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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穿越)——凤九幽(331)

    叶白汀冷笑一声:我不过一个小小仵作,怎么敢生指挥使的气?
    仇疑青看到他颈间红痕,皱眉:是我太放纵了。
    这种神情,这种语气,一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叶白汀更恼,用力甩开他,大力往外走:才不是因为这个!
    仇疑青一个旋身,把他按在亭角花墙,身体欺近:所以是真生气了。
    叶白汀心中无力,瞪他:是又怎样!
    宝贝仇疑青低头亲他唇角,可以不在这个时候,同我吵架么?
    怎么,我心情不好,想要吵架,还要看日子?叶白汀冷着脸,因为和你在一起了,因为昨夜和你好了,因为现在应该你侬我侬,花好月圆,有不开心也不能说,有情绪也得敛着,得时时看气氛,照顾你脸色?
    仇疑青眸底有些乱:我不是这
    走开,别碰我!
    叶白汀推开了仇疑青。诚然两个人过日子,该要互相体谅,互相包容,但现在他不想,他不愿意,就是不开心了!
    仇疑青担心伤着小仵作,不敢下手硬来,只是阻着他的路:到底怎么了?
    叶白汀看他的眼睛,眸底一片火气:自己想!
    说完绕开他就走,中间还因为身体不舒服,脚步顿了一下。他抿了唇,扶了扶右胳膊,姿态不怎么好看,但非常坚定的走了:不许跟着我!
    仇疑青万万没想到,千山万水走到今天,好不容易竟然把人给惹生气了!不理他了!
    三息过后,老管家跑了过来,满脸焦急:将军!少爷怎么走了!采买绣坊送来的新衣裳还没来得及试,厨下研制的新菜晚上才能头一回做,家里的账本子也没来得及看,还有库房那几大箱子宝贝,将军不是说给少爷准备的?这么多东西都还没来得及看,连院子都没来得及转,少爷怎么就走了呢!您快点过去,把人追回来啊!
    老管家操心的不行,见自家将军穿的实在不像话,一边絮叨,一边眼疾手快的找来外衫给他披上,囫囵一绑,就把仇疑青给推了出去:您倒是快点动!
    老头急的跺脚,再耽搁,人就出了二门了!
    仇疑青皱了眉:他好像生我的气了,很严重。
    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老管家更跺脚:您也不知道疼着点人!就知道少爷会害臊,不叫咱们上前,可您也怜惜着点啊,就刚刚那一下,老奴就瞧见了少爷颈间红痕少爷多矜贵的人,可不是咱手底下的兵,随便摔打操练的,您下手太虎,少爷身体不舒服,怎么可能情绪好,这种脾气不冲着您发,冲着谁!
    仇疑青给自己扣上腰带:你说的对,这脾气是该冲着我发。
    将军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的啊!
    嗯。
    看着将军远去的背影,老管家手抄在袖子里,神情很是复杂。
    这个家,已经空了很久很久了多年前,是老爷和夫人先后离开,将军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走出了这里,少年时去往边关,更是一次都没回来过,去年归京,北镇抚司明明就在旁边,来回很近,用不了多少工夫,将军还是,宁愿叫人把衣服用物送过去,也不回来,偌大宅子,打理的再精细干净,没了主人,总有种说不出的荒寂感。
    好不容易将军慢慢变了,周身悍勇锋锐仍在,气质却变得内敛平和,眼底有笑模样了,也愿意回来了,还把少爷带了回来,很有一种打造爱巢的模样可不能就这么断了!
    少爷您行行好!我家将军就是个不懂事的莽夫,您别跟他太较真,不高兴了打骂都成,再不行可以上军棍,我们都能帮忙,就是就是别走,别再丢下将军一个人,成么?
    叶白汀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扶着右胳膊,身残志坚的回到北镇抚司,发现一切如常,还真没什么变化。
    想想也是,前头命案已经办完,事实清楚,凶手归案,三皇子中箭受伤,起码短时间内折腾不了,京城内外一片安详,北镇抚司除却本身职责事务,再无突发紧要事件,也的确不该忙乱。
    少爷你可回来了!
    嗯?
    叶白汀还没感叹完,就见申姜风一样的刮过来,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似的,眼神那叫一个热切:怎么了?司里不是没什么大事?
