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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正道大佬后我翻车了(修真)——道玄(5

    李凝渊没有见到等候他的弟子,而是见到了一身青衣的温雅道修,手中盘转着镇世山河珠,面带微笑地看了过来。
    是靳温书。
    他的脚步停了,冲和剑从手中消散。
    我总觉得你跟以前不同了,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同。靳温书抬眸打量着他,你为了一只灵物大动干戈,随后又因这只灵物的死而亲手杀除洞虚大圆满的异种为了一时的情爱而沉沦偏执,可不是你的性格。
    我们共事不多。李凝渊声音淡漠,你不用凭空捏造我的性格。
    靳温书毫不生气,他伸手理了理青色衣衫的袖边儿,指腹抚过淡金的暗纹丝线:你是我们之中最有希望冲击半步金仙的修士,我自然推演过你的命数。
    李凝渊抬眸看了他一眼。
    可惜你的命我望不透,还白白折了很多寿数。靳温书提起这种牺牲时,似乎并不把折寿放在心上,但我要敬告于你,不可贸然尝试踏入半步金仙,这道壁垒看着纤薄,实际上坚不可摧,你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百年,千年。李凝渊道,这种漫长的准备吗?
    千百年对于你我来说,也并不久。靳温书对他的话语颇感意外,以你当前的心境,什么时候能忘记这段陡然而来的情意,什么时候就能安定如初届时才有几分成功的希望。冲夷子,这几句话,你可以相信我。
    李凝渊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仍旧向前而行,就在他跟靳温书即将擦肩而过的刹那,对方猛地抬手扯住了他的手臂,有些诧异地道:你身上
    他怎么好像越来越跟记忆里的一个人相像了。只不过靳温书一时想不起这个人是谁,却依旧被这股混杂着清淡花香的气息勾起了思绪。
    他的手被李凝渊冷淡无比地拂掉。对方根本没有听他讲话,而是依旧前行,依旧离开。
    一意孤行。
    李凝渊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搜集了许多蓬莱上院与寒渊魔君的往事。魔气漫仙岛、塔内镇魔钉,寒渊魔君闯过十八层地火无穷,也斩碎过蓬莱上院的牌匾山门,更被追杀了数百年。双方的博弈与争斗,足以写出一部斩妖除魔的故事。
    而对方活跃的时期,他却都处在闭关当中,所以缘悭一面。
    他没有想到自己未曾见到肆意妄为、乖戾善变的寒渊魔君,而是见到了一只脆弱单薄的织月鲛。
    不过危险的程度是一样的,一样险些要了他的命。
    两年后,冲夷仙君反水叛出蓬莱上院,惊动了六界。
    没有人知道原因,他们只知道那把冲和剑光芒柔淡,却足以盖世,锋芒无可匹敌。
    蓬莱上院四位仙君联手围杀,在一场大雪之中交战。整个修真界,十大修真仙门,乃至于红尘俗世的修行之人,无不议论此事。
    那一日雪山崩裂,荡出一道峡谷。四野寒风寂寂,撩动衣衫。
    伊梦愁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周围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雪色,一片刺眼的光华。
    飞溅的血液融在冰雪之中。她竭力动了一下身体,喉头灼痛如烧。
    任凭所有人都尽力地高估对方,但李凝渊的战力还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就算靳温书的正面战力不强,他们勉强算是三打一,却还是两败俱伤,狼狈至此。
    伊梦愁在雪地上爬了几步,她的肺腑都要被剖出来了,甚至认为如今的冲夷仙君已经足以跟江远寒动手,胜负也在五五之间。
    她趴在地上吐血,指腹没入冰雪之中。
    一道光华淡柔的飞剑悬空,贴落在她的颈部动脉上。
    伊梦愁抬起眼,沿着对方的衣角向上望去,她笑了一下,喉间的鲜血涌了出来。
    我知道你是为了他。伊梦愁的声音沙哑,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李凝渊静默地注视着她。
    可是,恩怨再多,也是我和他的。她咬着牙笑了笑,你算是他的什么人?李凝渊你自居为道侣,却连对方在哪里都不知道,这和自取其辱有什么区别?!
