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这只雄虫被迫养家[虫族] > 这只雄虫被迫养家[虫族]
错误举报

这只雄虫被迫养家[虫族]——我怀(69)

    莫尔也早已备好打火器,将点燃的火朝那蛊虫身上甩去。
    呲
    蛊虫瞬间被那滚烫火焰烧得干脆。
    顾遇抵着洞壁仰头,顺着滑落坐地,终于长长舒出了一口气。
    但底下那伤口却仍在流着乌血,后来乌血也已流尽,渗出了鲜亮的血红。顾遇的脸却白的几近透明,没有血色,肤下隐隐可见淡蓝经脉。
    莫尔半跪在他身边,将身上所有医疗用的纱布和消毒药水倒了出来,赶忙止血包扎,心里乱得不行,连包纱布的手都是抖的。
    洛利亚则半跪在旁边,帮忙递剪子拿瓶子。
    一不小心没把握力气,莫尔包纱布把顾遇勒得倒吸了口冷气,他还有心思玩笑,语调懒懒地说:莫尔少校,你还说你考过急救证书,这水平怎么过的啊。
    一如既往的很欠。
    莫尔本来心慌,这会儿都被他给气笑了,道:顾上校你放心,我这种半吊子,对付你这种水平绰绰
    他话还没说完,顾遇还玩笑着的神色忽然变了一变,一把将莫尔推开,道:离我远一点。
    莫尔被他忽然一推,怔住,以为又是刚才的伤情加重了,还欲上前来看,雄虫却抱膝佝偻着身子,整个缩成了一团。
    莫尔闻到了某种异样的气息,脚步顿住了。
    不止是他,洛利亚也顿住了。
    他们的目光都停在了那只蜷缩着压抑痛苦的雄虫身上。
    发情期洛利亚呆了一般说,雄虫的发情期?
    一直未曾出声的言墨,这时在他们背后缓缓道:看来,是那个蛊虫的问题。
    顾遇咬紧牙关,如困兽般紧缩在角落。
    他的感知最为明显,方才那一瞬,体内所有由蛊虫带来的冰凉忽然烟消云散,由铺天盖地涌来的滚烫所替代。
    他此前注射的抑制剂,在这种蛊毒面前显得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清醒的理智也渐渐为这溃堤般的滚烫所灼痛,一点点蚕食殆尽。
    但顾遇还记得重复他刚才的话。
    不要过来,离我远一点。
    我可以撑过去的。
    第75章 劫后
    莫尔第一时间涌上心头的是抑制剂。
    他忙用通讯器联系上外面的乔伊斯中校,在矿洞口发生爆炸时,乔伊斯就注意到了异样,却只能围着塌方的矿洞口兜兜转转寻不到解决之策。
    听到雄虫因中了蛊虫,发情期被催化,乔伊斯忍不住大爆一声粗口。
    他娘的雄虫国度!搁这儿阴他们呢!
    谁也没有带上抑制剂哪个雌虫会带随身抑制剂?这年头哪怕是雄虫,也没几个会随身带的。
    毕竟发情期的解决方法再简单不过,真没必要为了守身如玉这种老掉牙的思想,活活给自己找罪受。
    按以前的乔伊斯,他定是这么想的,指不定还得劝里面的莫尔少校亲自上阵。可现在,他也不由觉得冥冥中有股荒唐的天意,一半是可笑,一半又有些悲哀。
    可笑是替这局面,悲哀是替着顾遇。
    这只雄虫所做的努力,即使是乔伊斯也看在了眼里。或许这些渺小的抵抗显得天真、幼稚且不成熟,但没有谁能否认那股竭力抵抗的决心,也没有谁不会为那天真背后的真挚所动容。
    但命运,往往会开这种自以为幽默的玩笑。
    乔伊斯嗓音沉了沉,作为在场仅次于顾遇的上级,像主心骨般定下声说:
    按顾上校的命令,离他远一点。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他。
    相信他,能撑过比一般情形还要来势汹汹的发情期。
    我和副官会尽力早点把矿洞掘开,但按最快速度,也要等到晚上了。
    里面是帮不上忙的,坍塌的矿洞口形成了一种巧妙的支撑体,内部的擅动甚至可能致使新一轮塌方的发生。
    等到晚上
    莫尔看了一眼远处角落里蜷缩的雄虫,觉得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他不能亲身理解发情期到来的痛苦,因为他从未体验过,只偶尔在中学生理课上听过点课本上的知识。这种未知的痛苦让他更加心焦,却帮不上一点忙。
    但莫尔能想象得出,发情期之于现在的顾遇意味着什么。
    这是身体的本能在逼迫身体的主人投降,施之于穿心剧痛,施之于**严刑,如巨石压着那只雄虫的背脊,逼迫他低下不肯屈服的高傲的脖颈。
