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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里的小美人——四未(15)

    但现实却是在告诉池倾,他们之间的相处根本没有回头路能走,局面就是现在这样,乔书佑讨厌他,想要离开他。
    因此池倾说不出真心话里的喜欢,他无法在这样的情况下去告诉乔书佑其实我是喜欢你,是因为喜欢你才不想你离开他觉得自己要是这么说了,乔书佑只会逃得更快。
    池倾心情略有些复杂,他不想这样,他是想对乔书佑好的,然而能开口的还是一句:不可能,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毫无进展的局面。
    乔书佑这次是将心里挤压许久的负面情绪都发泄了出来,哭到差点昏厥。他排斥池倾触碰自己,但最后还是被池倾抱着离开了画室他哭到脱力,凭自己都站不起来了。
    乔书佑缓了好久才恢复,蹲在浴室清洗沾到身上的颜料时,内心满满是麻木的绝望。
    这绝望不全是池倾带给他的,但其中也有池倾的一份。
    乔书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总是引导着他成为一个积极乐观,坚强向上的人。在最近这几个月中,他一直努力地调节着自己的心态,努力想将自己从悲伤崩溃的情绪中拯救出来。
    他知道的,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过去的好坏都该埋葬在过去,那是不可追不可改的。人必要要往前看,因为未来的才是能靠自己把握的。
    可现在他真的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他觉得他跟乔家一起埋葬在了过去,他再也不是乔书佑了。
    刚才流了太多眼泪,现在倒是没有再哭,但乔书佑的手一直在颤抖,他连擦掉脚上颜料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颓败地将毛巾扔到了地上,乔书佑难受地抱住了膝盖,他觉得自己很没用,现在什么都做不成,连颜料都洗不掉。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乔书佑也没去接,不管是谁给他打电话,他都不想接了。他想这样老死在浴室,能做一朵长在瓷砖缝隙中的真菌蘑菇就好了。
    做蘑菇的话,就没有这些烦恼了。
    然而恼人的铃声响了一遍还不够,又想起了第二遍。
    这回乔书佑拿起来看了看,不过看到是个陌生号码又放下了。
    原因很简单,他先前被陌生号码打电话发信息辱骂诅咒过。
    所以现在看到陌生号码,乔书佑很少会接。
    直到这电话第三遍响起,乔书佑才感觉对方应该是认真有事找自己的。
    他想起先前拜托陆落锦帮自己宣传,万一就是找他画画的人呢?
    乔书佑难过归难过,绝望归绝望,但心里还是有一部分很清醒,知道难过悲伤过后,人总是得继续往前走的。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至少做到声线是平稳的,然后接起了电话:喂,哪位?
    对面是安静的沉默,沉默持久到让乔书佑怀疑对面是消了声。
    于是他再问了一遍: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这才终于听到了回应:书佑,是我。
    乔书佑愣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出来这个人是谁,只想着现在还有会主动搭理自己的人吗?甚至是亲昵地叫他书佑?
    乔书佑正纠结着要不要直接问对方是谁时,对面又说:对不起,一直到现在才联系你
    但这么一句,乔书佑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刚才还听不出,可猜到了后,对方立刻连声音都变得熟悉了。
    是施洛尘。
    乔书佑没有想到他还会联系自己,在发生这么多事情后,在他拉黑屏蔽自己之后,他竟然会在主动打给自己的电话里说对不起。
    乔书佑一时不知道该给予什么样的回答,大脑一片空白,最后给了三个字:你找我?
    我知道现在有些晚了,但是你能见我吗?施洛尘问道,我想帮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帮你好吗?
    对此乔书佑只有沉默。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甚至在听到施洛尘说出这些话的瞬间只有一种可悲的可笑。
    在他最需要施洛尘帮助的时候,施洛尘没有出现哪怕当时施洛尘不能给予半分物质资源,只是单纯言语上的安慰,只要他愿意相信乔书佑不知道这件事就够了。
    然而现在,他落在池倾手上,整个施家都不会是池倾的对手,施洛尘却说要帮他。
    乔书佑直接问了出来:你能怎么帮我?
