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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藉(GL)——干余(29)

    你是不是忘带口唇了?怎么用的是朱砂?靳语尘皱着眉头,那东西用多了对身子不好,明天我带你上街买。
    沈轻别用力推开他:你真的好讨厌啊!
    哈哈哈哈靳语尘背靠在梳妆台上,你来南风馆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玩闹这么久,竟忘了正事!沈轻别暗自懊恼自己的大意,拉拉对方的衣袖:你那天晚上去郑太守府上的事,被傅柏看见了。我担心
    靳语尘猛地挣开双目,又闭上:不用担心,她不会说的。
    沈轻别仍然不愿真的放松下来:但总归会成为一个隐患。
    她要说的话早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现在说只会让人怀疑她居心叵测,我想傅将军告诉你她看见我的事,只是为了看看你的反应,你没让她失望吧?靳语尘挺直身子,正对着她的眼睛,脸色平淡。
    我沈轻别回想起刚才发生的种种,她没有冷静下来思考前后的利害,就那样对傅柏说了那些不堪的话,想必很是伤她的心。
    轻别,让她早点死心对她也没多大坏处。靳语尘伸出手指慢慢摩挲她的嘴唇,别这样难过,我给你表演一下我今天学到的东西?
    沈轻别仍然有些失魂落魄的:我终是伤害了她,明明她待我那般真诚细心。
    靳语尘拿了梳妆台上旭凤之前差人放着的酒,慵懒道:花明月暗笼轻雾,今霄好向郎边去。划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描绘她的眉眼。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滑至轮廓,勾勒她的脸际。
    忽的凑得极近,眉眼如丝唇角上扬: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语毕,灌入一口酒水,吻上她的唇。
    这便是学到的东西,活学活用。
    第43章 婚嫁
    沈轻别冷静下来思考后才理清了其中的利害,傅柏如果真的要对靳语尘不利,当天就可以揭发出来,可她没有,耗到现在说反而会对她自己不利,就像靳语尘说的,傅柏真的只是想试试自己。
    从南风馆回来时,两人都绝口不提傅柏的事,靳语尘神情淡漠的走在身边,拉着她的手一言不发,好像在想着什么。
    轻别你也知道那南风馆有内幕,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说来我听听如何?靳语尘适时抛出一个话题。
    沈轻别摇头:我现在不想想这些事。
    你和傅柏是青梅竹马吧。靳语尘冷不防的问道。
    嗯,从懂事起就认识了。
    闻言靳语尘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看来我除了是个男人以外,其他的都比不过傅将军,轻别你当真是眼瞎,该去跟傅柏一块儿的。就连性别也是假的,如果暴露出来,他的待遇甚至可能比傅柏还要惨。
    靳语尘开始迷茫了,和沈轻别越是亲近,他的身份就越发的有暴露的危险,而且他日后要走的每一步路都凶险万分,他不是神,再怎么聪明也迟早会有栽跟头的那一天,他若是倒下了,境遇就不是一般的糟糕,到时候和他有关系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想来自己一个人孑然一身什么都不用怕,到时候博弈输了的话大不了一死,可要是牵连着沈轻别的话,会害得她和自己一起受苦。而且,以他的情况,一个人要好很多,风险也会小很多,至少身份不会被暴露。
    他是不是不该和沈轻别太过亲近?
    沈轻别这时候也心事重重的,没注意到靳语尘沉重的神色,听到靳语尘的话便以为他又是故意这般说的,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别想那么多,不会的。
    靳语尘不动声色的松开了握着沈轻别的手,故作欢快道:快点,要到了。说完也不等她,迳直加快了脚步向前。
    沈轻别手心一空,心里忽然也空了一下,看见已经踏入客栈门槛回头朝自己笑着的靳语尘,她松了口气,也扬起嘴角朝他走去。
    吃饭的时候靳鸣佐想到娶亲的事,看了左右围绕坐着的皇子,又看了眼靳语尘,心里生出一抹愧疚,这里就连最小的九皇子靳薛帆也有了房室,更别说其他皇子了,连妾都不知道纳了多少,唯独老四,正值丰茂年华时却被丢在宗人府,至今还没有婚配。
    于是靳鸣佐委婉的提起婚配的事:老四啊,你如今也有二十又三了,却至今未成家,朕知道那些年苦了你,如今你出来,没想过要成家?
    来了,靳语尘停下筷子,他的年龄确实是问题,到了他这个年纪来没有成亲的皇子,少不了要被人念叨。
    你母妃过世的早,后来又发生了那些不愉快的事,这么大的事都让朕给耽搁了,你可是有心仪的女子?不妨说出来,朕给你做主。靳鸣佐想着,既然提出了这事,就得快些办好了,免得日后和其他麻烦事堆在一起,况且早些成婚,也好堵住民间那些舌根子。
    这说可是一门学问,尤其是靳语尘现在的处境,靳鸣佐问他有没有想娶的女子,当然有,可能不能实话实说呢?这几天他和沈轻别的相处靳鸣佐都也有注意到,如今他这样问了,那他真的能把沈轻别的名字说出来?
