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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惩罚花心前任的最佳方式(GL)——寿头(3

    江语明也不见得每周末回家,最近总觉他妈行踪不定, 外出增多,十分可疑。寻常人周末出去最正常不过,但是作为一个宅人,连续出门绝对有情况。你好像很开心嘛。约会啊?
    是啊,约会。你没约会?一副苦瓜脸。
    去哪了?
    海洋馆。
    什么?江语明怪叫,你都没带我去过海洋馆!就是去H大对面公园里那个海洋馆还是学校组织的。
    有学校组织还要我带你去干什么。我也头一次进海洋馆,别人带我去的。
    哦,谁,哪个野男人带我妈去的海洋馆?居心不良。
    去看个水族动物还能扯到居心上面?
    沈证影伸个懒腰转转脖子,看了一脸醋意的儿子一眼,怎么,和女朋友还没和好?
    我们又没有吵架。江语明拦住沈证影不让她回房间,妈,别试图转移话题。
    没有野男人,反正不是你想的。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也不会乐意我问你行踪,跟谁出门吧?
    不,我愿意,妈,你问你问。
    你愿意,我不愿意。沈证影没好气,拨开挡在跟前的儿子回房,到房门口又转身道,对了,下次去你外婆家,要是你舅妈说什么相亲不相亲的,你别跳。
    这才真的转移了江语明的注意。
    什么,那女人又来!经历过几次被舅妈劝说要懂事要孝顺,别阻挠亲妈再婚奔向幸福,江语明一听到她的名字就恼火。
    他本来就很懂事很孝顺,从来没想过要阻挠亲妈再婚奔向幸福好不好。只要沈证影喜欢,他再不甘不愿也不会反对。可是他妈根本不愿意,还深受其扰。
    真搞不懂外公外婆和那个舅妈脑子到底怎么长的。要不是他妈要做个孝顺女儿,三天两头回家看父母,江语明一点不愿意去外公外婆家。每次去都跟进了祠堂一样,一对七十来岁的老头老太望过来,眼神堪比列祖列宗的牌位。老头老太说什么,他妈都耐心说好,老人还要挑剔,他父母离婚碍他们什么事。
    这种所谓亲情有什么必要。
    最离谱就是他舅妈,长得人模人样,跟淫媒投胎似的。一天到晚想着拉皮条,哦,不,介绍对象。
    大概是父母不够慈祥开明,他妈对他一贯持开放态度,大小事情有商有量,相处如朋友。
    江语明替自己母亲委屈。
    不理就是了。相较于胡籁和亲儿子的愤怒,沈证影至多无奈。太多人,喜欢在别人身上实现自我的实现。
    妈,下回我让舅舅注意点吧。那女人是不是成天想野插花,搞不到男人老打你注意。真是欠注意到母亲骤然严厉的目光,江语明即时住嘴,吐吐舌头。欠骂,我是想说她欠骂。
    我告诉你,不是让你做什么,而是让你别做什么。客客气气全看在老人面上。你以为她成天上蹿下跳,你舅舅不知道?知道了还这样,说明不在乎不想管。沈证影对她哥无话可说,该说的都说了,结果没有任何改变。
    以前觉得前世不修,弄得最该亲密无间的家人冷冷冰冰,后来发现家人关系糟糕不独他们一家也渐渐释怀。有些人穷其一生都在追求父母的爱,她早已醒悟,不再奢望。只是家人还是家人,枷锁仍在,她没法彻底摆脱。
    很多事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比如和胡籁的关系。
    沈证影叹气,拍拍儿子的肩膀,你还是个孩子,不用担心我。
    江语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妈,我已经超过十八岁了。
    在妈妈心里,你永远是孩子。
    不是,妈。你以前说,在你心里,我永远是个大人。
    难得感触,想做一回亲妈,亲儿子居然拆台。沈证影忍不住弹他脑门,好了,大人。我去休息休息打游戏,好一阵没玩了。
    江语明笑过之后又陷入深思,他妈好一阵没玩游戏。
    不对头,绝对不对头。
