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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葱遇斐然——三月晓柳(11)

    李松说:怎么也得一周才能好利索了,你住校吧,我们宿舍还有空位。
    林时新刚想答应,想起那个人凶狠的说他这体质不能住校,不禁一阵好笑,说:为了我的贞操,我好像不能住校。
    李松呆了,为了你的啥玩意啊?
    林时新呵呵呵笑起来,脸一动又痛叫起来。
    在山上玩了两天,周一和李松一起返校,李松看着戴着墨镜、还为了和墨镜的气势搭配、把校服领子也立起来的林时新,不禁摇头叹道:真服了你了,被揍成这样还耍帅。
    林时新一扬下巴,跟大佬说话注意点,小心一会儿把你扔到海里喂鱼。
    他先在教师办公室里给邱老师看了下脸上的伤,说是被抢劫了,然后才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一进去,同学们就起哄了,他笑着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到后面的空位,一时呆住了,难道齐斐然真的转学了?!
    转动脑袋,林时新感觉到一道直直的目光射向自己,他看过去,发现齐斐然换座位了,换到了一个离他最远、对角线的位置坐着,正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齐斐然想了两天,在转班和转学的挣扎中,选了一个既能表现出远离林时新的态度、又能让自己受伤最小的方式换座位。如果林时新还是不同意,他再转学好了。他佩服自己对他的死缠烂打,也惭愧于自己的厚颜无耻。
    林时新目光锁定他之后,心中松了一口气,转身坐好。
    到了第三节 课的课间,王大路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摘掉他的墨镜,我靠,你这是被谁打了啊,打成这样!
    同学们都去看林时新五颜六色的眼眶,齐斐然倏地站起来了。
    你脸怎么了?齐斐然走到他身边问道。
    摔的,走路没看到。林时新把墨镜抢回来戴上,低头把脸埋到书里,装作看书的样子。
    齐斐然难以形容自己的感受,他的手都抖起来了,面色犹如寒冰。他舍不得碰一下、喜欢到无以复加的人,竟然被人打了?
    那瘀伤根本不是摔出来的!齐斐然的眼中像要射出火一般,到底怎么回事!他凶狠地问道。
    要上课了。林时新合上书本,皱眉看着齐斐然。
    齐斐然再一次被他皱眉的表情所压制,深深调整了呼吸,才沉重地回到座位上。
    一节课过去,到中午休息的时间了。林时新在还有五分钟下课的时候就频频看墙上的钟,下课铃声刚响起他就跳起来冲出教室。
    他快齐斐然更快,几步抓住他的肩膀。
    放手放手,啊,别捏那里。林时新禁不住讨饶,后面出来的同学都怪异地打量他们。
    齐斐然沉声道:说清楚,不然不放你走。
    林时新叹了口气,心想,你还嫌咱俩在学校的cp粉不够多呢?只好跟他到楼上天台。
    林时新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同学们熙熙攘攘地冲向食堂,去晚了又没饭吃了,他说道。
    齐斐然在旁边看着他的侧脸,轻轻扳过他的肩膀,把墨镜摘下来,另一只手捏着他的脸左右看,眼睛没伤到吗?看东西清楚吗?身上还伤哪儿了?
    林时新艰难地从他的手的桎梏中挣出来,没有了,已经好多了,打工的时候遇到一个不讲理的客人,被打了几下。
    齐斐然忍不住一把将他紧紧搂到自己怀里,控制不住地亲吻他的脖颈,鼻子闻他的味道,两天的分离对他而言如堕地狱,他住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像是没有水的鱼一般,濒临窒息。
    林时新被他热呼呼的大脑袋拱来拱去,又抬起手要打,怎么回事啊你!跟欢欢似的闻什么闻!我怎么跟你说的?放开放开,你转学手续办好了吗?还是转班级?去哪个班?
    齐斐然闻言像是作弊被抓的小孩一样,手放下来了,低着头,我换座位了。
    换座位就行了吗?林时新看着他,狐疑道:你脸怎么这么红?他伸手到齐斐然额头上,天,你发烧了!
