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在被迫成为风水先生的日子里 > 在被迫成为风水先生的日子里
错误举报

>在被迫成为风水先生的日子里——青衣杏林(

    谁知道呢。顾国师道。
    那师傅你年年都去主持啊?郁宁也觉得很迷惑,要是顾国师去过了,怎么会搞不定那处的风水呢?至于年年决堤?
    梅先生抬头看了看他:只去年去了,不过显然是没有什么用的,今年又决堤了。
    去岁雪那么大,实乃天威,岂是我一介人力能够扭转的?顾国师嗔了梅先生一眼:这也能怪到我头上?
    你是国师,不怨你怨谁?梅先生淡淡的道。
    郁宁听着梅先生这话总觉得话中有话,但是见顾国师和梅先生神色如常,没有半点异样,就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郁宁吃了两口面,故意岔开了话题,他抱怨道:这厨子也太不懂事了,我说要吃鸡丝面,还真就清汤寡水鸡汤配面条,连口肉都不给我
    话还没说完呢,郁宁随手用筷子拨了拨面条,就露出了下面两大块红烧排骨出来,郁宁半句话卡了在喉咙里,只能讪讪一笑,尴尬的说:原来有啊有赏!
    梅先生一笑,他自碗底下也翻出来了一块红烧排骨,不由得觉得满足,他的目光落在了阿喜身上,阿喜伶俐的屈了屈膝:是,奴婢这就去赏赐厨子。
    三人边吃边聊,顾国师又吩咐道:你这次去,会有人和你同行,凡事不要太上心头,胡来一点无妨。
    郁宁还当顾国师在警告他,连忙道:师傅你放心,我绝不胡闹!
    不,这次就是要你胡闹一些。顾国师道,梅先生闻言看了看,但是朝堂上的事情他一般不开口,也就任由顾国师意味深长的道:胡闹是要胡闹的,能在胡闹中办多少事,就看你有几分本事了。
    郁宁皱了皱眉,直问道:师傅您别跟我打迷魂阵,我弄不明白。那您到底是希望我办成事儿还是办不成事儿?
    梅先生无奈的代为解释道:事情是要办的,但是不能叫人知道是你办的,就算是别人知道是你办的,也要要人知道是阴差阳错办成的,而非你有意为之。
    聪明机灵的郁宁瞬间get了要领,大手一挥:反正就是我装成个废物是吧?懂了懂了,师傅,爹,你们放心,这个我熟!
    顾国师看着郁宁一脸特别骄傲的模样,哭笑不得的一口气就给走岔了,他痛苦的咳了两声,郁宁脸上上去给他顺气,还端茶倒水叫他喝着,顾国师好不容易顺了气,恨恨地拍了一下郁宁的手臂:看把你能的!
    郁宁笑嘻嘻的勾着顾国师的手臂,方想说什么,外头有人来报说工部侍郎家的公子到了,国公府的表少爷也到了,就等着郁宁了。
    顾国师起身道:行了,走吧,我和你爹送送你。
    唉!郁宁走了两步,转头另一手勾着梅先生的胳膊,梅先生看了他一眼,到底没挥开他,倒是顾国师十分嫌弃他:你多大的人了,走路还勾肩搭背,成何体统?
    这不是要胡闹嘛。郁宁挑了挑眉毛,我先熟悉一下嘛!
    果然一出院子,郁宁就把手给松开了,等出了大门,扇子一打,抬手和刘飞宇打招呼:三少爷!好久不见啊!
    刘飞宇在车下等,本在和自己的侍女调笑,见郁宁和顾国师他们出来了,便正了正神色,拱手道;刘三见过国师大人。
    说罢,又对顾国师一旁的梅先生也见了礼,但是因着不知道如何称呼,干脆就不说了,总之意思到了就成。
    起吧。顾国师神色淡淡的瞟了一眼他,对着郁宁点了点头,叫人上车。
    刘三少爷也不觉得如何被慢待了,国师就是这种性格,满天下谁不知道?顾国师能搭理他说上两个字,说出去他都能去吹个牛了。
    那我可就走了。郁宁给梅先生和顾国师行了礼,也上了车。
    顾国师和梅先生见他上了马车,便也转身回了府去。
    郁宁在马车上刚坐了一会儿,刘三就蹿上了车,见面就抱怨道:你骗得我好苦啊!你这哪是什么永门街,你这是齐门街!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永门街在城南,住的多是一些商户,而齐门街在城北,皇城脚下,是达官贵族的居住地。
    郁宁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才来长安府不久嘛,什么门街十条八条的,我哪记得请你看这不是给你赔罪来的吗?
    顾国师本是不同意郁宁提前走的,但是打算叫徒弟代自己去治水患的风声是放出去了,众官员一听纷纷暗中称妙,往日里有顾国师这一座大山压着,众人也只好矜矜业业的去办事,这一回顾国师将他的宝贝徒弟给放出来蹭功劳了,那还等什么赶紧把自己孩子也带上啊!
