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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让师兄活到HE[重生]——叶重阑(25)

    他垂着头, 有些自暴自弃地任由凌乱黑发垂落, 遮住脸上的绝望神情,继续说道:只剩下不到三日的时间, 我怕是等不到真相大白的时候了。
    只有一事我始终放心不下,想要托付给你。求宇琴看在你我二人相交多年的份上, 代我照顾好安师弟,别让旁人伤他一分一毫。
    说完,他直直看向另一边缓缓站起身的沈北雪,眼中俱是冷意。
    不明真相的陆宇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看到身受重伤的沈北雪强撑着站起身,朝铁笼的方向走来,不由得出言阻止道:
    北雪,你这是要做什么?当心身上的伤口裂开!
    然而沈北雪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走到近前之后,将看起来伤得颇为严重的左臂伸到陆宇琴面前,漠然道:不论隐藏得多好,妖族就是妖族。
    狂性大发,无法自控之时,难免伤人。刚才便是云溯望先同我动手。
    宇琴你难舍朋友之义,一心为他脱罪,但你有没有认真想过,夜谕门的凶案若真的是他犯下的,最后该如何给死者一个交代?
    陆宇琴听了这话微微敛眉,浅褐色的眼瞳中划过一丝失望之色,淡淡应道:人族和妖族都有善恶之分,有妖族血脉和杀人是两回事。我不想溯望因为灵洲对妖族的偏见丢了性命。
    他如今夹在云溯望和沈北雪二人中间,本就是左右为难,再继续待在此处也只能是徒增困扰。
    于是等云溯望上好药,将伤药递出铁笼之后,陆宇琴便不再停留。
    拉着沈北雪行至门口,他脚步微顿,侧过头对困在笼中的挚友说道:我会保护好安师弟。溯望,你也多珍重。
    言毕,石牢的大门关闭,将与云溯望有关的一切都隔绝在了那间密不透风的牢房之中。
    回流月峰的路上,陆宇琴和沈北雪皆是沉默无话。因为知道沈北雪憎恶妖族,所以陆宇琴并未追问对方为何拿了自己的腰牌。
    但即便如此,沈北雪将对一个女妖的恨意转化成对整个妖族的恨意,这种极端的做法,还是让他心中隐隐不安。
    他想了想,率先打破沉默:北雪,冤有头债有主,害你全家的是那女妖,而不是溯望。你又何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似是没料到陆宇琴把事情想得这般透彻,他身侧的清俊琴修有一瞬的失态,而后询问似地望了过来。
    陆宇琴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那分明是要他拿出证据来。
    今日我去面见师尊和诸真人,多少也了解了一些溯望被抓时的情形。
    雷云剑宗和夜谕门远隔千里,溯望又是避世而居,就算他有妖族血脉可以由人变妖,这确切的消息又有几人能知道?
    为宗门的声誉考虑,若无可靠的消息来源,掌门和诸真人不会轻易做出抓人的决断。
    溯望不爱热闹,平日里几乎不怎么和夜谕门里的人打交道,这些日子和他接触最多的便只有你我二人和安师弟。他有妖族血脉这样隐秘的事情,甚至连我都不曾听说。
    安师弟又日日陪在溯望身边,根本没机会单独来雷云剑宗。纵使来了雷云剑宗,他也根本见不到掌门。除了我们二人,知情的便只有北雪你了。
    我知道,你因父母之事痛恨妖族。但这些时日相处下来,溯望为人如何你是清楚的,他跟那种为一己之私肆意害人的妖物,根本不能一概而论。
    陆宇琴这番话说得不算重,然而听在魔皇化身的沈北雪耳朵里,却完全变了味儿。
    一想到自己喜欢的人拼命维护着那贱人的儿子,他就恨不得现在把云溯望从石牢里拖出来千刀万剐。
    只是现在他们毕竟身处灵洲腹地,雷云剑宗,贸然动手讨不到任何便宜。
    黑发黑眸的琴修强压住怒火,目不转睛地盯着陆宇琴那张肖似其兄的俊雅面容,轻声问道:
    宇琴的意思是,我做错了?
    陆宇琴哪里知晓魔皇那千回百转的心思,直言不讳道:北雪,趁着现在尚未铸成大错,收手吧。我不会让溯望白白送死,更不会让你走上死路。
    然而沈北雪不为所动,仍是默然站在那里。沉吟许久,他开口问道:若我不收手,你会怎么做?是帮我杀了云溯望?还是说,在这里,杀了我?
