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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今天又没吃药——曳萝(33)

    霁林推开道:不必,我能应付,你保护好自己我才能安心。
    这个时候阮星舒也不矫情,他知道霁林说的是对的,应了一声,接着反手一刀逼退面前的几名山匪。
    忽然,阮星舒感觉头脑有一瞬的晕眩,这感觉来的莫名,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额角。
    霁林已与冲上来的李阎王交上了手,忽听身后传来铛一声脆响,那是武器掉落在地的声音。
    这声音近在身侧,霁林心底涌上不祥的预感,扭头一看,就见阮星舒双臂垂于身侧,头也低下来,似是站着睡着了一般。
    性命攸关的时刻,霁林知道阮星舒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起恶作剧的心思,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出事了。
    霁林的脸色一片冷冽,暗道莫非是这山中雾气作祟?可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
    短短瞬息,霁林心中就转了数个念头。值得庆幸的是,阎王寨的山匪对阮星舒颇为忌惮,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但也有几名胆子大的蠢蠢欲动。
    其中一名山匪拦住欲上前的同伴:等等,这小子鬼主意多,兄弟们小心,切不可上了他的当。
    这话一出,原本准备上前的山匪也迟疑了。
    李阎王冷冷道:这虞山咱们说了算,他们只有两个人,怕他们作什么,兄弟们,给我上!
    李阎王说完,原本有些迟疑的山匪们就像是吃了定心丸,立刻提刀上前。
    霁林神情冷然,凭一己之力将那群山匪全都挡住了,这么多人,竟无一人能触碰到阮星舒的半片衣角。
    霁林与冲上来的山匪缠斗的时候,还不忘注意李阎王的动向,当他第三次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李阎王不在原地。
    四下一寻,发现李阎王不知何时竟是绕到阮星舒身前。
    霁林双眸搜寻到李阎王位置的时候,李阎王手中最后一枚袖箭瞄准阮星舒的眉心急射而来。
    霁林道:阮星舒!
    那袖箭的箭头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虽无灵力加持,速度却极快,若是普通人,只怕连箭在何处都注意不到。
    千钧一发之际,霁林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将阮星舒紧紧拥在怀中,用后背挡下了李阎王的攻击。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未来临,一股精纯至极的灵力自阮星舒体内爆发而出,接着围绕在他们周围的山匪全都被扫飞出去,乌泱泱倒了一地。
    霁林先是一怔,也来不及去想这股灵力是怎么回事,只关切道:阮星舒,你没事吧?
    紧接着霁林就听到一声轻笑在耳畔响起:说过多少次了,要叫我大师兄,九霄云门这么多弟子,就你直呼我的名字,没大没小。
    霁林骤然抬头,就对上一双清润含笑的眼眸。
    那一刻,霁林心神巨震,他不会认错,那是阮星舒正常时候的阮星舒。
    他恢复了?为何如此突然?
    霁林心头漫上种种复杂情绪。
    阮星舒恢复正常,一直是他所期盼的,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他心底的空洞与失落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霁林强行压下心底的躁动与不安,将目光投在了阮星舒身上。
    只见阮星舒向前迈了一步。
    人分明还是原来的那个人,身上的衣物也没有换,可阮星舒现在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生病时的阮星舒面上带着笑,给人的感觉是温柔无害的。
    现在,阮星舒面上带着同样的笑容,可他站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却如出鞘的利剑,悍利,挺拔,让人不敢轻忽。
    阮星舒漆黑的眼瞳缓缓扫过摊倒在地的山匪,声音轻而缓,仔细听的话,还带着一丝淡淡笑意:就是你们欺负我小师弟?胆子不小啊。
    那群山匪都懵了,小声交谈道:刚刚那个小子好像叫他阮星舒?
    哪个阮星舒?是我想的那个吗?
    还能是哪个阮星舒,九霄云门的那个啊。
    李阎王脸上的凶恶劲儿早就没了,紧张道:九霄云门的阮星舒?不可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阮星舒将这群山匪的谈话尽数听在耳中,他看着李阎王,笑道: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
    臭小子,少在这里糊弄我们。你分明叫阮星阮星
    阮星什么?阮星舒脸上露出鼓励的笑容,你倒是说清楚啊。
    李阎王哆嗦着嘴唇,满眼惊恐的看着阮星舒。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看着四六不着,完全不靠谱的年轻人是大名鼎鼎的九霄云门大弟子,如今的仙门第一人。
    李阎王的嚣张气焰在面对阮星舒的时候,彻底消失无踪了,他垂着头,蔫的就像是上了岸被太阳曝晒过的食人鲨鱼干。
    阎王寨内的山匪接近百人之多,此时他们尽数汇于一处,周围却是寂静无声,甚至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
    阮星舒的目光缓缓从这群山匪身上扫过,接着活动了一下肩颈:我依稀记得刚刚有人说要把我打的满地找牙?是不是你说的?是你?还是你?嗯?
