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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我在三国当大佬[系统]——帝休(4

    见荀彧直直看着自己,瞧着像是不知做何反应,糜荏先笑了:逗你的。
    他哄道:我们的文若俊秀无双, 如冰之清,如玉之洁, 法而不威, 和而不亵。哪里是在下这么一点小小的家当能收买的呢?
    荀彧听得他这一串夸奖, 脸腾地红了。
    很显然, 他已恢复思绪,没有再像方才那般震惊了。
    他敛眸, 抬手掩唇轻咳一声,目光飘忽就是不敢去看糜荏:子苏方才说的爱慕之人, 咳
    是我吗?
    最后三个字他说的囫囵, 又声如蚊呐。
    便是糜荏也没有听清楚。但正如他所言, 他可以猜到。
    当然, 他给了荀彧足够肯定的答案,我们的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荀彧没有说话。
    他依旧敛着眸子、以手掩唇,极力遮掩自己无法下压的唇角,平复胸腔里疯狂跃动的心脏。
    其实这完全就是多此一举。从糜荏角度是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完全看得出他的眼睛已弯成一弯新月,甚至就连头发丝儿都根根向外冒着难以掩饰的欣喜愉悦。
    人的悲欢不能互通,喜悦却是可以传染的。于是糜荏也忍不住勾起唇角,轻笑出声。
    先前不懂,觉得逗逗文若很有意思,但这会亲眼见到他因为自己的举动而欣喜至此,胸中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成就感。
    他的笑声像晨曦森林里一弯潺潺的溪水,又如春日里拂面而来的第一缕清风,听得荀彧心念微动,缓缓抬眸看他。
    而后他便看见,糜荏正专注而安静地凝视着自己。
    他的眉眼多情,正似桃花。睫毛浓密纤长,烛光从一旁倾斜过来,在他的眼下勾勒出一片温柔的阴影;黑宝石一般的瞳眸里有着温暖的辉光,里面满是爱慕、珍惜、守护
    于是他心中隐藏的些许忐忑与不安,全部烟消云散。
    荀彧的手不自觉地放下来了。他目光灼灼与糜荏对视,郑重道:彧亦然。
    我知道,糜荏笑容愈深,我早就猜到了。
    荀彧:啊
    糜荏的眼眸中有了歉然之意:抱歉,文若,我先前骗了你。其实公达返回京洛、我前往拜会荀伯父那日,他与我私下谈的是你,文若。
    见荀彧愣住了,他便简单描述了荀爽对他的试探,以及他当时的回应。末了又道:嗯,我当时觉得逗你很有意思,便
    他的话语没有彻底说完,但荀彧已明白他的意思。
    那日与荀爽详谈之后,子苏就要他送他回府,在路上用轻触他的手背挑逗他;回府后又将他留在府中,让他陪着一同就寝,令他好一阵患得患失。
    他似乎应该生气,毕竟他曾以为这份感情永远无法诉之于口,在多少个暗夜里纠结不安、甚至于心中难过。但只要一想到子苏对世父的承诺,以及当日晚上子苏就将他的全部家当全部交给自己,他便升不起丁点愤怒。
    终究是板着脸吐出四个字:下不为例。
    话语落下,他又忍不住笑了,重复了一句:往后如此大事,不许再这般瞒着我了。
    子苏固然可以在继续藏着心思逗他,但他会忐忑,会踟蹰,会害怕子苏的不喜。这不是因为他不自信,而是因为他们都是男人。
    他们之间无法结契成亲,无法生儿育女,就没有家庭的羁绊与保证。子苏今日可以与他两心相悦,明日也可以抽身而去,独留他挣扎其中。
    他的喜悦与痛苦,已完全被子苏掌握。
    糜荏郑重应了,靠过去将他揽入怀里:多谢文若的宽容大量。
    他想了想,问:大事上往后绝对不瞒文若,可是无伤大雅的小事上呢,我还能再逗逗你吗?
    荀彧的脸色腾的红了:可、可以啊
    原则问题不可姑息,可是小事上是情趣吧?
    这样啊,糜荏挑眉,我知道了。
    夜已经很深了,窗外响起大雪落地的轻响,又下雪了。
    糜荏将人拉到床边,替他解开腰带:夜色已晚,我们就寝吧。
    荀彧的瞳孔微微缩紧。
    他这会莫名就想起了子苏先前的那句做点更睡不着的事,下意识从对方手中夺下腰带:子苏想做什么?
    自然是睡觉啊,还能做什么?糜荏诧异地看着他,文若为何有此一问?
    荀彧:
    啊,我知道了。糜荏瞧着他面无表情的模样,拖了长音,文若是想问,我原先同你说的让你睡不着的事,究竟是何事?
    他无辜地眨眨眼。自然是向文若你告白啊,还能是什么呢?
