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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迫成为风水先生的日子里——青衣杏林(

    郁宁收了势,笑着打招呼道:真人也起来了?
    我还以为郁先生昨日睡得晚,今天上午怕都要见不到你了。听风真人打趣道。他说罢,也慢慢地舞动了起来,郁宁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拿那么长的剑器舞动,有些好奇的在一旁围观,边答道:今天已经算是晚了,平时这个点我都该晨练结束了,昨天睡得太晚了,多睡了半个小时。
    真人也睡不着了?
    我和郁先生一样。听风真人边舞剑边道。一般来说普通的长剑都是以轻巧灵敏著称,而听风真人这一把则是宽而厚重,至少郁宁觉得他是做不到听风真人这样举重若轻的。长剑划空而过之时发出了猎猎的破空之声,堪称是虎虎生风。郁宁看得技痒,便扬声问道:真人我们来对两招?
    听风真人呼吸平稳,神色平和,若是只看他神态,还以为他是在读书品茗一般。他看了一眼郁宁的手中的木化剑,道:郁先生手中这剑有些稀奇,换一把来吧若是有损伤那就得不偿失了。
    郁宁扬声回答道:没事,断不了。
    说罢,他脚下发力,加入了听风真人那半边场地中,听风真人提示了一声道:郁先生,小心了。
    郁宁抬手以木化剑招架住了听风真人的长剑,果然如同他所料的一般,这把长剑非常的重,压得他不得不举起一手架住木化剑的另一端,才能施出力道反回去。听风真人的手臂一动,卸了力道反手横削,郁宁转身格挡,下一刻,木化剑又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向了听风真人。
    听风真人屹然不动,长剑挥舞如织,水泼不进,郁宁一气与他对拆了几十招,两剑相击,居然发出了金石交戈之声。百招后,听风真人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便收剑道:不行了,人老了。
    郁宁也收住了剑势,他学的是强身健体的太极剑,顶多就是再跟芙蓉学了几招制敌的招式,且到底练得时间还短,哪能和听风真人几十年的勤修苦练相比?若不是听风真人让着他,郁宁过了两百招就该输了。
    郁宁笑道:多谢您让我。
    听风真人摆了摆手,取了放在廊下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温微烫,恰好入口。本来就是喂喂招,哪有什么输赢之分?
    真人,我们去斋堂吃早饭?郁宁边问边看了一眼吴用的房间,他的房间大门紧闭,毫无动静,显然人还在熟睡。听风真人起身道:真好,贫道也饿了。
    应该是昨天佛会的缘故,今日斋堂里除了僧人外几乎都没有看见什么外人。郁宁和听风真人找了个座儿坐了下来,一人捧着一碗粥喝得热乎,郁宁吃完早饭,突然一拍脑袋:完了,我的药!
    听风真人恍然大悟道:郁先生快回去吧!我方才也在想总觉得是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真人您慢用,我先走一步。郁宁与他打了个招呼,就赶忙回去了。斋堂到禅房的距离着实不大近,郁宁紧赶慢赶也花了十来分钟才回了住处,才到了门外,他鼻尖一动嗅了嗅,没闻到什么焦味儿,这才放缓了脚步进去。
    一进门,郁宁就看见在廊下的小风炉旁边坐着一个老人,老人听见动静转头一看,招呼道:方才我闻着好像这药要糊了,就进来给你熄了火,郁先生您不在意吧?
    没关系,还得多谢您。郁宁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住的房间,发现门还关着便松了一口气大清早的,他的家当可都留在房间里了。对方似是若有所觉,道:方才我来这门就关着。
    那就好。郁宁走到了廊下掀开盖子看了看,里头的药汁十分浓郁,真的就离烧糊就差那么一步了。他摇了摇头说:亏得您来了,不然我这贴药怕是废了。
    老人摆了摆手说:我也就是没忍住,不舍得这么好的药就糟蹋了。
    郁宁放下盖子:还未请教您是?
    我姓时,叫时牧尘,郁先生不认识我也是正常的,我就是个开药房的老家伙。老人笑眯眯的说:不过郁先生这贴药是真的好啊!光是这贴药材,郁先生就花了不少心力配置的吧?
    长辈给准备的,这我倒是不知道。郁宁和对方了个招呼:抱歉,我先把药喝了。
    应该的,应该的。
    郁宁吹了吹药汁子,试探了一下温度能入口,便眉头也不皱的把药给一口气给灌了下去。老人坐在一旁等他喝完了药,这才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失陪了还没吃饭呢,郁先生是否可以给我留个联系方式?
