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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的崽都是醋精——花赐酒(21)

    半晌,他才不情不愿地说道:行吧,暂时听你的。
    祢鸠见温特斯妥协,松了一口气。
    之后,在祢鸠的带领下,一行人神奇地完美躲避了地面塌方、汽车爆炸、火灾,安全地来到赛场边缘的高地。
    就连看祢鸠不顺眼的温特斯,都不得不对他产生了敬佩之情。
    运气能好成这样,也算是一种天赋。
    来到高地后,祢鸠停下了脚步。
    他望着远处的城市废墟,念念有词地清点着刚才发生意外的区域,按照时间将它们分门别类。
    祢鸠说: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但是还不确定,只是猜测而已。
    圆眼镜此时对祢鸠格外信赖,毫不犹豫地帮腔:你快说吧,我们听着呢。
    从比赛开始到现在,已经二十分钟了。每隔三分钟,就会有一个区域出现意外情况,包括火灾、爆炸、地面塌陷。祢鸠顿了顿,直到目前为止,仅有一个地方,出现了两次意外。
    他指着楼房废墟:就是那边,机关第一次被触发的地方。
    祢鸠说:机关可能需要冷却时间,因此在意外发生后,我们要立刻前往发生意外的地方,那里短时间内不会再次出现危险。
    瑞安点点头:好,那接下来,我们要去楼房废墟吗?
    祢鸠摆了摆手:不要浪费体力,这里刚刚发生了土块滑坡,是安全区。我们先休息一下。
    四人连续奔跑了二十分钟,累得双腿都有些发抖。
    他们挑了一片干净的草地坐下,放松肌肉酸痛的小腿。瑞安倒在树下,有气无力地靠着祢鸠。
    祢鸠刚把瑞安的大脑袋推开,就听见了从远方传来的轰隆一声巨响。
    温特斯一直保持着警惕,他听见声音,猛地站了起来。
    什么东西炸了?从哪里传来的?
    瑞安视力不错,他望向声音传出的地方,说:是水库,水库的大坝塌了。
    正如瑞安所说,在赛场的另一端,水库决堤了。汹涌的水流冲破堤坝,从缝隙中涌出,冲向城市废墟。刚刚那声巨响,就是上千吨水冲出大坝时发出的声音。
    祢鸠看着澎湃的激流,发自内心地感慨道:主办方可真有钱。
    湍急的水流在城市废墟里横冲直撞,把地势低洼的地方全部淹没了,让城市废墟变成一片汪洋,水面还闪着粼粼的光辉。
    而祢鸠等人一直留在最高处,丝毫没有被洪水波及。
    天空中出现了十多艘救援飞艇,它们朝地势最低的赛场中心飞去,搜救被困在洪水中的选手。
    祢鸠等人听见了模模糊糊的广播声。
    请需要救援的同学举起双臂,再重复一次,请举起双臂!
    广场区域有大量颜料球破裂,洪水被染上颜色,淘汰了十六名选手。
    公园区域,二十四名选手跌入塌陷区,淘汰。
    十分钟后,救援飞艇的广播声逐渐消失了,主持人开始播报比赛情况。
    目前,已确认106人被淘汰,另有4人尚未找到,救援队仍在搜寻被困选手。而造成淘汰的主要原因,就是突如其来的水库决堤。
    他慷慨激昂地宣布结果:
    令人难以置信!!这一场比赛,110名选手全部都被淘汰了无人生还!!
    祢鸠:???
    瑞安朝天空大吼:等等,难道我们不算人吗?你们忘了统计啊!这里还有一队人!!
    瑞安的吼声吸引了救援飞艇的注意,一架飞艇缓缓朝他们移过来。
    飞艇驾驶员看清四人的脸,举起对讲机:我找失踪学生了,他们在山坡上,一共四个人!
    主持人也收到了消息,他再次打开广播,声音在赛场内回响:更正比赛结果!失踪的四名学生并未被淘汰,他们完好无伤!
    这一场淘汰赛的最终胜者,是帝华高中!
    观众们一片哗然。
    比赛结束后,祢鸠回到了单人休息室。
    剧烈运动时还没有感觉,一停下来,他就又开始头晕了。祢鸠脱力地躺在长凳上,摸了摸自己的前额热得烫手。
    休息室内没有饮水机,祢鸠口干舌燥,失望地叹了口气。
    我好想喝水啊
    祢鸠话音未落,一瓶水就出现在了他头顶。
    那个人将水瓶放在祢鸠额头上,说:冰水,可以降温。
    祢鸠原本正闭目养神,他突然听到这个低沉的声音,差点从长凳上跳起来。祢鸠一把挥开水瓶,看到了临森的脸。
    祢鸠安心了,又坐回原位:原来是你啊,学长。
    临森顺手拧开瓶盖。
    不然你以为是谁?