    **与疼痛是交织的。
    就像爱陆沉,给予顾遇的两重天的感受。幸福与哀痛难舍难分,始终杂糅在这场爱情之中。
    他一手攥紧了地上的沙石,五指深深插入地面,沙砾磨损着掌心手背,另一手则指头扣进石壁,希冀于这点疼痛能使他转移注意,获得救赎。
    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细想,都不能深思,都属于漫长的无尽煎熬的一部分。
    顾遇确实以为自己能撑住的,毕竟他曾有过独自对付发情期的经验。
    可仅仅熬了十分钟后,无情的蛊毒便如喷薄的岩浆从身体猛地扎进脑子里,冲得他仅剩的理智溃然无存。
    顾遇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忘了,身在何处也忘了,自己为什么在这儿也忘了,甚至连身处发情期这事都想不起了。
    他只留住了本能,与滔天剧痛和**斗争的本能。
    熬过去,忍过去。
    为了什么,却是不记得了。
    莫尔眼见着远处角落的雄虫,从倚扶墙面,又顺着石壁逐渐倒地,到现在整个身影蜷缩在阴影里,痛苦的十指深深蜷进沙石之下,渗出惨淡又灼眼的血红。
    莫尔的心,随之剧烈地揉碎撕痛。
    他坚持不了的。言墨站在他身旁,淡淡地说,这样下去,始终不得发泄,他的身体机能可能紊乱,未来留下后遗症。
    莫尔蓦地心惊,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光是挺过去不行吗?
    言墨瞥了一眼远处阴影里的雄虫,复垂下眼道:这是蛊毒,不是一般的发情期,两者不一样的。蛊毒是毒,如果不经正当治疗或发泄,可能致使以后的发情期都变得紊乱无规律。
    他顿了一顿,说:而军部,不会允许这样的雄虫进来的。
    莫尔心里涌起难以言喻的荒唐感。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仅仅因为顾上校是雄虫,就必须遭遇这些吗?
    言墨这时抬起了他的眸。
    这只高瘦的雌虫明明身形高其他虫许多,却最爱垂着眼睛,无声无息地降低他的存在感。可等他抬眼时,莫尔才注意到那双琉璃般的瞳仁。
    其实是很好看的颜色,但却不是单纯的澄澈,总若隐若无藏了些别虫都猜不到的思绪,沉淀着复杂的杂质的灰。
    他静静注视着莫尔,像要望进他眼睛里似的,说:
    但你可以帮上忙,莫尔少校。明明你我都再清楚解决之法不过难道你情愿无动于衷地看着喜欢的虫如此痛苦,眼睁睁看着他朝不可挽回的结局跌落吗?
    他的一字一句,犹如蛊惑。
    但莫尔恍惚了一瞬,便陡然往后退了一步,情绪过激地怒瞪着他,说话几乎带上了咬牙切齿。
    言墨,我不能过去!你也不能过去!我们谁也不可以过去!
    言墨仍不变地直视他的眼,微微一动,起了些嘲讽的波澜。
    莫尔少校,明明心里已经动摇,又何必故作大义凛然呢?机会给了你,你不去,倒不如轮到我去帮忙。
    你疯了!莫尔横身拦在了他面前,谁也不能靠近,这是顾上校之前的命令!
    言墨淡淡反问:可他下这个命令之前,有料到这蛊毒如此凶险吗?没有吧,莫尔少校?你怎么能确定,事后顾上校是怪你,还是感谢你挽救了他,而让他得以继续留在军部呢?
    莫尔脸色白了一下。
    但他很快又重新站稳脚跟:我相信!我相信顾上校即使日后再也无法继续留在军部,也不会后悔他今日下的命令!
    言墨眼里的讽刺已经藏不住了。
    他抬眼看莫尔时,平日藏在角落默不声张的讽刺,此刻全然暴露在阳光之下。
    你相信?你相信什么,莫尔少校?
    你相信一只雄虫?
    你相信一只雄虫为了他口口声声的爱情,愿意牺牲自己的身体?你相信一只雄虫,爱另一虫,胜过爱他自己?
    碎发随着他抬眼的动作垂下,随他逐渐偏激的语调颤动。
    言墨少有的情绪如此激烈。
    得了吧,莫尔少校,雄虫口中即使有爱情,也不过是他嘴里的自我感动,是一个有空有闲心愿意陪着玩玩的游戏他自以为他很了不起吗?爱一个虫,那个虫便该感动得痛哭流涕,感动得仿佛得了救赎,好像他们的爱,是什么天赐的礼物和荣耀似的?
    说白了,他们就是爱这种所谓爱情的游戏,他们爱的只是他们自己!
    顾遇就算之后不会后悔,将来也终有一天会后悔,后悔他为了爱一个陆沉所付出的这一切代价!