    别提了!申姜呼哧呼哧喘气,大事是没有,小事一大堆啊!指挥使不在,所有事都压在我身上,底下人全都来找我问主意!我就是个试千户,根本不行啊,顶不住,少爷可得和指挥使好好说说
    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小了。
    叶白汀没听清,往前两步:你想让我同指挥使说什么?
    没,没什么,申姜突然吞了口口水,我就是提醒少爷和指挥使,好不容易忙里偷闲,一定要注意好好休息,司里有我呢,没事,我什么都能干!
    叶白汀:
    他略一侧头,才发现了仇疑青的身影,怪不得。
    申姜当然是看到了指挥使,指挥使表情可不怎么好,然后又瞧见了少爷颈子边的印记,这个么成亲了的人,都懂。
    见指挥使脚步不怎么明显,视线却往他这边,尤其和少爷的距离上扫,申姜懂了,噔噔噔后退几步:那什么,后头活儿还多,我得紧着干完,还能早点回去看媳妇,就不瞎聊了,少爷我先走了啊
    叶白汀仍然没理仇疑青,指挥使回了北镇抚司,自有一堆事要忙,他脚步没停,拐去了仵作房。
    死去的黑衣人的尸体,老仵作商陆已经验了,因不存在死因疑虑,主要验录的也不是这个方向,而是其它,比如身高体型,各种身体特征,是否有相似之处。
    商陆本就是资深仵作,这小一年跟着叶白汀,加多了其它系统知识整理,更稳了:死者身材都不算太高,体型偏瘦,身上肌肉轮廓明显,深深浅浅的伤疤有很多,明显久经训练,手掌脚掌都偏宽偏大,内有硬茧,有些骨节微微变形总结来看,很像东南沿海,善水性之人。
    叶白汀还没说话,仇疑青的声音先传了过来:应该是水军,卫所正在查。
    见到指挥使,商陆就更紧绷了,迅速报告完自己的验尸结果,就没再说话了。
    少爷和往常一样,会拿过验尸格目仔细对照,看是否有缺漏,但往常指挥使在时,他不会这么沉默,会有解释或者讨论,今天好像完全没有理人的意思指挥使一个人走话题好尴尬啊!
    商陆人老成精,早就看出来两个人之间气氛不对,之前就已经很默契很亲密了,现在更有别人看不到的情丝缠绕,指挥使的眼睛都离不开少爷了,少爷虽然很淡定,但脖子上的痕迹
    刚有些不确定,想要多看两眼,就被指挥使有杀气的眼神扫到,刮骨微寒。
    商陆瞬间退后两步:验尸结果就这些了,外头稍稍有些忙,少爷要是没问题,我先走了?
    叶白汀点了点头,走出仵作房。
    这回他没着急,见有锦衣卫过来请走了仇疑青,才慢慢悠悠,去往诏狱。
    那夜乱象之后,生擒的黑衣人,被三皇子推出来挡难的姚娘子,还有始终关押在这里的凶手魏士礼,全都在审讯过程中,有人不配合,被刑房拉了去。
    这不是叶白汀业务范围内的强项,便没干涉,继续往里走久久没来,其实这种天气,自己的牢房还挺凉快的。
    相子安呢?隔壁空着,有个邻居不在。
    秦艽正在啃猪蹄:他不是个心思狡诈的师爷么?那个什么三皇子花活儿太多,刑房那边有点理不过来,把他请走帮忙了。
    叶白汀视线就落在他正在啃的猪蹄子上:所以这个
    秦艽笑的可坏:他又不在这里,大夏天的东西容易坏,糟蹋了就不好了,我只能先帮他笑纳了。
    叶白汀莞尔:怎么总是跟他吵架?
    怎么是我跟他吵呢?明明是他总要挑衅我!
    你们都有小铃铛,你怎么不出去?
    我也想啊,还不是最近没我的活儿,少爷你有点懈怠了啊,总不能老是谈情说咳,秦艽咳了一声,突然话音大转,谈情说爱是正经事!少爷做的对,不好好休息,身心彻底的放松,怎么能好好工作?少爷尽管享受生活,有危险的活儿尽管叫人来找我,我保证不跑!
    不跑?
