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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白莲花——白嘉轩(37)

    后来女二怀有一女,反派再次不听女二的劝阻,妄杀主角和无辜之人时,天谴降临女二用自己腹中未成形的女儿的性命换了反派一命。这也是他们感情彻底破灭的最后一条防线。从此后,天道绝,人道滅,世上再无反派所牵挂之徒,也无反派羁绊之物了。
    于是,叶泾渭和余素素要演的经典桥段是:女二的小孩难产了,女二整个人悲伤到麻木了,麻木这点对于女二来说很好演,叶泾渭也只用表现出很伤心的样子。
    素知君跌坐在地上,纱裙罗裳掩盖不住她美丽脸上过于悲恸的神色,她目光已经迟滞住了,风有些苍凉,将她已干涸的脸上刮动着。
    就在她的身旁,是一具死胎。胎儿刚成形,五官已有,只是上面一团灰白,仿佛石蜡,与原本鲜活的生命形成了惨烈的对比。
    天空盘旋的秃鹰,时不时地想要俯冲下,叼啄那具已发腥的死婴。
    这是一场劫后余生后,天地尚未恢复原本的色彩。只是满目过去,遍地狼烟。
    方才差点失去性命的反派萧提刃回过首,天地变色,山峰孤伫。他站于顶峰中,回望那个那个早已泣不出泪的女子。
    女子纱裙自腿间起,鲜血遍布,怀中空空,那句死胎静置于石头间,早已失去了生命迹象的呼吸。
    萧提刃一生无情胜多情,素知君之于他,不过是遍花丛中的一株素兰。
    但是他所料未及,她居然怀有了身孕,竟也有了七个多月。方才被主角群围住他一人,已知毫无生还之机。而死生难料的他居然得知素知君用他们的孩子替他求得了一命在东群真人面前立誓过,孩子来抵他萧提刃一命。
    萧提刃怒极反笑,长剑指抵着素知君,好你个素知君,敢拿假婴的性命戏弄我萧刃
    素知君面无血色,余下的,只是一身空壳。风声将她发丝与衣袂拂起,犹如是在无言的默哀。
    你可知我这幕刃剑下去,你便神魂具散,再无生息。萧提刃眼中冷绝,手覆剑身,触及冰凉。
    剑尖不稳,剑身反映那名年轻失子的母亲面容。
    素知君寡言默语,未出一声。
    萧提刃将剑反身刺入那婴儿心脏素知君飞身欲挡,萧提刃只是故意一演,却伤透了素知君对这个魔头的最后一丝情爱。
    萧刃,你可以对我一人绝情寡爱,可那是你的孩儿,你怎么能下得了手,哀到极尽的素知君眼含恸动,一字一句地斥责眼前这个六亲叛离的魔君。萧刃,字提刃。
    我怎知她是谁的孩子,不定是你与别个生下的野种
    话声刚落,脸上响起了清脆的一声,萧提刃脸侧了过去,素知君怒极含泪,站于他面前,野种?她是你口中的野种,也是你萧刃唯一的血脉,
    素知君衣袖一挥,一道回忆咒注入了萧提刃的眼中。
    眼前浮现出了那名素衣女子,躺在了萧刃的怀中,萧刃被废去了根基,化作了凡人与她栖身一破庙中。
    为了替萧刃寻得仙草,素衣女子不忍杀民祭仙草,偷取了她师门中的八十一头异兽的兽首,破了她师门大忌,取得了天地神草,从此师门不认,师徒反目。
    仙草被她鞠捧而来,化作了琼浆,送进了奄奄一息的萧刃唇中。琼浆未全流进,自他嘴角淌出。
    女子俯身去接住了他留下的仙琼,再以唇送入了萧刃喉中。
    昏迷中的萧刃被输入灵丹药草,唯一一丝灵根被收拢于他眉心。素衣女子指腹轻拭萧刃蹙紧的眉毛。望见他芙蓉如面的皮相,不由向诸神众佛许愿,他一定要存活下去。
    萧刃在昏迷中不自觉地翻身,将素衫带血的女子揽入了身下,一番巫山云雨
    萧提刃回忆完,竟有些错目,不禁目环石间的那死婴。
    死婴毛发许许,眉目未展,皱成一团。手脚缠黏在身上,身体上的粘液已干,气色散尽,余下了那止命那一刻的扭曲躯体。
    萧提刃面如死灰,袖口下的手不由地运术,一掌一掌打下,四处山崩地裂,风云卷动。
    素知君面带绝情,哀已透尽,继续嘲讽刺激他道,把她心脏挑开,看是不是你萧刃的种,
    萧提刃走前一步,他略有些不稳,不知是心气不稳,还是步伐趔趄。不太相信他的萧刃的子女已成盘旋秃鹰的餐中之食。
    手不禁地伸出,他原本以为婴儿轻飘飘的,哪料抱起,竟然有一丝的沉甸的重感,不是缥缈虚幻之物,而是凡胎肉体的真真切切的活物。
    只是一降世便死去而已。
    萧提刃将死婴抱于掌中,婴儿面如皱布,黄发乳毛。风在天地过隙间,吹动着掌中的婴儿躯体。
    唇已经半张,却言不出任何言语。萧提刃怀里的柔软之物,不少秃鹰飞旋而下,欲分得一口肉,被萧提刃运术,秃鹰在离他三尺内化成了黑色的灰烬。
    漂浮在他周身,犹如六月下起的黑雪。
    是我儿,萧提刃怔然地问道,不知是问向素知君,还是自问自己。是我儿,真是我儿最后竟然是肯定的直述。
    他看到了婴儿胸口中有着与他一模一样同样位置的朱砂痣,这是萧家都会有的胎痣,犹如梅花细瓣大小,凄艳如血。他不知该笑还是该愤怒,这死婴竟然是他萧提刃之后。
    扬天长笑两声后,泪竟然落下,萧提刃抱着婴孩,悲不自胜。
    天地的秃鹰已化黑烬,漂浮在这不胜山之巅上,沐浴在那紫袍白冠的人周遭。紫袍之人悲极一怒笑,我萧刃竟遭丧子之报应啊,可怜,可耻笑啊!
