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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追妻攻略(GL)——三月春光不老(152

    清和早先还有意与周扶和解,此刻见识过奉昌侯为人,她改了主意:挡我前路,凭你也配?
    从靖国公府灰头土脸出来,奉昌侯气得直骂娘。
    回到家见到堂前正襟危坐的次子,气不打一处来:你回来做甚?
    周二公子是府里的妾所生,痴迷文学,头脑灵活,为人正派,最仰慕的是当今,此刻面对生父怒火,他躬身朝父亲行礼:孩儿见过爹爹。
    周扶很瞧不上这个二儿子,素来嫌弃他文弱。
    他耐性有限,周玄深呼一口气:孩儿有几句话想对爹说。
    奉昌侯为长子奔波,又受了小女子的气,疲惫扶额,也没了训斥次子的心:你说罢。
    枪打出头鸟,杀鸡给猴看,这道理,爹是不懂吗?
    他上来就是忤逆之言,周扶气得端起茶杯砸在他额头:谁准你这样与为父说话?反了你!
    鲜血从额头淌下来,周玄早料到会是此结局,他凄然笑开:不是儿反,是爹爹要反。
    住口!
    爹爹的心陛下岂能不知?陛下将大哥关进地牢,管他什么由头,是惊驾也好,犯上也罢,总归没瞧上大哥,更无让咱们周家插手后宫的打算。
    陛下天人之表,真龙降世,在她治下哪容得咱们放肆?为图盛世,上皇都颐养天年为真龙让位,周家凭什么以为能凌驾在陛下之上?
    满朝文武,数咱家跳得欢,陛下没要了大哥的命,是顾念爹爹于国有功
    周扶怒不可遏跳起来:你大哥如今还在牢里吃苦受罪,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还没如何胳膊肘先往外拐,她敢对功臣下手,除非想招来骂名!
    她为何不敢?她才是陛下!她是女子又如何?上苍降下来的正是一位不拘一格的女帝!爹,为了大哥一己之念,您连全家上下的前程性命都不顾了吗?
    周玄俯伏跪地抱他大腿:爹,您三思啊!
    周扶有心踹开他,到底不忍下重手,须臾扼腕:行了,知道了
    蛇打七寸,周念便是周扶的七寸,嫡长子一场牢狱之灾,削去奉昌侯不可一世的气焰。
    周大公子从牢里出来,面黄肌瘦再不敢和爹爹提要做陛下后君一事。
    八月下旬,女帝废去周大公子袭爵资格,改扶持周二公子。
    周扶整日忙着忧心两个儿子的明争暗斗,没时间再往陛下眼前添堵。
    有周家这前车之鉴,朝臣不敢再催逼陛下充盈后宫。
    池蘅四两拨千斤稍使手段惹得奉昌侯每日焦头烂额,周扶早朝见了她是何感想无人晓得,只是周二公子当日那番话到底进了他的心。
    生杀大权在帝王之手,认清这现实,他彻底收敛轻视之意,真正将池蘅当做君主敬畏,凡事不敢擅专,尽心尽力,务求保住一家子好不容易挣来的功勋荣耀。
    知他臣服,池蘅颁下赏赐,君臣言和。
    朝堂之争自此暂时消停。
    大臣不再闹着恳求陛下广选秀郎,池蘅搬回寝宫。
    金秋十月,女帝开恩科,设文武举,容许女子参与科考。
    消息传出文坛轰动,为证明考场是男人的阵地,天下文人蜂拥而来。
    清和隔三差五前往帝师府为萧少夫人调养身子,容令在家刚写好一首诗,写的正是恩科一开男男女女入京赴考的盛况。
    妹妹来得好是时候,快帮我看看,这诗写得如何?
    她将诗文推过去。
    两位当世的才女聚在一块儿有说不完的话题,吟诗作对大展才情后,容令拉着她的手说起世家后院那些趣事。
    奉昌侯为周大公子择了一新妇,是陈家三小姐,陈三小姐自幼舞枪弄棒,洞房花烛也不知周念怎么惹了她,被一脚踹下床。
    两口子打起来反而是新娘子更彪悍。
    容令幸灾乐祸:周家以武起家,奉昌侯即便心疼儿子也只能骂一句不成器的东西,那陈三小姐怪好玩的,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
    好啊。清和无可无不可。
    到了饭点,容令拽着好姐妹不让走,她有事要问,只是羞人的话未来得及问出口,丫鬟将饭菜端上来。
    本是她素日最爱吃的几道菜,然见了荤腥她胃里止不住犯呕。
    清和不慌不忙捉了她的腕子,片刻眉眼弯弯:容姐姐,你有喜了。
    报讯的下人冲出门去,两刻钟后,萧公子骑马一路狂奔归府,对着他们萧家的恩人行了个大礼。
    晚一步赶回的帝师大人见状急忙朝人群中的沈姑娘看去,清和温温婉婉朝他颔首。
    一瞬间,萧崇至脑海唯有四字盘旋天意如此。
    当晚帝师枯坐书房一宿没睡,翌日,信守承诺,上本奏请陛下立沈家女为后!
