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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GL)——孤海寸光(37)

    再往下,有人爆料他之所以能拿到这个交流名额,是一篇学术论文给他加了二十分,但那篇文章数日前指出抄袭,已经被撤刊了。
    原来林某人不要脸不止在追女生这一方面啊?
    有次路过,我还听到他和他兄弟嘲讽班上男生穿不起aj哎
    他看不起贫困生不是一天两天了,学霸徐大佬都被嘲讽过。
    知道这篇论文的合作者是谁吗?是他亲妈,前不久某大学因学术不端被开除的教授!
    帖子越盖越高,瞬间达上千层高楼。
    电脑前,有人失控地点着鼠标,喃喃自语:怎么会,谁在害我!
    潇哥你还好吧?
    滚!林潇一把扯住周昊的衣领,是不是你!那个帖子是你发的,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
    林潇老子当你是兄弟,你怎么是疯狗乱咬人啊!
    你害我!
    两人扭打成一团,周昊力气本来就比他更大,一时火气上来了,很快就骑在他身上,左一拳右一拳:垃圾!老子当你是兄弟才忍你这么久,你欠揍!
    拳头洒落的声音中,林潇疼到蜷起身体:别、别打了
    直到有人敲门,周昊冷笑一声,扯了扯衣领走了出去。
    林潇趴在地上,门口有人逆着光说:林潇同学,关于你的学术不端行为,我们要找你谈,请你跟我们走。
    宿舍楼下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里里外外围了三圈。
    余抒跟安可站在不远处,看到林潇狼狈地被人带走。
    余抒根本都不在意林潇会怎么样,原本徐之恒计划好只发第一个帖子,第二个也不知道是谁发的。
    安可摊手:呸,活该。他可能也得罪别人了。
    余抒牵了牵嘴角:可能是吧。
    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也没有很开心。
    没有,余抒低下头,笑了笑,只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到别人。
    有这次,说不定也会有下次。
    不能再这样了。
    等明大论坛的事情收了尾,程倾回了趟家。
    程远山五十九岁生日,按照当地习俗他过五十九不过六十,正巧又赶上他二婚二十周年纪念日,他请了不少亲朋好友,大办了一场寿宴。
    程倾兴致缺缺,站在窗边吹风。
    如果不是因为祖父母的墓碑要修葺,她根本就不会专程回来一趟。
    有道声音响起:一个人站在这边?
    程倾有些意外地回过头:你也来了?
    蒋远笑着走过去,他穿黑色燕尾服,风度翩翩又挺拔潇洒,穿过人群时吸引了不少目光。
    程倾礼貌颔首:替我向伯父伯母问好。
    蒋远笑:不用,我爸妈也来了,他们在那边聊天,晚点我带你过去。
    程倾轻轻嗯了声,没再说话。
    音乐轻缓流动,灯光悠然流转。
    旋转流动的光影中,蒋远苦笑着问:我回来后,你对我很冷淡,是为什么?
    你不明白?程倾偏过头看他,语气平静到不像在谈论自己的事情,两家父母希望我们结婚,我对你没有这个想法,肯定要对你有所疏远。
    蒋远一怔。
    她这么平淡,这么直接地说出这件事情,甚至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似乎从不曾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也是
    十几岁的时候,他笑着拍她的脑袋,说有哥哥在。
    那时她就差把无语两个字挂在脸上了,说话也很不客气:不稀罕。
    这么多年过去,她看似从容平和,但本质上还是那个锐利的姑娘。
    蒋远叹了口气:小倾,你始终不肯给我机会。
    夏夜晚风轻轻拂过,程倾语气很淡:你很好,但你不适合我。
    蒋远笑了笑,神情释然:其实我一直知道你的想法。只是我不死心,非要从你口中听到才甘心。
    程倾垂下眼眸,正好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她往回走:走了。再见。
    她的态度直接干脆,只留下一个冷淡的背影。
    这个背影是她和蒋远?单独聊了很久?
    卧槽,她不是要铁树开花了吧!
    穿绿色短t和牛仔短裤的女孩从厨房走出来,悄悄攥紧了手中的杯子。
    我知道她父母有想法,但她不是说没兴趣吗,现在又突然有兴趣了?