    荀彧哑然失声。
    难怪这人方才要问他小事上能不能逗,原来就在这里等着他呢。
    见荀彧不说话,糜荏又笑起来。文若如今满身冻伤,还要好好养几天,难不成我连这几天都等不了,这般猴急禽兽吗?
    荀彧瞥了他一眼:我自己脱!
    他飞快脱了外衣,颇为熟练地钻入床里,将自己闷进黑暗的被窝之中。
    独属于糜荏的味道围绕着他,荀彧轻轻屏住呼吸,忍不住竖起耳朵捕捉糜荏的动静。
    他感觉到糜荏似乎轻笑着在床边站了会,而后慢悠悠脱了外衣,接着轻轻吹灭了煤灯
    时间好像过了许久,又似乎只是弹指一瞬,他感觉被角被扯了扯,正是糜荏上了床。
    他的耳边一声轰鸣,心跳怦然急促起来。
    他这才发现,糜荏这次居然没有为他准备第二张被子。
    他们就盖在同一张里!
    荀彧感觉身后之人贴了上来,轻轻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柔软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朵里。
    他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莫名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睡吧,我的文若。他感觉身侧之人若有似无地吻了吻他的耳垂,不必着急,我们来日方长。
    翌日早上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这是两人互通心意后第一次睡在一起。
    荀彧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却不想只是躺在糜荏身边,被他的气息环绕,原先就要蹦出胸膛的心脏渐渐安宁下来。
    连日奔波的疲倦涌上来,他一夜好眠到现在。
    糜荏早就醒了,舍不得吵醒身侧之人。便支着脑袋凝视他的睡颜,心中一片柔软。
    他想起刚入京时,他与糜莜在京城郊外第一次见到荀彧的场景。当时糜莜还激动地称赞过荀彧的容貌,他亦觉这人气度不凡,即便被人群包围,也能轻易看见。
    后来倾心于他,却也从未像现在这般近距离地、仔仔细细地描摹他的眉眼。
    不急,他想。以后还有一辈子可以慢慢欣赏文若的容颜。
    不知过了多久,荀彧缓缓睁开眼睛。
    屋中微亮,眼睛睁不开来,他便朝糜荏怀里拱了拱。下一瞬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动作微僵。
    糜荏见状笑了。
    他将手掌虚掩在荀彧的眼睛上方,不让光线刺激他的眼睛:巳时了,文若想要起来么。
    荀彧自然应了。
    他不能再和子苏躺在一张床上了,子苏会不会对他做些什么他不知道,但他已快要忍不住对子苏做些什么了!
    总不能顶着这身冻伤吧。
    房外一片亮堂。
    凌晨时分外边扑簌簌下了一场雪,天将亮时才止住,满地雪子又软又白。
    用过早膳,糜荏便带着荀彧窝在厅中赏雪饮茶,顺便听他说起回乡之后的事情。
    说起他劝得的几名文士,荀彧眼中带上几分欣赏之意,只说道:待见到戏志才、郭嘉、陈长文,子苏定会十分满意。
    听见这三个名字,糜荏笑了:能让文若如此称赞之人,定不会有错。
    两人说说笑笑,不远处糜莜与管家周慈结伴而来。
    瞧见他们的身影,糜莜开心得叫了声哥哥,提着裙角小跑过来扬着灿烂的笑容行礼道:哥哥早,文若先生早。
    荀彧忙回了一礼。
    如今他与子苏在一起,糜莜便也是他的妹妹。这样一想,耳朵又有些热了。
    糜荏瞧着周慈手中的扫把与簸箕,挑眉问道:你准备做什么?
    糜莜笑道:我要和周伯伯堆雪人!这么干净松软的雪,不堆雪人着实浪费。
    糜荏同意了:去吧,小心些,莫要得了风寒。
    糜莜笑着称是,在院中选了一块干净厚实的雪地,忙碌起来。
    不一会儿,抱着长/枪的赵云也来了,瞧见糜莜与周慈稍愣了一下:这是要做什么?
    他还打算练枪给主公看呢,这两人占了地方,他怎么练!
    糜荏简单说了,赵云听得直皱眉:云自习武以来,寒暑不断、风雨无阻、朝夕苦练,方才练就一身的好武艺。阿莜姑娘应当随云一同练武,怎能玩物丧志?
    糜莜听见了,团了个雪团砸向赵云:我不,我就要堆雪人!
    赵云被砸了一脑袋,懵了一下。
    十二岁的小姑娘力气不大,雪球团的不大紧实,砸在他额头上也不痛。就是散落开来时,雪子在眼前簌簌落下,他高挺的鼻尖亦沾了些许。
    糜莜指着他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好狼狈呀!