    陆宇琴没想到一向温柔平和的琴修会突然间变得如此偏激,僵硬地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反倒是沈北雪,见他选不出来,唇畔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意:是我想多了,我原本就不该指望着宇琴你自己选的。
    这般优柔寡断,真是和你兄长,前任灵洲剑圣完全不像啊。
    不过没关系,既然你自己选不出来,便由我来替你选好了。
    云溯望必须死。
    言毕,他毫不在意雷云剑宗大弟子那满目震惊的神色,指尖带起一丝魔气。
    很快,早就下在陆宇琴身体里的魔蛊与这缕魔气起了反应。陆宇琴甚至来不及反抗,便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陆宇琴昏迷之后,沈北雪的神情便逐渐柔和下来。
    他宽大的袍袖中伸出几条琴弦,缠住了陆宇琴的四肢。在灵力和琴弦的共同操纵下,体弱的琴修几乎不用费力,便将人送回了流月峰。
    虽说沈北雪对陆宇琴动手挑的是僻静无人的地方,但是回到流月峰之时,还是被一直等在此处的安归澜看得一清二楚。
    雷云剑宗之中剑术顶尖的大弟子居然被一个病弱的琴修制住,这样的事情在灵洲当成话本讲只怕也无人会信,然而现在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安归澜眼前。
    他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在真洲巫术的保护之下默默跟随,眼看着沈北雪将陆宇琴带回了房间,在那昏睡不醒的剑修唇上印下一吻。
    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快的事情,沈北雪的动作在那一吻之后明显粗暴了很多。
    在陆宇琴的脖颈上又留下几个颇为明显的红痕之后,他总算克制住了将眼前之人拆吃入腹的冲动,默默退出了房间。
    安归澜不知这魔族细作对陆师兄到底算是真情还是假意,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对方趁着陆师兄昏迷,做出什么禽兽行径来。
    等到沈北雪离开,方才松了一口气。
    距离公审云师兄,还有不到三日,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
    三日之后,雷云剑宗。
    位于门派正中心的广场上,早已经聚齐了来自灵洲各个修真门派的修真者。其中人数最多的便是来自雷云剑宗和夜谕门的剑修。
    近些年,灵洲修真界新秀云溯望的名字逐渐在灵洲传开。
    如今他一朝落难,有不少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到雷云剑宗。想要看看这位曾经凌驾于他们之上的天才剑修,是如何变成了妖族细作,跌入泥潭的。
    为了方便问话,原本白日里是猫形的云溯望被强行灌了伤身体的药物,暂时变回了人形。
    由于妖力和灵力都被封住,变成了人形之后的云溯望,身上并未显现出什么妖族的特征。
    然而,就像是刻意为了向众人展示妖族和人族的不同一般,他整个身子都被铁链固定在高处的刑架上。就算距离很远,也依然能看清他的身形。
    所谓的公审,其实已经开始了。
    雷云剑宗的掌门和诸真人虽然答应了陆宇琴,在公审之前不对云溯望动刑。
    可是到了公审的这一天,为了惩戒害人的妖族,更为了在整个灵洲立威,折磨被判定为妖族细作的云溯望,几乎已经成了在场所有人的共识。
    为了表明立场,云溯望的师叔,夜谕门的韩真人更是亲自来到刑台之上。
    一礼过后,他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对在场之人说道:云师侄曾是掌门师兄的爱徒,一身剑术在整个灵洲亦是数一数二。
    谁知,掌门师兄当初竟看走了眼,教出了一个心怀叵测、不知廉耻的妖族细作。
    如今掌门师兄已经失踪多年,只能由我来代他清理门户,废去这个逆徒的剑术。也好表明我夜谕门与妖族、魔域势不两立,誓死护佑灵洲安宁的决心。
    说罢他召出佩剑,众人只看到刑台之上闪过两道凌厉的剑光,而后便是喷涌而出的鲜血。
    饶是云溯望一向坚韧,也受不住左右手筋被人恶意挑断的剧痛。他疼得眼前发黑,在极端的绝望之中,痛苦地挣动身体。
    云溯望这位一直觊觎掌门之位的师叔虽空有资历,但剑术和修为都比云溯望逊色了不止一筹。正是因为实力不济,无法服众,他不得不蛰伏隐忍。
    忍到现在,已是积怨颇深。多年怨气,借着惩处妖族细作的由头一齐爆发,其结果可想而知。
    对一个剑修而言,最残忍的莫过于废掉他的一双手,让他再也拿不起剑。这无异于断送了一个剑修毕生的心血,还有一切翻盘的指望。
    云溯望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身上的痛虽然难熬却并不致命,成为废人、任人凌/辱的现实才更加诛心。
    他用有些涣散的目光望着远处雷云山脉起起伏伏的山峦,层层叠叠的雾气,心里想的却是,远在山那边的安师弟。
    在安师弟变得如前世那般强大之前,自己,再也无力守护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云师兄本质上是个温柔善良的人,但是奈何他有坑人的爹、妈、哥哥、师叔、路人师弟
    大家一齐迫害,想不黑化都难。
    云师兄黑化读条中
    小安会来的,一定会来的!