    祢鸠接过冰水,随口答道:青晏老师。
    临森的面部肌肉顿时变得僵硬了。
    祢鸠想拍死自己。
    他还没来得及转移话题,放在背包里的光脑就发出了哔哔哔的提示声,来电显示青晏。
    祢鸠背对着临森,按下接听键。
    喂?
    对面传来青晏的声音:祢鸠,我看了比赛,表现很精彩哦。
    青晏顿了一下,又说:网上的风评也扭转过来了,赞数最高的恶评被嘲笑了几百条,正在拼命删评论呢。
    临森听到了青晏的嗓音,故意凑到祢鸠身旁。
    他低声说:怎么了,是老师吗?
    青晏语气变得警惕起来:祢鸠,那个声音是谁?
    祢鸠如芒在背,他假装信号不好,挂断电话。
    祢鸠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学长,以后别这样了,我心脏承受不了。
    祢鸠背上双肩包,但就在站起来的那一刻,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低烧带来的眩晕感击中了他。
    祢鸠晕晕沉沉地倒下去,撞进临森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欧皇保佑我期末绩点3.7以上(双手合十)
    狂吸祢哥欧气!!
    第26章
    祢鸠睁开眼, 闻到了退烧药片和酒精的味道。
    他额头上敷了沾着酒精的医用棉片,能加速头部降温。祢鸠咂咂嘴,发现嘴里有点退烧药片的苦味, 从舌尖一直延伸到咽喉。
    祢鸠还有些晕乎乎的, 他眨眨眼, 看着浅蓝色的墙纸, 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宿舍里。
    好些了吗?
    祢鸠听见这声询问,艰难地转过头, 看到了坐在床边的临森。
    祢鸠口干舌燥,说话的声音也非常嘶哑:感觉好多了,谢谢学长。我刚才晕倒了吗?
    临森说:嗯。先别说话,我给你端水。
    临森倒了半杯温水,将玻璃杯递给祢鸠。他的动作非常小心, 但祢鸠此时手指无力,根本握不住杯把。
    只听见哗啦一声, 半杯水翻倒过来,全部泼在了床单上。
    祢鸠和临森:
    临森叹了口气,他把祢鸠扶起来,半拖半抱地扶到另一张床上:快睡觉。医生说你疲劳过度, 需要休息。
    祢鸠不安地拍了拍柔软的床垫, 问:我把你的床占了,你睡哪里?
    临森回答:沙发。
    祢鸠皱起眉:沙发太硬了你明天会肩膀痛的。
    祢鸠扭过僵硬的脖子,看向窗外。室外早已一片漆黑,天空呈黑蓝色, 看不到半点夕阳的余晖, 仅剩一片黑压压的墨蓝。
    学长,现在是晚上吗?
    嗯, 已经十点半了。
    祢鸠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退烧药的药效真强啊,我竟然睡了那么久,难怪全身都疼。
    临森走到祢鸠身边,一声不吭地在床沿坐下了。他伸手按住祢鸠的肩膀,用力摁了摁他酸痛的肩部肌肉:哪里疼?
    临森的手指修长却有力,祢鸠恰好被他按到了肩膀关节,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祢鸠说:不不不,再往下一点点对,就是这里。你刚才捏到我骨头了。
    临森跪坐在床上,动作轻柔地揉捏着祢鸠的肩膀和后颈。
    临森的手指从祢鸠光裸的脖子上划过,揉按着斜方肌。祢鸠身上只套着一件宽松的衬衫,临森的手指只需稍微往下挪一点点,就可以伸入衣领中,摸到祢鸠光滑的脊背。
    祢鸠感觉临森的手指变热了。
    他摸了摸临森的手腕,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临森的体温确实升高了不少。
    学长,你的体温怎么突然升高了?祢鸠伸出手,想摸一下临森的额头,脸也好红难道生病了?是被我传染的吗?
    临森扭开脸,躲过祢鸠的触摸:我没事,别动。
    他有意无意地按住了祢鸠的脑袋,让他无法回头。
    经过二十分钟的按摩,祢鸠双肩的酸痛感已经缓解了。他挥动着手臂,有些惊喜:谢谢学长,现在已经不痛啦!
    嗯。
    临森含糊地哼出一个不算回应的回应,他从床上站起身,拖着枕头朝沙发走去:快点睡觉,你明天还要比赛。
    祢鸠叫住了他:等等!