    每星期开头几天,沈证影最多只和胡籁发消息或是打电话。小姑娘花头太多,多见一次软弱一点,她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只能尽可能减少接触机会。
    对,她仍试图逃离。
    然而所有的努力适得其反,与孙舒雪喝茶吃饭时也会拿出手机看一眼有无新进消息,换来孙舒雪戏谑的调侃:你不对劲。
    是,她不对劲,一日严重过一日,已不再是新鲜事情。
    是谁?孙舒雪八卦。
    什么是谁。她一贯装傻。
    孙舒雪说她,年纪上去了,好好打扮一下,偶尔化妆提提精神。
    礼拜四出门前,沈证影对牢镜中自己,想到孙舒雪的话,从抽屉里找出一管口红描摹嘴唇,涂好了又觉得可笑。
    理智要跑路,情感却积极靠拢,不可谓不分裂。
    三两下将口红擦掉,这个色号,不适合自己。
    才出地铁站,外头下起毛毛雨。忘记看天气预报,忽略天色阴沉,沈证影出门时没有带伞,只好戴上羽绒服的帽子快步往昆仑科技跑。
    走近昆仑科技大楼外豹尾虎齿人身Logo处,就见到胡籁正和一个女人说话。
    许是淋到雨的缘故,胡籁柔软的头发显得卷曲,如果是别人,大概会有些狼狈,可她笑盈盈的脸发着光,站在那女人的花伞下,像是在撒娇。
    察觉到自己略微有些心里不舒服,沈证影自嘲一笑,小姑娘本就爱撒娇。
    给胡籁打伞的女人年纪不大,也不算小,应该比自己年轻些,从两人说话时的神情与距离来看,应当是熟人,越打量越觉得女人的脸眼熟。没等沈证影想到那是谁,胡籁已看见她,笑着叫:沈老师。朝她招招手,小跑到她跟前,拉住她的胳膊一起往那女人伞下钻。
    芳琴姐,我等的人到了,先上去工作咯。每次沈证影到公司的时间差不多,胡籁正好有空,算好时间提前去楼下等,没想到下雨了,更没想到的是胡跃的助理林芳琴到附近办事。
    林芳琴跟随胡跃工作已有十几年,要说看着胡籁长大也不为过,叮嘱她常回家看看,胡跃老念叨她。
    胡籁一个劲说,知道啦知道啦。
    最没想到的在最后,林芳琴竟然认得沈证影,又惊又喜地叫出她的名字:沈证影,你是沈证影!
    胡籁惊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你们认识?
    我们是初中同学。林芳琴含笑看向沈证影,怎么,不认得我了?我是林芳琴,原来跟你一个班的。也难怪,初中毕业之后,我们就没再见过面。
    沈证影也笑,刚才觉得你脸熟,没想到真是你。真巧。
    别杵楼下罚站了,既然那么巧,我们干脆一起吃午饭?胡籁提议。
    你忘了,刚跟你说我要回公司,你爸还找我呢。沈证影,我们先加个微信,下次约。
    沈证影掏出手机,没法说不好。
    加微信的当口林芳琴问她的近况,我们有个老同学群,大家都不知道你的消息,还以为你出国了呢。没想到你在大学里当老师,高知啊。对了,我还记得那时候你和谢雅然最好,可惜她初三那年转学走了。
    沈老师初中的时候什么样?胡籁好奇。
    漂亮文静功课好,父母全是学校老师,家教很好下次有空再告诉你。看得出来,林芳琴是真赶时间,加完微信只来得及说,下个月底,过年前我们要搞个聚会,到时候你一起来。年纪大了,以前的同学多一个是一个,捞到一个是一个,听说谢雅然也会去。
    全程沈证影充分展现文静的一面,只会微笑说好。等林芳琴离开,被胡籁拉进食堂塞一杯红糖姜茶到她手里,方如梦初醒。真是巧。
    巧吗?相比多年未见的林芳琴,胡籁对她了解更深。林芳琴是久别重逢后的惊喜交加,沈证影的震惊大过欢喜,现在只听出她一言难尽的叹息,笑说:你这反应有点微妙。是芳琴姐欠了你很多钱,还是你欠了她很多钱。啊,难不成你们早恋。
    又胡说。沈证影眼角抽动,横她一眼,一口一个芳琴姐,你们很熟吗?
    第42章 Chapter 42
    沈证影一副玩笑语气, 看似像打听,又不像是打听。胡籁直觉她的心情并不十分美妙,仔细回忆方才自己所言所行也无错处。
    难道是吃醋了?
