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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的病美人师尊——风休住(10)

    可话还没出口,就泄了气。他只能歪了歪头,当个洒脱的哑巴。
    慕南风皱着眉:我带师尊回玄幽宗。
    素弦深陷心魔劫,幽州偏僻,没有好的法子医治。而玄幽宗清净峰中的寒池,正克制心魔。加之梅毓也在玄幽,素弦非得回玄幽才好医治。况且心魔劫只是第一步,难保天道没有后手。
    陆九离看着他没有分寸的小师弟,又看了看他小师弟更没有分寸的徒弟,只觉得自己平素还是太和蔼了些,得狠狠敲打他们,才能断了他们一些大胆的心思。他有些话想交代慕南风,便叫他:慕南风。
    慕南风蹲着,轻轻擦拭素弦湿润的唇角,在他身旁嗅了一下,惹得素弦又躲了躲。
    今日不香。慕南风语气略带惋惜,素弦的身子却放松了些。
    他站起身,便要跟着陆九离离开。却发觉衣角被人轻轻扯住,素弦仰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师尊有话想和我说?慕南风问。
    素弦轻轻点头,平静的面色下藏着些许不安。
    好。他回过头,看着陆九离。
    陆九离有一万个不满,也不敢刺激素弦,只能狠狠剜了慕南风一眼,留给他一个时辰时间,利落地离开了。
    宗主师兄说得很凶,但是放弃得干脆利落,反差也太大了。素弦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很快消散了。
    他还没忘,自己是在偷着日子苟活,从慕南风手里偷。
    素弦仰着头,双眼无神地盯着他,盯久了撑不住,便无意识眨了眨眼。
    慕南风蹲回去,同样盯着他,等他自己说出口。
    师尊的呼吸,温热而清浅,仿佛很快就要消散。仗着素弦看不见,慕南风朝前咬了一下,吞了一口素弦呼出的气息。
    他说师尊今天不香,是骗人的。他觉着香得很呢。慕南风咀嚼着口中的气,一下一下,舌尖缓慢地品着。
    视线逐渐朝下落去,素弦看不见,却感觉那灼热的视线缓缓舌忝过他的眼睫,顺着面颊,直至脖颈。被舌忝过的地方,火辣辣地发起烫来。那视线像灵蛇一般,朝着他衣裳里撞,像是想撕了他的衣裳,窥一窥内里的真实。
    素弦觉得窒息,猛地握住慕南风的手臂。力度大的吓人,手心有些颤抖。
    灼热的视线霎时消失了。慕南风开口,略带了点疑惑:师尊?
    素弦耳尖红着,说不出话来。
    他总不能说,自己的神识强的过分,慕南风只是正常看他,他却以为自己被舌忝了全身。
    他垂下眼睫,假装自己是无情无欲的神祗,只冷淡道:你昨夜没杀我。
    慕南风躁动的心思,霎时间沉寂了。他静静地看着素弦的眼睛。
    师尊说,此生不愿见他入魔。可他已经入魔了。师尊便阖上了自己的双眼。
    师尊看不见了。
    只是缓缓回忆之前的事情,他便已喘不过气来。
    他要怎么狠心,才肯杀掉在魔修手下挣扎过一个月,极度憎恶魔修的师尊。又要怎么去无视自己辜负了师尊百年的栽培,养育出了足以噬主的心魔的事实。
    可师尊说,若是自己入魔了,他会陪自己死。只有这一句,慕南风无论何时想起,总能心痛地笑出来。
    他勾着唇角,岔开话题:不是昨夜了,师尊已昏了三日。
    是么多活了三日,是睡过去的。很幸福了。素弦想着,眼中笑意一闪而过,挺好。
    慕南风应了一声,避着此事,不想谈下去,再次揭开两人鲜血淋漓的伤口。即便存在着兴许可能,他都不想走向兵刃相见的最悲惨结局。
    素弦压着声音,带了点颤抖,却不依不饶:那你想什么时候杀我?
    第14章 你说
    慕南风没应声,素弦在黑暗里等待。
    慕南风没来时,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时时担心着他杀死自己。可慕南风沉默了,他却有了许多耐心,放松地静静等。
    终于等到一声沙哑的回应。
    答应你的事还没做到等你把内丹还回来,我再杀你。
    这样啊比预想中好太多了。
    白衣仙尊眉睫轻颤,似是惊讶于面前人的仁慈。他轻轻抬起头,对着会杀死他的人,勾出一个苍□□致的笑容:好啊,谢谢你。
    云车御空,化成青光,窜入稀疏的云里。
    陆九离自己回玄幽宗还要御剑,却不知从哪安排了一架一间云车,车厢里处处铺了柔软绒布,素弦踏上去,身子还轻轻陷了一下。
    云车不透神识,他茫然地抬起头,试图找车里的慕南风。在他身后,厚重而柔软的帘布层层降下。
    回玄幽宗要飞好几天。云车有一间屋子大小,慕南风检查着软塌,防止伤到素弦脆弱的身体。回过头去,便见素弦茫然地朝前看着,一直找不到他,有些急了。
    慕南风面色微暖,起身问他:怎么了?
