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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师弟原来暗恋我(重生 修真)——诗槐(

    提到花,孟尘总算有反应了,目光淡淡从书页移到霜白色的小花上,道:花农送的。
    薛朗本来暗暗紧张的表情顿时一呆。
    花农送的??
    怎么就成花农了??
    今天送这个,明天送那个。孟尘手掌托着侧脸,垂眸翻了一页书,不就是卖花的花农么。
    薛朗:
    他立刻意识到,白天送应兰花的事,被孟尘知道了。
    孟尘话说出口后,面上虽不显,心中却也有些懊悔。
    他当然知道薛朗不可能对那个姑娘有什么意思,也一直觉得自己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可直到晚上见到薛朗,直到不由自主的把方才那句话说出口,他才发现,原来从白日到现在,他心里一直拧巴着一股气,一股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气。
    那股气在心头焦躁的拱来拱去,促着他说出了自己都觉得幼稚且无理取闹的、平日里压根不会说出口的话。
    薛朗急的嘴巴张了两下才找回声音:这能一样吗!!
    孟尘终于抬眼看他:哪里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薛朗急声道,我送她花是为了完成掌门布置的任务,我送你花是因为我
    孟尘心口怦然一滞,倏地抬眼看他。
    少年却像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张脸包括耳朵迅速升温,面红耳赤的和孟尘对视半晌,突然慌乱的移开了视线。
    我、我想起来今天还没打坐修炼,先走了!
    少年低头匆匆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推门跑了。
    孟尘看着来不及关好的门,手指合上了那本自始至终没能看进一个字的书,然后轻轻移到自己心口,默默感受自己失了分寸的心跳。
    良久,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回想少年方才仓皇离去的身影,嘴角轻轻翘了翘,低声咕哝了一句。
    胆小鬼
    第40章 坦白
    孟尘晚上睡觉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薛朗戴着顶草帽, 挑着个扁担,两个大竹篓里盛满了各种各样怒放的鲜花,跟在他后面可怜兮兮道:你别生气了, 这些花全都送给你, 好不好?
    他回头,薛朗连忙把手里的一捧金灿灿的向日葵递给他,脸上的笑容憨气又诚挚,比怀里的花儿还要惹眼。
    他醒过来,发现已是翌日清晨。回想梦中场景,不由啼笑皆非。
    窗外鸟儿啁啾,晴光透过窗缝漏进来, 看起来又是一个好天气。孟尘梳洗完毕, 打开房门,刚往外踏了一步, 便愣住了。
    只见窗台上、芭蕉坛里、小径两旁, 甚至院子里的石桌上,全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 粉的, 蓝的, 紫的丛丛簇簇,灿如云锦,流光溢彩, 清香四溢, 好像把整个春天绽放在了这一方小院里。
    等待已久的蓝胖从屋檐上飞下来, 嘴里衔着一朵带着露珠的纯白色小花。孟尘把它口中的小白花取下来,发现翠绿的细枝上系着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一行小字:
    别生气了, 以后只给你一个人送花,好不好?
    现实和梦境神奇的重合在一起,孟尘看着手中那朵小白花,心情立刻变得比今天的天气还要明媚。
    笃笃笃的几声,院门被礼貌的敲响,一名弟子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孟师兄,你在吗?
    除了天极峰的几人,其他峰的弟子很少到这里来,孟尘心中纳闷,立刻过去打开门,只见门外站了一名年轻弟子,是太玄掌门的徒弟储风。
    孟师兄。储风向他拱手行礼,道,掌门让我来传信,说有事让你速速过去一趟。
    孟尘有些意外:现在?
    对。储风点头说,事情好像很重要。
    孟尘没再多问,立刻跟他去了清正殿。太玄掌门正背着手,不知在思索什么,见他来了,连忙招手让他过来,道:我刚刚接到山下百姓求助,说是有一批魔修出现在边镇,害死了好几个平民。切磋大会那茬,宗门里不是也疑似混入了魔修么?边镇离这里又不远,这二者说不定真有什么关系。你做事可靠,修为也高,这两天领着几个机灵点的弟子去一趟边镇,探查一下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一番话说完,却发现面前的青年一动不动,目光失神,竟有些魂不守舍似的。
    掌门不由纳闷:孟尘?你听见我方才说的话了么?