    那天淋了一身的雨没换衣服撑到晚上,回家后又抱着小被子胡思乱想,即使身体再怎么强壮,齐斐然也终于顶不住发起烧来,他并不知道自己病了,还以为是想林时新想的。
    林时新带他去校医室量温度,竟然有39℃,齐斐然不想睡在校医室,只好开了药拿了点滴瓶离开。林时新带着他回到他在学校附近的房子,康墅。
    康墅是桜市著名的别墅区,是全封闭式高端独栋别墅区,为了进一步保护住户的隐私及安全,要想进去需要刷三遍卡,门卡、指纹、警卫。齐斐然所住的这栋别墅共有三层,从大门进去,是一条用各色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小路的两旁是一排造型各异的石凳,在石凳旁,有着秋天还未衰败的花草,还有几棵看起来有年头了的高大树木。小路往右边一拐,是一扇月亮门,进入月亮门,就是别墅的院子了。
    齐斐然像个大件行李一样被林时新拎着,林时新没心情感慨这别墅的豪华、这死有钱人是如此有钱,他着急找卧室,七拐八拐的才推开一扇门,看到了齐斐然的床还有自己给他买的小饭桌、塑料凳子、台灯等那个世纪花园小区小房间里的东西。
    林时新叹了口气,你啊,真是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把他卷吧卷吧塞到被子里,想了想,又把他衣服脱了。
    齐斐然感觉到胸口一凉,睁开眼,看到林时新正在扯他压在身子底下的衣服,他昏昏沉沉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伸手就把林时新拽到床上,不停地亲吻他的头和脸。
    妈的,给我放开!林时新一巴掌呼他脑袋上,坐起来气喘吁吁的,烧死你算了,老子真想让你自生自灭!
    齐斐然被打了头,感觉头更加昏沉了,老老实实地倒在一边,任由林时新把他的衣服脱掉,换上柔软的睡衣,又倒了杯水,把他脑袋搂在怀里一点点喂水喝。
    林时新看着他红红的脸庞,犹豫道:真让我给你扎针吗?你们这种人家,都有那个什么家庭医生吧,让他来给你打点滴好吗?
    齐斐然无所畏惧地把手伸给他。
    林时新只好把点滴瓶挂好,林月娥常年身体不大好,都是林时新到医院拿回点滴瓶给打的针,他已经习惯了妈妈的手背静脉,此刻认真揉了揉齐斐然的手背,正在仔细辨别着他的施针处。
    他的手很大很厚,骨节突出,手掌心里有一层薄茧,难道少爷也干活吗?林时新纳闷。
    找准静脉,林时新轻轻把针推进去,用胶条固定好位置,把手放到床边,齐斐然一动不动,林时新转身要走。
    别走。齐斐然说。
    林时新无奈地闭了闭眼睛,不走,给你煮粥。
    喂他喝了白粥,吃了小菜,齐斐然目光灼灼,反复示意林时新躺在他身边,林时新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心中默念殴打病人太不是人、等你好了揍你千千万万遍等,委曲求全地躺在齐斐然身边。
    齐斐然热呼呼、红红的脸对着林时新,舍不得闭眼,一直看着林时新的脸。
    这五颜六色的脸,有什么好看的。林时新看着天花板说。
    不管是谁打的,我都会给你报仇的。齐斐然说。
    林时新轻笑一声,快睡吧,你需要多睡觉。
    过了一会儿,齐斐然没睡着,林时新倒是打起了小呼噜。齐斐然偷偷地把针头□□,让药水一点点地滴到地上,然后转过身,在林时新脸颊上轻轻地印上一吻。
    这一觉睡到下午五点多,中午走的时候,林时新就跟班主任请好了假,下午倒是不用去了。林时新看一旁的齐斐然睡得正香,用手背量了量他额头的温度,貌似下去了一点点,略感放心,起床到厨房的冰箱里去翻食材。
    结果,冰箱就是个纯摆设,连插头都没插上,厨柜里只有一袋大米,连一个鸡蛋都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林时新在厨房琢磨了好久,都觉得晚饭没有什么可吃的。
    他走到卧室时感觉齐斐然坐起来了,可他刚露头,齐斐然又装作睡着的样子,砰一声躺回被子里。
    别装了,我看到了,林时新不禁好笑,你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去买点菜。
    齐斐然一骨碌爬起来,我也去。
    你去个屁,我到楼下小店买了菜就上来。
    楼下没有小店,超市在别墅区外边,你回来也进不来,需要刷卡指纹。齐斐然说。
    林时新心想,饿死你算了,那我不回来了。
    齐斐然一蹦三尺高,从床上跳起来披上大衣搂着林时新就往外走。
    接近晚上,一出门,狂风呼啸,中午走的急,林时新只穿着校服,齐斐然用大衣把他圈到怀里,微笑着看着他。
    我不跟你这病人一般见识,但你也不要得寸进尺。林时新瞪他。
    齐斐然把他圈得更紧了。
    别墅区外边的超市是进口超市,林时新看着货架上的标签啧啧感慨。
    齐斐然红光满面看起来很开心,一会儿往购物车里扔进去一兜橙子,一会儿又扔进去几片原切牛排,过一会儿又拎了一箱林时新爱喝的酸牛奶放进去。
    你不会做饭,外卖又送不进去,你该储备一些速食面,平时一个人煮着吃,林时新说道。
    齐斐然像被按下了暂停键,脸色沉了下来。
    你周末在家吃的什么啊,我看你家里什么都没有,那袋大米都是我开的封。林时新问。
    大米是于静东送的搬家礼物,我吃了巧克力、薯片、饮料。
    巧克力薯片?那不是我落在你家里的零食吗?林时新问道。
    是啊,我都搬过来了。齐斐然说。
    林时新一阵心酸,吃我的零食,你问过我吗?我答应了吗?
