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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在过去生龙崽[无限流] ——见机行事

    那一年贺野尚未彻底觉醒灵魂力,就算彻底觉醒了, 凭一个人的武力值也绝对无法逆风压制三条战船的火力。没有悬念地,他不得不看着贺野的瞳孔一点点涣散, 红色的血液没入洁净的雪地, 眼皮渐合。
    在他眼前,贺野仿佛就要依靠积雪沉到世界的另一头去一样。他想再握一握那只遍布血痕、被冬日温度冻得开始苍白的手,拂去甚至开始渗埋对方指甲的晶莹雪花, 但他忽然意识到, 这没有用。
    最后关头, 贺野不是努力拖住舰船无暇说话,就是只对他说了一句:永远要记得, 这不是你的错。
    贺野没有讲明,但他心里清楚,这是期待他好好活下去的意思。
    尽管眼下, 横看竖看,他都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他也受了严重的炸伤,以至于匍匐在地, 几乎动也动不了,看起来与死了别无二致,更别提逃走了。
    他只好装死。
    黑船早已开走,汹涌的风雪里,他和贺野面对着面,像两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他满心不甘,却不能动弹,不确知贺野究竟是什么时候咽下最后一口气的。
    他想在贺野死去以前再抱一抱贺野,慰问对方身体上的痛苦,可是做不到。他惟一能做的,就是不闭上眼睛。
    直到雪沫平息,炮尘消散,舰船上才走下几个人。他克制住了自己,没有贸然进攻,他的实力还太弱小了。
    他们绕着他检查了一圈,过程中蒙幸运女神的眷顾,他休克了整整一分钟,在不足够细致的无仪器检查中被认定为死亡状态,接着有人利落地砍掉了他的翅膀。
    他没吭声,甚至没激灵一下,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决心让他强忍疼痛,一动不动。后来他想,也许那个时候他是想要坚持到他们离开,把贺野背走安葬的。
    头昏目眩神志不清中,他拼命鼓励自己,暗暗积攒着待他们离开后,重新爬起来的力气。
    伤口没有击溃他的这份决心,但贺野击溃了。
    在他头顶上空,追捕者中的某个人说道:等等,我认识这个人,他是任务里的亚特兰蒂斯,以防万一,我们得回收销毁他的尸体,否则如果有人从他的脑袋里找到机密信息就糟糕了。
    另一个人问:实验品不用回收吗?
    前者解释道:他是灵魂实验的实验品,不是机器实验的,死了还有什么回收的必要。
    于是贺野再次仿佛化身一片雪花,离开了他双眼前,号风乱雪依旧,舰船们很快飞离了这片白茫茫的世界,除了血迹,什么色彩也没留下。
    黄昏远逝,太阳坠落,入夜了。
    他僵硬地失去了爬起身的最后动力,挣扎不得,哆嗦着在雪地上僵卧了不知多久,血液外流结冰,双眼密布红丝,或许是龙的顽强生命力、或许是贺野曾有的期待让他迟迟死不了。
    直至剧烈的恨怒填满他新的动力槽,他察觉到不知不觉他手掌附近的冷雪竟通通融化了。他并没有释放火焰,尚且如此。
    后来他查阅过关于灵魂的书籍,猜测大约是经历过绝对的忍耐,因此他的能力大幅度上升了,龙翅也得以渐渐修复。
    借着星光,他慢慢踉跄起身,寻找最不起眼的方式,流着眼泪尽快离开了这个星球。
    他不敢冒险回到贺野家,过程中,只偷走一件大衣包裹住包扎粗糙的伤口,潜入午夜的治安所转了一圈任谁也想不到,他会在这节骨眼上自己前往治安所。
    果真,治安所没有什么防备。这本来就是一个淳朴快活的小星球,犯罪率不高,更没谁胆敢夜闯治安所。
    在贺野办过公的书桌上,他找到了一个小笔记本,带在身上揣走了。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大多数工作日志或者日记都靠电子机械来完成,手写的东西已经很少了,不能不说这也算珍贵。
    逃离星球的路上,他打开笔记本看了看,意外地发现,这竟还是个晚餐计划表。他眼前不由得浮现了治安所中大家无所事事,每个下午贺野懒洋洋坐在位置上、晒着太阳摸鱼计划晚餐食谱的诡异画面。
    倒也没什么违和感。
    惟有一天,这个笔记本上例外地出现了其它内容。
    那是他到来的第三天,他捉住赤诚闪现的火花,向贺野表白心迹的隔天。清晨贺野来治安所打过一次卡,随后便带他四处游玩去了。
    他都不知道,那含情一夜后,贺野随手写下过这样的东西。
    是一段古老的地球诗歌:
    找到了!什么?永恒。我永恒的灵魂,注视着你的心。纵然黑夜孤寂,白昼如焚。
    一阵鸟鸣声刺入耳朵,过往烟消云散,黎易容睁开双眼,才记起自己睡着了片刻。
    不止是他,其他玩家也睡着了。值得一提的是,因为野兽王子养尊处优,需要独占一间卧室;潮惊和后来加入的钟秀秀由于性别差异,也不方便同住,各自占据了一间卧室;所以贺野只能和他同睡一张大床了。
    毕竟贺野对这个安排没有意见,而他对这个安排非常满意,谁也没提出拒绝。
    所以现在,黎易容一睁开眼,就见到身畔贺野风平浪静呼吸均匀的样子,随梦滚滚袭来的遗憾和痛苦顿时瓦解了一大半。
    他安静地躺在旁边侧着头凝视了贺野好一阵子,终于重陷睡乡,这次没有做梦,恬和安心地一直睡到了疲倦消除,精神恢复。
    中午坐起来一看,贺野还在睡懒觉,钟秀秀还在赖床。
    潮惊正在行色匆匆地穿外套,昨夜仙度瑞拉的继父和两名继兄被迫在客厅中打了地铺,现在也睡得睁不开眼,很阻挡他的去路。黎易容见了,倚门问他:你要去哪里?