    吃醋这种事放普通人身上, 一天吃个十七八回不足为奇。无论男女, 胡籁只觉对方吃饱饭没事做,没事找事,但是沈证影不同。她俩处于微妙暧昧时期, 对方产生任何因自己而起、有异平常的情绪都叫人欣喜。
    她眼珠转了几转, 已叫沈证影发现她嘴角泄出的笑意,不难猜到小姑娘想到了什么。
    笑什么?沈证影想发脾气。
    啊,没什么, 我是在想要怎么跟你说。胡籁弯弯眼眉,假装没发现任何异样。芳琴姐是我爸手下,在他公司工作起码有十几年。记忆中在我爸公司服务超过五年、十年、十五年都有个特别纪念, 金色的唔,金色的小奖励, 她应该是拿到超过十五年的奖励了, 奖金也挺丰厚的。她已婚, 有个儿子今年刚进大学,成绩一般。诶,你俩是同学, 子女倒是差了好几岁,你结婚生孩子可真早。
    沈证影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那个年代的女大学生,毕业后忙着升学和工作,极少人像她这样一毕业就结婚生子丝毫不留余地。不像现在,反倒像是倒退,好些人一进大学就开始用各种手段找对象, 生怕毕业之后成老姑娘嫁不出去。刚听说有这样的事,她完全没法相信,后来不进则退的事情越看越多,除了叹息也只能在课上多给学生灌输点进步思想。像林芳琴这样的才是正常的时间轴。
    能在一个人手下工作超过十五年,可见双方均感对方满意,同时说明林芳琴深得胡跃信任,与胡籁亲热的样子也足以说明这一点。
    不用沈证影提问,胡籁继续主动交待,小时候去公司找胡跃,林芳琴待她亲切。一开始她深受电视剧荼毒,总觉得她爸的助理和秘书会鸠占鹊巢,看上她爸,有事没事常去公司,宣誓主权。她妈王方圆发现其中奥秘,跟她说:是她的跑不了,不是她的关不住。当时她还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被她妈削了一顿。后来她爸胡跃知道又削了她一顿。这么多年过去,两家关系挺好,今天纯属意外遇见。
    芳琴姐说我爸天天在办公室里念叨,我没主动打电话回家,也不回家吃饭,简直忆女成狂。她耳朵都听出茧了,让我做做好事,日行一善,发消息打电话慰问一下可怜的老父亲。
    沈证影笑,你们父女感情倒好。她总觉得胡籁的话语焉不详,好奇多问一句,你爸是做什么的?
    就最早自己开了个小公司那种,私营业主,个体户。
    个体户,亏她说得出来,沈证影又问:公司的业务是?
    啊,今天还挺冷的,沈老师你冷不冷。我想早点看到你,就去楼下等你了。你看你,看到我问也没问一句,光想着芳琴姐和我爸。哪有这样的啊,我要吃醋咯。
    胡籁的抱怨半真半假,沈证影哪还听不出她不想说她爸公司的业务。第一次见小姑娘说话顾左右而言他,心下更是好奇,有什么业务是需要遮遮掩掩成这样的,总不会是保密业务。大家都是成年人,各有各的边界,好奇归好奇,她也不可能一再逼问,不想说就不用说,没人逼你。把自己喝过一口的姜茶递过去。
    哎,也不是,就是习惯性难以启齿。小时候被同学笑过,大一点就不想告诉别人了。胡籁喜滋滋喝过姜茶,皱起眉,嘟起嘴,一副纠结难办的样子。
    沈证影点点她的眉心,不想说就别说些吊人胃口的话。
    胡籁咯咯笑,递回杯子,没想到你和芳琴姐是初中同学。
    在林芳琴跟前,她自觉是晚辈是个小孩,在沈证影跟前,她从来想不起原来两人年龄差了好些,某些时候甚至觉得沈证影比她幼稚多了。
    没想到的事情有很多。沈证影把红糖姜茶喝掉,全身暖和起来,看她一眼,你怎么不问她初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胡籁理所当然地答:我对她又没兴趣,我只对你有兴趣。我们吃了午饭再上去吧。今天想吃什么?还是跟我一样? 好几次沈证影懒得选,就让胡籁给她做主,要不就跟她一样,反正胡籁点的都好吃。
    今天却想跟她闹闹别扭,谁要跟你一样。
    胡籁又笑,沈老师,今天怎么那么傲娇?
    因为天冷,出门下雨,还没带伞。
    嗯,都是天气的错。胡籁越看沈证影越可爱,趁着没人注意,握住她的手,吻了一下。
    喂!沈证影怎会料到小姑娘如此大胆,东望西望,见餐厅里的人专心眼前的事,没人留意她们,心下稍安,瞪胡籁一眼。
    早看出她色厉内荏,胡籁坐在她对面,撑着头,涎着脸冲她眨眨眼。吃什么?
    吃你个头。不等胡籁说好,忙道,跟你一样。
    小姑娘笑一声,跳下椅子,得令。
    等她买回午饭,沈证影已恢复常态,丝毫看不出几分钟前还在跟胡籁闹别扭。其实她心里还有些介意,跟个比她小二十岁的小姑娘闹别扭,越活越回去了。
    这年头闹别扭也有前提。
    首先得有闲心,为生活压力所迫的人最怕冲突,有些甚至会引起应激反应。其次得有闲情,没有闲情便没有废话,一二三四五全是正经事。最后得有人配合,对方听不懂以为故意找茬,场面极度尴尬;对方不肯配合,一句不要无理取闹,你到底要怎样,如一盆冷水浇头,闹来也无趣。
    活到四十五岁,沈证影从未与人闹过别扭,什么傲娇、撒娇,统统没有。与前夫恋爱时也如此,她一向是江博那群朋友心目中最好的女朋友,从不管头管脚,没有物质要求,事事讲理,毕业后顺理成章结婚。
    之后她是丈夫的妻子、是儿子的母亲、是学生的老师、是父母的女儿,跟谁闹别扭去?
    只有胡籁纵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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