    那我赔给你,齐斐然左右指了指超市里一排排的货架,你想吃什么都拿着,还放到我家里。
    第17章
    吃过晚饭,齐斐然依旧仗着生病缠着林时新。林时新洗碗他就抢着要洗,林时新转身进屋,他就飞快用水冲一下,又跟着进屋,林时新拿着体温计要再测一下他的温度,他躲着不配合。
    然后脑袋又被狠狠拍了一下。
    齐斐然捂着头被打的地方,老老实实坐在床上,把体温计夹在腋下。
    毕竟是年轻人的身体,即便是将点滴一半都滴在地上,瞅林时新不注意把含在嘴里的药片吐了,睡了一下午之后,他还是退烧了。
    林时新对着灯光看度数,37度5,唔,终于降下来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你去哪儿?这么晚了。齐斐然站起来拦住了他。
    林时新警惕地看着齐斐然,这还不到9点,我一个男人,坐车回家没事的吧。
    齐斐然垂下眼帘,不说话,往窗外看了看,啊,下雪了!说着便拥着林时新到窗边,只见昏黄的路灯下,几片雪花静静飞舞,有的点在窗玻璃上,有的滚落地上,落下的速度虽不快,却越来越密集,像一片片羽毛,轻盈飘落。
    今年第一次下雪。林时新说。
    齐斐然从后面环住他,头从他肩膀后方探过去,偏着头看着林时新的眼睛,他柔黑澄净的眼珠如黑钻石一样,此刻倒映着外面的雪景,英挺的剑眉轮廓干净,斜斜飞入发梢里。此刻他轻抿薄唇,似乎在思考什么,齐斐然这小半年来常常专注地凝望着他,已经懂他每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林时新虽然瘦弱,但性格倔不怯懦,他腰杆挺拔,举手投足间有种孑然独立的孤傲感。
    齐斐然看着他,一颗心不断下沉。恐怕让这样一个意志坚定又十分有主见的人心折于己,是一个绝对的持久战,可他表里如一的清澈与倔强,又让齐斐然越发有征服感,绝对不会放弃。
    说吧,选择住校离开我是第一步,你还打算怎么对付我。齐斐然看他一直在思考什么坏主意,与其坐等他朝自己暗中捅刀子,还是直接问出来比较安全。
    林时新若有所思,转过身看着他,轻轻向后挪步,从齐斐然的怀抱中挣出。
    把你从文学社赶出去,再让你转学。林时新说。
    齐斐然轻笑一声:恐怕不行,文学社里我的迷妹们不会放过你的。而且我也不会转班或者转学了,我可是高三备考生,适应不了环境会影响我的成绩,你讲点良心。
    林时新惊讶他睡了一觉烧退了,突然又开始蛮横起来了,明明之前还说我怎么说他怎么做呢!
    那你放弃吧,你知道,我是不可能的。林时新说。
    是继续还是放弃,我的心都不由我做主,齐斐然说,他看向窗外路灯,很多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你看那根电线杆子,看着是直的,可事实不是如此。
    林时新转头也看向那根电线杆子,呵呵,要它变弯,除非断了。
    齐斐然又开始目露凶光了,凶狠地瞪着林时新。
    我现在要回家,你现在是打算怎么着,让我打赢你才能走吗?林时新皱眉说。
    我也说了太晚了,你走不了了。况且你又打不赢我。齐斐然看他的眼神越发不怀好意起来。
    我可是未成年。林时新说出这句立刻就后悔了,这什么意思?自己的脑子抽了吗?成年就可以怎么样了吗!
    齐斐然果然笑了,笑得肩膀都小幅度抖起来了,他朝旁边一指,那间卧室里面能上锁,去吧,小朋友。
    林时新觉得自己的脸一下子热起来了,他健步如飞地去到那间客卧,进去之后砰一声关上门。
    齐斐然等他落锁的声音,林时新也对着门锁犹豫了几秒,去他妈的,我怕他吗?林时新恨恨地到床上坐下,心想着,他敢进来我就打死他。
    齐斐然好整以暇地摊坐在沙发上,正对着林时新的卧室,过了不到十分钟,果然听到了轻轻的上锁的声音,他无声的笑了。
    这间客卧空荡荡的,冷灰色的高高的墙壁在橘黄色的水晶吊灯下也没有显示出一点温和来,地毯是黑白分明的格子纹,两边没有拉好的厚重窗帘投下暗沉的阴影,设计上富有机械感的桌子上什么都没有。
    好在有一张床,床上有个席梦思床垫子。客卧里自带洗漱室和卫生间,日用品如酒店一样都没开封放在那里,水龙头打开时水管里呼拉几声才有水流出,显然这间客卧并没有接待过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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