    我看不到。素弦破罐破摔,懒于掩饰自己的虚弱,反正该丢的人,在慕南风面前都丢过了,虽然现在没人在看能帮我指一下哪里能坐吗?
    听说云车飞的很慢,他非坐下不可。可有什么,能打动慕南风,让他帮一下自己呢?
    素弦想了一会儿,终于决定,如果慕南风不答应他,他就说,不给慕南风找取出内丹的法子了。不让他坐,还要让他代人受过,哪有那么好的事呢。
    可他还没开口,一只温热的手就托住了他的手肘,指引着他朝前走。
    这么热心,倒让素弦过意不去。他稳稳坐在软塌上,伸手压了压身下,唇抿了几抿,直至淡色的唇有些泛热,才对已经退开些许的慕南风道:多谢。
    谢意真挚,言语却冷淡疏离。
    慕南风眸色渐深,只觉得还不如让师尊怕自己些,也好过这样冷待。恶念渐渐膨胀,犹如沼泽中冒出的恶臭气泡。耳边传来细细的衣物摩挲声,那气泡啪的一声破了。
    素弦太疲惫,已歪着头睡了。衣裳牵扯得散乱,才发出了声音。
    美则美矣,却脆弱得宛如泡沫,他哪敢再让人受惊。不光身子,性子也是如此,刚烈与怯懦,冷淡与善意,完全不相容的气质,在他身上糅杂,吸引着慕南风的目光。
    慕南风终究深深叹了口气,小心地拖起他柔软的身子,抱人进了被褥,轻柔地掖好了被角,自己退了几步,坐在一旁,一瞬不瞬地盯着素弦的睡颜。
    素弦睡到了深夜,醒来时怅然若失。
    他一向贪睡,本以为能再睡个三天三夜。
    只是耳边骤然响起幽长刺耳的声音,聒得他再难入睡。
    十四日。
    刺耳的笑声萦绕在识海中,转瞬即逝。他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额角全是汗。
    一张软帕沾上他的额头,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做噩梦了?已经没事了。
    南风素弦下意识唤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自己身旁的慕南风是个食人的怪物,陡然失落,淡淡道,没事。
    他听见了,身为徒弟的男人轻叹一声:分明做了噩梦醒来,第一个找的还是我。
    又不是他要做噩梦,也不是他要找慕南风。素弦抿着唇,眼角泛热,最终死要面子地没落下泪来。
    他闭口不言,慕南风自知说错了话,转身给他喂了几口水。素弦口干舌燥,半是急迫半是被迫地咽下几口甘霖,呛得咳了起来。
    慕南风轻轻给他顺气,灵力之下,素弦很快安定下来。他指尖擦过自己的小腹,心中一紧,转过头,声音如同叹息:多谢。
    不用谢。慕南风有心关心,也被他一句绝情的谢字,给挡得严丝合缝,只能当做去歇息,撤离了素弦。
    温暖离他而去,素弦怔了一下,头往后靠,重重撞上墙壁,整个人都懵住。
    他愣愣地眨了一下眼睛:
    好硬,好疼。
    慕南风目睹惨案发生,没来得及阻止:
    他怎么能生的起气来。师尊这么迷糊,要是他生闷气的时候,师尊把自己摔残了可怎么办。
    素弦醒来后就没再睡了,头磕得他发蒙,靠在墙上又痛,慕南风给他拿了个软枕,他就倚在软枕上,歪着头,无神地睁着眼睛。
    慕南风循着他的目光,四处瞟了瞟。
    精致的饰品,昏暗的灯光他什么都看得见,却看不见师尊想见到的。
    素弦想的很多,想着想着就昏昏沉沉,想到了旁的。
    素弦在想原主,想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害人又害己,自己死了快活去了,留他应对慕南风的怒火。
    他又想到慕南风。如果不是两人立场对立,他真的很想在慕南风怀里睡一觉。说起来就太羞耻了,所以他只悄悄地想,想慕南风温热的气息,温柔的语气。
    他越想越沉迷。慕南风的大腿,会不会很好枕,睡上去弹弹的。他的胸脯也是,从前在他怀里,素弦感受过的,又弹又韧性。腰身也好抱得惊人,要是能给他做抱枕就好了。
    慕南风说话时的语调,素弦一点也不觉得难应对。特别是他卸下戾气,对自己说话时,声音磁磁的,让人听着就想睡觉。这么好听的声音,要是能讲故事哄他睡觉,该有多舒服。
    他肖想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师尊在想什么?