    靳语尘思前想后,沈轻别现在是皇家面前的香馍馍,谁都想娶她,无论谁娶了她,只要那个人是皇家的人,靳鸣佐都不会不悦,虽说内斗也很严重,但总好比嫁给外臣好,肥水怎么都不能流到外人田里去。相反如果自己娶了沈轻别的话,那其他肖想就会被打破,可那样自己也就完全被立起来成了活靶子,可能会引得其他皇子联起手来除掉自己,上次靳薛帆口中的同盟,也没人说不是只局限于对付太子。这个时候若真是聪明人,就绝不可以说要娶沈轻别。
    靳语尘摇摇头:父皇,儿臣并没有娶亲的打算。
    靳鸣佐眼色一沉,又说道:朕见你和轻别走得很近,她那孩子朕了解,不会那么容易和别人亲近,何况对方还是个男人。我看你与她相处也很愉悦,难道你不是心仪她的吗?靳语尘现在是个空头棋子,什么都没有的那种,没有靠山,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若是娶了沈轻别,无疑沈相国就从里里外外都是自己这边的人了,剩下的就是傅柏那边,就算闹成什么样,南北军一般的兵符在自己手上,禁军和护城军也在自己手上,手底下的人就是闹成什么样他都不用担心。
    双方各自考虑的都不一样,靳语尘听出靳鸣佐想要将沈轻别嫁给自己的意思,逃避的问题他总要面对,一个是拒绝以后伤了沈轻别的心,同时也会惹得靳鸣佐不悦,另一方面要是接受了,那成亲当晚
    靳语尘微微皱着眉,这次真的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父皇说得不错,儿臣确实心仪安和郡主许久,但儿臣恐自己配不上她最后一句靳语尘故意说的很小声。
    果然引得靳鸣佐说:哪里的话,在父皇看来你和轻别那孩子就是男才女貌,一对璧人。什么配不配得上的,若是嫌自己排场不大,不够格迎娶相国的女儿,那朕就给你五百个车队,风风光光的将沈轻别娶回去。
    看来靳鸣佐是非要赐婚给靳语尘了,坐上的皇子都心知肚明靳鸣佐的用意,倒是靳轩豪和靳炎池,脸色十分的不好,怕是没猜到靳鸣佐的用意,十分嫉恨的瞪了靳语尘一眼。
    靳语尘却是在心里暗暗发笑,果然有两条大鱼上钩了,那他这个时候迎着风头请求赐婚自己和沈轻别就值了,至少这两个人,他靳语尘锁住了,已经给这两个人准备好了一场风风光光的饯行。
    那儿臣在这里谢过父皇了。靳语尘感激道。
    说什么见外的话,你喜欢轻别,轻别那孩子也欢喜你,这事由父皇来主持就是成人之美,说什么谢不谢的,尽说些见外的话,都是自家人。靳鸣佐大笑着说道,这场景,像极了父亲给儿子娶亲的温馨画面,可细思一番后就发现,还真是天家人常用的手段,要是两情相悦便是成人之美,若是两情不相愿,那就是一场悲哀。
    靳语尘脸上的笑都要僵硬了,心里却在苦苦找寻着隐瞒自己身份的事,新婚后怎样才能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
    这回算是连带着自己,也一同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这次的谈话沈轻别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一回客栈就跟靳鸣佐说自己身子不适,连晚饭都没吃就独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晚饭后傅柏默默端着一盘饭食上楼,被靳语尘叫住:你是要去给轻别送去吗?
    傅柏点点头:嗯,她没吃晚饭,一会儿会饿。
    靳语尘并没有表现的有多大的敌意,而是带了些苦涩的笑:她为伤了你的事心里难受,所以才不想下来用膳,她心里是有你的。
    傅柏很奇怪靳语尘对自己的态度,她身为一个女人,却喜欢同为女人的沈轻别,还是喜欢的他即将要娶的女人,为什么靳语尘还能那么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说话?
    是看不起自己吗?觉得自己根本不会给他带来危机感?
    嗯。傅柏不善表达,便只得一个淡淡的嗯字。
    靳语尘低头笑几声:若你不是女人,恐怕我没这么好的福气。
    傅柏皱起眉:你是专程来嘲笑我的?
