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求你别长歪——顾耳(46)
陆羽点点头，笑意若有若无，叶筝分不清他此时到底是什么情况，只得微微后退一步。
那人却失落地垂眉，问道。
你怕我？
没有，你想多了。我只是想知道，你现在你
叶筝不知道如何问，陆羽艰难地举起手，勾住他的手指。
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到我上辈子做了很多错事。
叶筝喉头一动，喉咙干痒得说不出话来，你觉得是梦吗？
如果不是梦，为什么我现在还活着？
陆羽抬眸看他，满眼的悲伤和痛苦，脆弱得让他眼中的锐气削去，温和无害，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病人。
叶筝摇摇头，继续问，你说他死了，他，是谁？你是谁？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听到叶筝这么问，陆羽也紧了紧手指，眷恋地汲取叶筝掌心的温度，一下下地挠着。
阿筝，你是不是也有前世的记忆呢？
叶筝皱眉，点了点头。
陆羽笑了，拉起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温声道：你记得，但是这辈子，你对我很好。
那你是重生了？虽然是问号，但是叶筝也已经了然于心。
那他呢，这辈子的记忆你有吗？为什么说他死了？
虽然两个人就是同一个人，但是叶筝却还是气愤于他这个说法，非得要问清楚不可。
陆羽被他一瞪，也委屈了起来，本来是死了但是我刚才脑子疼，又慢慢想起了这辈子发生的事情，他就回来了我们都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你对他这么温柔，对我这么凶？
叶筝松了口气，幸好这人还记得这辈子的事情，如果完全是上辈子那个疯子，他也巴不得自己在地震中直接死掉好了。
因为你坏，还有为什么，心里没有数吗？你气死我了。
叶筝说这话的时候，板着一张脸，一点调笑的意味都没有，脑中自然是不可抑制地想起了点什么，盯着陆羽的目光几乎要降到零度。
陆羽知道这辈子自己惯用的招数，立即泪水涟涟，一边抹泪一边摇头，阿筝，我知错了，别怕我，也别不要我。
叶筝沉默了，显然是陷入了些噩梦一般的回忆，心有余悸。
他能够从容面对这辈子的陆羽，因为他单纯，未被污染，但是他没有办法面对有记忆的陆羽，仿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都成了一道陈年伤疤，肮脏而丑陋。
这辈子我乖乖的听你话我们好好过日子可以吗？
陆羽垂下眼角，手指软软地勾着他的手，小心翼翼，似乎叶筝一句重话都能成为锋利的匕首，将他脆弱的外壳击碎，我见犹怜。
叶筝烦恼地揉了揉头发，坐在病床边，良久无言。
陆羽吸了吸鼻子，抹去眼角的湿润，神色变得冷静，盯着叶筝看了一眼，而后艰难地看向窗外，淡淡道。
如果你的答案是不，那么其实你当时不必救我的，我死了，你可以彻底开心了，一辈子都没人打扰你，也没人像我一样对你不择手段，多好
他说完，自己诡异地笑了一声，然后了无生气地倒在枕头上，空洞的眼睛盯着自己手上的针头，似乎下一秒就要自己动手拔下来。
啧，又是这样。你这么想死？
叶筝看出他身上笼罩着的死气，一股火气油然而生，他为了救这人情愿把自己的血都喂给他喝，可是他却一次又一次想要糟践自己的生命。
愤怒地掰过陆羽的脑袋，叶筝捏起他的已经瘦得尖尖的下巴，目露凶狠，你有上辈子的记忆是吧？那我跟你说清楚，我没欠你的，要不要和你在一起，是由我来决定的。你没有一点资格能够限制我的自由，控制我的人生，如果不是我一次又一次对你心软，你根本不会留在我的身边。你平时那么聪明，我爱不爱你，你真的就不懂？
陆羽平躺着身子，双手揪着发皱的白色床单，仰着脑袋睁大眼睛看着一个陌生的，在爆发边缘的叶筝，一眨眼，纤长的睫毛便扫下滚烫的泪水，流入发鬓，消失在枕头上，打出一片湿痕。
我知道，你不欠我，是我欠你的我以前在病房里看着你死的时候，就已经懂了。
很好。
叶筝卸下力气，浑身的疲倦。他虽然没受大伤，但是折腾了这么久，还没来得及好好吃一顿，安静地休息，就被陆羽身体内的变化惊得昏头转向，此时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胸，烦躁无比。
从门外接过江流捎回来的粥，叶筝拉了张凳子，就坐在病床旁的桌子上闷声吃了起来，陆羽低低地抽泣，把眼泪抹干，面无表情坐在床上，看着叶筝，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中忐忑得像是一个在等待是否会被判死刑的犯人。
两人的心中都因为一场变故而掀起惊涛巨浪，陆羽更是，身体中一下子替换了一个灵魂，又被强行融合这辈子的记忆，这种重生的幻觉，以及经历了死亡的恐惧，重见叶筝的喜悦，互相交织一阵又一阵强力翻涌的大浪，令他大起大落。
同时，一阵手足无措的荒凉与不安又让他心灰意冷。属于这辈子的越多回忆涌来，陆羽就更能清清楚楚地知道，这辈子这个相对来说更加纯良还未真正犯罪的陆羽比起他来说，更讨叶筝的喜欢。
如果他恢复记忆之后，叶筝认为他变了一个人，那他们之间岂不是又要重复上辈子的悲剧？
陆羽捏着胸口，急促地喘了口气，胃部的疼痛也适时来袭，他怕叶筝看出异样，只能紧紧揪住身下的床单。