    对方没有说话。
    那两姐弟重伤遁逃,李凝渊没有追。而她却隐约知晓这人到底是为什么会疯,她也同样得快要憋疯了。
    她嫉妒对方。
    就算隐藏得再好,装得再无所谓,心底也总有一个声音,明明白白地叙述着她沉积的妒火。
    这世上没有超脱的逍遥仙,她也不过是红尘灰烬里的一捧泥。连林暮舟都求而不得,她便也只得一些憎恨便心安,不奢求真能跨越正与邪、人与魔的距离。
    但她亲眼看到了与众不同的那个人。
    伊梦愁说完这些,才在濒临死亡之前得到了淋漓的痛快。只不过,预想之中的飞剑并没有落下。
    李凝渊收回了贴着她颈项的飞剑,语调淡漠:我会把你留给他的。
    伊梦愁怔了一下。
    我有我的理由,你有你的立场。奉命而来,我不怪你,也不杀你。李凝渊平静道,勿执着,该醒了。
    她的手掌握紧成拳,低低地道:你不配跟我说这句话。
    伊梦愁的琴就叫大梦琴,琴声不绝,这场醉梦一直到死,也不会醒来。
    李凝渊只是转身离开。
    漫天雪花飞扬,落满襟袖,仿佛修道人千载不变的黑发,也能慢慢白头。
    等到靳温书将昏死过去的伊梦愁带回去时,风雪已经将她埋了起来。无忧仙君昏迷了三个多月,等她重新醒来时,见到青衣道修坐在蒲团上,臂膀上搭着一柄雪白的拂尘,他捧着一壶热茶,门前小雪红梅,纷落不止,将茶水饮入腹中。
    醒了?靳温书背对着她,林暮舟动手了。
    第一句话就是一个天大的喜讯,伊梦愁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高兴,甚至为此感到了扭曲的自卑。
    他太冲动了。伊梦愁绷紧了的身躯重新落回床榻,眼前灯烛摇晃,但却有一种一往无前的勇气,这一点跟江远寒很像。而我却懦弱,无法做出选择。
    靳温书喝了口茶:他伤到了老祖。
    伊梦愁没动静。
    你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吗?
    金仙之境是压制力最强的。伊梦愁闭着眼道,你说说,怎么做到的。
    他渡劫了。主动引动的天雷。靳温书的手指转动着掌心的温热茶盏,如果不是林暮舟动手,他也许真能渡过这道劫雷,只可惜天命不予。
    伊梦愁抬起眼,无声地望着对方淡青的背影。
    渡劫天雷伤到了老祖,他的剑也意外地锐不可当。但这种级别的修士叛出蓬莱上院,本身就是死路一条。我不明白他选择的价值,是非曲直,正邪善恶,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靳温书语气温文,柔和地笑了笑。
    就算是再大的冤屈,再大的理念不能相容。就算你我曾做过的错事一一公布于众,又如何?他觉得割席断交、势不两立之后,博取一个光风霁月的声名,真就这么重要,可以抵得过两千多年的闭关,抵得过剑修难得的天赋与磨砺么。
    伊梦愁默默地听着,也跟随他的目光望向了雪地里的那几枝梅。
    这世上总有一些东西,是高过利益的。
    哈靳温书笑了一声,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他让我想起了一个已逝去的人,一样的痴愚难医。
    然后怎么样了。伊梦愁问道,林暮舟杀了他吗?
    是。靳温书顿了下,但也不是。
    怎么讲?
    冲和剑被异种撞裂了剑身,李凝渊用他取得的异种脑内晶石重铸了这把剑。冲和剑重铸后强盛至极,我等联手都不能匹敌。所以老祖为这把剑取得他主人的元神,做剑魂。
    伊梦愁猛然抬头,背后生出密密的冷汗。
    原本是有机会的只要李凝渊愿意安分地回来,做回崇高的仙君。只不过他对老祖恨之入骨,所以一位最接近半步金仙的洞虚境仙君,沉没在蓬莱塔第十七层的练剑池中。道躯化作飞灰,元神锻成剑魂,倾注进了冲和剑里。
    他说得语调平稳,但伊梦愁已然头皮发麻,心中五味陈杂。
    怎么能这样伊梦愁的声音有点抖。
    李凝渊离去的方式太过轰轰烈烈,整个修真界都能看到铸剑时那道冲天而起的白光,剑魂凝结之时,每一把名剑尽皆出鞘震动,朝拜万剑之王。靳温书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叹了口气,只不过,剑魂身上的戾气和怨气太重了,冲和剑完全无法使用,所以已经送走了。
    送到哪里去了?
    菩提圣境。靳温书道,佛修的诵经圣地,受林暮舟的托付,将这柄拥有剑魂的圣器放在圣地的莲花池底,吟诵百年,洗涤怨邪。
    伊梦愁没有接话,两人都安静了很久。直至靳温书重新倒了杯茶,手心依附于持久的温暖之中,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今日之他,他日即是你我。靳温书闭着眼微微一笑,追逐着那个人,累不累?
    累。
    没有提名字,但他们两个都知道这句话说得是谁。
    还追吗?
