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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楼寒刚开始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根本就没意识到这是在叫他。
    阿寒。陆归雪很耐心地又叫了一次。
    沈楼寒绝不会承认,在反映过来的一刹那,他心里瞬间翻涌起某种将惊讶又不解,欣喜却嫉妒的情绪混合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这样的称呼放在师徒之间并不奇怪,但对于沈楼寒来说,陆归雪这样叫他的名字过于亲昵,是上辈子不曾有过的事情。
    沈楼寒不自觉地抿了一下嘴唇,眼睛看向陆归雪,然后慢慢走了过去。
    抱歉,有事耽搁了时间,我来晚了。陆归雪说着,从芥子里取出一盒伤药放进沈楼寒手里,你手臂上的伤,早晚各用一次要,三天后就会好。
    多谢师尊。沈楼寒说话的时候还是低着头,他在寒崖小境里淋过雨,头发是湿漉漉地贴在脸颊边,滚落下几滴水珠。
    陆归雪想伸手帮他去抹,却见沈楼寒躲闪了一下。
    沉默了一会儿,沈楼寒才低声道:师尊,我自己擦就好,免得脏了师尊的手。
    陆归雪很明白这个时期他和沈楼寒的师徒关系很一般,可能还不太适应这样的亲近,所以也不强求沈楼寒能立刻热情回应。
    反正以后多处一处,慢慢沈楼寒就会习惯。
    都怪那个瓜皮系统,要是陆归雪能早点想起重生的事情,说不定就能直接开启简单模式,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了。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陆归雪说着,从戒子中取出一只白玉舟,将弟子们都带了上去。
    白玉舟一路飞过寒山小境的入口,再飞过琼山上空。
    除开云澜仙尊的瑶华峰外,琼山还有六峰,由六位元婴期以上的仙君执掌。
    分别为摘星峰、悬月峰、沧浪峰、岚雾峰、剑歌峰、千秋峰。
    六峰如同众星拱月般,将主峰瑶华峰围绕在中央,如果从高处往下看,就能看到山峰之间的天梯和云桥连成一个规整的六边形。
    白玉舟上的弟子们修为尚浅,还从未这样从高处俯视过琼山,不由啧啧称奇。
    白玉舟在夜幕中划出一道银色弧线,最后缓缓落在了青云台上。
    青云台是一座以阵法支撑,悬空而立的巨大广场。它如同一片漂浮的岛屿,置身于山门天梯与瑶华峰之间,是平常举行大型活动的地方,是琼山最四通八达的地方。
    陆归雪刚才与其余各峰通了个信儿,让他们派人过来接弟子回去。
    弟子们来到青云台之后四下望去,只见清风白云,不见土木根基,不由惊叹琼山的术法精妙。一番奇妙的体验过后,他们刚才在秘境中的那种紧张感似乎消解了不少。
    只有那个黑衣黑眸的少年,一张俊美的面容上,却是与他年纪不相符的复杂表情。
    沈楼寒独自走到角落的栏杆边,远离人群,似乎不愿与别人呆在一起。
    他抬眸远望,刚才在秘境中嵌入他脑海的记忆,此刻已经完全复苏。
    沈楼寒梳理着记忆,最后确认,他是从登临三界之尊的前一天,重生到了刚刚来到琼山的时候。
    沈楼寒看着自己的手,就在不久前,他还刚刚推开了一扇囚笼的门。那囚笼之中,关着他一生都无可解脱的心魔源头他的师尊陆归雪。
    只要触碰,便被心底的荆棘扎得鲜血淋漓,却又迟迟不能拔出。
    是不能吗?还是
    沈楼寒当时还没能想清楚,一切便已经被推翻重来了。
    现在,在沈楼寒眼前的是很多很多年以前,还没有被他攻陷的那个琼山。
    那时候的沈楼寒还不是令三界胆寒的神君,只是个出生低微,性格孤僻,资质也平平无奇的小鬼罢了。
    他作为魔神转世,修仙的资质自然不会好到哪去。
    当年进琼山山门时,他只勉勉强强摸到琼山招生的底线。要是运气稍微差一点,前面多出几个好苗子,他恐怕都没资格进琼山的门。
    所以当年沈楼寒第一次站在青云台上时,满心都是忐忑不安的情绪,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奢望,就算当个记名弟子,也比他以前的日子要好上百倍。
    那时候的陆归雪对沈楼寒来说,是被无数人钦慕着的皎皎天上月,而他只能远远看着,就算伸手也够不到一片衣角。
    结果那月亮自己向沈楼寒走过来,问,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
    就只是这么一句话,就让当年的沈楼寒愿意把命都交出去,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后来沈楼寒被镇入魔狱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陆归雪在他面前永远像冰块一样捂不热,为什么他无论怎么努力都争不到陆归雪多看一眼,为什么他会被狠心流放到天弃谷。
    原来陆归雪一开始就分辨出了他的魔族血脉,一开始将他留在身边,就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那一刻,沈楼寒觉得自己活得像个笑话。
    当初的沈楼寒有多喜欢陆归雪,后来就有多恨。
    这恨直到如今沈楼寒重生一次都不肯散去,在他心底深处叫嚣着,翻涌着,要让现在的陆归雪也从天上坠落,埋进无尽的深渊中,溅满泥尘。
    沈楼寒压下血液中的那份躁动,这辈子,他想看看陆归雪到底要干什么。
    *
    哎呀,那是
    弟子们中间忽然有人发出惊呼。
    大家的视线很快被吸引,一齐看向青云台的入口处看去。
    夜幕之下,有银发金眸的仙人乘风踏云而来。
    云中金光隐现,照得青云台上如同白昼,其威压之重,令在场之人甚至不敢大声喘气。
    修士出行时,或骑乘灵兽,或驾驭法器,或召来飞剑。而已臻化境的尊者,则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力,便可乘风踏云,信手拈来。
    如此尊者,世上只寥寥数人而已。
    在场弟子中有人很快反应过来,欣喜地喊道:是掌门云澜仙尊啊!
