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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意志[快穿]——慕沉歌(111)

    大浪涌去,暴风之中,他的身影被倒灌的海水完全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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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当X1。
    之前修讲过的故事,最后印证在这里。
    酒神操心他的恋爱,带他到处玩,还帮他隐瞒心意,出大事的时候会想到他的生死,发现朋友被流放了还千里迢迢来接,最后为他跳了海平息风暴。
    呃,但是他真的是异性恋。
    酒神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图什么,但是就是什么都不图,这种友谊才最真诚吧。
    虽然将夜称他是我可以说上两句话的人,酒神称呼他是法神家的小猫崽子。
    但是两个人的关系真的不错。
    第122章 传说十五
    在酒神被漩涡淹没之后不久, 风暴渐渐地停了,起伏的波涛也复归平静。
    浑然没有吞噬了一名神祇生命的迹象。
    船只渐渐平稳,泅渡冥河的船只桅杆上,张扬着死神的旗帜。
    舱内的水位渐渐下降, 刺客坐在桅杆之下,大口地喘着气,脸色却隐隐透着痛苦。
    方才跳下去的那个人, 是神山为数不多的愿意理会他的人。
    在他还是格格不入的深渊之子时,他毫不忌讳,与他搭话,说道:听说你是那个从深渊来的孩子, 是叫将夜对吧, 你愿不愿意和我去参加葡萄酒会呢?
    他少年时期,总觉得自己可以凭借自己的刀做到任何事情。
    流放归来后,他成为主神, 不再那么独来独往, 需要参加应酬了。在那时,酒神带他去过葡萄酒园,去过丰收宴席, 去过人界大大小小的城池,教过他弹竖琴, 酿酒与礼仪, 带着他去看过闻名城邦的美人, 甚至知道, 并且指点过他那些隐秘的,不可提及的心事。
    酒神长袖善舞,是神山难得的精明人,又活得通透,在人情世故方面教了他太多。
    旁人问起酒神,你与将夜谢尔伦很熟吗?
    对方只是笑着回答:是有些交情。
    将夜也只会告诉对方:是个还算聊得来的家伙。
    所以没有人认为,酒神与他的关系有多亲近,因为酒神的朋友太多了。他对所有人都很好,以至于,不到关键时候,看不出他到底对谁特殊。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预言之神流放他时,毅然下了神山,摆渡两天一日,救他出了诸神流放之地。
    就是这样一个人,刚才为了让他活下去,跳下了无尽墟海。
    于是刺客垂下头,拿出自己胸口的竹笛,压制住手腕的颤抖,像是应和着像竖琴一样的海风,吹响了一个小调。
    仿佛在祭奠着朋友的逝去。
    那小调是一首丰收的诗歌。
    归来吧,在你丰收的葡萄园。
    你弹奏着竖琴的乐曲,有着美妙动听的歌喉。
    唱吧,跳吧,与你心爱的姑娘一起,沉醉今夜的春风里。
    海面上的风在永恒地吹着,推着船只向着岸边前行,风帆猎猎。
    而竖琴的低唱,又在海风中响起,仿佛在讲一个古老的故事。
    船只在海岸搁浅。
    当将夜脚踏实地时,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力量的回归,汹涌而澎湃,流淌在筋骨血脉之中,而那在遥远彼岸沉沦的人,那些掩埋的罪,深海里坠落的神明,像一个不真实的梦境。
    将夜最后向着海面望了一眼,自言自语道:我会记住你的,你会活在我的记忆里,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
    刺客恩怨分明。
    然后念诵了一个龙语魔法,向着神山的脚下传送。
    只是他的手握紧成拳,指甲嵌入皮肉,鲜血淋漓。
    *
    你怎么了?
    做了一个,很离奇的梦。修靠在世界树的枝干上,它已经长得像神山一样高耸入云,又枝干丛生,厉害如同神王,也无法看穿他的位置。
    他已经在这里呆了接近十天十夜,完善自己的最后一块拼图,好容易歇息了一阵,却始终不得安眠。
    什么样的梦?
    不记得了,梦里的人不是我,但是总觉得这里很痛,这是什么感觉。修迟疑地抚摸着自己的胸膛,问道:心?
    这是共情。生命女神曼妙的身姿上裹着青绿色的外袍,金色的长发垂下,湖蓝色的眼眸中一片涟漪。神如果很在意一个人的话,会无意识地把自己的灵魂与他链接起来,若是对方经历了极端的痛苦,自然也会有微弱的感觉。
    修为她的话沉默了。
    而他的胸腔中始终萦绕着悲哀、痛苦与愤怒,这些情绪如沸水,在他的心底喧腾,在意识到这些属于谁时,他竟然有些心如刀割。
    这些,本不该属于被他保护的很好的少年。
    他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悲痛?
