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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意志[快穿]——慕沉歌(68)

    谢湛负着手站在原地,漆黑的眼眸淡淡地扫过众人,然后看着许敬谦也出列这肥缺,眼底沉沉如墨,看不清神色。
    而朝中众人,或是暗中做了许敬谦的后台,或是无形中站了队,他没被查出证据,反倒是手下的人挡了枪。而那大笔的灾银不翼而飞,众人却像患了失忆一样忘得干干净净。
    发国难财,当真可恨。
    他身在北境,虽知京城繁华之下,隐藏的是腐烂。
    但他万万没料到,从皇帝到朝堂,里里外外都烂透了,除却几位声音细弱无力的古板文人,几乎没几个干净人。
    谢湛抿起唇,隐藏在袖口下的手攥成拳,几乎捏出痕迹,他着实气得不轻。
    此事,明日再议。皇帝此番将了谢湛一军,还从他那里克扣下不少东西,自觉又削弱了北境军一点,于是也一改上朝时恹恹的神情,万分振奋地走了。
    朝臣纷纷散去,无人去问候还站在阶下的端王。
    谢湛站了一会,看着近在咫尺的龙椅。
    他轻哼一声,拂袖,转身离去。
    方才,他竟是有种冲动,和将夜一样,抛掉诗书礼义教他的忠孝,当一个乱臣贼子。
    谢湛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写折子。
    许敬谦虽未明确地站队,但是他背后定是有三皇子或是七皇子的影子,只是暂时查不出来而已。以许敬谦的地位与盛宠,他极有可能被再度任命为钦差。
    他要做的就是参许敬谦,力荐清流的郭太傅担任赈灾钦差。
    他知晓郭太傅为人正直,虽然满脑子的礼仪仁孝,却是个难得的能臣。若是交予他办,这赈灾之事,至少不会出现像去年河道那样的贪污案。
    谢湛把许敬谦贪污案的卷宗翻出来,把自己后来查到的证据一一列举,写了一个文采斐然的参本,字字句句都是怒斥许敬谦罪无可赦,列出他十大罪状。
    他落笔如走游龙,洋洋洒洒,却写着写着,越写越气,竟是怒而摔笔,胸口起伏半晌,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将夜倚在书房门边,抱着一只谢湛养的波斯猫,然后捏了捏它的爪子,道: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气?
    许敬谦当真是国贼。谢湛踱了几步,咬牙切齿:他身负数万条人命,河道贪污案,他难辞其咎,竟是堂而皇之地入了内阁,当真可恨!
    将夜也听过这个名字,是草野间流传的大贪官,百姓只知道他是个有权有势的大恶人。
    但将夜有系统,自是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他笑了笑,把小鱼干喂到波斯猫嘴里,看着它乖巧地舔了舔他的手,然后道:许敬谦吗?
    第二日的朝会,谢湛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听闻昨日,七皇子与三皇子连夜见了皇帝,不知两个人分别举荐了谁。
    皇帝宣布,许敬谦为钦差,即刻出发,领着队伍向灾地前进,与送蛮人物资的林放在中转之地宿州汇合,如此也不耽误事。
    谢湛作为出钱的人,哪里肯让这批物资像去年一般,没到灾民手里就不翼而飞。
    他上前一步,面色冷然,道:陛下,臣要参许大人。
    臣以为,许大人不适合担任这钦差一职。谢湛沉声道:第一,去年河道贪污案,许大人难辞其咎,河道治理也不理想,差点引起灾民叛乱,是无能。第二,账本造价、灾银层层盘剥,许大人推说不知,然后自查属下,查出作乱之人上报朝堂,是为御下不严,是无察。第三
    被端王有理有据,不带脏字的骂的狗血淋头,许敬谦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端王祖辈不愧是书生投笔从戎,笔杆子也硬的很,谢湛更是博览群书,才华斐然,听他不掩不藏,对着许敬谦就一顿冷嘲热讽,清流大臣通体舒畅,看他的眼神也柔和几分,没有之前那般避之不及了。
    端王虽说荒唐了些,但那毕竟是个人作风,在大是大非上还是很不错的啊。
    皇帝先是忍着听了听,最后见谢湛明明礼节做足,礼貌至极,遣词造句却如针般锋利,心里又不太舒服起来。
    端王骂的这么狠,难道是在指责朕没有识人之明,重用蛀虫?
    他难得也冷下脸,此事他可忍不住,端王越是深恶痛疾,他反倒是越想用这个人。
    何况老三老七都极力推荐,自己的儿子,难道还不如一个外人不成?
