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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夫的白月光好了(GL)——君路尘(74)

    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赵羡词惊讶地看着她,想要去拦,却又觉察到秦牧云情绪不对,只稍作迟疑,秦牧云就一杯酒见了底。
    这一杯,向你赔罪。你自来扬城,为我们的婚事,受了不少委屈。秦牧云面上带着笑,那笑却未及眼底,赵姐姐,你受委屈了。
    秦大人纵使宠女儿,但未必宠女婿。又确实因为赵羡词现在的身份,对他多有怠慢。本是说好的婚事,赵羡词千里迢迢地跟来了,入赘与否都由秦家,谁曾想,到这个节骨眼上,秦知寒还是多番顾虑,甚至想以此逼迫赵羡词考取功名,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赵羡词无权无势,秦大人觉得这等少年好拿捏。
    旁人都是拿赵羡词当男子的,可秦牧云看着,心里却很沉重。唯有她知道,赵羡词不是男子,甚至,赵羡词原本远比寻常女子要羞怯。
    上辈子的时候,因为她久病缠身,所以颇显羸弱,身形与赵羡词差不多。但现在,因勤于习武的缘故,秦小姐忽然猛地网上蹿了一窜,比赵羡词还高了半头。再看略显娇小的赵羡词时,便越发多了几分怜惜。
    秦牧云也没想到,婚姻嫁娶的事竟如此复杂。她也知道,赵羡词心里还记挂着南省的生意,在这里蹉跎这么久,还要独自一人被扔在这里说不委屈是假的。
    赵羡词能为她忍下许多事,但也有赵羡词始终不敢正面面对的事。
    虽说嫁娶是两个人的事,但这桩将成未成的婚事里,秦家包办了一切,说是嫁女儿,实际上倒不如说是迎赵康过门更合适。换句话说,既然赵羡词是要入赘的,那么就等同于是秦牧云要娶她。但秦家势力在前,赵羡词在这里更像一个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角色,秦家不大在意,秦牧云却不能不在意。
    尤其现在,她爹还有意悔婚的情况下。
    第103章 103
    秦牧云又满斟一杯,还未送到嘴边, 却被赵羡词拦住。
    不要再喝了。赵羡词握住她手腕, 沉沉一声叹, 云儿, 说实话,我很是怕吃苦头。但, 若是不得已,我也能忍受。只是,我不忍心让你跟着我受苦
    赵羡词声音越发低下去,心里过不去。
    秦牧云了解她, 她又岂是对秦牧云一无所知?秦小姐几番神色变换和欲言又止, 赵羡词都看在眼里。只是, 许多事,她不爱说。
    言语在现实面前, 总是很无力的。
    可眼下,似乎除了用语言表达, 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秦牧云目光深深,凝望着她不语。
    赵羡词取下她手中的酒杯,放回桌上。沉吟片刻, 才微红着脸说,我对你的在意,远比你知道的要多得多。
    这句话声音不高,低低的,像是赵羡词的自言自语, 却让秦牧云听得心头猛地一跳她的赵姐姐,在感情上向来是个内敛的,寥寥几次表白心迹,都是在不太愉快的情况下,都有点突然。
    赵羡词深呼吸一口气,握住秦牧云的手,郑重道,也许,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够深毕竟,在赵羡词看来,这辈子她和秦牧云相处的时间并不久,没有上辈子那种朝夕相伴心灵相通的默契。
    这辈子,好似一切都很匆忙,赵羡词甚至每每想起秦牧云的表白,都觉得很恍惚,她并不是很能相信秦牧云对她的感情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自来被圈养在周府那样的大门大户里,除了一个周雪津以外,几乎不见外男,甚至连女子都没见过几个赵羡词总觉得,在秦牧云情窦初开的年纪,出现一个女扮男装的自己,会扰乱了秦小姐对人事的判断,甚至会导致秦牧云对她自己的误判。
    不该。赵羡词不想让秦牧云这样稀里糊涂的草率决定一生,不然,以她两世加起来近四十岁的阅历,赵小姐会有一种诱骗秦牧云的罪恶感。
    坦白说,若非秦牧云步步相逼,赵羡词根本就不会往儿女私情这方面想。
    在此之前的赵小姐,每天心里都只有钱。
    但毕竟,赵小姐现在年轻的躯体里藏着的是一个经历过颠沛流离的灵魂,面对天生丽质的秦小姐,再加上秦牧云百般逼近,她还是情不自禁了。
    好在,现在顶多也就是拉拉小手,连亲吻的次数都一只手数的过来。
