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作为被攻略的那个渣男神 > 作为被攻略的那个渣男神
错误举报

>作为被攻略的那个渣男神——南知暮(24)

    旁边坐着的男人也不急,只安静地看着他,直到季凉意吃了一口之后,问道,味道怎么样?
    季凉意慢慢地咀嚼,然后咽了下去,评价道,勉强。
    只能勉强入口。
    墓思索了一下,可能是忘了放糖了。
    牛排里放糖是什么鬼。
    墓看着盘子里仅剩的一颗草莓,问道,这是给我的?
    不是,季凉意根本没有给这人留食的意思,他面无表情地把那颗草莓放到嘴里,准备提前把它吃下去。
    就在这时,男人突然把手放在他的肩上,然后整个人凑了过来。
    他的动作很快,白底素纹的盘子直接被碰掉了,里面盛着的带着肉汁的小块牛排纷纷洒落,有的甚至从季凉意的身上滚落了下去。
    季凉意狠狠咬了一口伸到他嘴里的舌尖,就听见这人嘶了一声,然后放开他的唇。
    饿了这么久居然还有力气,墓低眸看着他,唇角已经隐隐有血渍,沉声道。
    季凉意的脸色很不好,不仅是因为这人莫名其妙的动作,更因为刚刚牛排掉落到他身上,而他因为要时常上药,所以上衣是敞开的。
    漂亮的肌理上沾了深色的肉汁。
    很不爽的感觉。
    墓很快就发现了,他低下头,动作极为自然地在那沾着肉汁的地方舔了起来,一点一点,留下淡淡的水渍,慢慢地往下移
    季凉意黑沉沉的眼眸始终看着他的动作。
    直到墓开始用牙齿咬开腰带,季凉意伸出手放在他的脖颈上,指腹在那大动脉上摩挲着,那一处的肌肤格外得柔嫩,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这人僵硬了起来。
    因为那里是死穴。
    墓轻轻皱了皱眉,强忍着下意识反击的冲动,抬头,仿若对孩子的恶作剧无奈般叹息,不想做就算了。
    季凉意也没理会他,他觉得很累,于是躺了下去,随口问道,这里是哪里?
    一座海岛,墓说着,准备给他盖被子。
    季凉意看着他的动作,动作很熟练,也很轻,带着很明显的小心翼翼,然后抬手,示意他,把这解开。
    墓脱鞋上床,神色认真地看着他,万一你在床上杀了我怎么办?
    季凉意也神色认真地看着他,之前一直躺在我旁边的人就是你?
    对啊,墓点头,你放心,我睡相很好,一次也没有压到伤口。
    季凉意皮笑肉不笑,怪不得我一直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墓躺在他旁边,按住他手上的锁链,轻声细语,下次再有这冲动,我就只能再缩短你的活动范围了。
    被囚禁的日子很不好。
    哪怕这里天气很好,日光曜曜,空气通透,风时常进来与米白色的窗纱姑娘缠绵不休,亲亲爱爱。
    季凉意靠在床上,翻着一本外文书籍,上面密密麻麻的蝌蚪文,让人一看就头皮发麻。
    但是他还是耐心地看着,从第一页开始,慢慢地翻译着,其中偶尔会穿插素描的老旧图片,带着西方文化特有的奔放与热烈,那是一张近乎全裸的女人图像。
    曲线丰满,神情陶醉。
    季凉意看了一眼之后,翻到下一页。
    门并没有被关上,或者说除了休息的时候,其他的时候,门都是开着的。
    但是没有一个人经过这里。
    除了墓,季凉意见不到任何人,只能听到海浪在不断地翻涌着,白鸥飞过半空中鸣叫的声音。
    墓经常会过来,每次过来都会带一样东西,盛开的鸢色花朵,精致的白色贝壳,浑身会发光的鱼,造型奇特的暖石
    就像是在讨好心爱的姑娘。
    季凉意除了一开始会评价一下,后来再也懒得与他说话了。
    他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
    墓开始无法与他睡在一起,因为这人身上一直未曾散去的杀意。
    躺在一个要杀了他的人旁边,对于一个警惕心极高的人来说,很难入眠。
    而且很多次,他都会在半夜中突然惊醒,因为哪怕是被锁链锁着,但离得并不远,这个人还是能够触碰得到他身上的某些地方。
    虽然这个人很少主动接触他,也懒得搭理他,但光是目光的注视,他都会下意识醒过来。
    这场熬鹰。
    到最后,倒不知是谁熬了谁。
    好感度始终卡在十点,不上不下,就像是没了电池的时钟,静止在那里。
    墓开始隐隐有些不耐。
    直到这一日,季凉意放下那本书,平静的眼眸看着他,告诉他,他想出去晒太阳。
    墓的心下意识松了一下,过去解开手铐脚链上的开关。
    其实对于季凉意来说,锁不锁真的没什么,因为他身上的伤并不轻,所以他基本上不会乱动,这些天也一直在床上安安静静地养伤。