    伊梦愁望着窗外的雪,追。
    幽冥界,冥河。
    冥河之水不断地涌流,底下沉浮着许许多多的生魂和怨灵,水之精华聚集而成的游鱼在直钩旁汇聚,却没有一个试图咬钩。
    它们像是在逗弄这只不会钓鱼的鬼修。
    微风拂动,将水面吹得波光晃动。鹤望星身后的彼岸花一夜之间枯萎脱落,凝聚出真实的形体和身躯。
    江远寒出来时还有点头晕。
    他这次太着急了,修为增长和心境考验都跨得太急太快,他怕一旦太久了,对方没办法等到自己师兄说了会等,那应该就是会等。
    江远寒跌坐在地面上,单手捂着眼睛顿了一会儿,随后才从漆黑的心境考验里慢慢地迎接幽冥界的光束。
    他太急也太累了,浑身的骨头都紧绷着,直到现在才猛地瘫软,松了口气。
    鬼鹤仍旧在那里钓鱼,幽冥界的天空到处都昏暗,光线微弱。河里依旧是鱼比恶灵还要聪明,一切好像都没变。
    但一切好像又变了。
    江远寒收拾了一下心情,起身坐到鹤望星的身边,他揉搓了一下脸颊,眸光扫了一下河面:还真别说,你这水平,基本就告别吃鱼了。
    生前是仙鹤的鬼修,即便换了一种形态也依旧喜欢吃鱼。鹤望星瞥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又一下子滞住,盯着他那张绝世美貌且诱惑气息又重了几分的脸庞,懵了半天才回过神儿来,张嘴就是:你这是去修炼了?怎么看着跟刚逛完窑子回来没两样,满脸都被滋润了。
    江远寒愣了一下:我又没逛过。
    就跟一个小树苗,被浇了水长大似的。鹤望星道,你这是什么秘术,这才十几年?洞虚境跨越两个小境界?这速度实在太快了,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这个大千世界为数不多的金丹境了吧。
    还早。江远寒抬手盖住酸涩的眼睛,我在心境道劫里耽搁得太久了,余韵仍在,觉得很难受。
    比上一次已经短暂很多了。鹤望星宽慰对方,目光从冥河水面上移开,刚想继续安慰几句,结果见到对方的脸就把词儿忘了,只好又收回视线。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江远寒道,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
    有啊。昨天就有一件大事传出来。鹤望星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直直的鱼钩被一堆游鱼包围了也不管,蓬莱上院死了一个仙君,就是几个月前叛出的那位。你没见过,道号冲夷,似乎叫名字我忘了。是林暮舟那个老变态亲手镇压的,他好像还因此受了些伤嘿,这些年来能让这老变态受伤的人可不多了,除你之外,也就这个冲夷子做到了。
    他毫无所觉地继续道:只不过他已经陨落了,身死道消,尸骨无存。
    鹤望星说完这些,发觉对方太过沉默,略微转过头,见到江远寒有些怔然地望着自己。
    昨天?
    对,昨天。鹤望星顺口回应,这两个字刚刚落下,立即就看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从没跟人低过头的小疯子呆呆地坐了很久,半天都没发出声音来。
    但他的眼圈却已经红了。
    鬼鹤跟他认识了也有小一千年,根本就没见过这人哭,更别提这种管不住的情难自已,还是那种对方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模样,仿佛他的思绪还没反应过来,但心中已经率先开始做出疼痛反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寒:老攻qaq!
    第五十四章
    鹤望星整个人都慌了,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正待补救之时,就见到对方平常难以显露出来的毛绒大尾巴绕了过来。
    江远寒低头埋进自己的尾巴里,脑海中有点迷茫,又有点懵,像是被猝不及防地打了一巴掌,无论怎么应对都觉得措手不及。
    他陷入柔软的黑暗里。额角上短而透明的角随着情绪剧烈的起伏变化而略微泛红。随后,江远寒抬起头,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抬手擦掉眼角的湿润,声音微哑:不会这样的,他说等我,他
    鹤望星哪还有心思钓鱼,把鱼竿往旁边一放,连忙道:小祖宗,这是蓬莱上院的修士,这又是你什么人?你怎么
    他是我道侣。
    鹤望星愣住了,嘴里的话一下子就卡了壳。
    我不相信。江远寒抬手揉捏着眉心,缓解脑中阵阵的疼痛,我不相信会这样。
    我并没有骗你。鹤望星坐在他身侧,解释补充道,他们都说冲夷仙君早就走火入魔了,说书人和纳善娘娘那里昨日还在议论此事令人奇怪的是,他那时引动天雷跟林暮舟相斗,劫雷未曾如何伤他,到了问心劫那里,冲夷仙君才完全地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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