨声雷声混缠交杂,清月将人也已是被击退了数十步之远,立稳脚跟,倾身吐出了一口血水。而这边的顾虞则缓缓的向后倒去。
    大雨一直在下,已是能够漂浮起了尸体,雨水混着血水流向了另一面的海域。
    回过来神的清月将人,慢步移向刚刚顾虞躺下之处。那里有一具趴着的死尸,雨水冲刷着尸体有着些许的泛白。他将手中的尖枪戳进其一侧的肉里用力将其翻转了过来,不是他!接着他复又将周边的死尸都一一进行了查看,没有,都没有!
    直到大雨初歇,积水尽退,没死的都已经开始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的时候,那清月将人依然没有找到顾虞。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是现在人是死是活都已是不知道,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而岑夫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更是有点痛心疾首,悔不当初。就岑义仁所言,这顾虞八成就是死了,尸体应是已经被冲进了那片海域,喂了海鱼。可那清月将人,什么都没有说,他心中自是也有一番猜测,顾虞可能没有死,躲在某个角落在看着他。
    可那又怎样,有着神力又能如何,形单影只,孤军奋战,又能够撑到几何。可岑夫子虽然如此这般的安慰自己,免不了心中依然有些担心,本以为捏死他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却不料他竟浑身带刺!
    顾虞再次醒来是在一张温暖无比,铺了厚厚一层被褥的床上,大红花的被表,的确是他一直喜欢的色调。
    他这是死了吗?心中不禁狐疑。这死人的待遇也未免太好了,就这样死了突然觉得也挺好。恩恩怨怨,就让它随风去吧,他真的很累。
    可能身上盖着的被子过于厚实,让他渗出了一丝汗意,不禁将被子给拉开到了一边。清凉舒爽骤然而至,些许的微风刮了进来,似乎是直接落在了皮肤上的,很舒服。顾虞伸手摸向脖颈,顺着脖颈一路向下,光溜溜的,这才意识到,原来是谁把他衣服给脱了!立马伸手又将被褥翻过,将自己盖了个严实。谁知刚刚的一番动弹,浑身上下竟是无一处地方不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不禁让他立马停止动作复又躺好。疼到骨子里的痛楚在告诉他,这一切不是梦境,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他躺的这张床毗邻着窗户,窗户大开,阳光刚好洒了进来。软软的,让他想起了之前顾平做给大家吃过的糯米糕,可是如今,他怕是再也见不得了那东西。顾虞将脸侧向窗外,从这个视线看过去,外面是个鸟语花香的小院落,由竹竿做成的栅栏围起。院落里种着几棵花草,虽然不多,可即使是这样就已经将整个院落衬托的不再那么单调,况且其中还有自己喜欢的海棠花。大片的面积自然是用来种着蔬菜和果树,栅栏外面是茂密的丛林,显然这房子是隐居在深山里的农户所有。
    谁把他带到了这里?顾虞思忖着!他不是应该死在关山渡的么!
    吱的一声,门开了,进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深青色的长衫,脸上有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憔悴,手中拿着一只碗,端的不知是什么东西,似乎还冒着热气,看到床上睁着眼睛望过来的顾虞,眼中溢出的神色,不知是惊讶还是惊喜,接着道了一声:你醒了!我做了些汤,你吃点吧!
    原来是他!见到来人,顾虞目光由惊讶变为了闪躲。忍着身上的疼痛,用力的将被角往脖颈处向上拉了拉,只留下了一双眼睛。
    别乱动,你伤口还没好。白让将手中的碗放在了屋内的桌子上,转身走到了床边,将刚刚顾虞拉上去的被子复又向下给拽了拽,露出了他一整张脸。顾虞将脸别向窗外一边,冷淡的说了声:谢谢你救我。就没再说些其他。
    白让也没再多说什么,起身又将那桌子上的碗端在了手里,走了过来,坐在床边,用碗里的勺子搅拌了两下,盛起一勺移过去放到了他的嘴边。顾虞见状不管不顾白让的阻拦,两臂支起身子,就那样坐了起来,拿过白让手里的碗说:我自己来!
    顾虞此刻胸口和腰间的伤口上都缠着白色布带,光着膀子,然后三下五除二的将一碗粥给喝了个精光。接着就复又躺下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来,把这药也吃了!白让不知从哪里讨来的药丸,掂在手里,冲躺下的顾虞说道。见其不做理睬,于是将药丸捏于指间,凑上去直接就往他嘴里去塞。突如而来的来自唇部的触感,让顾虞不自觉的想要闪躲,可是虚弱的身体依然执拗不过白让,只得任其将药丸向里面塞。吃到嘴里后,顾虞将口中药丸嚼了嚼,竟然还是甜的!
