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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追妻攻略(GL)——三月春光不老(157

    晨起弄姐姐一回,朕这一天都是精神的。池蘅眯着眼回味方才的快感,腼腆低笑:姐姐呢?
    清和嗔看她,踮起脚尖为她戴好冕冠。
    玄色的天子袍宽袖窄腰交领,玉肩雪颈,很是衬托出女帝的好容貌好身段。
    她看得移不开眼,伸手在池蘅腰间摸了一把:好好上朝,这般不正经,怎么御领群臣?
    池蘅笑了两声,收拾妥当,神清气爽地出了【凤仪宫】。
    她走后清和坐在窗前出神好半晌,视线落在瓷瓶斜斜插.放的鲜花,她耳根微烫,蓦地想起阿池拿那处碾磨她的花房。
    确是舒爽的。
    不仅身子爽利,心里也有着雨过天晴的舒朗。
    这还是她们头一回如此行,阿池小潮时脸上的红晕,给了她极大的满足。
    所以说,生什么孩子?她们这样不好吗?
    皇后娘娘临窗轻叹。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偏激、不正常,好在朝臣还不晓得她们手上有女女生子的秘药,若晓得了,保不齐又要催生。
    贵为佑朝皇后,坐在这位子她若不肯生,可不得被臣民骂翻天?
    说一句大佑朝的罪人都不为过。
    清和才高兴没多会,远山眉锁着一腔愁。
    她生来没母亲教养,一半学着明礼知耻,一半野生野长,她的心事没法与太后说,是以得了陛下手令出宫,前去谢家寻姨母开解。
    皇后娘娘乘坐凤辇驾临谢家。
    谢家腐书网,因不满前朝赵氏父子行事,蛰伏不显,改朝换代后女帝登基,谢家拥护明主,家中子弟纷纷崭露头角,因是皇后母家,多得陛下信重。
    谢家如今的当家家主名为谢蕉,二十六岁,年轻有为,是谢行楼做主从旁系过继来的,上了谢家嫡系家谱,此后只认故去的谢折眉为母,说来与当朝皇后还是兄妹关系。
    谢蕉领着谢家诸人跪迎凤驾,皇后来时,谢行楼正抱着猫儿在【舒华院】晒太阳。
    谢蕉之妻杨氏陪在皇后身侧,人到了【舒华院】门口不敢再往前一步。
    里面住的那位是谢家长辈,没她的吩咐,谁也不敢擅自坏了她的清静。
    娘娘,到了。
    清和怀着心事而来,也有几分想念姨母的情愫在:有劳嫂嫂了。
    杨氏得她一声嫂嫂,受宠若惊,不曾骄矜自傲,态度愈发恭敬。
    新后得宠这一月早在盛京城传开,谢姨母能做主点了谢蕉做家主,看中的还是他为人端庄品性。
    说到底这位几月来大刀阔斧整饬谢家,为的还是给皇后增添助力。
    娘家兴盛,朝堂上有人帮着说话,总不好教外人看轻了皇后。
    长辈的拳拳爱护之心谢蕉夫妻俩看得明白,谨守本分,脚踏实地做人,老老实实挣前程。
    杨氏垂首退去,清和抬腿迈进【舒华院】。
    阳光明媚,春风和畅,猫儿慵懒地趴在谢行楼腿部,身子蜷着,像只超大号的鸡腿。
    听到响动,谢行楼挑眉看去,看她气色红润,未语先笑:来了?
    清和多日不见姨母,见到了人,这想念又从七八分添至十成十,她眼里流露孺慕之情,谢行楼轻拍猫儿脑袋,猫儿不情不愿地打着哈欠从她腿上跳下去。
    一只猫而已,调.教地甚好,清和见之唇畔禁不住染笑:该说不愧是姨母么?
    棠九是师父,教她医毒之道、机关暗器,她这身本事大半都是她传授,可师父来去无定,神龙见首不见尾,比起师父,还是每年都能见到的姨母更有母亲的感觉。
    姨母会记得她每一年的生辰,哪怕隔着千里万里远都会不辞辛苦前来,她教她炼器,教她做个有锋芒却不伤己的聪明人,从不拿规矩束缚她。说是溺爱也使得。
    清和生性坚韧,见到姨母温柔注视的眸光,心尖止不住起了酸涩。
    她微红了眼眶,谢行楼搂她到身边仔细观看她眉目。
    旁的不说,婉婉这模样确实是新婚被情爱滋润的娇嫩风姿,一颦一笑都带着绝妙情态。这等绝色,她不信池蘅不喜。
    心里通透,嘴里还是免不了担心道:怎的了?可是陛下欺负你了?
    没有。她见到亲人一时失态,用了几个呼吸缓过来,笑道:见到姨母,开心罢了。
    谢行楼活到这年岁什么没见过?料想她不单单是见到亲人开心这么简单:有何事,与姨母说说?