    打零工。潮惊答道,在发现这里可以白吃白喝前,我答应了城里的面包店老板,要打三个下午的零工,随便爽约会耽误他的生意。
    黎易容:
    黎易容目送着他离开了。
    过了半个小时,钟秀秀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黎易容回头望了一眼,贺野还在睡觉,只不过在床上翻了个身而已。
    既然冒牌贺野已经暂时消失,黎易容便顺口问钟秀秀:昨晚你和假灰姑娘一起在皇宫的废墟上搜索线索时,有没有留意到哪里有藤蔓出现,或是有睡美人的影踪?
    没有。钟秀秀摇头,也许冒牌货所负责的方向有过藤蔓,我这边没有。
    黎易容点了点头,皱眉想了想。贺野说他遇到了从皇宫方向追来的藤蔓,睡美人白天也一直睡在皇宫中,难道藤蔓不是从皇宫出发的?睡美人其实追在他后面?
    但假如睡美人一直偷偷追在他后面,又怎么会在最后射程不够?难道睡美人虽然不在皇宫中了,却也藏身在相近的地方?
    黎易容隐约觉得这是破解某些问题的关键点之一。
    他记下这点,转身想去搞点吃的。
    走到厨房的窗前,黎易容看到野兽王子在兴高采烈地观察仙度瑞拉家花园中的玫瑰花。作为野兽,罗加斯王子可太不阴郁了。
    两人面面相视,野兽王子刚要说话,肚子就响亮地叫了一声。这使得黎易容突地意识到,他们谁也不会做饭,野兽又食量巨大,在昨夜就将仙度瑞拉家的储备粮吃了个精光。
    不妙。
    度过了最初惊慌而难以接受的时间段,野兽王子现在并不想出门惨遭围观;钟秀秀正在目瞪口呆的恶毒继父玛丽莎面前做晨间瑜伽;黎易容不放心留下贺野,一个人出门。
    连一个买菜的人都没有。
    想来想去,想到壁炉下还有些仅存的豌豆,黎易容选择揪起继父玛丽莎,安排说:去把壁炉下的豌豆捡起来,要干干净净,不带灰尘。
    我?捡豆子?继父难以置信地指指自己。
    否则呢?黎易容说,快点。
    钟秀秀哈哈大笑,还没笑完,二哥爱丽娜忽然机灵起来了,自告奋勇:我去买些新鲜的肉。
    此时野兽王子指着钟秀秀惊呼:啊,你不是我在海滩上捡到的可怜哑女吗!原来昨晚他根本没看清,还以为只是长得相似。
    我可不哑,只是装哑走剧情。钟秀秀笑说,顺势向黎易容解释,我没答应海巫师的交易条件,想要测试测试,果然,系统最终也允许我上岸化人了。
    黎易容也笑笑:你早就隐约想到了主线任务,既然主线任务是玩家搏杀,系统不可能会不迫使各玩家互相接近。
    对。钟秀秀拿手指卷卷头发,又说,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们看样子你和贺野很熟悉,他不是老玩家,所以我猜没准你也不是老玩家,我担心在这件事上你们的思维会调整不过来。那就是,游戏常常会循环,丝毫没有经历过循环的玩家才少见。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这一关游戏的玩家中也可能有人曾经经历过循环,比其他人更早知道一些特定的剧情发展,可以设立埋伏。
    黎易容看不出钟秀秀身上有一丝半点的不真诚,纵然他对她给出的其余线索都将信将疑,可这段话说得没错。
    谢谢。他回答。
    钟秀秀浑不在意地一笑,继续做瑜伽去了。
    直到机灵的二哥爱丽娜带着一篮子鲜肉和牛奶赶回来,继父玛丽莎还是没捡完壁炉下满天星似的豆子,弄得气喘吁吁,满手灰尘。因此大哥帕帕娜也被打发出去卖菜了,回来时带回了一整队皇宫的卫兵。
    卫兵们推开小木屋的大门,大喊道:哪个是你的父亲和兄弟,哪些是强盗?!然而接着他们看到扎起长发的小美人鱼钟秀秀,认出那是王子捡来的妹妹,根本不是什么强盗,便在钟秀秀的示意下敬礼离开了。
    尽管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妹妹和莴苣他们都在交流什么,可野兽王子智商实则不低,很清楚一旦卫兵把他们当成坏人,首先遭殃的肯定包括长相古怪的自己。
    野兽王子甩动鬃毛痛揍了大哥帕帕娜一顿,瞧得继父心惊肉跳,专心努力地捡起豆子来了。
    闹剧告一段落后,贺野才打着呵欠艰难地推开枕头,起床来到客厅,迎面看到了几双亮如钻石满含期盼的眼睛。
    贺野:?
