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道长,我香不香! > 道长,我香不香!
错误举报

道长,我香不香!——银雪鸭(46)

    镜花楼一行,到这里也就结束的差不多了,更多的线索乌淳邪显然并不想让他们接触,幸而他们也算找到了点能往下查的事情。
    等到两人从镜花楼中出来,回到金乌观时,却被告知问威自上午入宫后,一直还未归来。
    这倒并不怎么令人意外,李避之先将查到的事情汇报给了问寂,问寂也觉得如果那把琵琶真的有用钟棠的本木,那其上必然会生出灵异。
    而那个抱了琵琶,又失踪的少年阿寄,也确实很令人怀疑。可以派遣金乌观中弟子们,一起去找寻他的踪迹。
    已经到了这种时候,钟棠忍不住,撑着下巴说出了他的想法:这般散漫得跟苍蝇似的找人,终究用处不大。
    我们不若,直接去问问端王?
    老实说,这确实是个好主意,结合上次他们在段王府中偷听到的,端王要将阿寄送走的事。所以说阿寄的去处,端王八成还是知道的。
    事不宜迟,李避之与问寂简单地商议过后,也认同了钟棠的建议,打算直接去端王那里询问。
    秋日的夜晚来得确实快些,仿佛黄昏与夜幕之间,只余下转瞬的间隔。
    大崇皇宫之中,李靖宏与问威妙尊一道,行走在太极大殿前的白玉石阶上。仿若每登一阶,天色便会更暗一分。
    而等到他们终于登上大殿前广阔的露天台时,却已是夜幕降临,星月漫天了。
    但就在此时,李靖宏却听到,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妙尊,忽得说道:陛下,这星象有异。
    李靖宏转眸,还未等妙尊详说什么,问威便骤然抬首看向那西北天的方向,随即脸色大变。
    陛下,您看那西北方,原本有六颗明星,相传是百年前祸陨降世后,天道为镇其厉煞而生得。
    贫道以往也经常观之,只是近来却觉那六星之中,东头一颗光亮有些晦暗,今夜尤为厉害,几已不可见。
    李靖宏不禁颦眉,他并不通星象之说,且此时心思尽放在那西隶的事上,经妙尊这么一提,不禁问道:真人的意思是,此星象或与西隶公主之事有关?
    妙尊略一躬身,用他苍老的声音说道:究竟如何,贫道也并不知但说不准,便是那厉煞邪物,冲撞了公主的玉躯。
    李靖宏眉头皱得更紧,于是又向问威问道:此事,你是怎么看的?
    问威的手在宽大的袖袍下,紧紧地握住了拂尘长柄,而后回答道:贫道却也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
    拖文鸭没脸见大家了
    第77章 秋煞琵琶(六)
    钟棠与李避之离开金乌观,去往端王府时,天色不过将将昏暗,街道两侧的摊贩,正纷纷挑起灯笼,依旧热闹地叫卖着。
    钟棠坐在马车上,伸手推开小窗,看着路边的灯火与行人,眼神却有些放空。
    怎么?李避之坐到他的身边来,将那慢慢顺他小臂滑落的朱色衣袖,稍稍拢起,挡住了秋夕的凉意。
    钟棠难得没有往常那般多话,拉住李避之的手,垫在他的下巴与车窗花框之间,轻轻说道:师兄,你觉得这次的事,真的会是阿寄做的吗?
    李避之没有回答,他的手心包裹着钟棠的下巴,指尖微动间却恰能摩挲到钟棠的侧脸。
    钟棠也并没有指望得到什么答案,于是便独自说了下去:若当真是他做的,那会怎么处置他?
