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徒儿跪求我原谅[穿书] > 徒儿跪求我原谅[穿书]
错误举报

>徒儿跪求我原谅[穿书]——风休住(22)

    莫子阑看了看他,语气十分纯良无害:我不敢对师尊有想法。
    嗯?这说法奇奇怪怪,怕不是不敢有,而是不敢说,有话便说。
    我想莫子阑的声音很低, 要很认真地分辨,才能听出来他在说什么。
    想让师尊原谅我。
    傅清从来觉得自己的脾气不算好,可也没凶到时时刻刻都在生气的样子吧?他奇怪道:你做了什么,让我不能原谅?
    我不知道, 或许已经做了,或许以后会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不惹你生气。我活着你便害怕,我将命交给你,你也要生气的。我想我或许什么时候能够变得好些,好到让你把过往这些都能一笔勾销。莫子阑声音沉沉。
    不必急于求成。虽然看不见,傅清还是往莫子阑的方向瞟了一眼,没指望你一两天就能成龙成凤,别失了本心就行。
    或许是从前世知道莫子阑的命数后,傅清就放弃了让他接替自己的打算。今生见着莫子阑就算很努力了,性格上的缺陷仍然很明显后,更不想强求他做什么。
    前世揠苗助长,今生不能再犯了。
    莫子阑愣了愣:师尊是在可怜我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傅清也怔了怔,细长的眉微微蹙起。
    没什么。莫子阑努力摇了摇头,勾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
    他叹息般道:我本来以为,被师尊可怜,我会很开心的。
    那样就他可以得寸进尺,向师尊要求很多了。
    可是真的察觉到被怜悯时,反而委屈极了,很想耍赖地坐在地上痛哭一场。
    傅清的声音依旧没有几分温度:还不算无可救药。你若全然依赖着我的喜怒活着,我说不定哪日不开心了,就提剑斩了你。我是收的徒弟,不是养的金丝雀。
    莫子阑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点真情实感的笑意:那我不勉强自己,想修习灵力,你允许吗?
    分明莫子阑的声音还很平稳,傅清却觉得他紧绷极了,好似下一秒就要抑制不住破音叫出声一般。
    他猛然发觉,自己无论是对待前世的莫子阑,还是今生对待这孩子,都太像是对待一只灵宠了。前世时训练他,让他不断地变强,却只为了取悦自己。前世他那个逆徒,究竟想不想一次次被废除魔的根骨,站在修士的顶端呢?
    傅清曾以此为豪的,现在回想起,却只能记得莫子阑那时狠绝的眼神了。
    那种眼神,是不是渴望呢。傅清有些拿不准了。至少他知道,如果今生这小孩露出那等眼神,内心多半是在苦苦挣扎了。
    是他堵住了莫子阑的嘴,让他有苦难言,只能默默接受。
    傅清沉默了一会儿:可以。你以后还有什么想做的,先与我说。
    只是这样说,以小孩的敏感心性,多半会理解成在限制他。
    傅清于是补充道:想要什么旁人得不到的,也可以与我说。你毕竟是我的徒弟,自然要让你体会到与旁人不同的他顿了顿,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词语,于是话中带了点不知从何而来的神气:妙处。
    傅清一直觉得自己有些可怜,莫子阑是知道的。可师尊毕竟不擅长安慰旁人,莫子阑还以为会被他古板地教训一顿。
    这话说的实在可爱,莫子阑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体会到,师尊口中的妙处了。
    傅清继续道:既然你有修炼的野心,那便种棵凌宇木吧。
    他前世为莫子阑种下的凌宇木,随着那逆徒的修为增长,生长得枝繁叶茂。傅清那时不知道,他当初种下凌宇木时,莫子阑为什么非要自己多种一株。现在想来,确实是他太忽略那孩子了。
    傅清想了想,又问莫子阑:你想种吗?