    只要你说我能怎么帮你,我都会帮你。
    乔书佑心绪复杂,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词来形容这一刻的心情。
    他以为施洛尘不会再出现了,偏偏他却出现了。明明欺骗自己隐瞒自己还跟自己划清了界限,现在却又来说着对不起,还说要帮他。
    施洛尘都让快让乔书佑糊涂了。
    但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施洛尘,池倾敲了他浴室的门。
    乔书佑被吓了一跳,便对施洛尘说道:不用,我现在挺好的,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你在哭吗?你是哭了吗?书佑,我
    施洛尘接下去的话没说出来,乔书佑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乔书佑是怕池倾就这么进来了虽然他将浴室的门反锁了,但池倾会做出什么事情他都不觉得稀奇。
    乔书佑进浴室后跟进浴室前根本没有区别,身上的颜料一点都没洗掉。
    池倾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你在里面吗?洗完了吗?
    乔书佑根本不想理他,只是怕池倾会闯进来,不得不说道:还没,你别来烦我
    第22章
    乔书佑进浴室的时间太久了,久到池倾开始怀疑他会在里面想不开。
    毕竟他刚才哭得撕心裂肺,那画面池倾怕是有一段时间都不能忘。
    不过听到乔书佑还有力气说这种话,池倾稍微安心了些。
    他站在门口没走,总得确认乔书佑是活着的才行。
    池倾道:我在外面等你,你洗完了就赶紧出来。
    乔书佑却只觉得池倾心理变态,图谋不轨,普通人谁会在浴室门口等着另外一个人洗澡。
    乔书佑对池倾没有一丝信任可言,他觉得池倾是想进来。
    于是乔书佑想也不想地就说道:你不准进来!
    池倾倒是真没想过要进去,他压根就没动过门锁,所以连乔书佑反锁了都不知道。
    他觉得乔书佑已经够讨厌他了,要是他再做出闯浴室的行为,怕是这辈子都扭转不了自己在乔书佑心里的形象了。
    池倾也挺无奈。
    他希望乔书佑会喜欢他,现实却是乔书佑讨厌他害怕他。
    于是池倾干脆破罐子破摔,至少这样还算有点用,说道:你快点洗完了出来,不然我就真进来了。
    其实池倾猜的也没错,他要软下身段去哄乔书佑去说那些好听的话,乔书佑不一定会信,只会当池倾是在骗他。
    反而是池倾这样的威胁更有效果,池倾这么一说,乔书佑一边抽着鼻子,一边赶紧放水洗澡。
    乔书佑不敢洗慢了,他真的怕池倾进来,刚才还没力气,现在一搓就把颜料都搓干净了。
    前后不过五六分钟,乔书佑就洗完了。
    就是他才一顿大哭完,洗澡又热气蒸腾,出去浴室的时候脚步都是软的,要不是池倾伸手扶住,乔书佑怕是得直接摔到地上。
    乔书佑将衣服裤子穿得整整齐齐,就头发还湿漉着,跌到池倾怀里的时候,池倾最先闻到是他洗发水的香气。
    乔书佑缓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池倾怀里,想挣扎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他刚才太着急了,现在额头发昏。
    但乔书佑出来了,池倾就能安下心。
    将乔书佑的反应看了又看,确定他没有任何要自寻短见的样子,池倾才放下所有担心。
    池倾知道乔书佑不喜欢跟自己接触,放开了他:快把头发吹干吧,别着凉了。
    池倾就这么离开了,乔书佑开始有些不信,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但吹过头发后他眼睛都睁不开,完全脱力,睡了一觉,一直到晚餐时间才被池倾叫醒。
    其实池倾还没发出声音前,乔书佑就已经醒了。
    他迷迷糊糊感觉身边有人,清醒过来却没睁开眼睛。
    有一瞬间是无法区分梦境与现实的,但他闻出了池倾身上的味道,才知道进来的人是池倾。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乔书佑心脏都缩紧了他不知道池倾会对自己做什么,他害怕池倾会对自己做什么。
    可实际上,池倾只是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似乎是在看他有没有发烧。确定他没有发烧后,池倾才摇了摇他:起来了,要吃晚餐。
    乔书佑感到难以置信,因为这不是池倾假装出来的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他假装给谁看呢?