    不不不。被阮星舒点到的人吓得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连连否认。
    不用这么紧张。阮星舒和颜悦色道:动手前打嘴仗,壮士气嘛,我懂。
    李阎王悄悄松了口气,就听阮星舒接着道:我还记得,刚刚有人说这虞山你们说了算?
    李阎王一口气还没松完,脸色就僵住了,这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他一寸一寸抬头看向阮星舒,因为身体太过僵硬,颈骨发出咔吧的响声。
    阮星舒缓缓摇头:这可不行,这虞山是沧澜洲每一个人的,可不是让你们称王称霸的地方。
    阮星舒说着看了一眼周围,但见这一方小小的阎王寨上绿树成荫,连上方的天穹都是一片蔚蓝。
    出了这阎王寨,外面却是浓雾笼罩,与这里仿佛是两处天地。
    阮星舒很快有了主意,他笑起来:这里便是你们的老巢,你们的倚仗?既如此,那这里可留不得,不如毁了吧。
    阮星舒这话说的轻轻巧巧,就像是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李阎王听后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连声道:仙君,万万使不得
    阮星舒说做便做,并不理会李阎王的哀叫,只见他抬手,一道无形剑气汇于手中。
    余光忽然注意到无名指上的天影戒,阮星舒的动作微不可查的一顿,他抬头,目光猝不及防地与霁林撞在一处。
    看着霁林漆黑的双眸,阮星舒心底蓦地一跳,但他掩饰的极好,弯唇一笑,扬声道:小师弟,大师兄这就帮你出气,看好了。
    阮星舒说完,反手一剑悍然劈下,顷刻间地动山摇,在众山匪惊恐的叫喊声中,不仅阎王寨,整座虞山从中间一分为二。
    有些山匪待的位置不好,直接向缝隙中滚去,他们扒拉着缝隙边缘,吓得屁滚尿流,哀嚎不止。
    阮星舒显然也没想到会如此,回身冲霁林笑道:啊,许久不曾与人动手,一时没控制住,力道大了些。
    霁林深沉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阮星舒。
    他心底有许多疑问,而能给他解惑的人,近在眼前,几乎是没有迟疑,霁林抬脚向阮星舒走去。
    就在霁林距阮星舒还有几步远的时候,那裂开的缝隙中忽然爆出耀眼的亮光,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吸力自裂缝深处传来。
    距离裂缝较近的山匪没有防备,全都被吸了进去。一时间惊恐的叫声此起彼伏。
    救命,救命啊
    大哥救我
    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呜呜呜
    霁林神色猛地一变,纵身上前,一把拉住阮星舒的手臂,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将人扯到怀里,紧紧抱住。
    两人抱成一团,急速向裂缝中坠去。他们下坠的速度极快,耳畔狂风尖啸,刺得人耳膜发疼。
    霁林一手揽着阮星舒,另一只手则尝试着抓住什么东西,以此来和裂缝底部强大的吸力相抗。
    奈何这虞山被阮星舒一剑劈开,两边崖壁光滑如镜,并无什么可以抓住的东西。
    霁林正心焦不已,就听怀中人笑道:别急,我带你上去。
    霁林动作一顿,转头看去,就见阮星舒
    第58章
    果然是。
    霁林忍不住闭上眼睛,垂在身侧的手轻轻颤抖着,接着紧握成拳,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白皙的手背上布满了青筋。
    霁林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有掐着阮星舒的脖子,让他跟自己解释这一切。
    阮星舒整个人都沉浸在找到他跟霁林爱巢的喜悦中,并没有注意到霁林的异样情绪。
    阮星舒拉着霁林的手,笑着说:娘子,快进来看,屋子里的一切跟我们当初离开的时候一样,一点也没变。快来快来。
    霁林被阮星舒拉的一个踉跄,他刚踏进茅草屋,就听外面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惊雷伴随着闪电劈闪而下,似是要将整个天穹撕裂成两半。
    接着,哗啦啦
    暴雨终于滚落下来。
    *
    天色不知不觉完全黑了下来。
    外面凄风苦雨,惊雷阵阵,阮星舒与霁林栖身的这间小小的茅草房中却亮着暖色的烛火,将一切冰冷都阻隔在了外面。
    屋子已经收拾干净了。
    此时,在茅草房中间的空地上架了一口简易的石锅,石锅中翻滚着奶白色的鱼汤,鲜香味扑鼻。
    阮星舒用勺子盛了小半勺鱼汤在碗中,尝了一口后眼睛亮起来:好喝。
    他颇为自得地笑起来:不愧是我,手艺一顶一的好。娘子,你说我若去做厨子,那京都酒楼的大厨们是不是都要失业了?