    你这几日就在这里,不要乱跑,将伤养好再说。你伤的比较重,需要多休息。说着白让起身坐到了一旁的桌边,翻起了桌上放着的一本书。
    这是顾虞昏迷的第三日,白让带他回来的那日下着暴雨,顾虞昏迷不醒还发着高烧。两人浑身上下都是湿淋淋的,顾虞则是身上没一处好地方,伸手所触之处都可以摸到血水。
    白让不管不顾的先将顾虞身上的湿衣服尽数褪去,把他捂进了被子里。转身出了屋子走进隔壁屋子生火将水热上,一并从柜子里拿出以往自用的伤药膏。水热的有点慢,他等的有点着急,望着门外不停歇的大雨,浑身湿湿腻腻的衣衫还不曾换都没察觉。似乎等了许久,水方才热好,将热水尽数倒进了脸盆里,拿上自用的擦脸巾就出去复又进入了寝间。
    被褥上已是血迹斑斑,白让将开着点缝隙有风透过来的门窗合了个严实。接着他用擦脸巾浸上热水,开始轻轻擦拭顾虞胸口和腹部的伤口。伤口很深,又淋了雨,顾虞浑身烫手,定是感染了。很快那一盆的热水尽数成了血污,白色的擦脸巾也成了深红色。
    敷上止血的药膏,白让扯下身上一缕衣衫,用来包扎顾虞的伤口。盖上被子,白让抽身离开出去处理了血水。回来之后,白让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自知,这些药根本远远不够,顾虞伤的太重,这些不过就是杯水车薪。
    他想到了一个人,于是伸手拿过倚在墙边的一把伞,转身复又出了门。临走之前自是将所有的门窗都一并关了个严实,这个他用来临时歇脚疗伤避人耳目的住所虽然地处偏远,不容发现,可是他依然不是那么的放心。
    这个夜晚,瓢泼的大雨没有想要停歇的意思,去禹陵楚山的路走的特别艰难。深一脚浅一脚,到处是泥泞沟洼。
    十几年来,他第一次尝到了担心人的滋味。苦涩,一点也不甜美。
    没人能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雨水泥泞里,脚步被他走的一片凌乱。
    楚山的仙门特别的高,白让幼小时候路过这里一次,之后就再没来过。就是因为这扇门无比的高大,两朵芍药花直直的竖起被雕刻门身之上,所以令人记忆颇深。
    大门紧闭,他拍了数声都没人应。正当考虑着要不要唤出流光的时候,吱呀的一声,门开了。走出来一仙童,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因为雨过大,也没得看清来人,随口问了一句:你是何人?深夜来访此处不知有何贵干?
    灵山境玉卿子白让,求见百面道人游相见!
    仙童闻言看了看来人,一身湿淋淋的脏污不堪,哪里有个仙首的样子。况且这大半夜的,哪有仙首会如此狼狈的造访。可有百面道人手书?手书自然就是问是否有文字约定或者凭证的意思,不然随随便便的说是谁,他们自是不肯相信,况且还是这么一幅样子。
    没有。这是我的手牌,拿过去给他,他一看便知。白让从腰间拽下来一个玉牌,递到了那仙童面前。
    仙童一脸狐疑的接了过去,竹叶纹路中大写着一个让字。好,请您在此处稍等一下。说着那仙童复又将那扇又高又宽的仙门给关了上去。
    约莫等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从白让感觉来说,至少是一炷香的时间。
    大雨冲刷着他手持的伞面,腾腾腾的声响一刻都不曾停歇。他身形过于高大,雨伞根本遮不完全他的身子,后背已经被伞面上滴答浇过来的雨水给湿了个透彻。两脚沾满了泥巴,斑斑驳驳的挂在靴子之上,好不难看。接着,门开了,开门的不再是刚刚的那位仙童,正是游相见。
    游相见看清了来人,忙伸出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去我书房!
    游相见走在前面,什么也没多问,直直的向其书房走去。
    白让收了伞拿在手上,紧跟他的脚步。
    两人转身没入了门内,游相见将房门关了个严实。
    游仙士,我需要一些治疗外伤,可以去除血污和消肿的药膏,要效果最好的。还有......治疗内伤的丹药。白让前脚刚踏进门,看其把门关上后就开始急切的说道。
    好!游相见转身走向书桌后面摆放着一排书籍的架子,其中一排摆满了瓶瓶罐罐,只见他从书桌旁拿出一个布袋子,将上面的瓶罐一扫而空,尽数装进了里面,接着又打开了书架后面的一个暗格,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掂在手中。
    白让走了几步上前,游相见越过书桌将那一袋子的瓶罐递给了他,一并说道:这里是治外伤和消肿的。红色的瓶子治疗外伤,蓝色的瓶子治疗内伤外加消炎消肿。瓶身颜色由浅到深则是根据伤情的严重与否来用,如果觉得伤的特别重就用颜色最深的。游相见说道伤重处,不自觉的停顿了片刻,方才继续说了下去。接着又将握在手中的白色瓶子递给了白让,继续说道:这瓶是治疗内伤的内服药丸,每天服用一颗,三日就可见效。最后他将书桌上白让的手牌也一并还给了他。
    白让将那白色的瓶子放进了自己怀中,手牌重新在腰间挂好。一手提着装药的布袋,一手拿着伞,冲游相见屈尊作了一个揖,说了一声:多谢!,转身离去。打开门,两脚刚踏出了门外,就听到从屋内传出一个低低粗粝的声音,声音浑厚,掺杂着莫名的情绪,是不甘,是担心,或是无可奈何。
    那是一句:他......还好吗?