    好吧,见面再说。
    余庭秋挂了手机:等会啊小萝,外卖要到了。
    难得余抒来找她,余庭秋却根本没时间做饭,点了烧烤的外卖,勉强糊弄一顿。
    余抒嗯了声,随口问:小阿姨,你刚在聊什么啊?
    余庭秋:聊八卦呢,就是那天你认识的程教授啊,她行了,你也别多问了。
    听你的意思,她是在相亲结婚吗?
    差不多吧。问这么多做什么,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余庭秋不肯再说,她一向把余抒当没长大的小孩。不该告诉她的事情,一句也不告诉她。比如她跟朋友间的八卦,是绝对不会告诉小辈的。
    余抒像没听见,继续问:那个蒋远是谁啊?
    以前我们同高中的,他跟程倾算青梅竹马不对,你怎么又开始问了?
    我好奇而已。
    行了,别好奇了,余庭秋听见门铃声去拿外卖,把桌子收拾一下,吃饭了。
    余抒应了声好,却坐在原地迟迟未动。
    她回头,目光落在客厅茶几上摆着的台历上,许久才移开。
    周末,余抒回家。
    站在门口,她听见门内说话的声音。
    下一秒,她推开门,客厅里的人一起看了过来。
    余真先反应过来:女儿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余抒没说话,目光在她、父亲,和两个西装革履的人身上扫过,猜到了他们的身份律师,大概是在分割财产。
    满屋的财产都需要分割。可她的出现似乎不太合时宜,她成年了,是唯一不用被分割的财产,也不必关心她去往何处。
    前二十年父母养她长大,陪她看病,她是他们最沉重的拖累,现在这负担终于落了地。
    余明怀轻咳一声:小抒?
    余抒回过神:爷爷的血压计坏了,家里还有个闲置的,我给他寄过去。他的降压药和奶奶的头疼药都没了,爸你记得买。
    说完她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缓了两秒,拿着血压计出门。
    也没听见父母叫没叫她,或者说了什么。
    走出家门,余抒仰起头,夏日傍晚的阳光落到她的脸颊上,渐渐激荡起热度。
    从余寒未消的暮冬到初夏,三个多月,她终于能坦然接受家庭的变故,继续往前走了。
    天色渐暗,余抒发了一条短信:抱歉,最近我们学校论坛有个帖子,跟你我有关,不过已经解决了。希望不要给你造成困扰。
    这条消息迟迟未回复。
    她又发了两条信息。
    过了很久,余抒打下最后一行字:你在永州吗?
    簌簌山风中,夏浓草木深。
    虫鸣、溪水声、风声,渐渐交织成片,安谧宁和。
    程倾看着天上的月亮,又看向不远处正跪下拜祭先人的父亲。
    祖父母是永大的老教授,晚年被人陷害,陷入学术不端风波,名声不保,被学校开除。所以从小到大,程远山对她的期望就是重回永大,查明当年的恶人究竟是谁。
    过了这么多年,原本查明真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偏偏就让程倾碰上了不久前她找出祖父母的论文原稿,证明了真正的剽窃者是谁。
    程远山站起来,抽了口烟,看向女儿:这么多年你都单着,就没什么打算?
    她一切都好,承载着他所有的希望,但最不好的一点就是主意太强,跟他这些年来也越来越疏远。
    这个问题谈过太多次,程倾以往都是摇头说工作太忙,不想分心,今天却莫名停顿了一下:不用着急。
    你说说你,眼高于顶,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啊?爸爸按你的标准来给你介绍。
    程倾笑了下:标准?我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标准。
    正好手机震动,程倾拿起手机,难得愣怔。
    是余抒打来的电话。
    山上信号很不好,她按了接通:余抒?
    电流声刺啦嘈杂,人声微乎其微,程倾又叫一声:余抒?
    再过数十秒,电话陡然挂断。
    这通电话前,还有两条未读消息。
    你在永州吗?
    时间到了。
    程倾回复第一条:不在。
    圈圈转了半天,过了半天才发送出去。
    隔了两秒,她又发了一条:什么时间?
    哎呦!
    怎么了爸?