    国师带带我!
    工部本来就是逃不过的一个衙门,侍郎刘大人二话不说就带着最小的儿子上门来求和国师弟子组队来了,那敢情好,两人明面上一见面哎嘿?这不是当时一同吃饭的郁少爷嘛!
    不过到底三少爷还算是有点眼色,没当着几个长辈的面就喊出来了。
    后来郁宁比较忙(因为总在现代),两人居然也没私底下见过面,只能靠信件沟通,到了此刻才算是能在私底下说话了。
    与此同时求上门来的比较牌面的还有靖国公夫人娘家的侄子,不过这一位不大喜欢见人,刚刚都捂在车子里愣是没下来拜见国师。
    终于其他小官家里头的子侄,全给塞进了大部队里头,没有郁宁他们这个待遇说起来三少爷能混进来,还全靠年前和郁宁的一饭之约。
    这次半夜出行,也是三少爷提出来的。
    三少爷在信里说长安府外有一个叫做明县的地方,那里风景优美,不算繁华,却又不算冷清,有不少告老还乡实则没有个落脚的地方的御厨都选在那头养老,搞得那里人人做饭都很有一手,算得上是国家御厨培养基地了。
    那里的早茶可谓是一绝,前岁刚告老还乡的柯大厨就在那头,闲不住专门早上出来卖早茶,他有一手绝活,那就是祖传的老汤,之前还得了圣上的嘉奖,叫天地一汤。
    但是柯大厨性格高傲冷淡,又在圣上面前有那么一两分面子,还真没人敢强行把人请上长安府来做早茶的。三少爷想吃这早茶许久了,但是长安府到明县如果做马车要整整走两个时辰,他是起不来的,所以次次告吹。而这次去黄河下游的天玉府刚好会路过明县。
    这等好事怎么能错过?那肯定是要顺道去尝一尝所谓的天地一汤的!
    顾国师听了二话不说就同意了,郁宁之前还摸脑袋为啥他师傅就同意了呢,原来是因为三少爷的提议恰好与他的意思不谋而合了。
    三少爷也笑嘻嘻的说:没想到国师居然能同意,还让我们提前出长安府我爹死活不同意,非要我跟着河道总督一块走,说什么给人当文书,我才不干呢,少爷我是能当文书的人吗?写点香艳话本子啥的我还行,文书?那是不行的。
    咦,你居然还写话本子?郁宁挤眉弄眼的道:说说看,说不定我还看过呢!
    三少爷也不没有常见的文人写话本子就不好意思开口,左顾言它,见郁宁问就十分自豪的道:《妄言集》你知道吧?
    什么!居然是你写的!郁宁状似小海豹似地给三少爷鼓掌:三少厉害!第四册 什么时候出啊?
    嗨,别提了!三少爷叹了口气,十分委屈的道:我这不是写了一半,就叫我爹给赶出门子了吗?
    令尊也是为你好。郁宁十分同情,安慰了一句,两人又天南海北的聊了几句,三少爷打了个呵欠,眼中都有了泪光,摆了摆手和郁宁告了辞回自己车上去补眠了。
    芙蓉见三少爷走了,这才上车,她低声道:少爷,靖国公府的那一位表少爷似乎有点奇怪。
    看出来了。郁宁合衣而卧,眉目间也有一分倦色:烂泥萝卜,洗一段吃一段,走走再看吧。
    大概出了长安城,就会出来了。
    什么靖国公府的表少爷?靖国公府的风水是他一手布置的,若不是长久居于其中,怎会带着国公府的气场?表少爷,唬谁呢?
    他看是大小姐还差不多。
    芙蓉应了一声,郁宁摆了摆手:你也睡吧,出门在外,有你忙的。
    是。
    第246章
    由国师府、国公府、侍郎府三方组成的队伍接近两百号人, 其中除却一百五十号骑士外,其余由各色仆俾组成, 莫说是贴身婢女, 捧香的、扫撒的,各人都带了一队出来,甚至三家还各自配备了管事、郎中、厨子, 甚至还有专门钻营一些奇技淫巧的匠人,生怕自家宝贝疙瘩在外头有什么吃不好穿不好住不好甚至无聊的地方。
    国公府占了靖国公是武将出身的便利,骑士大多英武不凡,不是跟着靖国公的退役老兵,就是这些老兵的子弟, 个顶个的能打,更带着一些杀伐果断之气, 行止有度, 一袭暗红的披风系在颈中,风一吹,便是洋洋洒洒一片暗红的海洋,猎猎有声。
    其中领头的人喝道:加快行军!
    喏!众人齐齐喝了一声, 可谓是煞气冲天。
    这一声听着是很有气势,奈何把郁宁吵醒了, 他打着呵欠掀开帘子道: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能不能安分一点!少爷我好不容易睡着,就叫你们吵醒了!