    自然是可以的。郁宁掏出手机和对方互换了一个名片,老人得了郁宁的联系方式就非常干净利落的告了辞。
    郁宁在院子中歇了一会儿,就撞上了与听风真人同来的固法大师,固法大师身后还跟着一个沙弥,手上捧着一个托盘,用红布盖着。固法大师躬身行礼道:阿弥陀佛,郁先生晨安。
    大师晨安。郁宁也回了个礼,沙弥将托盘放在了庭院中的石桌上就退了出去,固法大师这才一屁股坐了下来,连声道:听风啊,赶紧给我倒杯水来快渴死老和尚我了,这这么点时间老和尚跑了十来处了!
    听风大师也在石桌旁坐了下来,拿着自己的保温壶给固法大师倒了一杯热茶:就没人请你坐坐?
    固法大师咕咚咕咚把水喝了个干净,这才道:有是有,我哪敢啊!一坐下来那就走不了了,这个要办个什么冥诞,那个要供奉个长明灯就不能去找固和吗?!他是专门办这个的,老和尚我懂个屁!
    郁宁失笑,从屋子里拿了一点小面包什么的递给了固法大师:大师您吃了吗?没吃先垫两口。
    固法大师拿起来就拆了吃,边吃边把桌上那盘子上的红布给掀开来了,指着上面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黄签子的都是听风的,这一片红签子的是郁先生你的,剩下的就是小吴的。
    今天老和尚我事忙没空去逮小吴起床,就劳烦你们等他醒了就帮我转交一下吧。
    自然可以。听风真人点了点头,固法大师吃完一个小面包,还顺手捞了一个塞在了袖子里,一脸苦相的出门去下一家了。郁宁这才有空去打量托盘上的东西,他给固法大师用来开光的东西只有七八件,而此刻上面系着红签的数量直接把这个数字翻了个倍。
    郁宁诧异的道:大师这是给错了吗?怎么有这么多?
    听风真人也看了一眼托盘,将自己交予固法大师开光的几件东西也拨了出来,然而他也多了接近一倍的数量。多出来的法器多是一些佛牌、佛珠手串一类的佛门物件,听风真人略微一思索,道:应该是固法给的谢礼吧?昨日不是劳郁先生破了回财?这不,谢礼。
    第212章
    郁宁仔细看了看, 每一个法器上面的红签子上都写了名字,分别是郁宁1、2、3
    郁宁在托盘上翻了翻, 然后将压在最下方的一张卡纸翻了出来, 这卡纸与托盘底色相同,又压在法器下方,若不是他翻了翻还真看不出来。郁宁看了一眼卡纸上的内容, 将卡纸递给了听风真人,听风真人接过一看,微笑道:看来贫道没有猜错。
    郁宁一手支颐,伸手拨弄了一下那几个固法大师送的佛牌,微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听风真人一哂, 这些东西他怕是最不缺的,昨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才会找我们讨东西。
    谁知道呢郁宁双眼微微下垂, 昨天晚上盯着他们这一圈的人可真的不少, 到底是真的法器被灯油污染了,还是有人特意想要求一件他们的法器呢?
    这可说不好总而言之不是什么大事,郁宁也不再追究。
    听风真人问道:郁先生是买的今天上午的火车票?
    是啊。郁宁颇有些遗憾的说:家里长辈还有点事交代下来,我能来H市都是偷溜过来的, 得赶紧回S市才行不然耽误了正事,怕是要被打断一双狗腿。
    我看这一点郁先生不用担心。听风真人调侃道:我若是有郁先生这般的弟子, 巴不得天天供着他, 打是舍不得打的,板子还没落到他身上我自己怕是要先肉疼得紧,实在是气得狠了, 那就骂上几句了事。
    郁宁摇摇头,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要是能遇上您这样的师傅可就太好了,我师傅对着我那可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平时张嘴就骂哎,算了,不必多提。
    哦?难道郁先生就任师傅打骂?
    小杖则受,大杖则走。郁宁笑眯眯的道:这才是孝顺。
    听风真人听罢拍案大笑,郁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郁宁与听风真人告了个辞,便匆匆回了S市。到了S市恰逢中午,郁宁估摸着时间到购物中心去解决了自己的午饭,又买了一些物资,打算带到古代去给顾国师和梅先生还有雾凇先生享享口福哦对,他还在H市的火车站附近买了一大包据说是特产的藕粉。
    对于这种糊状物,梅先生是不喜欢的,顾国师倒是喜欢得很,郁宁自然不会吝啬。
    等他大包小包的回了自己乡下的宅子,这才想起来什么,一看时间估摸着兰霄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开会的路上,就没有再打电话,直接知会了一声大概要离开半个多月左右,兰霄那头果然是张然代替回复的,郁宁虽然在意料之中,但是还是有点失落,只不过现在不是讲这个的时候,便回了古代。
    他回去的时候,芙蓉恰好在门外换过了第六波饭菜,郁宁一开房门便与她撞了个对面。芙蓉一怔,随即绽开了一个笑容:少爷!