    祢鸠此时正坐在床上,他往后挪了一点,给临森留出一块空位。祢鸠拍拍空出来的位置,说:学长,宿舍床还是挺大的,我们今晚凑合一下吧。
    临森也没有客气,他拿着枕头走过来,在祢鸠身旁躺下了。
    他关了灯,宿舍内陷入一片黑暗。
    虽然双方都态度自然,但两个男人挤在同一张床上,总是有些尴尬的。为了缓解尴尬,他们选择了背对背的姿势,避免看到对方的脸。
    这张床恰好够他们躺下,祢鸠的脊背和临森贴在一起,感觉到了从他身上传过来的热度。
    祢鸠感觉有点燥热,仅存的一点睡意都被这热度烤干了。
    祢鸠问:睡了吗?
    临森同样毫无睡意:没有。
    祢鸠突然八卦起来,他转过身,看着临森发茬清爽的后颈,问:学长,你谈过恋爱吗?
    十七八岁的高中男生自尊心强,面对这种情感话题,往往都有些敏感。根据祢鸠的经验,面对这个问题,即便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人,也会天南海北地胡扯一通。
    临森看起来就是很抢手的类型,祢鸠本以为自己会听到一段漫长的恋爱史,但临森却又一次打破了他的固有印象。
    没有。临森非常直白地回答。说完,他警觉地回过头,反问道:你呢?
    为了最大限度地还原古地球的环境,人们制造了一颗能完美反射太阳光的人造卫星,用于代替月球。
    人造月球皎洁的光芒透过玻璃窗,落在祢鸠脸上。
    临森看清了祢鸠的脸。
    祢鸠正躺在床上,他穿着宽松的衬衫,衣领上方毫不设防地露出一截脖颈和锁骨。祢鸠面红耳赤,脸颊的潮热甚至延伸到了脖子上,让皮肤有些泛红。
    临森见他这副反应,难得地慌了。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恨不得透过祢鸠的面部表情,看穿他的内心。
    快点说。临森催促道。
    一次都没有。祢鸠把滚烫的脸埋进掌心,长叹一声,我是个游戏宅,别说恋爱了,我从小到大,连女生朋友都没几个麻烦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尤其是瑞安,我会被嘲笑的。
    临森闻言,似乎轻轻松了口气。
    好。
    祢鸠脸上的燥热渐渐消退了,他放下双手,问:学长,你真的没骗我吗?你看起来不像没谈过恋爱的人。
    临森说:你看起来也不像。
    这句是真的。
    可我真的没谈过啊祢鸠说完,开玩笑地捅了捅临森,你刚才那么激动干嘛,还突然坐起来了。那么怕我谈过恋爱吗?
    临森说:我只是好奇而已。
    这句是假的。
    然而祢鸠没有听出来。
    他砰一声倒在床上,看着空中的圆月,说:学长,你难道从来没有喜欢过谁吗?你都要高中毕业了,再不早恋就晚啦。
    临森也看向天上的圆月,沉默了半晌。
    许久,他才接过话头:我有喜欢的人。
    祢鸠顿时来了兴趣,坐直身体:谁,难道是帝华的学生?!
    临森含糊地应了一声,又说:我暗示过了,很多次。不过,他像傻子一样,完全没有发现。
    祢鸠也痛心疾首:太傻了!
    祢鸠在床上架起腿,摆出一副很有经验的架势:原来是学长单恋别人啊,你应该是为了她才特意转校的吧。不打算告白吗?说不定那个人也喜欢你哦。
    临森看着天上那轮皎洁的圆月,沉默了很久。
    他说:不可能,不打算。
    祢鸠失望地叹了口气。
    他刚想说话,临森就转开了话题。他指了指祢鸠手上的玉石,问:这是什么?
    祢鸠完全没发现他在故意转移话题,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这是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是一块玉。
    临森说:手伸过来,我看看。
    祢鸠把手伸出去,临森握住他的手腕,就着月光,仔细察看玉石上的花纹。月光有些暗淡,临森眯起眼睛,似乎想看清上面的纹路。
    祢鸠说:你这样看不清吧,我把它摘下来好了
    临森一把按住祢鸠的手:千万不要解开它。
    不要随便把它交给别人,我也不行。临森将祢鸠的袖口拉下来,挡住那块玉,难道没人和你说过吗?
    母亲好像和我说过,但是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距离母亲把玉给他,已经过去近十年了。
    祢鸠对于这块玉石的记忆也早已模糊不清,他只记得当年母亲把玉给他时,曾在他耳边说过一段话。
    小鸠,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就把这块玉扯下来。
    临森躺下来,顺手掖了掖祢鸠那一侧的被角:你还要参加半决赛,早点睡吧。
    祢鸠问:学长,你明天也会过来吗?
    临森回答:嗯。
    祢鸠又说:可是我们明天要洗衣服,而且烘干机出故障了,必须及时把衣服取出来,不然它会被烧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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