    陆归雪也看见了,他刚往迎了两步,云澜仙尊便已经到了他身边。
    师父,您怎么来了?
    云澜仙肃穆的眉目间,流露出一丝无奈: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去寒山小境,让为师怎么放心得下?
    陆归雪有些尴尬,感觉自己就像偷摸跑出门又被家长逮住了一样。
    眼前忽然有些模糊,陆归雪用力眨了眨眼睛,那种迷糊的眩晕感却更严重了。他感觉到胸口有阵血气翻涌而上,身体不稳地晃晃,仿佛摇摇欲坠。
    沈楼寒原本在栏杆旁远远的看着,此刻却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快步朝陆归雪身边跑去。
    他皱了皱眉头,察觉到这具还未长成的身体里,还存留着对陆归雪那份虔诚而热烈的仰慕,总在自顾自地想要靠近。
    跑着跑着,沈楼寒的脚步忽然又停了下来。
    沈楼寒看到云澜仙尊伸手扶住渐渐软倒的陆归雪,将他半抱入怀,温柔又焦急地唤他的幼名:小雪,我带你回去。
    那是别人的师徒情深,与沈楼寒无关,也与他无缘。
    陆归雪有些难受,他眼前是模糊的。
    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身体里的最后一丝修为散去了。
    情况看起有点糟糕,但陆归雪却好似松了口气。
    上辈子他近乎固执地去走他写下的剧情,以为那是最稳妥的结局,结果最后把自己累得够呛,想要留下的东西都没能留下,想到看到的结局都没能实现。
    一切都被湮灭于一场暴风雪。
    这辈子,或许不用那么累了。
    他想要那些人都好好活着,而他写过的这个世界,也能好好留存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夏天24038310灌溉的营养液,第一瓶营养液诶~
    第四章 戾气
    陆归雪感觉自己睡了很长一觉,那种感觉过于安心,以至于他都不太想醒来了。
    啊不行,还有事要做,不能再睡了。
    等陆归雪醒来的时候,他已被云澜仙尊送回了自己在千秋峰的洞府休养。
    从那天开始,陆归雪就宅在千秋峰上很少出门了。
    这件事对外的官方说法是,陆归雪被魔物袭击身受重伤,需要静养,其余一切不再多解释。
    至于外面私下流传的小道消息里,陆归雪被叫做倒霉的陆仙君。
    陆归雪前些年参悟古籍断章,悟出修真界失传已经的太上忘情道,一跃成为琼山最年轻的仙君,可谓是一时风光无两。
    然而如今,陆归雪外出历练时身受重伤,不仅一身修为散尽,而且也许再也无法修炼,甚至连身体也变得极其病弱。
    陆归雪遭逢此等大难,实在令人唏嘘。
    再过几个月,整个修真界都知道了,琼山有个倒霉的陆仙君。
    至于陆归雪本人,则在千秋峰上开开心心过着他的咸鱼日子,压根儿不知道外面的风言风语传成了什么样子。
    或许就算知道了,他也只会无所谓地耸耸肩。
    此刻正值午后,暖阳融融。
    陆归雪坐在自己刚刚改过格局的庭院里,往新修的鱼池里撒了一把鱼食。
    池子里养着一尾浑身透红的胖锦鲤,一甩脑袋,极其不屑地看了那些鱼食一眼,根本没有去吃的意思。
    你好难伺候啊。陆归雪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胖锦鲤用力拍了两下水,显然十分愤怒陆归雪拿这种上不得台面的食物敷衍它。
    陆归雪自言自语道:我这个人容易犯懒,你这么麻烦我突然有点儿不想养了,不如还是交还给师父,让他老人家按规矩处置吧
    胖锦鲤忽然收起了刚才的气焰,勉为其难地张开嘴,嫌弃地吞了两口鱼食。结果还没等咽下去,又噗噗噜噜全吐出来了。
    陆归雪忍俊不禁,悄声笑了起来。
    笑着两下便又牵动了病体,气息凌乱的咳了好几声,唇间沾上了点朱砂似的红。
    他病虽然说渐有好转,这吐血的病根儿却是留了下来,吃了许多丹药也不见好。不过陆归雪向来看得开,吐着吐着也就习惯了,反正也是他血脉上的毛病,死不了人。
    陆归雪淡定的擦掉唇边的血迹,从芥子里取出寒崖小境里那只妖兽的金丹,往鱼池里一抛,然后说:放心,我不会真逼你吃鱼食的,只要你听话安心在这儿修炼,每天吃肉我还能供应的上。
    胖锦鲤见那金丹顿时两眼放光,从池子里一跃而起,直接在半空中就将金丹囫囵吞吃下去。