    躺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肢体已经开始有些僵硬,所以动作很是缓慢。
    墓上前去扶他,然后被他推开了。
    第30章 吸血鬼既视感
    季凉意适应了之后,然后慢慢地朝外面走去。
    落在地上的日光很暖,有一种很和煦的感觉。
    一瞬间的清透,眼前白茫茫一片。
    恍惚中,他仿佛听到了海豚的声音,从那遥远的那边,穿过大海与时光,抵达他的身边。
    他睁开眼,朝着海边走过去。
    海平面一望无际的辽阔。
    浪花起伏翻涌着,偶尔卷起水沫,白色的海鸥在不断盘旋着,日轮清淡,云絮散合,天苍蓝着。
    沙滩上的细沙极软,偶尔会踩到白贝,白浪在拍打着脚踝,清透的水光不断涌起又退去。
    风很大,鼓起他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黑色的发丝在凌乱地飞舞着。
    他回头,第一次认真地打量着身后这个男人。
    容色极淡,鼻挺唇薄,一双黝黑的瞳孔里几乎没有任何情绪,身材修长,身上带着一种冷冽而疏离的气息。
    这个男人的存在感意外地很弱,仿佛是下意识收敛了周身所有的气息,所以季凉意有时候才会很正常地无视他。
    季凉意朝他走了过去,问道。
    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被囚禁的人并不是他,也仿佛在问,今天什么时候吃饭。
    墓看着眼前这个人,在这一刻,这人的眼眸里终于有了他的身影,哪怕是模糊不清的,里面藏着浅浅的倦意。
    他的心里突然有一丝诡异的满足感。
    墓放软声音,到你爱上我的那一刻。
    季凉意的眸色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他凑近这个人,唇在这人的脖颈处轻轻地厮磨着,轻声问道,那你说,我还有多久会爱上你?
    尖锐的牙锋毫不犹豫地咬破细嫩的肌肤,浓烈的铁锈味瞬时溢了出来,在风中不断被吹散却又凝聚,季凉意舔了一下那流出来的鲜红色的液体,又问道。
    多久?
    墓的呼吸一滞,刺痛感混杂着咸腥的海风,隐约猩红的血腥味,让他那黝黑的眼眸划过一道亮光,他抬起手,放在季凉意的后颈处,又往下压了压。
    语气带着隐隐的兴奋,再深些。
    季凉意一怔,厌倦地推开他,你真让人恶心。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
    那道伤口并不重,但墓却抬手把手指伸进去,毫不犹豫地把伤口再扯开些,就像是无意识的举动,殷红的血顺着指缝极快地流了出来,很快染红了他身上的一小半白色衬衫。
    血的味道
    墓舔了舔唇角,眸里却是一片复杂,掺着隐隐的悲哀。
    失血过多开始带来阵阵眩晕感,海风很大,墓站在原地,觉得浑身在发冷,眼前突然浮现季凉意在离开时毫不掩饰的那一眼厌恶。
    真冷啊。
    他下意识低喃道。
    说完,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
    海浪仍然在不知疲倦地翻涌着,潮水一遍又一遍地上岸,嬉闹着带来白色的贝壳,偶尔又调皮地将它带来的礼物卷了回去。
    一只羽翼丰满的白鸥落了下来,叼起一个小贝壳,黑珍珠般的小眼睛好奇地瞅了瞅那躺在沙滩上的人,然后扑棱着翅膀又飞走了。
    墓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床上的。
    空气中弥漫着奶油蘑菇浓汤的浓郁香味。
    季凉意看他醒过来了,就端着碗过去,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张嘴。
    墓愣了一下,下意识张开嘴,一勺浓汤便进入他的嘴里,奶油的味道很浓,伴随着蘑菇的鲜香,里面好像还混有清脆的面包丁。
    季凉意看着他咽了下去,然后问道。
    能吃吗?
    这还是他第一次做这种法式菜,完全是乱七八糟做的,能不能吃,以他的厨艺嗯,待定。
    墓看着他,整个人有些发愣,可能是奶油的味道太过鲜甜了,又或者是甜味在一定程度上能缓解疼痛,他看着眼前这个长得极为好看的人,突然想起他前几日在岛里摘的那朵花,洁白,饱满,带着令人愉悦的清香。
    半晌,他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任由他自生自灭,最好是死了,他不就可以恢复自由,然后可以出岛了吗。
    季凉意看他吃了之后没什么不良反应,虽然不回答问题,但应该也没什么事,于是就自己吃了一口。
    嗯,这奶油不错,味道浓郁,质感很好。
    在听到墓的问题时,他扫了这人一眼,疑惑,你想死?