    有他顶在前面,更有将门全力支持。
    十月初六,早朝,女帝意气风发,信手一扬,一丈八尺长的万民请愿书铺在金銮殿:朕立沈清和为后,万民答应,尔等应否?
    第170章 爱而生妒
    得民心者的天下,同理,得民心者得后位。
    佑朝初定,百姓还记得沈家女以【红尘楼】楼主的名义无偿支持前方将士的义举,一辆辆辎重运往边关,为平定狄戎立下不可磨灭的功劳。
    她们同样记得,护国大将军死讯传开后,沈家女身披嫁衣义无反顾地嫁入池家,前者占了大义,后者占了真情。
    遑论池少夫人平患救人,带领红尘楼一次次解救黎民于水火,未曾真正经历过死亡缓慢的阴霾,无法切实懂得被解救后的感动涕零。
    时间过去的还没有太久,百姓还记得。
    记得曾有那样一个人不舍昼夜,风雨无阻地奔走在行善路上。
    曾经的付出得到了回报,而这回报字字清晰地印在一尺八丈长的帛书。
    上面的字歪歪扭扭,有的人不会写字,写出来的名字比稚子都不如,有的字看起来便是出自饱学之士,清隽洒脱。
    不同的字化作不同的人并肩站在一起,怀着一样的目标,相同的感激,欲推沈清和登上母仪天下的后位。
    这是很多朝臣没有想到的。
    他们没有想到,陛下会用这样直白的法子让他们看清时势。
    孙逐日双手持着笏板,率先从队列里迈出来,池蘅的视线放在他身上,更多人的视线放在他身上。
    他深呼一口气,神情坚定:沈家女为国为民,仁心仁德,她不为后,谁有资格为陛下安稳后宫?臣与万民之心同,恳请陛下顺应民意,早日立后!
    吴有用适时附和:恳请陛下早日立后!
    靖国公无悲无喜地坐在轮椅,听着将门诸人一个个出声附议,他看向身穿紫金袍的萧帝师,萧崇至振衣而出,金殿霎时静谧下来。
    文臣忐忑望着他们的前辈、恩师,萧崇至头颅高昂,眸光与上位的女帝陛下相撞,便听他掷地有声道:臣恳请陛下,册立沈家女为后!
    冥冥中似有钟声响起,朝臣面面相觑,不断有人出来顺应民意君心,连最德高望重的萧师都愿尊沈家女为后,余下的那些人没能耐力挽狂澜,捏着鼻子认了。
    早朝结束,走出金殿,迎着十月的冷风,他们恍恍惚惚意识到陛下登基后为何急着立后。
    因为人心易变。
    不趁热打铁赶在军民还记着沈家女功德前弄来万民书,过个一年半载,黄花菜都要凉了。
    他们这位陛下
    奉昌侯心生感慨:论魄力,确实折煞了一众男儿。
    有同僚凑过来寻周扶:侯爷,您看,陛下真要立一女子为后了?
    周扶前不久开始蓄须,手抚不长的小胡子叹道:立就立罢,后宫不可无主,为人臣子,哪能和陛下拧着来?
    自他被上皇当头棒喝,又被陛下小惩大诫后,愈发懂了为人臣子之道。
    他本不笨,只是先前糊涂,不肯屈服。
    如今同陛下服了软,女子不堪大任的犯上之语更不敢言。
    为周家日后的功勋荣耀,一朝夹起尾巴做人,陛下倒也体恤他,事已至此,君臣间的矛盾解除,他没道理再做那出头鸟。
    新后将立,唉,你也管住你的嘴巴,小心祸从口出。
    他提醒一句,挥挥袖子头也不回。
    同僚被他一句话说得莫名其妙,虽仍是不服气,可没了肯做出头鸟的傻子,谁敢和满朝文武莽着干?