    它砸了咂嘴,思考了一下陆归雪的提议,勉强点了点头。
    *
    青云台上视野开阔,风景秀美,又离闻道堂不远,是个谈天说地的好去处。
    琼山的弟子们每天从闻道堂下课之后,经常会在青云台三三两两地自由活动。
    沈楼寒没有与旁人聊天的兴致,每次都只是匆匆路过青云台,然后径直回千秋峰去。
    陆归雪这大半年一直在养病,即使同住一峰,沈楼寒也没有太多机会见到他。但是仅有的几个预见,沈楼寒总是能见到陆归雪笑。
    陆归雪笑得很淡,那笑地在清冷的眉眼间化开,竟然透出一丝温柔的意味来。
    沈楼寒光是想到这几个形容词放在他和陆归雪之间,就忍不住想皱眉,忍不住去想陆归雪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大概是真的受刺激了,沈楼寒想想陆归雪现在的处境,平心而论,是个人遇到这种事情都得当场自闭,再严重点可能离发疯也不远了。
    沈楼寒那天晚上亲眼看到,陆归雪的灵力溃散,修为尽消。
    后来才知道,那天晚上陆归雪刚从北荒回来没多久,是受着伤去了寒山小境,把他们这群人从妖兽嘴里救下来。
    那几天沈楼寒抹着陆归雪给的伤药,温凉的药力在皮肤上散开,突然就想着,这次就算了吧。
    上辈子陆归雪把他在寒山小境关了两个月的那笔账,就算是抵消了。
    沈楼寒一边路过青云台,一边在脑子里划着陆归雪和他之间的那点事,耳边却忽然听到好像有人在说陆归雪的事情。
    有几个衣着华美,一看就是世家出来的公子哥儿正凑在一处,小声议论着些什么。
    有个人压着嗓音问:唉,柳小公子,你来琼山之后见过陆仙君吗?
    沈楼寒隐约听到陆归雪的名号,下意识地竖起耳朵去听。手上不自觉抓衣袖的动作,透露出一丝他绝不会承认的紧张。
    然后,有个小公子模样的少年挑起眉梢,语气揶揄地道:那是自然,毕竟整个修真界都知道那个笑话,倒霉的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完,周围的人却都纷纷发出窃笑。
    话说回来,我上次远远见了他一眼,那张脸倒是漂亮极了。从头到尾都挑不出一点儿瑕疵来,活像是冰雕玉琢出来的。我还在家中的时候,见过一位花容榜上前十的仙子,都未必赶得上他。
    漂亮是漂亮可是靠漂亮又不能一直坐稳仙君之位。柳少爷露出一丝玩味的神情。
    又是一阵哄笑传出。
    这些人都多少有些家世背景,虽然年纪尚小,但见过的事儿可不少。
    也许是刚才聊得太兴起,周围的环境又相对宽松,公子哥儿嘴里的话也渐渐没了遮拦。
    那也不一定,你看人家陆仙君这位子到现在不是坐得好好的吗?那样貌身段,恐怕就有大人物愿意养着呢,我看那几位
    沈楼寒面无表情的听着,眼中的暴戾情绪却压都压不住。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份戾气从何而来,陆归雪如今的处境,难道不正是沈楼寒想看到的吗?
    高高在上的仙君,从云端跌落泥尘。
    但沈楼寒并没有因此得到任何快感,反而想把眼前这群鼓唇弄舌的人撕成碎片。
    沈楼寒抬手捂住左眼,那里蔓延出的剧烈疼痛,让沈楼寒越发烦躁,越发像一头凶戾的野兽。
    该死,这群该死的
    吵吵嚷嚷着那些下流的肖想,他们怎么配,他们怎么敢?
    沈楼寒的手比他的想法动得更快,几乎是突然之间暴起,穿过中间碍事的其它人,一把抓住刚才那个柳少爷,瞬间掐住了他的脖子!
    周围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也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黑眸少年到底哪来这么大力气,用力到指甲直接嵌进肉里,让那位柳少爷的脖子上立马就见血,那一道道淤青指痕让人光看着就心惊。
    愣着干什么!快快救、救我!柳少爷的脸因为缺氧变成猪肝色,那一刻他是真感觉自己要死了。
    这下子,周围的人才回过神来,七手八脚地冲上去按住沈楼寒,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柳少爷从他手底下扒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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