    我说了,师尊别生气。
    那便是不想了。傅清点点头:你说。
    凌宇木的种子又大又圆,看着挺好吃的。
    傅清实在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颇有些哭笑不得,想吃便吃,别被青川剑尊发现了。
    莫子阑笑着,想着小灵境中的凌宇木果实,竟有些解气的感觉。其实是迁怒,他知道的很清楚。
    前世他将傅清关在魔域,混沌不知所措时,那该死的、几百年都懒得抽枝发芽的老树,竟然放肆地长满了整个寒川境。满目的苍翠欲滴,提醒着莫子阑,你本就是这般阴暗。囚禁师尊,亲手破坏和好的最后一分希望这才是你要的。
    不过那果实的风味,确实也不错就是了。
    傅清将寒川境的事情知会了秦乐风。这位左右逢源的宗主便赶着去与无情门交涉,想找出那日参与围剿贺如枫的人究竟有哪些,顺藤摸瓜揪出那个破坏寒川境的小人。至于寒川境本身的修复,秦乐风大呼头痛。
    寒川境那地方我待不住,阴阙域最近事情不大,我把段青川叫回来,让他给你修。
    傅清想了想天生魔体的莫子阑,又想了想最近怠于修炼的自己,面不改色地传讯问秦乐风,真的非要麻烦大师兄吗。
    秦乐风最终只说再想想,傅清自己内伤不轻,一时也没有办法将寒川境全然修复,此事只能先交由秦乐风决断。
    过了几天,段青川没回来,派去打听寻仙州的人倒是来了。寻仙州近日确实传出些风闻,只是多数是捕风捉影,要筛选整合,还需花一些精力。
    傅清稍恢复了些精力,便偷偷运转着夺天禁法,将莫子阑根骨上的封印解除了。轻柔的灵力与神识一同刺入,如同一道轻纱,将根骨根源上属于魔的部分,与天道的联系截开。
    此虽权宜之策,却也能保莫子阑先修个三年五载。这五年内只要不突破金丹,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就连前世莫子阑修行最快时,都没能这么快的突破金丹。傅清不是很担心莫子阑突破,只是他偷着用了夺天禁法,怕是会遭致天道报复,等有预感天劫将要来临时,须得找个地方渡劫才行。
    不过暂时没有那些担忧。傅清便打算着将入门的心法交给莫子阑了,闭关将体内的暗伤与寒气解决了,再作其他打算。
    今生的莫子阑显然比前世更爱撒娇,修炼上却是一样的刻苦。因有了傅清的允诺,便大了胆子,常常朝他提问。有些全然是胡搅蛮缠,有的却能一语切中修炼的实质,让傅清也有些惊喜。
    等解决了根骨的问题,我保你同辈难以望其项背。傅清说话时,隐隐带了些骄傲。
    莫子阑只笑了笑,他太了解傅清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曾经在宗门大比上得了头名,回去找傅清,只得了一句他们若再修炼三个月,便能用你现在使的招数击败你。
    莫子阑不信邪,拼命修炼了,大败了对手,回去后,傅清又对他说了两个字:一年。
    他便知道,这是那些人修炼一年便能击败如今的他的意思。
    击败同辈之人的那点小小的欣喜,被大道的无穷无尽给瞬间浇灭了。
    直到莫子阑修炼到以一挑五,甚至以一挑十时,傅清才堪堪满意。
    他自己是天才,便不准自己的人成废物。他的师尊,卯足了劲要将自己培养成和他一样骄傲的天才。
    即使重来一世,知道了他是个不入流的魔物,也依旧这样要求着他。
    我等着那天,旁的人的徒弟,都会对我拍马难及。莫子阑带着笑意,声音沉沉地朝傅清保证。他又问,已经好些天了,师尊的眼睛怎么还没好?
    那刺眼的白,实在让人寝食难安。
    傅清:前些天被灵髓的寒气侵蚀过度了。等你境界稳定,我就闭关。
    话音刚落,便觉少年凑了过来。倒没像小时候那样抱上来,只是两只带着暖意的手伸了过来。
    我能控制一点灵力了,也帮师尊疏导一下吧。
    傅清本想抓住他的手腕,听了这话,便顿了一下,任由莫子阑在自己鬓边轻柔。
    那两只手带着丝丝暖意,很有力度地在他眉旁轻揉。灵力轻轻导入,仿佛将莫子阑的体温也带了进去,暖融融的,催人困倦。左右睁着眼睛也见不着光,傅清便顺应着心中念想,轻轻阖上眼睫。
    仙人像是不胜疲倦,纯黑的睫毛将那片白色的眼眸遮住了,只留下浅浅的阴翳。
    少年虔诚地跪着,控制着力度,将自己的一部分割舍了,毫不留恋地导入傅清体内。
    只是看见那张安静的睡颜时,他仿佛被蛊惑了一般。
    深渊般的眸子泛着复杂的情绪,他遮不住那情绪,便将眼睛阖上。
    而后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在仙人的眼睑上,落下了一个轻如蝉翼的吻。
    浓而长的睫毛,在唇下缓缓扇动,带来傅清疑惑的声音。
    莫子阑?
    作者有话要说:莫子阑:我要讲的事,你们千万别害怕我亲到师尊啦!
    傅清:(缓缓打出一个感叹号)
    段青川:缓缓拔剑。
    第32章 为师(十三)
    细长的眉睫轻颤, 宛若栖息在花蕊上的蝴蝶扇动了翅膀, 带动了不知多少令人迷醉的芳菲。
    莫子阑的目光恋恋不舍地离开傅清的面颊,他装着傻,像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一般,故意要从傅清嘴里逼出句实话:师尊, 怎么了吗?