    立后的事经过几日掰扯,帝后婚期定在来年二月十九。
    婚期定了,礼部一干人等忙得脚不沾地。
    帝师府。
    清和陪在萧少夫人身边,姐妹二人说说笑笑。
    容令得偿所愿肚子里怀了孩子,这孩子不拘是男是女她都爱得不得了,更因孕妇敏感的心肠,整日缠着清和要她作陪。
    这份缠人劲儿,不说当今陛下如何想,萧公子看了牙都要酸倒了。
    然而本着孕妇最大的念头,萧公子也只能在陛下面前说尽好话,省得孩子生下来自家娘子被吃干醋的陛下秋后算账。
    十一月,盛京城降下第一场飞雪,薄薄一层,空气夹杂微薄的冷意,不似往年冻人,这时节多得是在外面玩雪的孩童。
    屋子里甚是暖和,容令一针一线缝制小孩穿的小袜子,不时向清和请教如何走针更细密不扎人。
    盼着盼着,没想到真来了,我这心怪不安稳的。
    容令学着身边人的样子穿针引线,说完自己笑了起来:我是真没想过这孩子来得这般巧。
    她与夫君都做好此次不中便领养孩子的打算,没敢想孩子说来就来了。
    窗外雪花簌簌,清和闻言莞尔:你是头一回当娘,紧张。
    对!可不是紧张?若非紧张,她也不会缠着人不放。
    容令眉眼弯弯:多亏你体贴。没你在这,我这心指不定怎么扑腾呢。
    这算不得什么。清和细心缝制手上的寝衣,容令瞅她两眼,赞叹造物神奇,她这即将为后的闺中密友,性子真是讨喜。
    小袜子做好一只她拿给清和看,得到一声夸奖,容令欣喜更甚,她朋友很多,可算得上的闺中密友却不多,本着关心密友的心意,她忽然道:十年前,我曾与姜神医有过一面之缘。
    清和抬起头,不声不响地瞧她。
    容令很快道:我婚后不孕几经周转求到她面前,她为我诊脉,后拿出一串打磨圆润的石子占卜测算,测算完毕,道我机缘未至。
    她是得道高人,能寻到她头上还是我容家先辈积攒下的福泽。想来她昔年所指的机缘,正是你了。
    提到他年旧事,她容色认真:清和,你知道姜家吗?
    清和笑了笑:自姜道长战场借雷霆灭杀龙业,世人还有不知姜家的?
    姜家先祖本就为女子,娶的却也是女子,姜家服用秘药世代生女,传至姜道长这一代不知过去几千年容令轻抚微微隆起的肚皮:若你与陛下有机会得到那药,你你会如何?
    秘药。清和一阵失神。
    大师伯乃姜家后人,秘药一说确有其事,普天下阿池贵为一国之君是最有希望得到那药
    看她若有所思,容令趁势推动一把:此事若能行,你我指腹为婚结成亲家岂不皆大欢喜?
    眼前闪过小一号的阿池眨着眼睛冲她笑的画面,清和笑意柔和,怎料画面倏地翻转,是阿池抱着孩子悉心哄劝的情景。
    她眸色一沉,心也跟着一沉。
    登时觉得生孩子是半点趣味都无。
    她嫉妒一切能夺取那人温柔的。
    这点不足为道的女儿家心思她藏得深,饶是自认了解她的容令都未能看出分毫。
    如何?咱们做亲家,想想就很激动。重要的是陛下后继有人,朝臣也不至于对中宫存在诸多非议。
    清和摇摇头:此事,以后再说罢。
    容令心一凉,仔仔细细看了几眼,竟没看出对方究竟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她自找台阶下:也是,姜神医闲云野鹤,现下还不知去哪游山玩水了呢。
    人都找不到,更别说只在传说中出现、无人见识过的秘药。
    寝衣最后一针收好,清和听着她的话愣怔半晌。
    旁人不知大师伯行踪,她却知道。
    天下易主,泠姐姐死缠烂打带着大师伯云游,每隔半月写信予她。
    她不仅知道大师伯在哪,更晓得那女女生子的秘药确凿存在,姜家以此传承千年,保不齐大师伯手中已有炼制好的秘药了心猛地咯登一下,刹那生出满满的抗拒和惶恐。
    清、清和,你
    针尖刺入指腹,凝出细小的血珠,容令急着为她擦拭流血的手指。
    回过神来只见血渍弄脏雪白的寝衣,几日的成果毁于一旦,清和远山眉蹙起,提前一步将受伤的手指藏好,心下慌乱,温声请辞。
    怀着一腔好意到头来事情反而弄得糟糕,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容令隐隐生出内疚。
    她盼望肚子里的孩儿盼了整整十年,是以根本无法感知好友的心结。
    在容令心中,一个女人,为心爱之人孕育骨血,这是何等尽善尽美之事?她天生喜爱孩子,难以想像世间还有不喜之人。
    看清和的样子,她应是不喜孩子罢?
    她后悔自己一厢情愿惹得人徒生愁索,坐在圆木凳看着窗外顾自发呆。
    萧公子回家见到发妻一脸愁容,急忙取出藏在身后的糖果子:令令,可是哪里不舒服?
    容令回头看他,被喂着吃了颗糖果,囫囵着把之前的事说出来,萧公子面色古怪,同样不理解:沈姑娘不喜孩子,这可怎生是好?陛下无嗣,以后这皇位
    夫妻二人立时噤声,三言两语改了话题。
    长街落雪,雪花一层层覆盖在砖瓦树梢,清和舍了马车心事重重地选择步行,柳琴柳瑟走在她身侧,一头雾水。
    冬天连动物都蜷缩着猫冬,风雪天却阻挡不了稚子玩雪嬉闹的热情,一声声笑闹入耳,清和没来由地起了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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