    孟尘听见了。
    或者说,只听见了前面的几个字眼。
    魔修。
    边镇。
    上一世,他命运的转折点就在这里奉掌门之名去边境探查魔修踪迹,然后被诬陷杀害同门、坠入魔道,关入太玄地牢,最后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之地。
    按时间线来说,这件事本不应该这么快到来,可这一世不知是哪里出了偏差,很多事和之前变的不太一样,包括这次边镇魔修出现的时间,也大大提前了。
    孟尘仿佛听见自己心脏缓慢而粘稠的跳动声,一下一下,如此清晰,声声响彻在自己耳际。
    还是来了。
    或者说
    终于来了。
    孟尘?眼见青年脸色明显有些异样,掌门不由担心问,是不是方入化神境,境界还不稳固?不必勉强,我派其他人去也可以
    不必。孟尘神色异常冷静,漆黑的睫羽在眼尾收成一线,竟无端凝出锋利弧度,我去。
    孟尘从清正殿回栖雪居,一道人影突然从半道上冲出来,一把拉着他就跑。
    看清拉他的人是谁,孟尘没有反抗,跟着对方改道去了落松斋,然后看着对方把门窗全部关好,又布了曾隔音结界,这才喘着气回过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孟尘本来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冷不防被薛朗这一顿操作弄的有点懵,愣了一下问:怎么了?
    薛朗盯着他,神色是从未有过的紧张严肃:掌门方才,是不是让你去边镇探查魔修?
    孟尘: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储风大早上叫你,不放心跟过去,然后听了一耳朵。薛朗急声道,你听我说,边镇你绝对不能去!
    孟尘心里猛地打了个突,脑子突然清醒了,他细细审视着少年惶急的神色,缓缓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求你听我这一次好不好?薛朗用力抓住他的手,不知为什么,手指竟隐隐有些发颤,孟尘,我不会害你,这件事很危险,你一定不能去!!
    孟尘久久的凝视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突然变的有些奇异。
    薛朗。他觉得自己这个念头有点疯,试探着问:你是不是知道边镇会发生什么事?
    话一出口,薛朗的表情凝固了。
    孟尘见他反应,心跳的更快了,一句话脱口而出:你不会也是重生的吧?!
    薛朗缓缓张开嘴巴,瞠目结舌的重复:也也是?
    两人大眼瞪小眼,表情到内心是一致的震惊。
    不知沉默了多久,孟尘才有些不真切的摇了摇头,喃喃道:我竟然一直都没看出来
    他竟完全没看出来,薛朗也带着上一世的记忆!
    这家伙藏的也太好了!
    薛朗同样是满心满眼的不可置信,面部表情已经完全错乱了,孟尘竭力平复了一下震荡的心情,深深吸了一口气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之前自绝之后,一睁眼便回到了你入门的那一天。你也是这样吗?
    可他记得,上辈子他死之前,薛朗虽然为了破开钟离靖设下的结界身受重伤,却并没有死。
    他的心脏突然抽了一下。不会是他死了之后,薛朗也跟着自尽了吧!?
    薛朗抹了把脸,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眸中情绪复杂,苦笑一声看向他:我下面的话可能有些离奇,但我发誓,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薛朗确实有上辈子的记忆,不仅如此,他还有上上辈子的记忆。
    他其实,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是二十一世纪一个普普通通的大二学生,某天读了一本修真小说,然后无可自拔的迷上了这本小说的男主角。
    男主角叫孟尘,出尘脱俗,清雅无双,清冷疏离的外表下有一颗单纯悯善的心。作者的笔力很强,将孟尘此人刻画的栩栩如生,恍若真实的在书中的另一个世界活着。他越看越不可自拔,满心激动的等着孟尘修成大道,登临顶峰,谁知作者不知是吃错了药还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剧情急转直下,孟尘居然被歹人诬陷、宗门误会,然后被同门师兄弟囚禁起来,残忍的废掉修为、挑断经脉,最后又得知教导自己多年的师尊原来是要杀徒证道,彻底陷入崩溃,于是玉碎瓦全,决绝自尽,全文be。
    薛朗当时看到结局,眼前一黑,差点当场心肌梗塞。他抖着手在评论区激情辱骂上百楼,给作者刷了几千负分大礼包,饶是如此也不能熄灭他心中的怒火,晚上他躺在宿舍床上,气到凌晨四点才迷糊睡着,然后再睁开眼时,便已经身穿到了修真小说中的世界。
    他震惊过后却是狂喜,随即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这个世界居然有筑基修为,于是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想方设法拜入了太玄宗,想抓紧告诉孟尘真相,让孟尘立刻远离那群丧心病狂的变态。可他见到孟尘之后,却发现想说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薛朗这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似乎对他这个知道全情的外来者设置了保密机制,凡是跟孟尘命运有关的字眼,他无法吐露出分毫。
    可若只是单纯对孟尘说:你快离开门派,你师兄师弟和师父全都是变态,他们想要你的命。
    可想而知,他恐怕会被孟尘当成疯子赶出去。
    在他到来之前,孟尘已经同他的师父、师兄和师弟朝夕相处了许多年,并且从书里薛朗也可以看到,孟尘对他们信任无比,是完全当成自己的亲人看待的。
    而他只是一个初来乍到,挂着师弟名头的陌生人,孟尘怎么可能会相信他这么一句毫无根据的话?