    他原以为,傅清总该察觉到了什么, 询问一下他忽然凑过去的原因的。
    可傅清好像比他想象的还要迟钝,只淡淡道:这几日你练过定风鞭吗?
    莫子阑愣了片刻,下意识摇摇头,没敢吱声。
    傅清听他不回应,便知他这几日并没有练过。他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心里其实还有一点疑惑。
    莫子阑是不喜欢这对鞭吗?大师兄段青川曾经有把很钟爱的剑, 恨不得时时刻刻拿出来品鉴擦拭, 生怕放久了沾了一点灰尘。若真喜欢哪样武器,怎会一点都不想让它与自己并肩作战?
    傅清微微皱眉:你将定风取出。
    莫子阑低低地哦了一声,好像还有些不乐意。傅清才不管他乐不乐意,将定风拿过来捏在手里,只觉触感意外的光滑,似是用灵力精心养护过。
    手指寸寸抚过定风鞭的每一节, 只觉得这鞭子好似比平日更有灵性了些。再深入,却发觉灵性不过是外表,这一层宛如镀了金的灵力,是有人精心地将自己的灵力花费了, 为它铸造出的防护。
    傅清将定风从头抚到尾,而后骤然发难,朝着莫子阑挥了一鞭。
    莫子阑定定站着,任由那鞭落在自己身上。
    硬鞭最终只是轻轻落下,与莫子阑的衣装相蹭,激起一阵看不见的灵雾。
    他仔仔细细为定风涂上的那层灵力防护,就这样烟消云散了。莫子阑一时竟还有些说不出的委屈。
    傅清语气更严厉:我赠你武器,是让你用,不是让你供着。
    莫子阑声音沉沉的,带了点小心:你别生气。我想用它的,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傅清摇摇头:我不生气,你怎么用武器是你的事。
    说着不生气,身上却冷得快要结出一层冰霜来了。
    房间里原本暖烘烘的,这时却忽然仿佛风雨欲来,像是一阵北风拂过,带来了令人难以抵御的极寒。
    傅清便知道,这是段青川来了。
    他对着那人的来处颔首:师兄。
    段青川对着他应了声,而后声音冷淡道:莫子阑,出去跪三个时辰。
    剑尊?莫子阑言语中带了点谨慎。
    段青川语气更冷:你以为谁的眼睛都是瞎的?
    莫子阑于是不敢说话,只惴惴地看了眼傅清。
    傅清于是在这时出言:去跪着。师伯的话也不听了?
    傅清前世也是如此。在段青川说要罚,他便无二话。听起来像是对徒弟毫不上心,其实是怕极了段青川一个不高兴,他好不容易养大的徒弟就这么没了。
    莫子阑自然很知道他的态度,却还是不死心地想寻求傅清的意见。被人赶了出去以后,便没了什么心思,一个人安安静静地退了出去。像是一团无人注意的薄雾,不知何时便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待他走后,房里的温度稍回了些。段青川冷冷道:他对你果然心思不纯。
    傅清不答。
    于是空气又结起了冰碴。
    傅清缓缓阖上眼睛,眉睫上便悬了细小冰晶,随着他不安的眉睫一同颤动。
    方才莫子阑凑过来,他并非一无所觉。相反,他此时神识通达,莫子阑的一举一动,他都能明确察觉。方才那小孩确实是凑过来,然后亲了他。
    这种感觉,让他想到了当初在阳朔泉下时,亦是这般的气息,在他额上轻触。
    他养的小孩,不知何时,对他有了超乎师徒的情分。
    只是是亲情,还是依恋,怕是连他自己都分不清。
    傅清忽然有些不着调地想,凡人十五岁也该开窍了,莫子阑最近是不是有什么身体上的变化?
    他将这话说出了口。
    段青川看着他,不说话,整个人如同一尊无喜无悲的神佛。
    傅清便叹了口气:我确实为他找了借口。
    你若不喜,我去斩了他。段青川看了傅清一眼,移开了视线,语气轻描淡写的像是在说,你如果不喜欢,我就去把门前那株花拔了。
    不至于。我只是有些头疼,或许这时候,秦乐风在会好些。
    未必。他只会添乱。
    想着那位二师兄对待感情上,不是很着调的性子,傅清叹了口气:确实如此。
    你很在意?
    也不至于生出心魔。傅清大致能够明白,段青川此时赶回来的意思,我不日便闭关驱赶寒气,劳师兄为我护法了。
    段青川无不可地应了一声。
    傅清那日在阳朔泉底强行突破了禁制,又将体内的寒气与灵力反哺给了寒川境的灵髓,因而内在虚耗严重,只是外表看不出什么,像个外强中干的花瓶。
    他这些日子没有闭关修复经脉,其一是为了教习莫子阑基础心法,其二则是担心在他闭关时,寒川境出了什么乱子。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