    是送去朝堂之上,当众给西隶一个说法?还是交由金乌、太渊二观,算作妖物处置?又或者干脆
    可钟棠知道这些结局,哪一个都并非是阿寄想要的,但即便没有发生这些事,阿寄也照样得不到他最想要的。
    马车窗外,小摊们高低错落的灯笼,被夜风吹拂着,天色到底是暗了下去。
    别想那么多,李避之稍稍用力,将钟棠从车窗边托起,揽到自己的身边:
    此事未定,说不得并不是他。
    钟棠垂眸,事已至此,不是阿寄所为的可能性究竟还剩多少呢。
    但接着,他却又听李避之说道:他护过你。
    此次只要不伤及旁人性命,我会还他一次。
    钟棠一愣,知道李避之说得是他被金线操纵,闯入端王府那次,可随即又会心笑笑,蹭到李避之肩头说道:那就多谢师兄替我还债了
    没过多久,马车就停到了端王府的门前,李避之率先走下马车,转身向钟棠伸出手时,目光无意间望向那西北的天际
    师兄,师兄?钟棠已经握住了李避之伸来的手,刚要借力往下跳时,却发觉李避之竟有些出神。
    他刚要再唤几声,跳到对方的身边去,不想李避之又回望着他,一向尽是淡然的眼神,竟生出几分钟棠读不懂的意味。
    出什么事情了?钟棠有些不确定地低头询问,眼眸打量着李避之的神色。
    似是过了许久,李避之摇摇头,而后手上忽得用力,将钟棠拽入怀中,用力地拥住了他细瘦的身体,让那朱色的衣裳在风中轻扬。
    钟棠迫切地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每当他想要稍稍退出李避之的怀抱时,李避之便会拥他更紧。
    就连那脚下的锁镣,都开始发出阵阵沉响。
    可是李避之还是没有松手的意思,钟棠也只能靠在他的胸前,嗅着他衣襟中微凉的檀香。
    其实这样也很好,钟棠无奈地想着,若非是担忧李避之究竟是因着何事的话,钟棠倒是有几分沉浸于这个怀抱。
    在熙攘的街道上,被风吹摇的灯影下,慢慢降临的夜幕中。
    所有繁杂之物,仿若都远离了他们,变得虚幻而淡化,唯有彼此的怀抱是真实的温暖。
    或许很多年前,在西隶的大漠中,他们就是这样相互拥抱着、温暖着,度过一个个荒凉的夜晚。
    不过很是可惜,此地到底是繁华不休的临安城,且更是在端王府的大门前。
    背后那高大的府门,不知何时已然洞开,而正要出门的端王,也不得不停住了步子,面色阴晴不定地看着他们二人。
    咳咳,钟棠虽大半个身子都被李避之拥着,但目光恰能越过他的肩头,看到了站在府门前的端王,顿时有些尴尬地轻咳两声。
    李避之大约也是察觉到了什么,但他却只是面色如常地松开了钟棠,而后转身对着端王,淡然地行了个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的道礼:贫道见过端王殿下。
    端王的脸色实在不怎么好,倒也并不全是因看到他二人之事,钟棠随着李避之行过礼后,又偷偷地瞄了他一眼。发觉那端王眼下两抹青黑,面容也很疲倦,像是多日未曾好好休息过了。
    是因为西隶公主的事,还是阿寄的事呢?钟棠一时间想不出,而后就听到端王说道:不知两位道长前来寒舍,有何贵干?
    端王问的干脆,钟棠却故作目光扫过这端王府前,行人来往的街市,而后问道:端王殿下,确定要我等在此地说吗?
    端王微微皱眉,似心中权衡后,还是给两人让路:那便请两位道长入府一叙吧。
    话是这么说,客气来客气去,可真正当钟棠问起阿寄时,端王却是一愣,而后用冷漠且不信任的口气说道:本王并不不知他的去处。
    钟棠听后,尽管知道这也在常理之中,心中却不可抑制地生出些许不快:他是端王殿下的人,端王却不知他在哪里吗?
    已经不是了,整个端王府,好似都沉入了一种寂寥中,端王只是向前行着说道:前几日,本王已经消去了他的奴籍。
    他已经不是本王的人了。
    钟棠看着端王的背影,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不是端王的人他很难想象,这句话这于阿寄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走吧。李避之拉住了钟棠的手,在他的身边,沉声说道。
    钟棠想要摇摇头,目光又落到端王的背影上:那端王殿下,就真的不想知道,阿寄的下落吗?
    端王的脚步没有停留,一言不发地向那深深的王府宅院中走去了。
    端王这里行不通,有关阿寄的线索依旧渺茫,钟棠与李避之只好又回到了金乌观。
    而这一次,他们刚刚迈进金乌观的大门,便被方和风叫住了:李师叔,小师叔,请留步。
    钟棠闻声望去,那方和风似是已经等了他们些许时候,此刻终于捡到了人,几乎算得上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
    你这是急吼吼的做什么?难不成你二师叔在背后拿着鞭子抽你?刚刚端王府之行,半分用处也没有,钟棠的心绪难免燥乱些,见着方和风那般没样子,不禁靠在李避之的身上问道。
    方和风气还没喘匀,被钟棠这么一激,便顾不得讲什么其他了,立刻用几近乞求的目光,看着李避之:李师叔,师父让我在这里等您,要您一回来就去元翊殿寻他。
    又去元翊殿?钟棠暗道,今日也算是没完没了,这几个地方反复跑,而后便听到李避之淡然言说:知道了。