    只是很快这种想法又被乔书佑压了下去。
    不过几秒的温柔罢了,比起池倾的过分行为,根本挽回不了什么。
    但之后几天,池倾在家里露面的次数变少了许多。就算出现,也不见得跟乔书佑说话。
    这么冷战不似冷战地过了好几天,直到一晚池倾提出带他去外面吃饭。
    乔书佑不想去,奈何没有拒绝的余地。
    因为这也不是池倾当面跟他说的,而是池倾直接派了人请他下来。
    乔书佑被两个身形强壮的保镖架到车子上的时候,池倾已经坐在车内了。
    这还是这几天来他们第一次面对面。
    见不着面的时候乔书佑感觉自己也不是那么讨厌池倾,可一见到面,就只想离池倾远远的。
    乔书佑就是害怕池倾。
    尽管现在池倾对他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硬来手段,但他的占有欲几乎已经不加掩饰地显露出来了。
    乔书佑觉得池倾会对自己硬来是迟早的事,可他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他什么都没有,就只剩自己了,他不想成最后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
    池倾看得出来乔书佑见到自己还是紧张,也明白他对自己的尖锐不过是出于害怕就像小刺猬一样,其实根本没有伤人的力量,只能将自己的刺露出来,用来吓唬吓唬敌人。
    他今晚特意在餐厅订了位置,就是希望能跟乔书佑好好谈谈。
    这也是钟叙光建议的,在家谈容易谈崩,换个场合环境,或许会让乔书佑意识到他的认真跟正经。
    池倾已经对乔书佑说过很多次我不会伤害你不会强迫你别怕这些话,可效果微乎其微,乔书佑看着自己还是怕。
    所以池倾干脆不说了,而是道:我在一家法国餐厅订了位置,只是带你出去吃顿饭。
    乔书佑没有接话,他不知道这次池倾这么做是有什么目的。
    碰巧遇上晚高峰,车子前进的速度不快。
    车内沉默无言,气氛微妙尴尬。乔书佑缩在一边角落,跟池倾保持着最大距离。池倾见乔书佑这副模样,也没有开口自讨没趣。
    他总是说错话,万一又在这里把乔书佑气哭,那多没必要。
    乔书佑看着车窗外,南方的冬天总是多雨,下起来没完没了,又寒又冻他想到了乔正荣,不知道监狱里冷不冷,乔正荣怎么样了。
    他很想去看乔正荣,可他不知道该怎么交代罗可妍自杀的事,他怕乔正荣会不能接受。
    再说现在,他也无法向乔正荣说明自己的情况了,要是乔正荣知道自己落在池倾手上,还不知会怎么样。
    乔书佑心里沉重。
    突然听到池倾很急地说了一声:停车!
    乔书佑被吓了一跳,扭头去看池倾。
    司机很快在路边停车,而后池倾就打开车门快步下去了。
    乔书佑不知道池倾是要做什么,目光随着落在他身上。
    雨天道路堵塞,车子都只一点一点挪动前行着,池倾突然下车,本就响着的喇叭声更加此起彼伏。
    这样贸然下车很危险,也不知道池倾想做什么。
    乔书佑看着池倾疾步走到路中央,然后蹲下了身,下一秒竟是提了一个小孩子起来那小孩估计是摔了,落在视线盲区里,一身泥泞,还在哭。
    池倾提着孩子快速走到路边,司机见状,连忙拿上雨伞下车了。
    过了好一会儿,孩子的家长才过来。
    乔书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看模样对池倾千恩万谢,再看家长骑着电动车,怕是孩子什么时候掉下去的都不知道。
    家长带着孩子离开,司机撑着伞跟池倾再回到了车上。
    不可思议。
    乔书佑就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真的很难相信,池倾为了一个陌生的小孩,竟然能够不顾自己的安危,直接下车去救。
    乔书佑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但一直等到了目的地,池倾都没有就这件事说过话。
    而乔书佑看到目的餐厅就知道池倾是下过功夫的。
    虽然过去几年他待在国外的时间比较长,但每次回国都会来这家餐厅这里环境安静,食物精致。
    餐厅里的客人不多,光线是叫人安心的暗色。
    今晚是小提琴夜,演奏的曲目是Liebesfreud。
    侍者领着他们入座后,乔书佑还是没忍住先开口了: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池倾这回开口前细想了想,要直白说自己调查过,还不知乔书佑心里会怎么想,最后避重就轻说道:有人建议我,该带你来这种浪漫的餐厅。
    但其实池倾怎么说都一样,乔书佑对他的看法暂时不会改变。
    谁建议你?
    池倾坦诚说道:我的心理咨询师。
    这个回答在乔书佑意料外。
    池倾有心理咨询师不稀奇。越是事业大责任大的,越应该要重视心理健康。只是在国内,舆论环境相对狭隘一些,他没有想到池倾会回答的这么坦诚。
    他建议我,今晚要跟你说些高兴的事,等到气氛稍微好些了,再向你解释之前的误会。
    乔书佑自然顺着问:什么误会?
    在你眼里,我可能是个坏人。强迫你,威胁你,还吓过你。但我只是,非常喜欢你,希望你能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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