叶筝抹抹嘴，感觉胃被热食填满之后，舒服了不少，顺势端起另一个碗，舀了一勺放到陆羽唇边。
张嘴
陆羽身子颤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叶筝还会理他，而且还亲手喂他吃粥。
叶筝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别扭地放下碗，不饿？那就不吃了。
陆羽抹了把脸，恢复过来，猛地冲上去握住他的手，一口含住他手中的勺子，动作过大得甚至手上的针头都要掉下来了。
饿，我饿。
可惜他吃得太急，粥又太烫，一下子烫得他舌尖殷红，口腔内壁隐隐作痛。
叶筝不省心地揉了揉太阳穴，上前捏住他的下巴看了看，咬牙切齿，这么烫你直接吞进去，烫坏喉咙怎么办？你他妈我
骂到一半，对上那双盛满盈盈水光的无辜双眼，叶筝心咯噔一声，不满地嘟囔，这人明明恢复记忆了，还爱装模作样，好像他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恶魔一样。
他又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确定凉了才送到陆羽嘴边。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想完结，疯狂地想。
第89章 过年
陆羽虽然满腹心事， 但还是乖乖地吃完了一碗粥，不敢再多问一句叶筝是否原谅他的事情，如果能这样， 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最好
叶筝哼了一声， 冷冰冰地告诉他， 别以为你就这么混过去了， 我以后要看你表现如果被我知道你这辈子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你可给我当心了
陆羽点点头， 心底却在盘算，不过，阿筝不知道的话，就没关系吧？
叶筝敲了敲他的脑门，怒目而视， 陆羽连忙摇头说不敢，将他手上的碗放下， 拉着他上了病床休息，叶筝的确也累极了，哼了一声就闭上了眼。
陆羽叹了口气，估摸他睡了， 才将脑袋搁在他的肩窝上， 心中惆怅的很，他醋了一辈子，但是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吃自己的醋
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是毕竟生活轨迹发生过偏差， 相处起来， 总是有些许差别的，可偏偏春节将至， 这么一个团圆的时刻，在中国的传统里，大家都要互访拜访，按理也是要回家过年的。
叶筝有些顾虑，因为这辈子陆羽之前玩那次自杀，说不定就有原因之一是因为接受不了继父的到来。
踢了踢陆羽的小腿，他问陆羽，你什么时候回去过年？你后来见过你那个继父没。
不过现在这个陆羽经历过大风大浪，显然成熟得多，想起来他有一个新继父之后，才风轻云淡地点点头。顺手抓住叶筝的腿，陆羽从脚踝暧昧地摸到大腿，笑道：担心我？
叶筝哼哼一声，没直接回答，只是让他好好表现。
陆羽反问，那你呢，你回家过年吗？
陆羽私心当然是不想他回去的，担心他会被臭骂一顿，甚至是像上次一样挨一顿打，同时也害怕他会因为父母的反对让他有任何动摇的机会，但是他心里又知道得很清楚，他不能完全顺着自己的私心走。
叶筝现在对他或许还有偏见，只是没有表现出来，想让他彻底放下对上辈子那个陆羽的防备，他需要展现出一个崭新的姿态。
叶筝撇嘴，我当然不敢回啊，也不知道我为了谁，图什么，后悔死了。
他倒不是真的后悔，只是对着现在这个老狐狸似的人，心底总是有一股怨气。
陆羽今天倒是出乎意料地善解人意，你回去看一眼吧，就说已经和我分手了，别惹你妈生气，来日方长。
他们两个现在的身份都是学生，将来的路还是未知，现在的感情会被认为是不成熟也可以理解，现在就要冒险出柜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在他没有可以护叶筝周全之前，这只是一种伤害。
真的？今天这么大方？叶筝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嘴角泄出一丝微笑。
我本来就很懂事。陆羽顺着杆爬，肯定自己。
切。叶筝哼笑一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做法。
这算是缓兵之计，起码可以让他们和家庭的关系暂时闹得不那么僵，或者在以后寻找到一个不一定需要出柜，不需要让他们感情破裂的，温和一些的想法，毕竟当时他出柜也只是一时冲动。
当天，陆羽还特地给他购置了一堆礼品，好让叶筝带回家哄人。
从来没给自己家里带过什么礼物的叶筝怪别扭的，但是知道他的好意，也就欣然接受，放软了些声音问他。
那我这就走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快了，我马上回来，给你打包好吃的。陆羽松了口气，看了一下表，计算出一个精准的时间，大概半小时就回来。
叶筝忍俊不禁，半个小时就回来？怕是他一去到，直接打包完饭菜就回来了吧？这是回家吃团圆饭，又不是完成什么任务，怎么还争分夺秒的。
你慢慢吃，说不定你妈还会留你在那里守夜呢
看到陆羽皱眉，叶筝心又软了，立马补充，要是那样，我就去找你，在你家睡。