    不胜山的群鸟孤鸣的叫声,更添悲恸的苍凉。
    天地间,风往南过。山峰之顶那一人的衣袂,被吹得猎猎作响。犹如是行将就木之鸟,坠入深渊不复。
    就将她取名为萧婴,即萧刃之婴之意。
    紫袍魔君的稍低头,一生狼虎衔恨的目光竟挑上了悲情,从他身上极少见的爱怜,此时具露于形表。可好,萧婴?问向的是他的孩子。
    众人看见,那站于中央的男子,抱着死去的孩子,长久地不发一语,背脊僵凉漫上,一代魔君,丧子之可悲。
    无人敢出声,一时,房间内竟如死寂。
    第41章
    不知道是哪个人先带头鼓掌的, 一时间, 带动得房间内掌声如雷鸣, 一时不散却。
    副导演一时不知道是该说他演得好,还是得防他一手风头太盛。不由问, 你准备了这段多久?
    场中央的那个人笑下,回答道,之前未透露过剧本给我, 我临时发挥的。
    导演不由怔了一怔, 看到资料没有写他来自哪个院校,参演的作品也没有写。不由开口问,你是哪个戏剧学院毕业的,参演过什么电视剧没有?
    叶泾渭又回答道:不是专业戏剧学院的,只演过网剧的一些小配角。
    导演连问他, 哪部网剧, 什么配角,以为他演的是哪部火剧里的重要配角。
    哪料叶泾渭十分不好意思, 也就是衙役、手下之类的,还有就是女主角的学长、校友之类的。连个名字都没有, 就猜得出应该是跑龙套的那些角色了。
    导演又道, 那你有天赋,
    叶泾渭又听到导演继续说, 那个, 你再去换几套戏服, 拍下定妆照给我看看,
    叶泾渭连忙说好,服化组将他领了出去,比起刚才的化妆,还要久上十几分钟,几套萧刃的服装和束冠换下来后。定妆图很快地就出了来。
    导演和副导演们在笔记本的屏幕看了看,讨论一下,有导演问叶泾渭,档期有吗,我们这剧拍摄周期是三个月,这个角色还是重中之重,落下了不少戏份,比别的演员都要吃重得多,
    叶泾渭连声说:有时间,特别有空。他从未接过有超过一星期的戏份,就算演个配角,不是中途杀青了,就是只在开头和结局见过一面,其他时候没他什么事了。
    虽然说得好像要定下他叶泾渭一样,但是导演们和制片人等还要商量一番。
    余素素与他演了一场对手戏后,不禁对他有些刮目相看,行啊,小子,有点斤两,依旧是傲慢的,但听得出带了丝夸奖。
    叶泾渭说道,是余老师配合得好,特别谦虚。
    余素素兀自一抿唇,不理会他的吹捧似的客气。
    叶泾渭离开了房间后,余素素还在片场中,还没到她的戏,她看见了叶泾渭,不由对他说道:你知道你这个角色有几个竞争者?
    叶泾渭不解为什么余素素会突然跟他说这个,他不曾了解,很诚实地说。我不知道,然后试图地问,有哪几个?