    没有的事,我不会嘲笑你,你喜欢女人的事我不会觉得丢脸,更不会觉得奇怪,相反,我很欣赏你。靳语尘拍拍她的肩膀,我不如你,很多时候,我都不如你。
    像傅柏这样善良又敢作敢当的人,这深宫里已经很少了,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鬼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包括自己。将沈轻别也卷进来,他根本就不是良人。傅柏做的一切都是想着怎么让沈轻别好,而自己,却是想的怎么让自己好。
    拍拍傅柏的肩膀后,他没回房间,兀自下了楼朝客栈外面走去,背影竟显得那样瘦削单薄。
    傅柏竟有一种靳语尘好像一直都是形影单只的感觉,靳语尘外公一系都被斩草除根,又被丢进宗人府四年来无人问津,现在出来也是靳鸣佐手上的棋子,不管做什么都是孤注一掷,这样的靳语尘,孤独到让她觉得就连沈轻别都没真正走近他心里。
    靳语尘一定有很多事都没表现出来,有很多话都不能说,没人能在经历了那么大变故后还笑得这样温和,他独自一人带着他那些不能说的秘密,艰难的活着,这何尝不是一种悲戚?
    不过这都不关她的事不是吗?没有人因为自己可怜就要伤害别人,傅柏并不觉得这样的靳语尘会让人谅解,她仍然不看好靳语尘这个人,觉得他阴气过重,城府极深。
    靳语尘现在确实可以用方寸大乱来形容,他确实对沈轻别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可他不能真正放任自己这么下去,到时候事情暴露出来,他不敢打赌,赌沈轻别不会要他的命。
    他仍然还能记得起母亲说过的话,每每想不透一个问题时,一定就是脑子太乱,须得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行,只有冷静下来了,才会有办法解决问题。
    步伐紊乱的来到一处荷塘边,夜色正浓,他闭了眼跳下去。
    让他好好想想,别催,想不出来他不会出去的,不然母亲又该打他了。
    第44章 晚宴
    靳语尘回来的时候店老板刚准备关掉大门,见靳语尘浑身湿透的走进来,不免关心了一番:可是不小心掉进河里了?不是我说虽然这七八月的天是挺热的,但到了晚上会一下子便得凉起来,尤其那河水,公子你还是快点泡泡热水,免得留下病根。
    靳语尘看他一眼,然后微微一笑:不打紧,这么晚了,我不想麻烦别人。
    不麻烦,就是烧些热水而已,倒是公子你,担心染了风寒。
    没事,这种程度而已,我小时候经常会这样。靳语尘还是不接受老板的好意,独自上楼回房间,这时候沈轻别的房门忽的推开,靳语尘身子僵直了一阵,然后迅速放松下来。
    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回来,身子怎么全湿了?沈轻别从门槛里面快出来,走到他跟前,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脸,你脸有些热,是不是发烧了?
    我没事。靳语尘淡淡道,你怎么还没有睡,都这么晚了。
    我听小柏说你一个人出去了,所以就等着你回来。
    等我做什么?靳语尘擦了擦头上的水珠,我就出去走了走,你和傅将军和好了?
    嗯见他不愿多说自己出去的事,她便也不再多问,随着他转移了话题,你还是去泡泡热水驱驱寒气,放着不管的话真的会生病的。
    靳语尘摇头如拨浪鼓,眼看沈轻别又要说什么,他先发制人般的将沈轻别抱住,在她耳边喃喃低语道:轻别,我能给你幸福吗?我能吗?
    傍晚傅柏来送饭的时候跟她说了,皇上想要将她许给靳语尘的事,她听后确实很高兴,但隐隐有着一丝莫名的不安,总觉得这样轻而易举的赐婚带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靳语尘身子凉凉的,搂着她也将她的衣裳沾湿,沈轻别抬手摸摸他的后脑勺,柔声道:你都不能的话,那谁能?
    靳语尘不敢高兴,背对着沈轻别面色沉重,近乎微妙的叹了一口气放开她:抱歉把你衣裳弄湿了,你早些休息,我回房了。
    说着便转身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听得身旁沈轻别略显颤抖的叫唤:阿尘,你有些奇怪
    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快去睡吧,明日我还要早些去南风馆。靳语尘仍然保持着一抹淡笑,语气听起来也和平常差不多。
    沈轻别还想说什么,靳语尘已经进去了,并且关好了门。他现在是不高兴吗?沈轻别回想了自己和靳语尘在一起的时光,发现他一直都是恰到好处的笑脸,偶尔露出落寞而又迷茫的神情,竟比那些笑容要真实的多。
    靳语尘说喜欢她,是几分喜欢?
    南风馆的雅男选举会如期举行,靳语尘一早就到了旭凤那里上妆,放下拘束而起的头发,抹上鲜红艳丽的口唇,穿上轻盈而又风流的衣裳,眼角的红色脂粉份外妖娆。
    靳语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二十多年了,从来没有机会能以真正姿态示人的自己,第一次解开自己的面具,居然也是在做戏的舞台上,戏中戏。
    雅男晚宴之前的日子,他都刻意规避着沈轻别,他下意识的害怕沈轻别,害怕沈轻别看着自己含情脉脉的眼神,沈轻别也好像有所察觉,没再往自己跟前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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