    可他穿行在几乎成为另一座神山的世界树中,布下足以支持未来数万年运行的法阵时,看到了天空的陡变。
    漩涡一样的红云中,有着一根自下而上出现的长长黑柱,世上的生魂被其吸引,汇聚成一股可怕的力量。
    七个魔法工坊都被毁掉,世界树的结界要打开了。他自言自语道:还好祭司已经提前撤走了,他毁掉的不过是空神殿而已。
    他知道拖延不了太久,对方暴怒之下没有抓到他的人,就一定会来世界树。数千年的布置,他的刻印已经与世界树长在了一起,不能靠暴力摧毁,否则世界树会直接崩溃。
    但神王绝不会坐视神山被毁。
    因为那也是他力量来源。
    他的王朝。
    生命女神早已忧心忡忡:你已经把力量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怎么打得过他?
    修合了眼,却像是知道自己的宿命似的,笑了: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赢过他。
    神王踏着血而来,他头戴冠冕,手执权杖,披着金色如阳光织成的锦缎华袍,依旧光明而璀璨。
    而他袍角随着烈风翻卷的模样,仿佛裹挟着极致的愤怒。
    世界树在烈风中朔朔颤抖,他沉声道:修萨菲利斯给我出来!
    在崩毁的结界之中,金发黑袍的法师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道:我的劫难来了。
    *
    将夜一路来到神山,看到的是活生生的人间炼狱。
    昔日繁华的首都如今已经空了大半,在诅咒降临的时候,来不及跑的人倒在地上,身躯已经腐朽成灰,天空却如血一般,夕阳渐渐地下沉。
    他有一瞬理解了修,他是看不得这样的景象的,太惨痛了。
    对修来说,人类并不是待宰的牲畜,而是他心心念念引导,寄予殷切期盼的存在啊。
    就在半日之前,大陆的七个方向有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又在瞬间暗淡下去。
    仿佛什么东西在崩坏。
    其中有一道就在繁华的帝都,他的面色苍白一片,那是修的神殿。待到他去后,发现那里只剩下断壁残垣,神像也被砸了干净,一地瓦砾。
    曾经,法师笑着问他:你知道为什么我只有七座神殿吗?
    他那时不感兴趣,所以含糊地回答了不知道。
    法师道:很多的结界魔法,都与七这个数字有关系,我若是以地为罗盘,那么结界的中央,一定在天上,在我这里。
    *
    神山被人类围了。
    神王散播的灾厄波及了所有的种族,光是这十天之内,大陆的人口就锐减了五分之一。
    饥饿,贫病,恐惧,不安,蔓延着,席卷了一切。
    神王在人界的杀戮终究引起了反弹,愤怒的人类推倒了神像,破坏了神殿,杀死为神明背书的祭司,为生存而战。
    还幸存的王者披上了盔甲,带上了他们的卒兵,组成了义军。
    当他们从王国起兵,打到神山之下时,队伍已经壮大了十倍有余。
    大军之中有半神,有精灵,也有妖魔混血,但此时,他们并非神族,都成为了猎杀对象,所以也不肯坐以待毙。
    神山与世界树纠缠着耸入天际,浩浩荡荡的大军围拢着,冲击着神山的结界。
    一下,一下,不知疲倦。
    这是一场关乎存亡的斗争。
    白袍的刺客隐藏在人群之中,犹如一道幽灵的影子。
    在这里,阶级、种族、身份都不再是问题,全人类的存续在此一线,从来都是混战的莱茵大陆顿时扭成了一股绳,显得格外有凝聚力。
    精灵不再高傲,认为自己是神的子民,而是拿起了弓,不知疲倦地射着结界。
    兽人也不再暴躁易怒,攻击他人,他们很清楚若是这场战争赢不了,意味着死亡。
    半神更是站在人类这一边,为神界长年累月的游戏疲惫不堪,此时更是对他们的赶尽杀绝愤怒不已。
    此外,还有矮人、妖魔
    为了生存而战
    为了莱茵大陆!
    呐喊声汇聚为浩浩川流,生存的欲望让他们向绝对上位者,发起了近乎绝望的进攻。
    近乎悲壮。
    将夜伸手,让探路的苍鹰飞回,落在他的护臂之上。
    鹰的眼即他视线所及之处,他看到神山的表面满是裂痕,仿佛下一刻便能倾塌,将所有人都掩埋在山石之中,他看到世界树半枯半荣,隐约有金光浮动。
    找到了吗?将夜紧锁着眉,只觉得心里压抑至极,快要爆发。他一路从天的尽头跋涉归来,仍然找不到通向他的路。
    苍鹰摇头,它又一次飞入云端,尖啸一声,如同悲鸣。
    修只想着保护他,却没有给他留一点去帮助他的可能。
    这是彻底的隔离。
    他要他置身事外。
    赤霞染满天际,维持了数万年的结界将世界树与神山都笼罩其中,将夜用手触了一下结界的表层,电流蔓延,而他也不抽回手,硬是被灼的皮开肉绽,才堪堪放下。
    但凡是离开神山的神,都不被允许再踏入。
    而他的身侧,人类仍然在徒劳地砸着结界,像是用尽全力,进行命运的抗争。
    王者举着斧子砸了上去,却又被雷电弹开。他是半神,却从未见过露面次数不多的刺客,见将夜正站在结界面前发愣,于是道:兄弟,砸啊!让那群只好享乐的家伙看看,什么是人类的勇气!