    薛朗挫败无比,见这条路行不通,只能另想办法。他不分日夜的拼命修炼,想在关键时刻保护孟尘,可钟离靖是大乘修为,再给他几百年,他也不一定能达到那个境界。
    何况他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险恶的命运已经在一步步向一无所知的孟尘逼近了。
    走投无路之下,他只能另辟蹊径,开始狠下心用各种阴谋诡计陷害孟尘,想让孟尘被逐出师门,借此远离这个魔窟。可纵使他做尽了坏事,终究功亏一篑,孟尘还是迎来了那黑暗的一天。
    那个夜晚的一切,薛朗犹然历历在目。天黑的像化不开的浓墨,暴雨倾盆如注。那人一袭白衣,病骨支离,纵然双腿残废,只能跪在泥泞不堪的地上,脊背却挺直如初,脸色雪白,唯有一双眼睛凛如寒星。
    大乘结界把他隔离在咫尺天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最后回过头,冲自己歉然一笑,继而决绝拔剑横于颈前,下一瞬,血花惨烈的开满白裳,顺着雨水蜿蜒淌入漆黑土地。
    那一剑仿佛同时贯穿了他的心脏,天地彻底失色,他感觉自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弯腰疼的几乎要昏死过去。却没想到再睁开眼时,时光居然神奇的倒退,又回到了他刚刚穿进书中的时候。
    他红着眼眶,拼命感激上苍,同时暗下决心,这一回要坏的更彻底,哪怕再一次被孟尘恨到骨子里,也一定要尽早把他赶出太玄宗,让他平平安安、自由自在的活下去!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次,和之前竟然完全不一样了。
    在拜入太玄宗的第一天,他竟然就被孟尘亲自邀请进入了天极峰。
    他本以为这是个意外,可接着,孟尘竟又亲自御剑带他飞上了天极峰,亲自把他送入落松斋,温和的嘱咐了他好多好多话,甚至送给他了一个上辈子从没资格得到的传音纸鹤
    这是不对的。
    一个声音拼命在心底提醒他,让他立刻、立刻远离孟尘,绝对不要再和对方有任何友善的交集。
    因为薛朗清楚自己的目的。
    要将孟尘赶出师门,他就势必要扮演一个面目可憎的小人。他希望孟尘从一开始就恨他,不留余地的恨他。
    否则,为了顺遂自己的私心,接纳了那人的好意,最后却冷不丁的回头捅那人一刀,不就和殷迟裴玉泽之流一样了吗?
    那人已经受了太多背叛和伤害,他绝对绝对不能再在他心上留下任何伤痕了。
    所以,长痛不如短痛,不如让对方一开始就厌恶他,仇视他。
    哪怕每一次接触到那厌恶冷漠的目光,都是一次堪比凌迟的酷刑。
    薛朗这一世本来下定决心,要离孟尘远一点,再远一点。
    可偏偏这一次,他退一步,孟尘就更进一步。
    他故作凶恶,孟尘以温柔回应;他恶意陷害,孟尘挺身而出替他受罚。
    他待他有多坏,他便待他有多好。
    这让他怎么忍,如何忍?
    毕竟,那本来就是他喜欢的人啊。
    是他小心翼翼的放在心头,悄悄喜欢了两世的人啊
    就是这样。薛朗声音喑哑,隐去了一些无法宣之于口的的心绪,扼要的把前因后果交代了一遍,虽然听起来很像一个荒唐的故事,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薛朗这辈子也曾无数次想过,为什么孟尘待他的态度会有如此大的改变。却唯独没想过,对方竟会是死而复生。
    大概也正是因为孟尘重生后得知了自己的命运,薛朗方才才不受世界规则的约束,终于把所有真相亲口告诉了孟尘。
    我也曾纳闷过,为什么你一开始便能看穿殷迟那些人的面目。孟尘喃喃道,我原以为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却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旁观者。
    他顿了顿,问:你说,这是一个书中世界?
    薛朗有些忐忑,却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对。
    孟尘看起来倒不是太过惊讶。毕竟死而复生都亲身经历了,再离奇点也没什么。何况,听说大乘之上是渡劫,渡劫之后便可飞升,飞升之人,便是去往另一个空间了。
    或许他所在的这个世界,也只是三千世界中再普通不过的一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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