    就是。后面三少爷的车帘子也掀了开来:吵个屁啊!闭嘴不会吗?惊了少爷的觉你们赔得起吗!
    领头之人侧脸看了一眼三少爷,默不作声, 继续赶路。
    三少爷不干了:你什么态度你!少爷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吗!
    我们国公府的人,只听表少爷的令。那人冷漠的看向了三少爷,冷冷的道。
    郁宁不耐烦的吩咐道:紫容,去后头跟陈少爷说一句,叫他管好自己的人,吵死了,本少爷还怎么睡觉!
    国公夫人娘家姓陈,这位表少爷也没和他们通过姓名,就只称呼一句陈少爷。
    一个跟车的紫衣婢应了一声,当即退出了队伍,待到陈少爷的马车到面前了,她方上前行到了陈少爷的车旁,低声喊了一声:陈少爷。
    里面传来了一把沙哑的声音:都安静些,打扰了郁少爷和刘三少爷,对不住。
    紫衣婢屈了屈膝,往前头赶去。得了令的国公府的骑士们纷纷安静了下来,连马蹄声都变得轻了一些。
    郁宁瞧着外面的天色也到了他睡不着的时候了,但着实这马车摇摇晃晃,避震性能又不大好,古代可不像是现代的宽敞平坦的泊油路,又是坑洞又是石子的颠簸得要死要活,郁宁没吐都是因为之前年前阳明山那一回,颠得略微有点习惯了。
    他揉了揉眉心,靠在车壁上,芙蓉也被国公府方才那一声骚操作给惊醒了,见郁宁似乎头疼的模样,便上前替郁宁按摩,边低声道:少爷勿要怪他们,他们方才应是发现了贼人,才故意出声将他们吓退了。
    郁宁闭着眼睛,却仍旧是不掩讶异:这才出长安府多久?就有劫道的了?
    芙蓉眼眸低垂,答道:少爷有所不知,长江水患一起,下游一带民众流离失所,只能背井离乡,我朝有历律,如无官府发放的旅券文书,不得随意离开籍地,他们这些人是逃难的,自然没有文书,便不能在他处落籍,只得落草为寇。
    已经到长安府外了,官府都不管?
    少爷是说官府?芙蓉温温柔柔的笑了笑,却是难言讥讽:官府哪里敢管?就是抓到了人,那也只能投入大牢,返回原籍现在那里一片水国,总不能将人赶入洪水中吧?
    我们到天玉府要多久?
    天玉府与长安府有千里之遥,若是按照今日的行驶速度,至少也要七日。
    骑马呢?七日?那不就和去秦安府的距离差不多?
    芙蓉答道:若是骑马,日夜兼程,两日即到。
    郁宁低声应了一声,其实他知道这属于问也白问,他这一趟出来就是要做给皇帝看的,而且工部尚未动身,天玉府的情况怕是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得多,根本不是他一个人带着几十号人能解决的事情,甚至离得天玉府越近就越不安全。他们必须要等到官方派来的大部队一道,才能凭借自己的身份产生一点基本的效用。
    顾国师说要闹,那也得把握住一个尺度,不是说真的就胡来一气,而是在容许的、不值一提的余地里尽量的去胡闹。比如郁宁如果和大部队会合,在天玉府天天猫在宅子里喝酒泡妞和贺三打牌九,闹脾气要吃好喝好那就是不值一提的,说穿了几个少爷屁也不会,看见大灾大难的,躲清闲,是说得过去的。
    而要是郁宁连同这贺三他们在天玉府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欺男霸女,劫掠家财,隔天怕就有雪花似地折子飞到了皇帝老子的案头上了。按照皇帝的性格,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到时候把柄在手,轻则叱骂,重则夺权,他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郁宁用他考了满分的历史成绩做担保,历朝历代做皇帝的就没有几个是有良心的。
    有良心的一般都死得贼快。
    当朝这一位在位二十多年,有良心,大庆早他妈亡国了。
    那就再睡一会儿吧。郁宁道。
    芙蓉轻轻地反复替他按压太阳穴,又送了郁宁的发冠,摸了一把篦子来在他头上按压着:奴婢替您按一按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到明县了,少爷抓紧时间再歇一会儿吧,白天那位刘三少爷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闹嘛有他在,我也省心。郁宁道。
    郁宁本质上还是一个三观齐全的普通小老百姓,别看他演得像模像样,但也说了是一个演字,这一趟去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真要他时时刻刻老几要演一个纨绔子弟还是有点难度的,有三少爷这个模板在,他跟着一道胡闹就好,省了不少事儿。
    郁宁想着想着又陷入了半梦半醒之间,人在彻底睡下去的前一刻车子的晃动停止了,郁宁陡然惊醒了过来,沙哑的问道:到了?
    芙蓉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答道:少爷,到了。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