    此事朕已经决定,端王不必再说了。他冷冷地道。端王爷身体不适,明日便不用来上朝了。
    谢湛原本那副礼貌的样子也端不住了,他收了那副如沐春风似的神情,天生的倨傲冷淡浮在了脸上。
    他这个人,越是气愤,越不会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
    他知道事已成定局,必须要趁着林放还未把物资送到许敬谦手里的时候扭转。此时还来得及偷天换日,修改账本,弃卒保车。
    他势必要牺牲一部分物资了,但是剩下的,他要保证能够完完整整地送到灾民手里。
    郭太傅见端王在朝堂上帮他说话,便也前来搭话。他现在依然在惊异,端王虽说荒唐,却又有一种复杂的矛盾感,明明才值弱冠,却让他看不透。
    端王殿下。他道:老臣感谢您在朝上仗义执言,但天威难测,此番定会触怒陛下,讨不了好果子吃。
    被又一次养病的谢湛确实突兀地冷笑一声,道:咱们陛下英明神武,怎会平白迁怒我呢。他这倒是说起了反话了,然后缓和了语调,对着朝中清流中难得的能臣道:太傅放心,本王定然不会坐视百姓受苦。
    然后他转身离去,下阶的时候,背影孑然,带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孤独。
    若是世无知己,他的确会是永生孤独的宿命。
    但他在出了皇城后,却见戴着面具的玄衣男人斜斜地倚坐马车上,手里把玩着九连环,见他出来,便抬头,淡淡地道:又被那一位气到了?
    将夜。谢湛脸上的冷然缓缓地褪去了,他扶着他的手臂登上马车,在放下马车帘子的时候突兀地道:其实有时候,我也挺能理解你的想法的。
    将夜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笑道:做你想做的事,余下的,我来。
    刺客本就行于黑暗,看尽人间罪恶腐朽,亦然悍然引刀,白刃出鞘,不死不休。
    任凭他人诟病,他生来双眼,便蔑视群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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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进剧情了。
    皇帝爱名声,爱钱,爱争权夺利,不咋管民众,为了名声他会管一下,但用人就很僵硬。
    生了两个儿子斗来斗去,整天在他面前灌迷魂汤。
    谢湛被气得要死,甚至想反。
    但是他还没有完全绝望,只是生出了这个心思了。所以和将夜打哑谜一样的说。
    知己就很懂你。
    下面将夜要出去搞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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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烈酒拭刀
    许敬谦之所以被皇帝倚重, 也是有几分揣摩圣意的能力的。他知晓当今最好面子,便献计给皇帝,演了一出城门送别,以示皇帝对灾民的体恤。
    在城门之下,耀耀的光明照在地上。暑气已经弥漫上臣子厚重的官袍。众人熬着立了半晌, 才见皇帝仪仗到了。
    然后是繁琐的礼节与送别仪式。
    皇帝很满意, 他又是听许敬谦读歌功颂德的文彩华章,又是亲自下辇扶起钦差,场面是做足了, 许敬谦更是命人打开粮车,给百姓看里面堆满的粮食。
    实际上车里只有最上一层是粮食,底下全填着沙土袋, 装作皇帝已然尽力的模样。史官在侧奋笔疾书, 皇帝的脸上更有了几分笑影。
    逼着端王把钱粮吐出来,若是没有,天下灾民骂的是端王, 而非当场验过粮的陛下。
    若是端王交出的粮不足数, 这个锅,谢湛背定了。
    这赈灾,哪有带着空车去的。阁臣宋龄走到在群臣队列里的端王身侧, 小声道:端王殿下,陛下这是要算计您呢。
    这是阳谋, 但是我还得接着。谢湛讽刺地笑了笑道:我还得说, 谢主隆恩。
    谢湛身着黑金蟒袍, 负手而立,如霜如雪的脸上一片冷然。
    他为人臣子,知道陛下算计,却不能明面上反击。
    而且他救人心切,若是吩咐林放把这件事当面捅穿,只要耽搁一日,便会死数千百姓。他最缺的便是时间。所以,这件事还不能拆穿。
    这是为了大局。
    待钦差远走,陛下仪仗离去,众臣才散去。
    谢湛也觉得汗浸透脊背,若非他体质偏寒,更是抵不住如此酷暑。他乘上王府的马车,却见此次来替他赶车的是影九,便随口问了句:他呢?
    回王爷,阁中有事,主子暂离,不日便归。影九谨慎小心地答道。
    有事?谢湛撩起帘子,似笑非笑:他怎不亲口来和我说,非要你来传达。
    影九闭紧了嘴,将夜离去前吩咐,不可跌入小王爷的语言陷阱,多说多错。
    说实话,他去做什么了。谢湛漫不经心地垂下眼,摆弄着苍白如玉的手指上的翡翠扳指,淡淡地道:是什么人,一定要他出马去杀?
    影九抽了一鞭马,只觉得小王爷敏锐的可怕,道:并非
    是钦差,对不对?谢湛的声音突然低了三度,仿佛飘着风雪一般,刺骨的冷。那家伙,什么时候走的?