    还是死在这种孤岛里?
    墓撑起身子,他的脖子上缠着纱布,脸色很白,声音有些嘶哑,他笑了笑,语气轻佻,
    因为,你不爱我啊。
    明明是一直想杀了他的人,却回来救他。
    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季凉意放下碗,你也不爱我。
    这不是很公平?
    闻言,墓垂眸,是我太贪心吗?
    季凉意没理他。
    厨房里的食材不少,虽然配料都是做西式菜的,但是味道会更甜些。
    他在想,无聊的时候可以去弄点吃的,而且旁边刚好还有小白鼠,可以试菜。
    省得总看那本时不时出现裸图的书籍。
    糟心。
    我想了又想,还是想得到你的心。
    墓语气郑重道。
    说这话时,两个病号正坐在松软的沙滩上,日光毫不吝啬地尽数洒落在两个人身上。
    季凉意坐在旁边,他上身穿着浅蓝色编织毛衣,下面是深色宽松牛仔裤,裤腿被松松散散地卷起,光着脚,脚上沾了些白沙。
    他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个小白贝,把玩着,漫不经心回道,为什么?
    墓没有回答,起身,站在季凉意面前,刚好挡住了落在他身上的光,因为我想要你。
    季凉意抬眸,懒洋洋道,但是我不想要你。
    墓也没有在意,俯身按住他的肩膀,直视着他,做吗。
    这句话根本不是疑问句,因为他话音未落,整个人便覆压了过来。
    这个人的力气很大,季凉意也没想着挣扎,任由这人把他推倒躺了下去,沙滩上很软,躺着也舒服。
    调情的技巧不错,但是。
    季凉意没什么兴致,甚至隐隐有些厌烦。
    他抬起手,手上是不知何时从这人身上摸到的一把枪,黑黝黝的枪口抵在墓的太阳穴上,声音低缓。
    我不介意现在杀了你。
    墓一怔,然后低笑了起来,他伏在季凉意的身上,胸口有轻微的震动,笑完之后,他把下巴搭在季凉意的肩头上,轻言细语,我去杀了那个江潮好不好。
    嗯?为什么?
    季凉意问道。
    因为,墓低眸瞧着这人始终冷淡的神情,似笑非笑,我会嫉妒,你对他有反应。
    说什么嫉妒,那都是假的,不过随口一来,只是他每次这么主动,这个人毫无波澜的反应,实在是令他极度不耐,心里隐隐冒火。
    季凉意没说话,他不用抬头,就能看见此时的天空,很明净的蓝色,一片浮云都没有,干净到彻亮。
    空落落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这让他开始有点不耐。
    他把枪扔在地上,推开身上这人,起身走了。
    墓半夜还是睡不着,有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旁边这人正在摆玩着从他身上摸走的东西,一把短枪,一柄细刃。
    他的心沉了一下。
    这意味着他对这个人已经没有防备了。
    也意味着,这个人开始能够随时杀了他。
    季凉意也很疑惑,把枪和细刃递给他,你们杀手都是这么没警惕心吗?
    墓接过东西,很好心地告诉他,我杀人并不用枪,这枪是给你准备的。
    是他上次做掉那个误伤季凉意的人,从那人身上顺的。
    他把东西随手扔在桌子上,问季凉意,你杀人吗?
    在他看来,这个主角像是会杀人的那种,虽然这只是莫名的感觉,虽然资料上,这个人干干净净。
    今夜的月色很皎洁,落在地上,像是结了一层霜,纯净却又冷寂。
    此时房间里的光线并不暗。
    季凉意没说话,目光落在那片静谧的月光上。
    他突然间又冷又热,感觉自己此时仿佛是站在黑与白的边缘,天堂与地狱的交界处。
    走一步,错一步。
    不走,困死在原地。
    步履维艰。
    而时间也从未为他停止。
    更多的是心底涌起的疲惫感。
    拉扯着神经,让他整个人愈发得不耐。
    他的唇角扯起一个恶意的笑,想要你的血。
    他的声音很轻,并没有看向墓,但在安静的房间里却能清晰地传到墓的耳朵里。
    墓一怔,却笑了。
    好。
    他下床,寻了一个干净的杯子,拿起那柄匕首,锋锐的刀锋割破光滑紧实的肌肤,鲜红的血液很快溢了出来,滴在透明的高脚杯里。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