他自然知道陆羽是想快点吃完饭，然后两个人一起过年。
陆羽这才满意，搂着人小心翼翼地亲了一口，观察着叶筝的神色。自从他重生后，怕叶筝对他有芥蒂，一直将两人的距离保持在暧昧之间，不敢做出过分亲密的行动。
还好这人没推开他，于是陆羽绽开一个嫣然的笑容，扣住叶筝的后脑勺，撬开了他的牙关，得到一个他在死亡阴霾中的第一缕阳光，让这个香甜的吻解锁了他心中紧锁的不安。
其实在叶筝回到之前，叶家就已经陷入了一片纠结，一桌饭菜已经张罗好，却无人动筷。
望着窗外渐渐暗下的天色，叶爸爸脸色不佳，只是望着叶妈妈无声地倾诉，叶妈妈又望向路遥他妈，一个个又推到晚辈路遥的身上，路遥经历了上次被陆羽下绊子的事，一点都不愿意再掺和，便装死看电视，全家都拉不下脸让叶筝回来过年。
当看到叶筝提着大包小包满脸歉意地回来时，他爸妈自然是什么气都消了，碍于面子没直接原谅他，但还是让他进来坐着吃饭。
叶筝趁热打铁，放好礼物就说自己以前不孝，现在都想通了，叶妈妈满意地点点头，颇为殷勤地给他夹菜，嘘寒问暖，做着后续的思想教育工作，叶筝咬着筷子，一边出一边点头。
快到十一点半的时候，叶筝终于拿出手机，把陆羽发来的消息都看了一遍，急急忙忙地说自己要回学校和宿舍的同学过年。
他要赶在十二点之间，见到陆羽，和他一起度过零点。即便陆羽不明说，但是他也知道，这是他的心愿。
想到那个人在餐桌上心不在焉地吃着饭，在桌底偷偷给他发消息狂轰滥炸的模样，叶筝就忍俊不禁。明明心里像个贪婪的孩子要糖一样，但是又为了彰显自己的成熟懂事而不敢对他明说。
叶筝打了车，又连奔带跑地冲到陆羽家楼下。
也不知道陆家排场多大，竟然还请了个保安，叶筝不好意思走正门，就用手机发了个消息，估摸着在陆羽的楼下，捡了块小石头丢窗户的窗帘上。
陆羽早就在房间等着了，叶筝这么朝楼上一扔，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王子来见公主的场景似的。
怎么样，像不像公主和王子？
叶筝对楼上探出的那个脑袋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调侃，还张开了怀抱，像是要接住他一样。
陆羽轻笑一声，紧紧揪了揪窗户，心跳得飞快，像是深夜幽会一样，他的确想要立即跳下，扑倒阿筝的怀抱里去。
顾不及楼下还有什么团圆饭，也没交代一句，甚至连谎言都不屑，陆羽直接从窗户上跨出，将窗帘甩在窗户外，顺着柱子跳了下来，身手敏捷。
只是他一落地，一道手电筒光就落在他们身上，叶筝一惊，拉起陆羽就翻过栅栏跑。
身后那个保安抓着手电筒追上来，一道光束在黑夜中胡乱晃动，叶筝紧紧握着陆羽的手撒腿就溜，心中畅快无比，又有一种做了恶作剧的快感。
陆羽虽然不喜欢剧烈运动，但此时胸口却盛满了轻快的愉悦，微凉的风拂过他的脸颊，灌进衣领，穿过发丝，感受着十指相扣，炙热手掌中微湿的汗，不禁跟着笑出了声。
他哪里敢奢望自己能重新再拥有这样的美好呢，但是他现在真的做到了，这不是日复一日在黑暗中所做的梦境。
直到那束光再也看不见，叶筝也已经气喘吁吁。
我靠你们家保安真真尽责得加工资，大过年还在值班，真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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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筝，你是不是也有前世的记忆呢？
叶筝皱眉，点了点头。
陆羽笑了，拉起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温声道：你记得，但是这辈子，你对我很好。
那你是重生了？虽然是问号，但是叶筝也已经了然于心。
那他呢，这辈子的记忆你有吗？为什么说他死了？
虽然两个人就是同一个人，但是叶筝却还是气愤于他这个说法，非得要问清楚不可。
陆羽被他一瞪，也委屈了起来，本来是死了但是我刚才脑子疼，又慢慢想起了这辈子发生的事情，他就回来了我们都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你对他这么温柔，对我这么凶？
叶筝松了口气，幸好这人还记得这辈子的事情，如果完全是上辈子那个疯子，他也巴不得自己在地震中直接死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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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平躺着身子，双手揪着发皱的白色床单，仰着脑袋睁大眼睛看着一个陌生的，在爆发边缘的叶筝，一眨眼，纤长的睫毛便扫下滚烫的泪水，流入发鬓，消失在枕头上，打出一片湿痕。
我知道，你不欠我，是我欠你的我以前在病房里看着你死的时候，就已经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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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点点头， 心底却在盘算，不过，阿筝不知道的话，就没关系吧？