    沙哑而低沉,若不是在他正幻想的时候响起,他会很开心的。素弦如今只怀着满满的惊吓与心虚,不敢吱声,生怕一开口就说漏。
    他心虚得全身紧绷,在旁人看来,却是摆出了防御的姿态,不愿让仇视的人窥视自己的内心。
    他忐忑不安。他希望着慕南风只是随口问一句,他硬撑一下,能挺过去。
    可慕南风似乎不打算轻易撤退了。他的目光太过灼热,有如实质般,在衣裳上散开,带着热意腐蚀素弦遮掩身体的衣裳,逼迫他坦诚相见。
    素弦歪着头,半边脸陷入软枕,轻轻地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问我做什么我说我的心声,你会听么?慕南风声音带笑,素弦分不清他是在自嘲,还是在笑他。
    素弦抿了抿唇。
    即便慕南风想说,他也不想听。慕南风和原主的事,是天底下最烂的一笔账。慕南风心底有多大的怨,他太清楚了。原书里,男主最终以杀证道,献祭了修真界,踏破虚空去了。
    可是
    素弦茫然的视线转向慕南风,他想,本性那么温柔的人,最后成了那样的疯子,成了算不上人的怪物,他便是自愿的么。
    当真没有扭转的可能吗。
    心思里种下了一粒小虫,细细地动着,撩拨他的心弦。
    他听见慕南风说完话,已出去了,去查看他们有没有走歪。慕南风回来时,身上还带着习习凉风。
    素弦阖着眼,倚在软枕上,慕南风以为他又睡了,便走过去,想给他裹上被子,免得着凉。
    刚探出手,却听睡着的人,低低道了声:会。
    你说,我就听。
    素弦语气冷淡,如此对他说。
    慕南风僵在半空中,良久,他的指尖轻轻动了动。
    师尊,他笑着道,我拜入你门下一百三十年,和你朝夕相处,曾以为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值得亲近的人。即便你伤我至深,想与我同归于尽,如今同处一室,我又怎么可能视你为无物。你噩梦醒来时,尚且想着找我。我关心你,也只是没改掉的积习罢了。
    他带着假笑说出这话。事到如今,他甚至不能说,自己是真心关心他。师尊不想见他,已让自己看不见世间万物。若是听见他这魔修拖泥带水的剖白,怕是要气得封住听感。
    师尊开口应允,愿听他说,他已经足够满足。慕南风深深呼气,笑得窒息。
    素弦迟疑地问:你是真心的?
    慕南风盯着他空濛的眼睛,鬼使神差的,差点说出了心里话。他悬崖勒马,装作开朗:不然呢?你是我的囚犯,有什么资格让我骗你。
    也是。
    这几句话像是耗尽了素弦所有的力气,他又开始倚在软塌上,凝视着虚空。
    他察觉得到,慕南风在看着他。这个撒谎精在看着他。
    太奇怪了。明明他才是受制于人,可慕南风的语气,好像快要哭了。
    素弦想,自己快要哭出来的时候,也能轻易说出谎话。慕南风肯定在说假话。可为什么呢?难道他以前就没有亲近过素弦仙尊?
    素弦太疑惑了,疑惑耗去了他太多体力,让他昏昏沉沉地入睡。
    他知道自己病了。从前就是这样,他一病,就整日躺在床上,昏昏沉沉,靠别人喂来的粥饭维持生命。除此以外,全都睡过去。
    他病得太重,躺在床上,连蠕动着钻进被子的力气都没有。
    耳边传来阴冷的笑声,像绳索,捆的他四肢僵硬。
    有人在他耳边,轻轻念下:十三日。
    他猛地惊醒,瞳孔皱缩,无助而脆弱。
    慕南风一直看着他,素弦苍白的脸色映入眼中,他几步走过去,便想抱住素弦。他生生忍住了,掏出帕子,为素弦擦脸,给刚清醒的人喂水。
    素弦回不过神,僵硬地咽着水,等慕南风拿开了瓷碗,才轻轻开口:现在是什么时辰?
    声音都打着颤。
    子时整,正是午夜。慕南风道。
    他微怔了一下,声音里带了点迟疑:师尊上一次噩梦惊醒,也是子时整你梦到什么了?
    他问话时,生怕自己靠太近,惊扰了素弦,便后撤了几步。
    素弦只听见他说,上一次那个声音出现,也是午夜。头脑炸成一团。
    上次是十四日,这次是十三日等到计时的最后一天,会发生什么?
    素弦仙尊刚拜入师门时,被魔修抓住过,预备的调.教他六十日,还剩下十五日,如今剩下的十三日是指这件事?
    素弦只觉心脏紧缩,不知何时,周遭温暖的气息已然消失。只留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听着那刺耳的笑声。
    不准走素弦下意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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