    钟秀秀:(狗狗眼.jpg)黎潇说你会做饭!我们遭遇了危机!
    贺野:哦,原来如此,小事。
    面对队友与临时队友们饥肠辘辘的双眼,贺野胸有成竹地走进了厨房。
    结果十分钟后,他也一样遭遇了危机。
    原因无他,尽管贺野的确是懂得一些厨艺,有的菜肴还做得很不错,可惜他筛面需要机器人,切肉需要机器人,感测准确的油温需要机器人。
    虽说众人也自告奋勇愿意帮忙,然而贺野觉得人力筛出来的面粉不够精细,肉片不会均匀,油温绝不准确,做不出像样的食物来,于是暴走了。
    黎易容:
    暴走过后的贺野若无其事地:我们出去吃吧。
    钟秀秀虚心地问:你们有钱吗?我没有。
    仙度瑞拉一家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吓唬吓唬报复报复可以,贺野自然还是不提倡直接抢走他们财物的。钟秀秀从前没玩过这种需要玩家自力更生填饱肚子的关卡,除了尽快打工,一时一筹莫展。
    谁知贺野再度胸有成竹:当掉一只水晶鞋不就行了。
    钟秀秀:?
    野兽王子:???
    贺野:我们先当掉一只水晶鞋吃顿午饭,等潮惊领了工资下了班,用积分跟他换点钱把水晶鞋赎回来。每个人平摊积分,多给他一点,不让他吃亏就行了。
    这么着,在贺野简单粗暴的指挥下,三人一兽出发去吃午饭了。出发前钟秀秀把自己的小披风系在野兽头上,打结围拢成一个兜帽,尽量挡了挡形貌。
    没办法,就算一开始不想出去,野兽总不能留在仙度瑞拉家活活饿死。
    饭席间,几名玩家跟野兽王子打听了一下睡美人公主的事。野兽只说:她一直在睡觉,我上一次和她说话,已经是十年以前的事情了。实在不了解她如果现在醒了,会做些什么。
    此外,他们还发现皇宫被刷新了,恢复了耸立的状态。吃饱喝足,贺野征求黎钟二人的意见道:被动不是办法,何况还有支线任务需要完成,今晚我打算留在皇宫中,你们随意。
    顺势几人又把目前的情况捋了捋。
    本来他们还有第五名队友:卖火柴的小女孩。这个人迟迟没出现,不确定是早已死亡,还是跳反到了鬼玩家阵营。实话说,三人都认为答案是后者。
    因为假若鬼玩家十二点钟后才能行动抓人,十二点前在皇宫里跳舞的假王子,恐怕就只能是卖火柴的小女孩。
    那么他的技能铁定是变幻身份。
    这就涉及一项问题。
    黎易容说道:他的火柴是可以卖的,或许他的技能也可以有标价地出售。
    贺野表示赞同:我想系统不会贸贸然允许玩家的身份技能高度重合,万一如此,哪怕假定他只能将技能贩卖给玩家,不能卖给NPC,我们也需要假想至少有三个敌人。
    钟秀秀感叹:哇,你们俩还挺高玩的嘛。
    贺野问她:你在这个游戏里浮沉多少关了?
    钟秀秀认真答道:不重复的话,十几关了吧。我听一些前辈说过,拿到四个关卡关键词就有机会脱离游戏,可是关卡一经循环,即使最终可以拿到关键词前往下一关,那关键词就不作数了。只有没循环过的才算。我才拿到两个。
    贺野追问:你见过有人脱离游戏吗?
    钟秀秀说:见过,只要不是系统耍诈,把她派去了别的主神空间继续闯关,那么她是真真切切在我眼前离开了。
    贺野陷入沉思。
    你在想这个游戏存在的目的吗?黎易容听出来了。
    对。贺野简洁地说。
    晚间的舞会开场前,贺野姑且随便找了只和水晶鞋尺寸相同的漂亮鞋子穿来跳舞,野兽王子极其沮丧,因为这三天的舞会本该是他猎艳群芳的途径。
    钟秀秀找潮惊去了,她的计划是踩在十二点整前进宫与贺野黎易容汇合,因为她担心假王子已经在宫中安排好了名目陷害她抓住她。
    听了她的思路,贺野也受到了启发,只不过他认为假王子不会傻到今天再轻易现身了,除非十二点整过,鬼玩家苏醒,假王子不再势单力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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