    赵云摸了摸脑袋,笑着哼了一声,来而不往非礼也,看我的!
    他说着,从地上团起一大个球,捏的紧紧实实的,朝着糜莜砸了过去。
    雪球准确命中糜莜的肩膀。力道之大,将她整个人都带的往后仰了一下。她下意识啊地叫了一声,噗通一屁股摔倒在雪堆上。
    虽然不痛,但是一脸懵的糜莜:
    没控制好力道、胜负心爆棚的赵云:
    见自家小妹吃瘪,糜荏朗声大笑起来。然后也跟着起身走入院中,童心未泯地团了个雪球,砸向赵云:阿莜别慌,哥哥替你报仇!
    荀彧坐在走道中,裹着糜荏的披风,瞧着几人欢快地互相砸着雪球,弯着眼睛笑了。
    便在此时,一群宫中侍卫闯入屋中。
    瞧见糜荏,打头那人跪了下来:糜国师,陛下病了,还请您速速回宫见一见陛下罢!一见陛下罢!
    第五十八章
    糜莜等人停下打雪仗的动作, 齐齐将目光放到了糜荏身上。
    这段时间糜府一直不平静,宫中总有人前来请糜荏回去。刚开始一天便有好几人前来拜访,或请或劝, 糜荏都不为所动。
    后来, 来人渐渐少了,宫中最近一次还是两天前。看的以张让为首的十常侍暗自得意:这糜荏果然还是太过年轻,仗着天子的宠爱居然还敢这么拿乔, 看他还怎么回宫!
    被无数人嘲讽或惋惜的糜荏微皱了眉头:陛下病了?
    他随手扔了雪团:请刘内侍稍等片刻,待在下更衣之后随您进宫。
    为首之人松了口气, 恭敬道:是!
    他来之前就听说糜国师一直在同陛下置气, 任谁来劝说都没有用。前一任侍卫长试图以武力捉拿糜国师, 将人强行押回宫中,结果反被糜国师三拳打出糜府。
    而后还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蒙面人,拿着一柄尖利的长枪追了好远,满身狼狈回到宫中。
    非但如此, 他还被陛下臭骂一顿, 直接被罢免了官职, 这才有了他上位。
    如今陛下下了死令,倘若他完不成任务就要提头回去,一路上都在怕自己这条小命不保。幸好他请人的态度拿捏的好, 糜国师又还关心陛下。
    侍从们豁然放松了下来,脸上也有了喜意。在厅中等候糜国师出来时,收到了仆人们上来的热茶,完全温暖了他们被冻僵的身子。
    糜荏拉着荀彧回去房中。
    一路上他简单与荀彧说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 推断道:如今陛下生病了, 应当就是五石散的问题。
    他离宫前做出的那番坚贞不屈模样, 足够刘宏疏远那些人几日。
    但刘宏此人心性不佳, 决不会就此戒断五石散。而那几人在尝到被天子冷落的滋味之后,一定会拼命吸食五石散来表明那药无毒。
    可惜这是五石散。对症是药,吃多会死。
    今夜可能会在宫中回不来,糜荏慢悠悠换好衣裳,文若安心待在府中,替我翻查去年的账本。
    他知道这人在自己面前还有些放不开。他若是前脚离开,怕是后脚就要溜回荀府。干脆给他布置个任务,免得回来就看不到这人。
    被看穿了心思,确实准备一会离开的荀彧:
    是,他心下叹息,无奈拱手一礼,彧知道了,主公还请慢走。
    糜荏这会已经走到门口,闻言停下脚步,挑眉。
    唔有人听着似乎不大甘愿,他的声音饱含戏谑,看来是本主公我给奖励还不够。
    他返回到对方面前,一手揽着荀彧的腰一手托着他的脖颈,凑过去吻了吻他略带凉意的唇瓣。
    荀彧微微瞪大了眼睛。
    他整个人都是懵的,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地,自然也就没有拒绝。
    淡淡的绿茶清香迎入口中,荀彧只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因为跳得太快,血液全部都涌了上来,脸上似火在燃烧一般。
    他无师自通地微微张开嘴,想要迎合身前之人,糜荏却已松开双手,浅尝辄止。
    他伸手拂过荀彧湿润的唇角,笑吟吟负手而去:先下定金,至于尾款,等我回来再付。
    独留荀彧一人呆立房中,许久未能平静下来。
    小半个时辰后,糜荏见到了病床上的天子。
    半月未见,他又瘦了不少。如今脸色蜡黄晦暗,苍老的好似京郊四五十岁的老农一般。
    糜荏恍若未觉,恭敬行礼:草民糜荏,见过陛下。
    听见他的声音,刘宏浑浊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他豁然直起上半身,脸上浮现出僵硬的欣喜之色:爱卿啊,你终于肯来见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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