    第66章 鸡苗
    白让自是知道,游相见口中问的他,是谁。但是白让什么也没同他说,就径自离开了。独留游相见站在那冷冰冰没有一丝温度的书房里,像极了一只被落单的孤雀。
    白让赶回那个院落已是次日黎明,雨也几乎已经停了没再下。推开门,走到顾虞床边的那几步走的十分的难熬,像是从生命的这头奔向了另一头,直到看到床上之人规则有序的吐气呼气,方才轻轻吐了一口气。
    顾虞脸色潮红,白让用手背轻触了一下他的额头,很烫,比他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还要烫。他连忙从怀里掏出游相见赠给他的那个白色瓷瓶,倒出来一颗药丸,塞到了他嘴里含上。又将手中袋子里红色和蓝色里面颜色最重的两瓶药膏拿了出来,将自己原先绑缠好的伤口复又解开,涂上两种药膏,一切规整完毕后天色已经大亮。白让此时也方才想起给自己来换一身衣服。
    转眼三天已过,顾虞昏迷了整整三天的时间。白让端着煮好的粥推门进屋看到某个人生龙活虎的样子之时,心中有股难以压制的欣喜。
    我想喝水......我口渴......顾虞微弱的,不易让人察觉的喊着,像是梦中呓语。坐在书案前翻书的白让闻声端了面前的一杯茶水走到他的身边,扶着他起身把茶水给喝了。白让,我......接着顾虞看着起身走过去的白让,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一副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吞吞吐吐。
    你想做什么?白让将水杯放回原位,又回到他的床前问道。
    我想......上茅房......茅房两个字的声音被顾虞压的极低,但是白让还是听见了。你把我衣服给我,我需要穿上衣服。顾虞心中愤愤不平,他从小到大还没人敢将他给扒。光过。
    白让闻言走到室内一排柜子旁边,打开柜子门,从里面拿出来一套黑色干净的衣衫。然后走到床边,放到了他的眼前说道:你的衣服破了,这是我的,你先换上,可能会有点大。
    唔。顾虞瞄了一眼床上的衣服,没有动作。又偷偷的看了一眼立在床边的白让,偷瞄的眼睛也恰好被白让给看见。
    白让了然,转身走了出去,到了隔壁屋内不知道去倒腾什么去了。
    顾虞这才起来,忍着身上伤口上传来的疼痛,拿过白让给他的那套衣服。首先拿过一件里面穿的白色里衣,可能在柜子里放的时间久了,顾虞穿上后总觉得有股香樟木的味道。的确是大!白让比顾虞高出了半个头,这衣服穿上又晃荡还又长出一截,不知道的还以为白让比他高出好几个头呢。
    事实是顾虞身子骨比较瘦,尤其是近来一段时间,只是自己平常穿着自己的衣服,穿惯了,也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白让约莫着时间再次进来,顾虞果然已经穿戴整齐。袖口处被他卷上去了半截,打着结,貌似不怎么好看,腰间也过于宽松,看上去晃晃荡荡的。此刻顾虞正弯腰系着裤腿上的绑带,可能腰部的伤口扯的过于疼,那弯腰下去的样子看上去别扭又奇怪。
    我来帮你。
    顾虞并没有看到白让进来,闻言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见人已经蹲下来,到了他的眼皮底下。不用......只见他嘴上说着不用,可是手上动作却是已经听话的停了下来。白让将腿上的绑带一圈饶了一圈的帮他绑好,接着起身。刚刚白让蹲在地上他不觉得,这一起身让他骤然觉得离得好近。白让一路而起刚好略过顾虞盯着他看的眼睛,然后顾虞就只能看到了他鼻子处。白让低头又准备去给他整理腰间有点松络的腰带,顾虞则是一把用手覆上,道:我自己来!转身错过白让,几步就走到了门口,动作太大,伤口疼的他呲的一声倒抽一口凉气。出了那门,因为伤口太疼,脚步就已经慢下来不少,心道,幸亏伤的不是腿,还能走,要不然岂不是连撒泡尿都得有人缠着,想想就是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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