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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单岑嗯了一声,过两天我去买几盆。
    季伯:不用买,家里就有,到时候我给你搬过来。
    单岑想拒绝,却找不到有说服力的借口,只好道:好,谢谢季伯。
    不用客气,这也是我的工作。季伯道,既然这样,你一会带我逛逛,我看看要摆哪里,需要多少盆,免得还得来回倒腾。
    单岑指尖一顿,可以。我一会带您看看。
    看什么?林陆洗完碗回来,听到季伯的话后随口问了一句。
    单岑抬眸看了他一眼,季伯说要看一下家里,看看怎么摆盆栽。
    林陆一愣,客房要看吗?
    季伯笑呵呵的,如果客房要放盆栽的话,最好也看看。
    单岑:这算不算猪队友?
    刚把画收到客房的林陆:
    他问了什么蠢问题?
    各怀心思的喝完汤,单岑站起身,我上去换套衣服,林陆你陪季伯说会话。
    说完也不等两人回答,转身上了楼。
    虽然季伯不会进卧室,但他还是得提前把卧室给整理好,做出是两个人住的样子,不然不小心看到很容易被看出端倪。
    只是刚推开卧室的门,单岑就怔在了原地。
    因为卧室里的东西,和他离开前一模一样。
    深蓝色的床单被罩,床头柜上的摆件台灯,还有铺满了整个房间的地毯,都没有变过。
    晚上睡觉前,他喜欢窝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看会书,等林陆洗澡出来,所以窗边放着一个白色的小书架,书架上摆放的都是他喜欢的画册书籍,可他记得他离开的时候,他已经把书都拿走。
    但是现在,书架上放得满满的,都是他曾经看过的书。
    甚至连沙发上,摊开着的那一本,都和他离开前一样。
    单岑砰一声关上门,然后快步走进衣帽间。
    果不其然,被他拿空的一半衣柜已经被重新填满,衣服款式,衬衫、T恤、帽衫,都和他现在穿的一样。
    他几步走到洗手间门前,唰的拉开门。
    洗手台上果然放着两个牙刷,悬挂着的白色毛巾也是两条。
    所有的东西都说明,这个房间有两位主人。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又茫然四顾的走回衣帽间,一把拉开放配件的抽屉,领带夹、手表、胸针,每一样他都熟悉,却又每一样都觉得陌生。
    他抓起一块手表,果然在表带上找到了一个划痕。
    和他手上现在戴着的一样。
    如果洗漱用品和衣物可以找人复制,房间摆设只要不动就会维持原样,那这只手表呢?
    是不是在他不在的时候,林陆一个人坐在这里,把他的手表划上一样的划痕,把他带走的东西全部填满放回了原位,就像就像他一直都在一样。
    单岑扶着柜子,几欲站不稳。
    他发现自己的手有些抖,手表啪嗒一声落回了抽屉里。
    像是有一个锤子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心口。
    他只觉得心在狠狠的揪着疼。
    所以林陆在他不知道的一年里,就是看着这些东西过的吗?
    可是,为什么?
    第88章 、第 88 章
    瑞典。
    单意交代完园丁事情, 回到屋里,就见苏馨定定的站在单岑那幅画前。
    单岑离开后,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明明现实里的景色就在门外, 一出门就能看到, 但她却像是没见过一样,一有时间就站在画前,痴迷的看着,好像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够般。
    单意无声叹了口气,无奈的走过去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边推着她往沙发那边走, 一边说:好啦, 画又不会跑,先坐一会, 休息一下再看。
    苏馨本来还不想走,但被单意这么一说,她也不好意思再看,顺着他的力度坐到了沙发上。
    只是人离开了,视线却还是忍不住投射过去,单岑还在这里时,她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 现在没人, 便肆无忌惮起来。
    岑岑这样的天赋, 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单意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 眼睛里有担忧一闪而过, 岑岑不是说了吗?他平时也会画画,所以不会埋没他的天赋。
    苏馨也知道是这个理,但是她始终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 话是这么说,但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放弃绘画专业。你知道的,业余和全身心的投入,终究还是不一样。
    想到自己的猜测,单意想说,倒也未必。
    但现在什么都不确定,他也不敢多说什么,我和岑岑都说过很多遍,他不选绘画专业不是因为你,这不是你的错,所以别把错误归咎到自己身上,好吗?