    余素素眼色给了他,楚玉你知道是谁吗?他也是竞聘这个角色,告诉他,萧刃这个反派也就是男二号的角色有多抢手。
    叶泾渭听过楚玉的名字,近年来新崛起的新人,美貌,且资源不断。凡是圈内的新进门演员,都听说过这么一个新人演员,脸好,资源好。
    余素素又问他,表情是一种台下般的看戏,你觉得你竞争过楚玉吗?论名气,他叶泾渭败开远远一程。再论背后的靠山,叶泾渭已经被甩开了十条街了。
    叶泾渭不语。
    余素素眉梢尽是看戏的愉悦,加油了,语气不以为然,不算嘲讽,也算不上鼓励。轻描淡写的一句怜悯而已。
    选角色的执行导演让他回去等消息。叶泾渭道谢后,走出了片场。他当然知道圈内弱肉强食,有靠山的更能混得开。
    他垂着头,给颜诺的手机发了消息。我试镜完了,诺诺。下楼的时候,认真地给颜诺编辑着短信内容。
    颜诺早在车里等着他,叶泾渭寻着发来的定位,找到了颜诺。颜诺的车停在了稍偏的地带,这路上还没有街道交通的监视器。
    叶泾渭不由地系安全带,边问,是不是没有停车位呀,停这里?发出他的疑问。
    颜诺告诉他,外面太多人了,怕有人认出了他。
    叶泾渭一想,也对,还是诺诺想得周道,由于他今天外出,收音麦都没有戴,颜诺身上自然也没有系收音器。
    两个人和谐着聊着天,颜诺一边倒着车,一边问他,你今天面试得怎么样,有为难你吗?说得生怕叶泾渭遭遇委屈一样。
    叶泾渭当然报喜不报忧,笑呵呵地道,还可以,好像有戏。但是听说这个角色竞争特别大,不一定轮得到我。也是实话实说。
    颜诺听着,感觉还可以的意思,你一定可以的,抬起的眼,刚好撞上了叶泾渭侧目的视线。
    叶泾渭面上是卸了古代妆后的素净,有些略白,眉毛还是粘过水的湿黑,眼尾被画过一样,已经擦去了痕迹,留下了淡淡的、化过妆的淡红色。
    颜诺心中一窒。呼吸有些慌乱,他连忙转过头去,直视前方,车已经倒了出来了,走在了路上,这边的路都较偏,并不是发达畅通的街道。
    你饿了吗,颜诺问他。
    叶泾渭以为他是无话找问,结果看到了车内被他落下的三文治,拿起来,糟糕了一声,忘记带上了,
    三文治早上已经精心地装进了透明的餐盒里,方才在车上的时候,颜诺打开过餐盒,把三文治重新地整理好放的时间长,里面流出的蛋黄和沙拉酱影响了外观。还有方便他做另外的事情。
    叶泾渭这时带了些担心地去看颜诺,他怕颜诺会生气,却出乎他的意料。颜诺淡许地对他说,现在吃刚刚好,你吃吗?
    稍侧过头来望他。
    叶泾渭当然吃,一定会吃得精干的。连声说,吃,当然吃,诺诺为我准备的,实际上他并不是很饿,早上的早餐太过丰盛了,他中午都可以不用吃饭。
    但是碍于情面,为了不浪费颜诺的一番心意,实际是怕颜妹再度生气,叶泾渭特意拆开包装盒,咬下了一大口。
    颜诺转头看他,好吃吗?叶泾渭以为他是在看自己有没有在吃。
    于是叶泾渭真的多吃了两口,诺诺做的,都特别的好吃,遇到这些软妹,叶泾渭一定是涂了蜜一样的。
    他们行径的路越走越偏。叶泾渭向来相信别人,几乎不会去主动看路的。
    他看到颜诺侧面专心开车的样子,觉得颜妹特别的好看,像是表面温顺小狗狗一样。实际是被主人娇宠坏了的小宠物一样。
    我有个公寓刚好在市郊,颜诺对他解释地说道。
    叶泾渭现在别人说什么他都听,因为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有些昏昏呼呼的。仿佛早上的困意重新来袭,把他的仅存的理智都包裹住。
    我好困,诺诺,
    副驾驶座上的人惺忪地说道,他像是要阖上眼睛,但是又不得不睁开,表示这哪来的过分的困倦。
    颜诺目光游移在他略要昏睡的面孔,很困吗,那你睡会儿。
    叶泾渭迷糊中听到了,嗯了几声。呢喃道,诺诺,你是不是已经消气了?
    颜诺深幽的目光聚焦起来,面上没有表情。你觉得呢,
    叶泾渭头已经侧歪过去,彻底头垂下来,如果不是安全带绑住他,他都要向前无意识地扑倒。
    颜诺看见他垂下的黑色的头发,伸出一只手,扶住了叶泾渭的侧脸,将他的下颚抬起。毫无情感的目光流露在了叶泾渭紧闭的眼上。
    你真的是,太惹我生气了。
    目的地到了。
    颜诺走下车来,他绕到了副驾驶座的车门边,打开了这一侧的车门,叶泾渭被一条安全带紧紧地系住,头颅和手脚软弱无力地垂落下来。
    颜诺扳过了他的脸,迫使他的头颅扳起,看到他那张失去意识的脸。身体在前倾上去时,手同时在副驾驶座的车座侧调整了座椅,座椅往后地倾倒,座位上的叶泾渭也随之往后仰。
    形成了一张半躺的椅子。
    颜诺给副驾驶座上的人慢慢地解开了安全带,那个人无力地靠在了座椅上。面上只剩下了因为化妆后残留的眼尾腮红。
    颜诺上前将他一顿啃咬,叶泾渭脖子被带出了一些丝的血,他侧歪在了车内,意识混沌,睁开了不该睁开的眼睛。
    颜诺那张居高临下的面孔在他面前,金发白肤,略咖色的眼瞳,不应该很冷漠的样子。但是他就是很寡情地看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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