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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住那只吸血鬼——咿芽(8)

    ???
    这个几个意思?
    他一愣,下意识去扒拉着那只手,扒拉不动,挣也挣不开,只能仰着脸震惊地看着陆阙,一句怎么了问得含糊不清。
    陆阙:不试试用咬的?
    裴蕴:......
    他这么被他捏着,张嘴连他虎口都碰不到,怎么咬?
    陆阙看出他心中所想,很快松开手:看见了么,你伤不到我。
    说完将雨伞递到他手里,绕到另一侧拉开门上车。
    裴蕴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陆阙的意思。
    好像是这样。
    不过,他这算是被变相鄙视了吗?
    原本一肚子的多愁善感一下啪地没了。
    他收起雨伞甩掉水珠飞快钻进副驾,试图用学业繁重偶尔疏于锻炼来给自己挽个尊,结果被车里暖气烘得舌头慢了一拍,忘记原本要说什么了。
    一直瞒着也没什么。
    车辆汇入车流。
    雨刮器挂掉挡风玻璃上覆盖的一层积水,裴蕴视线变得开阔清晰,看见远处沉沉的乌云,听到耳边陆阙的声音:
    我可以一直照顾你。
    第12章
    这也太好了吧,要不要这么体贴啊!
    宿舍里,杜简抱着手机哇哇大叫:室长你是野核啊!不碰中线就算了,居然还一直给裴宝让蓝爸爸!
    打野倒了大龙,蓝方集合攻上高地一举爆了对方水晶,杜简直接起跳欢呼:牛逼!牛逼!!!
    他兴奋地去看曾逸晨,撞了下他肩膀,笑得贱兮兮:室长,你这么照顾裴宝,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其实也是他小舅舅?
    怎么会。曾逸晨笑着。
    安澜兢兢业业给他们每个人点了赞,退回房间,问:还来吗?
    杜简看了眼时间,四点四十:来!再两把正好去吃饭。
    他也退回组队页面,开始游戏的按钮点不了,还有个人没回房间。
    裴宝,裴宝?
    嗯?裴蕴回神:叫你爹干嘛?
    啧,怎么就这么欠。杜简服了他:赶快回房间,就等你一个了。
    叮咚一声,屏幕上方探出一条微信消息:
    小舅舅:【下午组里有教学研讨讲座,我会晚些回去,阿姨已经做好晚饭离开了,回去自己先吃,不必等我。】
    裴蕴动动手指回了个【好】,收起手机:你们继续吧,我不来了。
    杜简:为什么,你要回去了?
    裴蕴:昂,回去吃饭。
    杜简目送人离开,摇头晃脑,啧啧感叹:有家里人管着的小朋友就是不一样。
    裴蕴走到半道天就下雨了。
    他一路跑着钻进大门,看见底楼会客大厅的沙发上坐满了人,本以为是来躲雨的,顺耳听了两句才发现好像不是。
    我们囡囡可优秀了,硕士毕业,现在正在世界五百强企业里头上班,领导特别器重她,来年就能升职了。
    哎呀我家阿强也不赖的咧,去年刚拿到博士毕业,不想给别人打工,就自己创业开了家公司,估计就快上市了。
    我们囡囡温柔贤惠。
    我家阿强善良体贴。
    ......
    噢,相亲啊。
    不过怎么挑在这个地方,找个饭店边吃边聊不更好?
    裴蕴这么想着,好奇多看了两眼,不好意思停留打扰,很快走过进了电梯。
    结果到了家门口一摸衣兜,空空如也。
    裴蕴脑袋瓜一个激灵,不会这么倒霉吧?
    可任他翻遍身上每个兜,就是没有发现钥匙的踪迹。
    挠挠下巴仔细回想了一下,今天出门得急,穿了鞋就冲出门赶电梯了,钥匙好像被他落在了玄关柜子上忘了带......
    倒霉。
    他伸着脖子往外面看了眼,雨下得更大了,他没伞,现在折回去学校找陆阙也不现实。
    换平时还能去底楼大厅坐着等,不过今天有人在那里相着亲,他就不好下去了,只能无聊靠着墙壁玩手机。
    登上游戏,杜简他们正好结束一局正在组队中,对方一见他上线了,立刻拉进队伍。
    安澜:边吃饭边玩?
    裴蕴瞎说:当然不是,我已经吃完啦。
    杜简:我靠这么快???你用漏斗塞的吧?!
    裴蕴:你管我。室长呢,怎么就剩你们两个了?