    说起来简单,但
    算了,苏馨点点头,我知道了。
    别多想。单意捏捏她的肩膀,放轻了声音,岑岑还年轻,说不定过两年就又想学了呢?
    苏馨抿了口水,想了想,说:这倒也是。
    不过还是要以他喜欢为主。
    当然。单意说到这,忍不住笑了下,我们儿子你还不知道吗?做什么都是以自己喜欢为主,很少随波逐流。
    还不是遗传了你。苏馨瞪了他一眼,表面看着温和,什么都说好,实则心里早有主意,死倔死倔的。
    是是是,单意连说了三个是字,都是我的错。
    那女王陛下,现在已经到了您每周看新闻的时间了,要不要给您打开平板呢?
    苏馨被他逗笑,配合得伸出手,做出女王矜贵的样子来,呈上来吧。
    好嘞!
    单意按开平板,又点开了苏馨常用的网页,才把平板恭敬的放到她手上,您请过目。
    苏馨微扬着下巴,漫不经心的接过。
    单意忍笑:那女王陛下,我去后院忙活,您有事叫我?
    苏馨挥挥手,跪安吧!
    好嘞!
    单意离开后,客厅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钟表走动时的滴答声。
    苏馨点开过去一周的话题榜,然后像往常一样把网页翻到最底下,准备从最早的话题开始看。
    兰斯?安德鲁?
    这两人又有新作了?
    苏馨带着疑惑点开话题。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国画。
    苏馨本身就是画家,又是在书画里耳濡目染的长大,所以判断的眼光不差,只是粗粗一看,她就知道这幅画出自名家之手,她迫不及待的放大图片细细看去。
    果然和猜测一样。
    整幅画笔触熟练,却又带着点初生牛犊的灵气在里面。
    苏馨敢肯定,能画出这幅画的人,必定天赋惊人。
    只是她找完了整幅画,也没有在画上找到落款。
    谁画的?
    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看起了话题内容。
    安德鲁打赌输了?兰斯力挺无名作画者?
    为华国国画正名?
    苏馨皱着眉头下拉,看到有视频时,她随手点开。
    只一眼,她就认出了那个背对着屏幕的人是谁。
    为了印证,她手忙脚乱的查看起交流会的日期,果然和单岑去斯德哥尔摩的那一天重合。
    单岑去参加了交流会。
    她上个月就知道有这个交流会,举办者是马尔斯,邀请的都是各国知名的画家。
    单岑能去,说明他代表了华国。
    也说明,他不可能是个籍籍无名之辈。
    但自从他高三放弃了绘画之后,直到几天前,她才第一次看到他的画。
    七年?还是八年?
    中间她试探过好几次,问他还有没有兴趣学画,他都斩钉截铁的说没有。
    可目前看来,事实并非他们看到的那样。
    苏馨嘴唇微颤,她抖着手点开搜索框,输入单岑两个字。
    页面跳转,出现在第一位的,是A大的匿名论坛。
    苏馨点开。
    【八一八美院花神单岑单老师的逆天颜值】
    美院老师?
    楼主:先上图镇楼,你们先品品[图片][图片]
    苏馨点开。
    照片上的人戴着眼镜,遮住了他眉目间的清冷,显得温润许多,身上的白衬衫穿得规规整整。
    是单岑。
    楼主:好了,看过图之后,我们就来细数一下单老师的逆天颜值,欢迎补充!
    第一,当然是眼睛。大家都知道,单老师的眼睛是异瞳,冰蓝色
    苏馨滑动屏幕的手突然顿住,
    114L:要我说,单老师的颜值还是其次的,他的才华才是让人五体投地。大一就被美院院长钦点为研究生,收作关门弟子,大二就拿下华国华鸿奖第一名,成为华鸿奖最年轻的得奖者。
    你们知道在他拿下第一名之前,最年轻的获奖者几岁吗?三十七!!!而单老师是十七岁时拿的,二十年啊!!!简直是算了,找不到形容词,你们自己体会!