    郁宁伸了个懒腰,深深的吸了一口这个时代冰凉而清澈的空气,笑道:这几日麻烦你了。
    芙蓉微微一躬身:少爷这是说的什么话,奴婢不过是送个饭,哪里辛苦了?
    行了,少跟我皮,去我师傅和我爹那头去通禀一声,说一会儿我就去他们那边。郁宁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回去收拾下东西,少爷要出远门,你跟我一道去吧。
    芙蓉欢快的应了一声:是,少爷。
    郁宁撇了撇她头上那朵略显寒颤的珠花,道:罢了,你找个侍女去吧,许你半日假,明天早晨之前回府就是。
    芙蓉嗔了郁宁一眼,应了一声又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郁宁回了房间把给雾凇先生带的那一份伴手礼给拎了出来,转头就去了隔壁雾凇先生处这些吃的什么的郁宁都提前拆了包装换成了可降解的成分的包装,毕竟塑料这种玩意儿不会降解,他现在随便一扔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万一这个世界千百年后的人考古的时候一铲子下去挖出来几张塑料包装纸,那乐子可就大了。
    两日不见雾凇先生,他气色仍旧是不大好的样子,人也显得有些萎靡不振。郁宁来的时候,他正倚在塌上看书,厚厚的毯子拢在身上,白色的长发没有挽起来,自雾凇先生的肩头蜿蜒到了地毯上。
    第一次见时,郁宁就被雾凇先生的童颜鹤发所震惊,那一头长发在光下几乎可以称作是熠熠生辉,宛若雪落于上,惊艳得不可方物。而此时这一头长发则是一种黯淡的、死气沉沉的白,令人触目惊心。
    郁宁拱手道:先生,我来了。
    雾凇先生仍是专注的看着他手中的书籍,半点反应都没有,像是没有听见的样子。
    郁宁又喊了两声,雾凇先生才像是方听见一般抬头望向他。
    阿郁来了?雾凇先生冲他招了招手:过来说话。
    屋子里的炭盆点了三四个,郁宁上去摸他的手的时候仍旧是凉得惊人,郁宁不满的皱了皱眉,道:先生手上怎么这么凉?花月,你是怎么照顾先生的?
    负责雾凇先生起居的是一个名叫做花月的紫衣婢,她连忙上前一步屈膝道:先生嫌弃气闷,便令奴婢撤走了两个炭盆。
    手炉呢?府中难道连一个手炉都没有了?郁宁斥责道:雾凇先生是府中贵客,万事要周全才好,自己去领罚吧。
    花月屈着膝不敢站起来,雾凇先生摆了摆手说:阿郁你怎么也学起顾梦澜那一套了?不怪她,是我自己不要的。
    倒不是学我师傅。郁宁挨在雾凇先生塌边坐了,双手笼着他的手搓了搓,让雾凇先生的手上起了一丝热意:先生身体不好,下人自然要尽心尽力服侍,无论如何总是要劝这您一些的先生也是,都说老小老小,怎么一点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是要死的人了,再怎么爱惜也活不长久。雾凇先生轻轻笑了笑,放下书卷轻轻拍了拍郁宁的手背:你的心意我知道,你也少说两句,就叫我过点太平日子吧。
    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什么死不死的,晦气。郁宁侧脸吩咐道:起来吧,这次先生为你求情也便罢了,再有下次,便连同这次一并罚了。
    多谢少爷,奴婢定当牢记于心。花月这才松了口气,起身退到了一边。
    郁宁把自己带来的藕粉交给了花月让她去冲泡,边献宝道:先生,您尝尝我带来的?我偶然得的,说是从江南那一片儿送过来的。
    何物?雾凇先生问道,话音未落,他便闻到了一片清香甜软,他倚在塌上,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长叹道:是藕粉啊
    怎么了?先生不爱吃这个?郁宁问道。
    这倒不是。雾凇先生接过了花月递过来的碗,里面的藕粉已经凝成了半透明的胶质,里面掺杂着一朵朵金色的桂花,凑得近了,那股藕粉与桂花混在一处的香气便更加明显了。
    雾凇先生低头尝了一口,半晌没有说话。
    郁宁方想说什么,却见雾凇先生的眼中突然滴下了一滴泪来,眼泪径自从眼眶里掉了出来,他面上没有沾染半点泪痕。泪水落在了碗里,雾凇先生却像是没看见一般的用瓷勺搅了搅,淡然的品着。
    郁宁若不是看见雾凇先生微红的眼睛,都要觉得那一滴泪是他的错觉了。他没有去问雾凇先生因何落泪,心中只道是怕是这一碗藕粉触了雾凇先生的伤心事,便道:若是不好吃,先生还是别勉强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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