    你一走,室长就也吃饭去了。
    杜简开了开局:还说顺便帮我和安澜带,正好省得我们换衣服了,嘿嘿。
    裴蕴:让我一拖二啊?不得行,带不动。
    杜简:别!爹你坚强一点!努努力!!带得动!!!
    这声爹喊得越来越脆生了,裴蕴乐得合不拢嘴。
    玩了两把,他的姿势也从站着变成蹲着,膝盖撑着下巴,眼皮沉甸甸直打架。
    小舅舅怎么还不回来,他都等困了。
    哎,裴宝。杜简喊他:上次跟你说那个事怎么样了?
    裴蕴懒洋洋的:哪个?
    上你那儿吃火锅的事啊。
    杜简笑嘻嘻说:你不是说,陆教授跟我们印象中不一样么,那不是就代表这事可以商量商量?
    他说完后,半天没听见回应,喂了两声:裴宝?裴宝?爹?儿砸?!诶,怎么没声儿了,我喇叭坏了吗......
    裴蕴在盯着面前空地出神。
    没来由地,他又想起那天在车上时陆阙对他说的话了。
    陆阙回来的时候,外面雨势已经渐渐止住。
    残留的水迹从伞尖滴落,他走出电梯,转角看见蹲在门口的人时,步伐一顿。
    裴蕴抱着手臂,脸埋进臂弯只露出个后脑勺,看起来已经睡着了,个头不低的大男生,这样缩成一团,竟也显得瘦削单薄。
    裴蕴蹲的地方特意避着风口,但毕竟在外面,睡着了依旧冷得直缩肩膀。
    被叫醒时,脑子还懵着不知身在何处,只是看见人了就下意识喊一声:小舅舅。
    陆阙视线从他脸上扫过,眸光一闪,很快恢复沉静。
    嗯了声,握着裴蕴的手臂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没带钥匙?
    裴蕴打着哈欠,小腿发麻:上午出门时放在柜子上忘了。
    陆阙松开手: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正当这时电梯门开了,脚步声和说话声在靠近。
    裴蕴动动嘴唇刚想说话,忽然被握住手臂往前一带,有只手掌扣在他脑后往下一压,他的脸就被藏进了陆阙肩膀。
    嗳,老师回来啦?
    是住在对门的邻居,一对中年夫妻,拐进来看见他们,笑着打招呼。
    陆阙:嗯。
    哎,这是怎么了?女人歪着头打量:小孩儿是在哭吗?没事吧?
    陆阙:没事,出门忘了带钥匙,冻着了。
    哦哦,现在天气冷,小年轻穿得少就是容易冻着,赶紧回家去吧,家里暖和。
    邻居夫妻进了家门,陆阙才掏出钥匙打开门,把裴蕴带进去。
    小舅舅你不是说你在开会吗,我怕打扰你。裴蕴低头换鞋,顺便补上刚才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回答。
    陆阙:如果我耽误到很晚也没有回来呢。
    裴蕴理所当然:我多等等就是了。
    他换好鞋直起身,看见了柜子上自己的钥匙,嘴角一咧,拿起来叮叮当当晃了晃,想说什么,一回头却正好撞进一双眼睛,深邃沉寂。
    陆阙问他:小蕴,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我一起住。
    裴蕴立刻否认:怎么会?绝对没有!
    陆阙没有说话。
    裴蕴最怕被他这样看着,眼神飘忽一圈,撑不过两秒就泄气了,悻悻:好吧,我摊牌。
    我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突然有了个不能宣之于口的身份,突然被迫搬出宿舍,突然跟敬畏有余亲近不足的小舅舅住到了一起,却被这样周全妥帖地照顾......
    甚至怀疑会不会哪天突然梦醒,发现在现实中,他其实早就被送进了异研院。
    他不知道自己眼睛还是红红,沮丧地垂着脑袋,平时蓬勃生动的眉眼温顺下来,探出嘴角的獠牙也不会让人觉得凶,反而显出很温顺的模样。
    知道了。
    陆阙静静看了他好一会儿,收回目光,转身去往客厅:去洗个澡吧,在外面呆了那么久,别感冒了。
    裴蕴忐忑半天,就等来一句这个,愣愣哦了一声,往房间走几步,忍不住纠结地回头:小舅舅
    陆阙:眼睛和牙齿,在外面自己多注意。
    啊?
    裴蕴下意识抬手摸摸,倏地睁大眼。 !
    这玩意儿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还有。
    陆阙将脱下的外套随意搭在沙发背:下次遇到这样的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不用怕打扰我。
    我真是服了,你知道我昨天发现了什么吗?!