叶筝敲了敲他的脑门，怒目而视， 陆羽连忙摇头说不敢，将他手上的碗放下， 拉着他上了病床休息，叶筝的确也累极了，哼了一声就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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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筝有些顾虑，因为这辈子陆羽之前玩那次自杀，说不定就有原因之一是因为接受不了继父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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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这个陆羽经历过大风大浪，显然成熟得多，想起来他有一个新继父之后，才风轻云淡地点点头。顺手抓住叶筝的腿，陆羽从脚踝暧昧地摸到大腿，笑道：担心我？
叶筝哼哼一声，没直接回答，只是让他好好表现。
陆羽反问，那你呢，你回家过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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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筝现在对他或许还有偏见，只是没有表现出来，想让他彻底放下对上辈子那个陆羽的防备，他需要展现出一个崭新的姿态。
叶筝撇嘴，我当然不敢回啊，也不知道我为了谁，图什么，后悔死了。
他倒不是真的后悔，只是对着现在这个老狐狸似的人，心底总是有一股怨气。
陆羽今天倒是出乎意料地善解人意，你回去看一眼吧，就说已经和我分手了，别惹你妈生气，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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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筝忍俊不禁，半个小时就回来？怕是他一去到，直接打包完饭菜就回来了吧？这是回家吃团圆饭，又不是完成什么任务，怎么还争分夺秒的。
你慢慢吃，说不定你妈还会留你在那里守夜呢
看到陆羽皱眉，叶筝心又软了，立马补充，要是那样，我就去找你，在你家睡。
他自然知道陆羽是想快点吃完饭，然后两个人一起过年。
陆羽这才满意，搂着人小心翼翼地亲了一口，观察着叶筝的神色。自从他重生后，怕叶筝对他有芥蒂，一直将两人的距离保持在暧昧之间，不敢做出过分亲密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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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叶筝提着大包小包满脸歉意地回来时，他爸妈自然是什么气都消了，碍于面子没直接原谅他，但还是让他进来坐着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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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早就在房间等着了，叶筝这么朝楼上一扔，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王子来见公主的场景似的。
怎么样，像不像公主和王子？
叶筝对楼上探出的那个脑袋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调侃，还张开了怀抱，像是要接住他一样。
陆羽轻笑一声，紧紧揪了揪窗户，心跳得飞快，像是深夜幽会一样，他的确想要立即跳下，扑倒阿筝的怀抱里去。
顾不及楼下还有什么团圆饭，也没交代一句，甚至连谎言都不屑，陆羽直接从窗户上跨出，将窗帘甩在窗户外，顺着柱子跳了下来，身手敏捷。
只是他一落地，一道手电筒光就落在他们身上，叶筝一惊，拉起陆羽就翻过栅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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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虽然不喜欢剧烈运动，但此时胸口却盛满了轻快的愉悦，微凉的风拂过他的脸颊，灌进衣领，穿过发丝，感受着十指相扣，炙热手掌中微湿的汗，不禁跟着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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