    阮星舒说完没有得到回应,不由抬头寻人:娘子,你别站在窗边赏景了,小心着凉。快,过来喝鱼汤了。
    被点名的霁林并非是在赏景,他只是恰好站在窗边而已。
    霁林的指尖从靠窗的木桌上轻轻拂过,动作温柔而细致,就像是在抚触恋人的脸庞。
    这里是他曾与阮星舒一起生活过的地方,是他们的家。
    霁林的目光缓缓扫过这间不大的茅草房,只是婚书,真有其物吗?
    那它又在何处?
    霁林有时候觉得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当从那名说书的老者口中探查到消息的时候,他不顾一切的来到虞山。
    一切都表明老者说的是对的,他确实丢失了一段记忆。
    一切也确如他所期盼的那样,可他又害怕那封婚书是真实存在的。
    这种复杂的感情逼得他快要疯了。他一时也不知,自己想要的,到底是那种结果。
    在阮星舒第二次呼唤的时候,霁林回神道:来了。
    霁林走到石锅前,就见阮星舒用筷子夹了一大块鱼腹的肉放到碗中,又盛了两勺鱼汤,接着将筷子并碗递了过来。
    阮星舒笑道:娘子快尝尝看,味道可好了。
    霁林将碗接过去,阮星舒才又重新盛了一碗。这次他没有照着鱼腹下筷子,因为鱼腹尽数被他夹到了霁林碗中。
    阮星舒随意夹了一块鱼肉,正准备吃就见一双筷子夹着一块鱼腹肉放到他的碗中。
    阮星舒抬头,就听霁林道:食不言,吃。
    阮星舒笑了一声:好。说是这么说,还是将霁林夹过来的鱼肉一分为二,又送了一半回去。
    阮星舒在霁林的注视下说道:好东西当然要分享。
    霁林看了一眼阮星舒捂在碗口的手,并不想在这件事上耗费太多时间,嗯了一声,道:吃吧。
    房间里,阮星舒与霁林二人相对而坐,伴着屋外的滚滚雷声与哗哗雨声,将鱼汤喝了下去。
    虽没有调料,但鱼汤的味道十分鲜美,并不难以下咽。几碗热气腾腾的鱼汤下肚,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吃饱喝足,阮星舒有些昏昏欲睡了。
    这一天又是对付那群山匪,又是坠落虞山,后面又忙了这么久,还去溪边抓鱼,也确实够辛苦。
    霁林对靠在肩头的阮星舒道:困了就去床上睡。
    阮星舒道:好啊,我们一起。
    霁林道:我不困,你去睡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
    此时此地,霁林满心想着的都是三年前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可能睡得着。
    阮星舒抱着霁林的一条手臂,还用脸颊在他胳膊上蹭了蹭,那我陪你。说完打了个呵欠,显然困的厉害。
    霁林知道病了的阮星舒十分粘他,他若不动,阮星舒真的会在这里陪他坐一整夜。
    轻叹了口气,霁林道:起来,去床上休息。
    阮星舒唔了一声,迷迷糊糊摸到床边,霁林躺下后阮星舒自发缠了上来。
    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天气晴好,两人暂时离开茅草屋,继续探查周围的情况。
    阮星舒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双手放在脑后,还心情颇好的哼起了歌。他这副模样,不似落难,倒像是在春游。
    霁林忽道:你还记得如何从这里离开吗?
    阮星舒认真想了想,有些抱歉地道:一时想不起来了。
    霁林也只是随口一问,听到阮星舒的回答后,并没有多失望。
    没关系。霁林道:我们继续找找,一定可以出去的。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穿过一处深林,再出来时就见眼前出现一座巍峨高山。
    阮星舒彻底迷糊了:山底下怎么还藏着一座山?他扭头往身后看了一眼,刚刚怎么一直没有发现?
    眼前的这座大山确实像是突然冒出来的,霁林修长的眉头皱了起来。
    沉默片刻,霁林道:我们上去看看。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阮星舒跟霁林二人花了一些功夫爬上山顶,从山顶俯瞰下去,就见周围群山环绕,他们待了一晚上的茅草房恰好处在山谷腹地。
    奇怪的是,在此之前,他们一直没有发现这些山峰的存在,而此刻,他们站在山顶,却可以将谷中一切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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