    一大清早,张梁慎打来电话将陆阙从睡梦中吵醒,接起看了眼时间,六点五十分,也差不多该起了。
    一会儿打回给你。
    没管对方连声的挽留,陆阙挂掉电话起身去了卫生间,收拾完毕后换好衣服,才出房间。
    裴蕴上午没课,房门紧闭,人还没起。
    陆阙从他房门前经过,来到厨房,将电话按下回拨后放在料理台一处,将黑色衬衫的袖口往上挽了些,开始动手做早餐。
    发现什么了。电话接通后,他在对方兴师问罪之前续起刚才的话题。
    ......
    张梁慎在电话那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算了,我大度不跟你计较,先说正事。
    昨天晚上临睡之前,盛辉把一份有关加速改造法的文件误发到了群里,虽然撤回得很快,但因为那会儿我刚好在看手机,就顺手点开看了一眼,好家伙,这一眼差点儿没给我气得脑充血。
    一晚上过去,张梁慎怒气未消,至今提起仍是咬牙切齿的状态:你知道吗,他那个加速法特么就是个半成品,刚研发出来还没经过试验就想投入使用,你说他是不是有病?真不把吸血鬼当人了?
    陆阙眼神微沉:投入使用了?
    那倒没有。张梁慎呼了两口气:每个月申请次数有限,他的启用申请得下个月才能递上去,异管局效率有多慢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能通过,估计也要几个月之后了。
    说到这里,他讽刺地笑了一声: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会因为上头是这种工作效率而感到庆幸。
    陆阙将烤好的面包取出,没有说话。
    张梁慎:对了,他那个什么加速法原理我跟你说过吧?
    陆阙:说过。
    张梁慎:啧,我是真的想不通,你说这盛辉脑子是不是被蛀虫啃空所以出问题了?花这么多年的功夫一门心思非要研究出来,完了还迫不及待要投入使用,吸血鬼是抢了他老婆还是杀了他全家,让他恨不得把人全赶尽杀绝。
    陆阙:据我所知,他至今没有成家,家里双亲也都健在。
    所以我才更搞不懂啊!
    张梁慎长叹口气:最气人的是就这种人还有学生上赶着让他做自己导师,你说这些学生是怎么回事?不会是被社会舆论荼毒太深,真来嫉恶如仇那一套吧?
    陆阙:不清楚。
    唉,算了不说他了,越说越气。
    张梁慎换了个话题:诶对了,你跟你小外甥住一起也有好些天了,感觉怎么样,还习惯吧?
    陆阙冲了杯牛奶:没什么不习惯的。
    我问的不是你,我是问你家小朋友他习不习惯。
    张梁慎声音听起来不乏有幸灾乐祸的嫌疑:跟你单独住一起肯定痛苦极了,我猜猜,会不会人压力大到每天早出晚归都躲着你,家里撞上了都恨不得绕道走?
    陆阙将早餐端到餐桌,拉开椅子坐下:这就不用你管了。
    切,谁要管了,我就是个吃瓜群众而已。
    挂电话之前张梁慎想到什么:你几天上午没课是吧?那你来一趟院里,我跟你说一些最近的研究成果,放心,都跟改造无关。
    嗯,我一会儿过去。
    行那你快点儿的,我挂了,去食堂找点儿吃的。
    陆阙吃完将餐盘收拾好,洗完手擦干时看了眼旁边放着的另一份早餐,视线顿住,眉心微动。
    半晌,他将擦手纸扔进垃圾桶,给张梁慎发了条消息: 。:【不用去食堂了,我顺便给你带一份。】
    张梁慎:【这么好?OK那我就等着了/谢谢老板jpg.】
    陆阙把早餐打包,将冰箱里的吐司和果酱取出,放进了料理台上方最右的柜子,又顺手从里拿出一本什么放进口袋,一切收拾妥当后方才出门。
    裴蕴一直睡到十点才醒。
    在床上翻来覆去赖了十多分钟,等饿得不行了才爬起来。
    洗脸刷牙完毕钻进厨房,一眼看见冰箱上贴着一张便签,上面被人用漂亮的行楷留了行小字:
    【临时有急事先走了,早餐自己做,家里有吐司和果酱。】
    喔,好的。
    裴蕴对着冰箱点点脑袋,把便签撕下来揉成圆滚滚一小团后扔进垃圾桶。
    泡了杯牛奶放在一边,打开冰箱翻半天死活找不到吐司果酱。扭头在料理台上寻了一圈,还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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