    第39章
    手筋被挑断之后, 曾经的天才剑修彻底沦为任人欺凌的废人。
    接下来上台的, 无非就是平日里嫉妒云溯望修为的夜谕门弟子,以及各大宗派道貌岸然的内门修士。
    逼问伴随着鞭打和言语羞辱,贯穿了整个公审过程。
    那群夜谕门的真人长老, 也只有在台上的行刑者对云溯望造成过分的伤害之时才会出言制止。
    对待灵洲人族以外的异类, 这群人总是显得格外冷漠残忍。
    在云溯望所生活的世界中, 妖族早在百年前就已经被魔族征服, 大部分被迁至魔域, 成了整个魔族的附庸。
    不仅与魔族通婚, 还加入的魔族的阵营,与人族相抗。在魔域, 北陵城中妖异魅惑的舞姬, 落玉川畔神出鬼没的暗探,便是整个妖族的代名词。
    也正是因为和魔族那剪不断的联系, 妖族在落玉川以北的灵洲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更为不幸的是, 云溯望被诬为妖族细作之后, 甚至无法替自己分辩上几句。
    他被缚在高台之上,除了无力地否认那些凭空扣在他头上的罪名, 便是长久的沉默。但是这般应对,只会让那些旁观者满心的怒火烧得愈加炽烈。
    很快, 他的反应便被说成是骄矜傲慢、死不悔改,施在他身上的种种酷刑愈加惨厉。
    聚着灵力的鞭子一鞭一鞭抽在他身上,已是惩戒的意味打过审问的意味。
    云溯望此时灵力微弱不足以护身,一袭白衣已然撕裂了几道口子, 冷白的肌肤上的血痕交错,触目惊心。
    每当一鞭落下,白衣上就会添一道被鲜血浸透的伤口,剑修颀长的身躯也会跟着猛地痉挛颤抖。
    随着上衣碎裂成残破的布片,云溯望小心存在贴身口袋里的阴阳鱼玉坠也掉在了地上。
    此刻站在他身旁审他的正是他在夜谕门的五师弟方如,方如见云溯望受刑之际仍定定看着掉在地上的玉坠,心知那必是大师兄在意之物。
    只是云溯望被抓之时,身上所有带灵力的物件儿都被收走了,余下的吊坠一看便知是不值钱的凡俗之物。
    方如嫉恨云溯望,见一味地鞭打无法令对方更加痛苦,反倒是掉在地上的坠子让大师兄那双涣散的眼睛重新聚起一丝神采,当下便起了更歹毒的心思。
    他一脚将吊坠踢开,随后用咒诀放宽了几尺铐住云溯望手脚的铁链,恶意刺激道:师兄既然想要那坠子,何不爬过去,自己捡起来。
    云溯望被折磨了许久,浑身脱力,手筋被挑断之后稍稍撑地都是钻心的剧痛,哪里还能向前爬一步。在镣铐延长之后,他当即便摔在了地上。
    然而,到底是放不下那代表了自己存在于世全部意义的玉坠。将息片刻之后,他艰难抬头,原本清澈凛冽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
    他明明已经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是什么样的人。明明已经知道,他的出生不仅不被任何人期待,反而包含着各种怨毒的诅咒。
    但是到了这种时候,他仍旧不愿意舍弃云溯望的身份。
    如果就这么死了,他便再也无法听安师弟唤云师兄了。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运气重生,更不敢期许来世能与安归澜再次相遇。因此,无论多么痛苦,他都想作为云溯望继续活下去,陪在安师弟身边。
    顾不得自己如今的落魄模样会遭到围观的人群的嘲笑唾骂,云溯望手脚并用挣扎着向吊坠的方向缓缓挪动。
    细细密密的冷汗很快就打湿了额前的碎发,全身上下都在痛。云溯望咬紧牙关,手肘和双腿同时发力,一寸一寸地蹭过地面。
    那吊坠不仅仅是他与安师弟的联结,更是活下去的最后一丝希望。
    若他的妖族血脉真的是由玉坠解封而来,那么在性命攸关之时再次拿到那玉坠,是不是是不是就有机会将被封住的全部力量取回来。
    方如万没想到,一向清冷如月的大师兄竟为了一枚吊坠甘受屈辱,当下脸上便有些挂不住。
    眼看着半死不活的云溯望成功挪到了能触碰到吊坠的位置,正用残废的右手拢住吊坠。
    他索性一剑挥去,将云溯望的掌心连同吊坠一同钉在了地上。
    这一次,他如愿听到大师兄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
    方如拔出刺穿了云溯望手掌的佩剑,满不在乎地看着满地的鲜血,以及彻底碎在了师兄掌心的玉坠,正等着接替他的师弟上来,在云溯望身上继续施虐。
    却发现刑台之下已经起了变故,原本围成一个圈的人群向两边退散,让出一条细窄的通道,直通雷云剑宗掌门及诸真人的座位。
    而雷云剑宗的内门大弟子陆宇琴,正手中拿着一个瓶子和一沓纸,一边急急朝那边奔跑,一边喊着什么。
    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被师兄私自带回夜谕门的安师弟竟也跟了过来。
    他根本没随着陆宇琴去面见雷云剑宗的掌门,而是跑到半路,一跃来到刑台之上,袖起剑落,凌厉剑气便直直斩向了方如的面门。
    方如敏锐地觉察到了那剑气中蕴藏的浓烈杀意,哪里还敢和这不要命的疯子直接对招,顾不得体面直接被剑风扫落台子。
    虽说狼狈,却姑且保住了一条性命。
    因为云师兄现在的模样太过凄惨,安归澜亦无心恋战。刚逼退了那不知死活的夜谕门弟子,便急急跪倒在云师兄身边,去探他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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