    嘿嘿当了几回锦衣卫的人,滋味还不错,有点爽,以后继续也不是不成。秦艽一边说话,眼神一边往侧边瞟。
    不用他提醒,叶白汀也知道仇疑青来了。
    这里也不能呆了。
    又和秦艽说了几句话,他走出诏狱,忍无可忍的问仇疑青:为什么总跟着我?
    仇疑青垂眸看他:我没有想跟着你。
    叶白汀怒: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意识到时,仇疑青声音微轻,就在你身边了。
    叶白汀:
    嘴甜也没用我跟你讲!今天说好了不理你就是不理你!你想好了错在哪里,再过来跟我说话!
    他转身就走,这回也不在北镇抚司呆了,出了大门,去了竹枝楼。
    他未察觉到的暗处,一堆锦衣卫悄无声息的围观,个个都很发愁。
    怎么办啊指挥使好像把少爷给得罪了?
    可是少爷很讲理,很少无缘无故生气指挥到底干了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
    有!非常觉得!两个人气氛亲密了很多啊!莫不是指挥使干了不是人的事了?
    都干不是人的事了,还把人给惹了,太不是人了!
    噫你竟然敢说指挥使坏话!
    怕什么,你不也说过?少爷说了,指挥使亲民点不是坏事干什么干什么,后面的别拽了,我这还没看完呢!
    说话的小兵察觉不对劲,回过头,就看到了仇疑青,吓的脸刷的就白了:指,指挥使
    几个老兵反应快多了,礼行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迈开的脚步也是:参见指挥使!属下急着训练,请恕属下告辞!
    属下也是!
    属下告辞!
    转眼间现场走空,只留下一个年轻的嫩兵蛋子。
    小兵看着远方,欲哭无泪,苍了天了,都是一群什么王八蛋啊!
    那,那什么,指挥使,属下才操练完今天的份额,腿脚实在沉,真的跑不动了,您看属下再加罚半日,成么?
    对面一片沉默,没有说话。
    小兵还以为今天交代在这里了,正想咬咬牙说我现在就去受罚,谁知指挥开口,语气竟然很平和:少爷还跟你说了什么?
    啊?
    亲民之外,还有什么?都说来听听。
    呃,好,好的。
    这少年是个新兵,和叶白汀相处其实也不多,只是最近一个多月,他领了照顾任务犬的任务,狗将军亲近少爷,一人一狗总在一处玩,他便多见了几次,话也多说了几句,但也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少爷问过我父母家人,身体如何,感情好不好,问我为什么想做锦衣卫,会不会觉得训练太重,规矩太严,有没有哭鼻子后悔过,还问我说亲了没有
    小兵越说,发现指挥使脸越黑,小动物般的直觉起来,求生欲极强的换了个方向:少爷也总是提起指挥使
    仇疑青:提本使什么?
    这些话也没同属下说过,小兵觑了觑指挥使脸色,有时候少爷和狗子说话时会不小心漏,说担心指挥使
    担心本使什么?
    对啊,指挥使这么厉害,不管做什么都如阪上走丸,刀过竹解,轻松的很,少爷好像就是觉得,您再厉害,也需要人心疼,需要人牵挂
    竹枝楼。
    叶白汀刚到门口,就从里边蹿出两颗小炮弹,一左一右,熟练的蹲在他脚边,抱住了他的腿。
    舅舅怎么才来看我呜呜呜
    想死舅舅了呜呜呜
    那天大船上舅舅都没理我
    爹爹也没来
    厉害叔叔也走了
    不能飞飞了
    叶白汀被俩熊孩子一撞,老腰一酸,差点直接撅过去,他慈爱的摸了摸俩外甥的头,发出灵魂问题:怎么没去书院?
    俩熊孩子立刻松开了他的腿。
    好像不早了
    得给舅舅去准备礼物了!
    舅舅再见!
    俩孩子灵鱼一样,钻进了竹枝楼。
    别管他们,叶白芍招手叫叶白汀进去,俩熊孩子人来疯呢,那天在船上胆子不小,好像帮了不少小孩,最近两日,别人家长都来道谢,可把他们美坏了,正飘呢。
    叶白汀抬脚进来:礼物是怎么回事?
    叶白芍给他倒了茶:你这孩子真是,自己要过生辰了,竟不记得?
    生辰?
    对啊,七月初八,七夕过了子时,娘当时还道,怕不要给我生个可爱的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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