    赵羡词沉吟着,到底该怎么说,才能让秦牧云不误会自己又有抛下她的意思?有时候,赵羡词会觉得,秦牧云太过天真,书读多了,事接触少了,会对感情有一种过于高洁的要求。但高洁这种事,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到达的高度。
    秦牧云的心思,她都能理解。赵羡词有心呵护她对感情纯洁到近乎神圣的要求,可心里又万分不安。因为赵羡词深知,自己达不到秦牧云的要求,甚至,这世上,可能没有人能达到秦牧云心目中的那种纯洁无瑕。如果自己一味维护,那么,秦牧云只会对她不断失望。
    赵羡词害怕面对秦牧云的失望。
    所以,大多数时候,她都沉默。
    不是不懂秦牧云的忧思,但对这种事,承诺是最没意思的。唯有身临其境时的实际行动,才是对秦牧云的最好回答,况且赵羡词又确实不想让秦牧云受苦。
    秦牧云并不能明白她这些心思。虽然秦小姐也是死了重来一回,但归根结底,她从来没有真正走出过高门大院。纵然她因豪绅之家家大业大,能见识不少令人作呕的事,但她终究是隔岸观火,看得再多也不如亲身经历的教训来得深刻。上辈子,她离世时不过十六七,到而今,不过是近十六,虽说加起来三十多岁,可是年龄不等于阅历,她不过是从禁锢在周府变成了困在秦家,秦小姐对感情一事,终究还是理想大于现实。
    她因而很难体谅赵羡词的沉默和踌躇。
    也会因此,觉得赵羡词心机重,觉得赵羡词顾虑多,甚至觉得赵羡词并没有那么在意自己。她太过看重赵羡词,以至于在这份感情里得不到对等的回应时,还是忍不住心生哀怨。
    尤其现在,听到赵羡词说自己不够了解她时,秦牧云的脸色就变得古怪起来。她以为,自己比赵羡词认为的,更了解赵羡词。
    赵羡词打量她神情,暗自把这句话咽了回去,眸中便带了温软的笑意,云儿,我可能更早就中意于你了。我盼你好,远比盼我自己好,要期待的多。虽然,她一字一顿,缓慢却温柔地说,自从我决定与你成亲那一刻,就已经打定主意要缠你一辈子,但还是盼着你能自己做这个决定,我希望,你能在见识了很多人和事之后,见过比我好的人之后,依然能钟情我。
    我们这次的婚事,说实话,过于草率。因我处理不当,导致岳父大人强令你我成亲,我想,你可能也没有做好准备,实在,太快了,不是吗?赵羡词心跳地很快,坦白自己的心意终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我们之间还有许多难解的矛盾,比如,我写下的和离书。
    赵羡词长舒一口气,到底还是说了出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写下和离书,是因为不在意你?
    秦牧云眉头皱得很紧,心里也跟着赵羡词的话,变得渐渐有些迷惘。不得不承认,赵羡词说的,都是事实。她们之间,纵然有感情,但太过急促,许多事情都未来得及解开,尤其和离书一事,连同着上辈子被赵羡词近乎背叛的经历,让秦牧云心里有个死结,怎么也解不开。
    一时间,秦牧云自己甚至都有点怀疑,自己到底是真的对赵羡词一往情深,还是前世执念作祟,让她对赵羡词心心念念,以至于故步自封却无暇看清自己的心?
    秦牧云不由得苦笑一下,她对赵羡词的执念真的太深了,大概是上辈子那背叛的痛太深入骨髓,以至于重来一回还是深深烙印在心里。
    毕竟,对于早慧的秦牧云来说,周府并没有几个能与她谈得来的人。
    长辈是长辈,同龄人是同龄人,真正能安安静静说句话的人都没有,所以她和周雪津关系好,也和赵羡词关系好。再加上男女有别,因而她对赵羡词要远比对周府的任何人都要亲厚,以至于日久生情,待情根深种时已不知情从何起了。
    正因为赵羡词对那样一个困在牢中的秦小姐太过重要,才让秦牧云遭受背叛时,无法承受。连死,都抱着无比的怨念。
    秦牧云此刻,才重又打量着一身男装,温和笑着的赵羡词。恍惚间,她竟觉得,好像,自己真的并没有很了解现在的赵羡词。
    已经不是上辈子了。
    这一次,她们之间的交集并不是很多。
    促使她们走到如今这一步的,是秦牧云的执念,也是赵羡词的执念。
    虽同是执念所致,但秦牧云显然比赵羡词困得更深。
    秦牧云心中波澜不定,但迎着赵羡词疼惜的眼眸,她还是慢慢定下心来。
    即便这辈子,赵羡词经历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变得让她没有那么了解,但赵羡词的心,至少是待她的心,比记忆中的温柔不遑多让,甚至还多了许多炙热的光芒。秦牧云便轻轻吐出一口气,安静地问,不是吗?