    真到要说,清和反而不知从哪儿开始讲。
    从她少时对阿池动心讲,还是从她嫁人后讲?无论从哪起头,好像都有说不完的话。
    饮过一盏茶,她怔怔地坐在竹椅,叹道:姨母同我讲讲阿娘罢。
    谢行楼捧着茶杯:你阿娘啊
    她隔着虚空看过去,仿佛一眼看到相守的那些年,沉吟道:你阿娘是个很好的人,幼时聪敏活泼,长到少年多了三分讨喜的任性,她性子里有果决的一面,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是个在爱里被宠大的孩子。
    你眉眼生得最像她,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阿眉马术很好,自幼习文习武,琴棋书画更是上佳,极有才气,像她这样的人,若生在佑朝,保准能拿个状元回来
    清和浮躁的心被她平静如水的回忆抚平,她问:阿娘她喜欢孩子么?
    喜欢。
    谢行楼何等聪明的人,听她问这话,一下想明其中的症结。
    她柔声道:你阿娘很喜欢孩子。
    清和忧伤地看着姨母:可我做不了一个好母亲。我只想和阿池厮守,和她一起守着这如画的江山,她为帝,我便好好为后。
    她若不是天下的皇,我恨不能日日与她耳鬓厮磨,风花雪月,我见不得她爱旁的超过我。但为后是要给臣民交代的,我不能太过自私
    姨母,我不是阿娘,阿娘是个好阿娘,她拿命护住了我,可我若做了别人的娘亲,我不懂得怎么爱她,我会嫉妒她,讨厌她,嫌弃她。
    我想到有了孩子,阿池会抱她,亲她,夜里不睡都要哄她,会为她人生每个阶段的成长感到欢欣鼓舞,会操心她的婚事,会用心来爱她,我的心便无法得到平和,像撕裂一样。
    她毫不隐瞒的坦言听得谢行楼心中惊痛。
    原本以为她与棠九已经尽其所能地抚养她长大,未曾想婉婉是这样想的。
    事实证明棠九不会养孩子,她也不会养孩子,沈延恩在最该体现父爱的那些年冷落了这个孩子。
    母爱、父爱的缺乏对清和影响之大,以至于她畏惧做一个母亲,牢牢抓紧心头所爱,吝啬、偏执。
    以前我以为阿池是俊俏儿郎,想过为她生儿育女,每想一次,痛苦一次。
    后来知她是女郎,我感激上苍,知道她是女子,我最先想的不是受到欺骗,是担心阿池是女子,还会不会对我动心?会不会不要我?
    我不动声色地引她入我编织好的情爱网罗,先是以私奔之名将这人与我拴在一处,后用了未婚夫妻的名义,和她在小村落勾缠暧昧,我一味纵容,气她纯直,恼她不开窍,可她所做的每件事都勾着我的心。
    她出现在我生命的那一刻就是那样光鲜,几面之缘她便肯为我挡箭,大雪天嫌我在屋子里闷还会跑来绣春院为我堆雪人,她每次出门都不忘为我带来一份礼,吃的喝的玩的,每一样都惹我艳羡。
    她时时刻刻把我放在心上,会为我和人打生打死,哪个女子面对如此全心全意的维护会不动心?
    她为我出头,挨了大将军鞭打。她明明是为我受苦,却不愿教我听见,挨了打也能忍着不吱声。
    我长她两岁,她却早早地捧我在心上,怜我惜我,敬我爱我,陪我伴我。我习惯她看着我时眼里只有我
    清和神色颓唐:我与她的孩儿,倘若出生,阿池必定欢喜。
    我了解她,她喜欢软软的绵绵的可可爱爱的婴孩,遑论是我怀胎为她生下来的骨肉。
    不被生母期待的孩子生下来注定命苦,我何苦来作孽?我不会爱那个孩子,不知怎么对一个奶娃娃的一生负责。
    亲生的也好,过继的也罢,我不想做一位母亲,我只想做阿池的妻。
    她眸色挣扎:姨母,我该如何是好?
    谢行楼实在见不得她为此痛苦,再者谢折眉为毒物所害,生孩子力竭而死,私心里她也不愿见婉婉受那怀胎之苦。
    寒毒虽解,但婉婉身子到底还是弱。
    只是这决定不该由她定断。
    陛下怎么想的?
    她清和低声道:她听我的
    心病还需心药医,孩子而已,不生便不生,可连过继的子嗣都容忍不得,委实难办。
    谢行楼好生安慰她一通,虽说没给出合适的法子,但与她说说心里话,倒空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难堪,清和好受不少。
    既然好受些了,她问:姨母为何要代阿娘收下这位继子?