    115L:我还知道个小道消息,据说当初单老师报的是哲学专业,可是开学后不久,他就被美院的院长接到了美院。转专业有多难大家都知道吧?可人家是美院亲自跟哲学系要的人,说是放在哲学系浪费人才。
    啧啧啧
    你们品品,你们细品!!!
    苏馨手一软,
    啪
    平板应声落地。
    后院的单意听到声音,心脏猛地一跳,他丢下手里的工具拔腿就跑。
    一进客厅就见苏馨捂着胸口,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
    脸上的表情已经在失控边缘。
    是发病的征兆。
    单意脸色一变,几步冲过去,快速从茶几下拿出药瓶。
    他一手揽住苏馨,一手把药强行给她喂下去。
    确定她吞咽下去后,他才拿起水杯让她喝了点水。
    又把人紧紧的抱在怀里,一边给她顺背让她放松,一边轻声安抚,好了,没事了,放轻松一点,一切有我在。
    没事的,听话。
    中午吃烤翅好不好?我来做。还有玉米浓汤,我早上买的玉米,很新鲜。
    苏馨闭着眼睛,整个人缩在单意怀里微微发着抖。
    喷涌而出的黑暗拉扯着她的神经,想要将她拉入深渊里。
    不行!
    苏馨攥着手指,她已经害了单岑那么多年,不能再让他担心。
    她要冷静。
    冷静!
    不知过去多久,怀里的人终于平静下来。
    单意眼中沉沉的雾霾也终于散去。
    他低头看着饱受折磨的苏馨,低声问道:去休息一会?
    苏馨满脸是汗,她摇摇头,岑岑骗了我们。
    了解完事情始末,单意陷入了沉思,半响才道:你别多想,他可能只是
    他高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苏馨打断单意的话,眼睛一瞬不移的看着他,别骗我,单意。
    单意却担心她的身体,你的身体?
    我没事。因为刚刚的情绪波动,苏馨的声音有些虚弱,我不想再逃了。
    单意垂下眼眸。
    事情已经有些久远。
    但当时看到的画作依旧停留在脑海里。
    黑暗、扭曲、诡谲,这就是单岑当时画出来的画的形容词。
    季伯发现后联系了他,只是当时苏馨的病情很不稳定,他一步也走不开,只能让季伯把人送去看心理医生,得到反馈后,他如至冰窟。
    心理医生说,那些画是单岑内心的影射,说明他心里正备受煎熬,黑暗和光明的冲撞让他困在枷锁里,只能通过画画来减轻负担。
    而且,他有恢复记忆的迹象。
    原本,他们想要再次对他进行记忆干涉,再慢慢引导他走出困境,但单岑拒绝了,他抗拒治疗。
    有一次,他在和心理医生联系沟通时被苏馨听到,苏馨得知真相后当场崩溃,之前所有的治疗毁于一旦。
    屋漏偏逢连夜雨,单岑在和他们联系的蛛丝马迹里发现了苏馨病重的事情,再联系他自己的事情,很快得出了结论。
    是他导致了苏馨的发病。
    他妥协的接受了心理治疗。
    蠢蠢欲动的记忆再度被尘封。
    病好后,单岑放弃了艺考,也没有再画过画。
    高考时,他选择了哲学专业。
    等他们知道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他给他们的解释,也只是说,他从小就在画画,这么多年一直一成不变,突然想换条路走走看而已。
    那段时间的单岑,少见的叛逆,经常顶撞他们。
    却也比以前安安静静时生动得多。
    所以,他们虽然对他放弃画画不理解,但也没再追问下去。
    而且在那之后,单岑的确是没有再画过画。
    他们都以为,他已经放弃了画画这条路。
    直到前几天,他突然画了一幅画,掀起了他们尘封在心底的期意。
    而新闻上的消息也在告诉他们,单岑并没有换条路,而是瞒着他们而已。
    说完能说的,单意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事情就是这样。
    所以岑岑还是因为我。苏馨的眼泪终于支撑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是我害了他。
    不是。
    单意想去抱她,却被她抬手制止,你不用劝我,我知道你想说这不是我的错,而且岑岑也没有放弃他自己。
    但是单意,苏馨抬起眼眸看过来,不是他没放弃,他这些年受得苦就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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