    今日刚开城门便走了,比钦差的车队还快上一步。影九叹了口气,果然还是瞒不过小王爷,他道:主子战无不胜,王爷大可放心。
    许敬谦带走的可是羽林军!谢湛听到影九承认,知晓将夜又跑了,哪里肯听影九宽慰,冷声道:他就一个人,对上最精锐的皇城军,本王就是对他太宽容了,要不然,他怎么什么都敢做!
    车已经驶入王府大院,石道上只有车轮碾过的声音。
    许敬谦是人人得而诛之不错,但他只是一个人。谢湛见影九丝毫没有反应,气急之下道:我知道你们有联系的渠道!去发消息,把他给我召回来,别轻举妄动!
    影九听到小王爷不复冷静的声音,沉声道:王爷不必担忧,阁主一定会平安归来。
    你敢保证?谢湛问道。
    影九扶着端王下了车,然后把车交给下人,恭敬地道:王爷是关心则乱,您可知晓主子的战绩?
    谢湛不答,他的确是查过,有关将夜的内容残缺不全,这个人仿佛是幽灵一般,无人知晓他的名讳与面貌,更无法揣测他的身手。
    愿闻其详。他拂了拂衣,道。
    景和三年,于大漠千里追杀天下第一剑独孤笑,一人一刀,七日后拎着他的头出了鬼蜮沙漠。
    我曾听闻此事。谢湛道:他曾做了十年的天下第一,却葬身沙海,江湖传闻,他死于一纸悬赏,栽在一位无名刺客手中。
    影九笑道:第一剑独孤笑与狂剑叶城本是最好的朋友,但独孤笑却为得到本该属于叶城的青霜剑,陷叶城于不义,更是逼迫狂剑妻离子散,身败名裂,最终自刎于边城。一代绝世剑客,就这样埋在风沙里了。
    狂剑叶城,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谢湛那时还在边关,也曾听闻过江湖武林里昙花一现的天才剑客。那时叶城的成就远在独孤笑之上。
    十年后,主子在任务里偶然得到叶城的手札,千里迢迢寻了他的墓,去边城看了一眼。影九想起时还觉得心潮澎湃,于是道:主子对我说,这绝世的剑客之墓,总要有一把绝世的剑。
    然后他把独孤笑挂上了悬赏榜,赏金为一两银子。影九讲到这里时笑了笑,似乎是为自家主子颇感骄傲,然后道:主子说,背弃朋友者的人头,只值一两。
    敢于悬赏天下第一剑的人不多,而敢以一两作为赏金的,更是少之又少。世人皆笑,这一纸悬赏不过是恨独孤笑的人用于侮辱他的罢了。
    谢湛听的入了神,他身在朝堂,虽然收集江湖事,却从未涉足过江湖。
    这些快意恩仇,离他太过遥远了。
    他越发是觉得将夜这个人狂的要命,却又有这样做的本钱,于是道:然后呢?
    届时,独孤山庄正在办独孤笑女儿的婚宴,所有人都未曾拦住主子,他长驱直入,在正堂的墙壁上写下银钩铁画的叶城二字,当年知情者应当都死绝了,独孤笑见了心里有愧,以为是叶城阴魂不散,便携了剑连夜奔逃。主子千里追杀,最终在他逃入大漠后的第七日,取了他的人头与他的剑。
    他在边城的客栈里要了杯烈酒洗剑,然后将天下第一剑清霜埋在了叶城的坟头。
    最后主子在叶城的无名坟前浇下一杯烈酒,说道,这一杯就当我请你的,算作洗干净你这些年来受的冤屈,而你的故事,便是这一单的报酬了。
    为一桩十年前与自己素不相识之人的冤屈,却能千里疾行,七日搏杀,在大漠狂沙中追索目标,一人一刀便敢挑天下第一剑。
    只因为对方背叛了朋友,为无情无义之辈。
    他未被委托,也未曾收到一分一毫的报酬,甚至知道当年事的人都已经死在了历史中。
    将夜也未曾得到一丝一毫杀死天下第一剑的荣誉与声名,只是作为人们口口相传中的无名刺客存在。
    主子给我们列下七杀与七不杀的铁律。影九慢慢地走着,面容严肃,道:祸世者杀、弄权者杀、奸|淫者杀、背叛者杀、不义者杀、刺客的手段,便是以杀止杀。
    这七不杀,便是不可残杀同伴,不杀平民、不滥杀老人妇孺、不杀俘虏、不杀罪不至死者、不杀忏悔者,不杀舍生取义者。
    这样的信条,将夜却一直在用一生去践行。
    影九说到这里时,眼睛里似乎有一种热忱而明亮的,可以说是近乎信仰的光芒。他道:阁主的理念便是我们的方向,这世上已经没有比主子还厉害的刺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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