    还能因为什么?谢行楼轻笑:他长得不错,是个有良心的,姨母希望有越来越多的人护着你。
    有她这句话,清和登上凤辇前回头看了眼送出门的继兄。
    她仔细打量模样俊秀的谢蕉,慢慢发现,此人眼尾处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
    平时看着不起眼,但她见过姨母为阿娘画的画像,阿娘那儿也有一颗细小的美人痣。
    爱屋及乌,人之常情。
    一瞬她不知又想了多少,生出多少感叹。
    谢蕉被当朝皇后看得脊背发凉,但他自认行事磊落,不敢抬头直视天颜,规规矩矩地,直等到前方一声柔柔轻唤:兄长回去罢,莫要再送了。
    一声兄长,谢蕉竟然鼻酸。
    他本是不受器重的旁支子弟,为父母所弃,身世凄苦。
    然而姨母愣是力排众议将他从苦境泥泞里提□□,要他好好做谢家之主,敬奉故去多年的嫡母,照顾中宫之主的妹妹。
    他不敢称皇后娘娘为妹妹,一则自卑,自觉不配有这样身份尊贵的亲人。
    二则还是自卑,他算什么,没爹没娘要的不祥之人忽然有了嫡母,有了亲人,有了家,又何德何能配得上这份好呢?
    他匍匐跪地没敢抬头,凤驾离去好久,才恭恭敬敬缓缓直起腰。
    十二岁那年被生身爹娘丢在雪地,活不下去的时候姨母穿过风雪牵起他的手,问他想不想要一个家。
    他冻得嘴唇发紫,说想。
    然后他又等了十二年。
    十二年间读书习字知恩感恩明是非,二十四岁他听从姨母之命前来盛京,真没敢想,等待他的会是一场泼天的富贵。
    他见过嫡母的画像,见到的第一眼,便生了孺慕。
    那样明艳大气的女人,看起来就是能容人,定然不会因他不降的言论厌弃他罢。
    这么想起,他又想起皇后娘娘走前的那声兄长,回屋偷偷哭了一场。
    杨氏是比自家夫君还谨慎小心的人,盛京城那些个世家勋贵私底下都在传他们走了狗.屎运,归根到底还是嫉妒地眼睛都要红了。
    皇后驾临谢家认了这门亲戚,为他们一家子正名,她感激涕零,回头往祠堂给婆婆上了一炷香,磕了三个响头,发誓一定要好好做谢家的当家主母,不给皇后娘娘丢人。
    池蘅早朝之后前往【永寿宫】给太后、上皇请安,之后回御书房披阅朝臣递上来的折子,一个时辰后又往梨园听了一折戏。
    过了午后,前往【行武馆】伸展拳脚,酣畅淋漓出了一身汗,得知皇后还没从外面回来,移驾【凤仪宫】。
    清和从谢家回来,刚踏进寝宫,池蘅坐在主座拿眼睛幽怨地看她:姐姐午膳用得可好?
    委屈巴巴的。
    清和见了她,喜色悬在眉梢。
    午膳她与姨母在【舒华院】用的,虽说揣着心事,但能与姨母同桌进食她也不忍愁眉教长辈担忧,是以一顿饭吃得还算尽欢。
    甚好。她莲步轻移走到陛下身前,笑问:陛下用得如何?
    池蘅撇嘴:食不知味。
    她一道眼色递过去,柳琴柳瑟领着宫人退下,两人十指交缠往深处行。
    姨母身子可安好?
    安好。
    谢家兄长如何?
    清和笑道:是个靠谱之人,礼节甚重。
    她们都不是头回见谢蕉,先前见着了人,仍然对谢蕉印象不深,长这些年,池蘅还没见过存在感如此弱的人。
    今日一见,我算是晓得他是如何入了姨母的眼。清和指了指眼尾:他这里有颗美人痣,与我阿娘的一模一样。
    我喊他兄长,他竟匍匐不敢抬头。
    阿娘的灵位置于祠堂,他们夫妻二人日日以绢布擦拭,一日三回,谨小慎微,不敢浮尘。
    也是个苦命人。
    他出生当日赶上嫡亲祖母暴毙,生母又在白日被乌鸦追着啄,伤了如花似玉的脸蛋儿,入夜生产,甫一生下来为爹娘厌弃,不闻不问放养到十二,因出生不详被至亲狠心丢在雪地。
    那样冷的天,若非遇见姨母,定是活不成。
    池蘅轻拍她的手背:他爹娘弃了他,便是缘断,如今他做了岳母嗣子,焉知不是命里迟来的福分?
    话是这样说。可他十二年有父有母,活得却比没父没母的还不如,十二年,好多个日夜了。
    知她是由谢蕉联想到了己身,池蘅轻捏她指尖:无妨,他这一支,算是起来了。
    宋大监耷拉着眉,听到这话眉毛一挑:陛下这话是要重用谢家、提拔谢蕉的意思?
    被陛下有心关照,谢蕉往后只要不犯大错,连着后人都有得之不尽的洪福了。
    清和笑了笑:你别帮他。他这样的人得凭本事得圣眷才安心。
    朕也不是任人唯亲的人。池蘅自信满满:谢姨母教出来的人,纵使随便教教,哪能差了?
    转眼进入四月底,科举放榜的日子。
    朝廷甄选良才,谢蕉以滔滔才气不费吹灰地叩开锦绣前程的大门,成为开国第一位文状元。
    状元郎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朝堂新贵,谢蕉稳坐家主之位,谢家坚定不移地成为新后永不背叛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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