    赵羡词心中暗叹一声,摇摇头,正是太过在意,才让我签下那份和离书。
    她不由指尖轻点桌面,想着怎么说,才能让秦牧云明白,伯父自然是无比疼爱你的,他为何要让我签下和离书呢?大概是因为查到我身份有蹊跷,怕我连累你。伯父疼爱你的心情,你定然能够理解。
    秦牧云点点头,那是自然。
    至于我,云儿,我和伯父的心情大概一样。你是我们捧在手心里的明珠,又岂舍得让你受苦?赵羡词叹道,倘若有朝一日,我当真身份暴露,生意如何且不说,日子只怕不好过。我知道自己现在所作所为,都很冒险,赌得就是一个瞒天过海。但我没办法,要想摆脱家里的控制,我只能靠自己。
    她的母亲和哥哥都靠不住,生死攸关的时刻,她连个能求助的人都没有,何其凄惨!
    可你不一样,伯父伯母宠你爱你,你完全可以一生无忧。若我逢难,自身难保,又何德何能护你周全?便是换做你,若是有一天,你落难自身难保,到那时,你会如何待我?
    赵羡词苦笑了下,你可能想象不到落难会是什么日子,便是想象了,也不会知道到时候,自己会做什么。只是云儿,我希望你明白,我在意你,便是希望能尽自己最大努力护你周全,若我落难,只需一纸和离书,便能助你脱离苦海,说实话,哪怕再来一次,我也会毫不犹豫签下。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在意你。云儿,你能明白吗?
    秦牧云怔怔的。
    赵羡词的每个字,她都听进了耳中。但,赵羡词说话时的沉重和无力感,却是秦牧云从没见过的。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赵羡词会有这样的神态?看着便让人觉得,好似天都塌下来似的,让人心头沉重的喘不过气。
    赵羡词好像经历了什么难以想象的磨难,正是那些磨难,让她变成了现在的赵羡词。
    而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秦牧云神色复杂,半晌,才缓缓说,也许,我真的不了解你吧。
    又或者,自己真的太顺风顺水了。未经磨砺,不知人间疾苦。
    你不相信我,在你眼中,我始终只是一个一时陷于情爱的小姑娘,虽然我不知你与我一般年纪,何以对我有如此偏见,但既然你不信,便是我做的不好,我不怪你。秦牧云心口沉甸甸的,她抬眸,咬牙道,但是,若你再签一次和离书,赵羡词,不管你出于什么缘由,我都绝不会原谅你。
    赵羡词心里咯噔一下,看着秦牧云决绝的目光,顿时把和离书的念头碾得粉碎,再也不想了。
    秦牧云又道,我只问你,我们的婚事,你现在,要还是不要?
    要!赵羡词几乎脱口而出,婚事自然是要的,我我舍不得你。
    一想到秦牧云有可能和别人成亲,赵羡词感觉呼吸都断了。
    秦牧云唇角闪过一抹笑意,却很过又抿回去,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那你不要管我爹说什么,放心,最多半个月,我们就能回南省。
    赵羡词有点紧张,你千万不要硬来。
    山人自有妙计。秦牧云说罢,倒了一杯酒。
    赵羡词又要拦她,秦牧云端着酒杯绕过去,眼波流转地望着眼前人,做什么?
    你不能喝那么多。
    是么?秦牧云说罢,手腕一抬,灵巧的躲过赵羡词,一杯酒便入了口。
    赵羡词扶额,云儿,你身子不好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因为秦牧云忽然倚在她身上,把玩着酒盏道,我身体早好了。师父教的功夫很有用,我亦每日勤加练习,不敢懈怠。你瞧,我脸色是不是越来越红润?
    她把脸凑到赵羡词跟前,赵羡词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墨香,再看见红霞漫飞的脸庞,一时也分不清秦牧云是脸色红润,还是酒劲上头。
    秦牧云却定了神,眸如秋水,望着赵羡词,那眸中星星点点好似砸进赵羡词心底,让赵羡词的心又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
    目光便不由在秦牧云因饮酒变得红艳欲滴的薄唇上。
    赵羡词情不自禁的咽了口水。
    秦牧云觉察到她的动作,便笑了起来,指尖按在赵羡词喉间,如呢喃一般问她,想什么呢?
    赵羡词定定神,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低声道,想你。
    说话间,已经呼吸相间。
    两人的唇已经近在咫尺,赵羡词屏着呼吸,刚想压下去,谁知,秦牧云忽然舔了一下她的唇,而后趁着赵羡词发愣的片刻,转过身去笑出声来。
    那一下,让赵羡词浑身都酥了一下,好似被舔到心尖似的,让她久久不能回神。
    哪怕是转瞬而逝,但那一刻的秦牧云,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妩媚,让赵羡词心跳越来越快,呼吸都愈发重了起来。
    直到听见秦牧云的笑声,赵羡词才忍着滚烫的脸颊,抱住她软声道,云儿~
    做什么?秦牧云眼波流转,歪头道,不许想不正经的事。
    赵羡词张张嘴,迎上秦牧云正经的神色,忍不住搂住她的腰肢,把人往怀里抱了抱,你呀!
    再多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秦牧云在她耳边道,你好喜欢我的腰噢。
    不止,赵羡词脸颊贴在秦牧云冰凉的颈上,你浑身上下,我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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