    也是,总归是大师兄要去的,没有什么不去的道理,钟棠想着刚要随李避之一起去,却不想李避之却侧目看看他,说道:阿棠也跟着我跑了一天,你先回院子里歇下吧。
    钟棠有些疑惑地抬头,他总觉得李避之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眼眸流转间便说道:也不怎么累得,我随你一块去大师兄那里就是了。
    以往钟棠坚持要跟在李避之身边时,便是问威在场,李避之也总是由着他的性子,可这一次,他却伸手顺顺他,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鬓,而后说道:阿棠,听话。
    冥冥之中,钟棠还是想要坚持的,尽管他不知究竟是为了什么,却不想身后又传来了问寂的声音:小师弟莫急,我只是有些琐事要与李师弟说,便是不去元翊殿,且在此处说几句,一会就好了。
    问寂都亲自出面了,钟棠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稍稍松开了拽着李避之衣袖的手。
    可就在两人即将分开时,李避之却又拉住了他的手,像是安抚般的重新握了一下:一会就好,说完我就去找你。
    棠色的薄唇终是又克制地起落 ,钟棠歪歪头,难得听话地真走到一旁,拽着方和风折腾去了。
    李避之与问寂走到了一棵高大的银杏树下,秋风卷着金叶时时飘落。
    兴许是用了什么法术的缘故,任凭钟棠如何暗暗施法,都没法听到两人究竟说了什么,反而是方和风半晌后,就开始忍不住跟他小嘟囔起点心来。
    钟棠百无聊赖地等着,却不料那边树下李避之与问寂还未说完,金乌观外却又来了几个金甲兽首的开明卫。
    自从宁王手下的桑将军被无故调换后,这开明卫似乎没那么碍眼了,更多时候都直接供皇帝调配。
    钟棠一时想不出他们来金乌做什么,于是看看李避之与问寂都不得空,自己就迎了上去。走到那几个开明卫前,薄唇轻启,似笑非笑地问道:不知几位将军,来鄙观可有指教?
    兴许是那位皇帝新点的开明卫将军,真的起了些作用,之前总是眼高于顶的开明卫们,这次颇守礼数地对钟棠说道:这位小道长,我等奉荆将军之命,来寻贵观李道长。
    李道长乃是我师兄,钟棠向着银杏树下遥遥一指,而后说道:他如今与我观主有要事相商,有什么事,你且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那几个开明卫听后,面露难色,幸而此刻李避之与问寂也走了过来,他们才说道:是镜花楼中又出事了,荆将军命我等快些请李道长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鸭鸭中午突然出现~
    第78章 秋煞琵琶(七)
    你说,那西隶公主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醒不过来了呢?镜花楼上,两名大崇的侍女,趁着四下无人,躲在面帐帘后面窃窃私语道。
    这谁知道呀,我才到他面前伺候过一次。另一个侍女低声抱怨着,她们本也是在皇宫里差事做得好,才被选送到这镜花楼里伺候西隶公主。
    这些侍女都是预备着搭上新贵人的,却不想自从来了这里,那些西隶人便处处提防她们,几乎从不让她们伺候公主。
    若仅是也就罢了,最多不过日后再回宫中,可那西隶公主却偏偏出了事。
    咱们以后,会不会被打发出宫去呀?侍女越想心中越是不甘,声音都跟着大了几分,一旁的同伴忙拽拽她的衣袖:嘘,你小点声,万一被人听到怎么办。
    那侍女不满地撇撇嘴,终究还是把火气压了下去。
    同伴见她心里头还是愤愤难平,于是拍拍她的肩膀,小声安慰道:说不定那公主过几天就醒了呢。
    她以后长留在我们大崇,肯定还是要靠我们这些人的,且忍过这些日子去吧。
    这话刚说完,便听到楼下有人唤她做事,于是就匆匆离开了,只留下还在别扭的那个侍女,继续躲在帘子后头偷闲。
    自从西隶公主出事后,镜花楼中的灯火用度,虽说供应如常,但却让人觉得,比起之前的辉煌亮堂,这几日里总显得有些暗影。
    侍女坐了一会后,隐隐觉得身上有些发凉,就连周边的红金帘帐,都好似被无形的,一下一下地撩起,又慢慢落下。
    她有些坐不住了,刚要起身离开,却忽得听到不知从何处,传来几声不成调的琵琶响。
    西隶公主昏迷着,谁有那么大胆子,在这种时候弹琵琶?
    侍女这么想着,那琵琶声却像是又近了些,断断续续的声音,勉强凑在一起,竟生出了她从未听过的悲凄。
    就像是就像是未曾瞑目的怨鬼,呜呜咽咽不绝地哭诉。
    她冷不防的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喊道:谁,谁在弹琵琶?
    可是却没有人回应,反倒是那琵琶声,又近了些。
    侍女彻底坐不住了,她起身就要下楼去,但前方的走廊上却垂着层层帘帐,遮挡住了视线,让她不得不走几步,就去掀一下。
    随着她的走动,那琵琶声时而有,时而无,但每次响起时,必定都会离她更近一些,甚至仿佛就与她的后背,只隔了最后的一层帘帐。
    侍女的步子有些乱了,她开始小跑起来,不断地用手去掀面前的金红帘,而那琵琶声也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