    将夜侧头看向他,从兜帽里流泻出的一点银发,像是璀璨的光。而刺客的眼神,却近乎赤红,孤戾而凶狠,仿佛即将被夺去重要的事物一般。
    王者一愣,被他这种疯狂打动,问道:兄弟,你老婆也死了?
    将夜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斜他一眼。他正在尽全力回忆修曾经和他讲过的结界知识。
    王者的身后是汹涌的人潮。士兵砍豁了兵器,又换了下一批上前,有无数人在四溢的电光中受伤,倒地,便又有人顶上去。
    这是一场漫长的接力。
    王者似乎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也不管将夜是否回应,道:我来之前,我老婆就不行了,她死的很痛苦,走之前和我说,要阻止这一切,不要别人再经历这种魁梧的汉子抹了一把泪,又是一斧子砍了上去,咬牙切齿:我刚刚把儿子培养出来,打算退位,带着她去游山玩水
    人过中年的王者依旧体魄雄健,神力充沛。
    他自顾自地道:你说这世界末日,来的怎么这么快呢。
    将夜道:因为这本不该是人类的末日。
    王者一愣,却见他压下兜帽,只露出俊秀好看的下颌,却是隔着透明的结界,看向层层龟裂的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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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冷淡脸:我是工具人,我是否活着不要紧,重要的是我的目标是否达到。
    将夜:好气。
    这张写的大概是人类善的一面。
    因为想表达的太多所以我就自嗨了。
    在危难当头的时候,人类若是团结起来真的是一股让人震动的力量。我想写的是将夜一路走来,看见善也看见恶,他开始认真思考,未来属于神还是属于人,最后做出自己的决断。
    他不是修的傀儡,修也从未强迫他接受某种世界观,两个人是在互相理解之中走到一起,即使殊途也同归的。
    将夜说出因为这不该是人类的末日时,他就已经赞同了修的观点。
    不应当这样转嫁灾厄,世界最终还是会属于人类。
    第123章 传说十六
    明明是神明的末日。
    神的结局早已被世界线写好, 在一个平静的黄昏,神山崩塌,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神明渐渐失去他们的力量,最后变为凡人, 从此退出历史的舞台。
    汗水,鲜血与怒吼,化为了人群的脉搏, 在灾难面前的抗争,显得飘零无助,却又有着筋骨支撑着。
    大陆各地的年轻人正在赶来,他们没有在末日之时回家去拥抱自己的亲人, 亲吻自己的妻子, 而是从四面八方地赶到神山脚下,似乎是要以人类之身,撼动这屹立了千万年的神山。
    无异于蚍蜉撼树。
    有人在指挥, 用魔法大声呼喊:后来的, 去矮人那里领武器,只有经过附魔的武器才能对结界造成伤害。
    医生,有人因为雷电而受伤, 把他抬出去!
    新来的,去后勤, 士兵上前一步
    却是乱中有序, 有条不紊。
    身着贵族服饰的骑士, 抡着盾牌撼动着结界, 神色奕奕,分发药剂与食水的医生蒙着黑纱,在人群之中穿梭,无论是王侯还是将军,亦或是屠夫木匠,都在队列之中。
    黑袍的法师们列成一队,正不厌其烦地对着结界丢火球术,为首的大法师正在指导他的学徒,道:丢到一个点上,别丢偏了,你们怎么学的魔法!
    娇小的女战士英姿飒爽,抡起巨斧砸向结界,而她的身后,光明神殿的牧师正在咏唱着,替她加持法术。
    连牧师也背叛了神王,额上的十字架有一道深深的伤痕。
    将夜想起,修曾经说过一段话。
    人类是很独特的生物。平日里,他们是一群乌合之众,当灾难降临时,又会在逆境之中体现出超乎寻常的凝聚力。
    在群体之中,他们会是高贵的圣人,也会是低劣的猛兽。法师道:你会看到闪光的品格,也会感到极致的憎恶,会为人性感动,也会为之愤怒,正是这种不确定性,才成为我毕生研究的谜题,也造就了这种别样的光辉这是神理解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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