    程倾随手把手机放回口袋,往回走了两步,拨开浓密的草木,拉起了跌坐在地上的父亲。
    新发出去的消息转了几圈,最后凝固成了一个小红点。
    第46章 46
    临近学期末尾,漫长的考试月开始了。
    明大图书馆一共七层,座位不少,但多是四人座,只有四楼五楼有双人座,还是靠窗的好位置,非常热门,每天早上赶在开馆之前排队才能抢到位。
    余抒啃着面包,排着长队,在刷手机上的英语app。
    屏幕上有条日程提醒弹出来:六月的第一个周四,给阿白换猫粮的时间。
    余抒一口咬了空,把面包收起来。
    之前她每周二周四都会去一趟,还会专程设备忘录提醒,结果忘了删。
    她把日程删掉了,却发起呆来。
    之前给阿白买的猫粮是小包装的,只是为了看看小猫喜不喜欢,现在应该已经没了。再说了她还有东西要还回去。
    做出决定,余抒转身离开越排越长的队伍,往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余抒把路上买的小笼包放在安可桌上:给,正好赶上包子出笼。
    谢啦,安可在扎头发,好奇地问她,你怎么回来了?
    我出去下。
    去哪?
    余抒拿起一个木盒和一个信封:随便走走,晚点找你一起吃饭。
    看着她的背影,安可低声嘟囔:不会又去找她的程老师吧不是说不见面了嘛。
    余抒听到了她的碎碎念,没多解释就出了门。
    天气太热,她难得打了车,很快到达。
    余抒站在门前,屏住呼吸听了一会,确定屋里没有动静,才按了指纹锁开门。
    门一开,阿白亲切地扑了过来,她把阿白一把抱了起来,揉了揉:想我了没,小东西。
    余抒抱着阿白进去,检查好猫粮和猫砂盆,才放下猫,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曾经落在这里的睡衣、粉色发带、头绳、一份学习材料,一件一件放进包里。
    她将木盒放到桌上。
    至于信封她想了想,拉开了茶几的抽屉,放了进去。
    阿白被她冷落在一旁,不满地蹭了蹭她的裤管。
    余抒笑着把它抱起来摸了摸,又放下:你以后要自己乖乖的啊。
    她撕下一张便签,写了几行字,顺手贴在了冰箱上。
    最后,她把指纹锁里的指纹删掉。
    站在门口,余抒逆着光站了两秒,影子也落在地板上。
    数秒后,她反手带上门,径直走了出去。
    下了公交,余抒走在树荫下,避开热辣的阳光,跟着导航往前走。
    路边有车缓缓降速,车窗降下来:小抒?
    余抒:秦姐?
    秦繁穿暗红色长裙,浓郁色调和白皙肌肤颜色对比很强烈,她单手搭在车窗上,发丝被风轻轻吹起,笑容赏心悦目:去哪?
    余抒指了指:前面那个十字路口。
    秦繁笑:那姐姐顺路载你过去。
    余抒没拒绝:好,谢谢秦姐。
    等她坐下,秦繁体贴地把空调风口转过去:女孩子夏天也不能贪凉,少对着空调吹。
    她是这种邻家姐姐般的亲和语气,余抒乖乖点头:知道了。
    秦繁勾了下唇角,语调轻和地感慨:我们小抒,对谁都这么乖吗?
    余抒:也不是吧。
    哎现在这话她又没法接了。
    秦繁一切都好,就是说话随心所欲,经常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繁笑了笑,心底却叹了口气,这小白兔怎么心防就这么重呢。
    从始至终没松过口叫她姐姐,也没有给一点暧昧发酵的机会。
    秦姐,我在这里下就可以了。
    好,秦繁靠边停车,不跟我一起吃个饭吗?
    余抒看了看时间:抱歉,我还有事,今天来不及了。下周吧,下周六可以吗?
    之前数次说要请秦繁吃饭也没吃成,她特意加上一句,表达出她的诚意。
    秦繁很惋惜地点了下头:好吧。那下周六见,可不许放我鸽子哦。
    余抒点头:一定!
    等秦繁的车开远,余抒才折返,往回走了一段路,进了一家医院。
    最近她身体不太舒服,胃口也很差,本来以为是肠胃炎,后来又觉得不像。今天反正也出来了,她约了一个全身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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