    后悔他为了这个自我感动的游戏,赔进去的所有委屈、折磨和伤痛!
    莫尔被他过激的一番话吼得脸色苍白,又退了一步。他从来没想过,一向不吭声的言墨,心里藏了这么多想法。
    我说不过你。莫尔重新站稳脚步,仍横手拦住他,但不管你怎么说,我只认一个死理顾上校没有让我们靠近他。
    言墨都被他气笑了:所以我得和你打一架,你才能让我过去吗?
    莫尔抿了抿唇,拦身的动作更为坚定,大义凛然的架势更足了:如果你真要和我打一架,我当然奉陪。
    言墨少有的激烈情绪已渐渐平复,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坚定拦着的莫尔,眼里冷冷的没什么情绪,忽然转头,看向洛利亚。
    洛利亚这只娃娃脸的军雌,已经被激烈争执的二虫吓呆了,怔怔地站在后面,似乎还没缓过来怎么他的两个同僚就要打起来了?
    洛利亚,我们两个争不出结果,不如你来投一票。言墨说。
    洛利亚更呆了,用手指了指自己:什么?我?
    言墨垂着眼提醒了他一句:不要忘了雄虫保护协会给你的任务孟会长在把你调到雄虫身边时,是怎么嘱托的?
    莫尔警惕的眼神又投向了洛利亚。
    雄虫保护协会!
    他说呢,怪不得顾上校以前跟防贼一样防着他们,果然他们别有目的!
    但洛利亚嘴里含糊着,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可、可可是,言墨,我们这么做真的对吗?虽然我是不太懂那些大道理,但在第十师这些日子,直觉总告诉我,顾上校其实是很不一样的雄虫。
    虽然我不太明白你刚刚说的自我感动、游戏什么之类的话,但、但我看到的只是顾上校真的有很认真、很认真地完成军部给的每一个任务和安排啊!
    他每天准时上下班,从来只跟其他雌虫保持普通同事关系,虽然有时候不着调,但大多时候都是非常可靠的上司!
    我、我觉得雄虫保护协会让我们破坏顾上校的私虫感情,是不是不太好啊
    言墨反应倒是淡淡的:所以你不打算继续听孟会长的安排了?
    洛利亚依旧嘴里含糊着:这、这也不全是但、但又确实不太好,总觉得有点啊啊,烦死了呀!
    他崩溃地挠挠头发,忽然从自己含含糊糊的话里摸到了自己也一直含含糊糊的想法。
    啊对!对!我真的不想破坏顾上校的私虫生活了!我觉得很不对!我回去就要和孟会长摊牌!一辈子被雄虫保护协会拉进黑名单也没关系了!
    见到洛利亚也站到了自己这边,莫尔忍不住在二虫间插了一句嘴。
    所以,言墨你现在还要和我打一架吗?
    言墨倏地转头,眼中情绪不明地睨向他。
    莫尔看出了他的想法,眼神凛了凛:你还没有放弃吗?
    一旁洛利亚弱弱劝道:咱们还是不要打架,和平解决比较好
    嘭
    沙沙突然炸起的爆炸声,伴随着矿洞的天摇地晃,在他们通讯器耳麦里激起了丝丝电流的乱码。
    三虫皆捂住了耳朵。
    莫尔一边捂着耳麦一边仰头,从激荡四起的烟雾尘土里仰头望去。
    乔伊斯中校!矿洞口怎么
    他还没问完,通讯器那边先传来乔伊斯的声声惊叹:神了啊,神了!陆中将!居然真的没引起二次塌方!直接就炸开了!简直神了!
    陆中将!
    三虫一起抬头,或震惊或复杂或不可思议地望向那道烟雾尘土里走出的身影。
    身穿一袭黑色风衣的高大雌虫,一边袖子捂着口鼻,一边步伐急切,眼神焦急地在烟雾里寻找着什么。
    他身后,与几虫曾有过几面之缘的柳真中校也正紧紧跟着,同他目光一起寻找着。
    莫尔一时傻站在那儿。
    言墨与洛利亚也呆站在了原地。
    他们看到了什么?
    站起来的陆沉!还走得和正常虫无异!
    那真的是陆中将吗?!
    那疑似陆沉的黑衣身影忽然停下了,目光跃过前面呆站的三虫,望进了阴影处的角落,痛苦得仿佛陷入昏迷的雄虫。
    陆沉面色霎时沉得可怕,仿佛雷雨的天色打翻了浓墨。
    柳真也而后注意,没料想到这蛊毒带来的发情期如此猛烈,格外后怕地去看他们中将。
    三虫也已认清那确实是陆沉,绝对错不了!
    因为那一刻洞壁里陡然升起的s级精神力翻卷而来,压得他们骤然喘不过气。空气被挤压得没有间隙般,他们如被攫住咽喉,难以呼吸。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