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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邪——Aegis(105)

    拍了一张觉得少了点什么,跑去找了个自拍杆。
    来来,我们一起照,看镜头笑一下哎呀姓霍的你给我笑笑!不要皮笑肉不笑!也不要傻笑!!
    快门定格。
    晚饭时,霍传山问他,要不要给雪人起个名字。
    白岐玉笑话他堆雪人上头了么,还起名字。
    因为你似乎很喜欢它,霍传山认真的说,万物皆有灵,起了名字,它就是独一无二的雪人了。
    这老古董还挺罗曼蒂克的,白岐玉柔和了视线:你想给它起什么名字?
    霍传山说你更有艺术细胞,你来。
    白岐玉想了想,说,要不然叫雪焰吧。
    唔,有点怪
    因为雪人这辈子都看不到燃烧的火焰啊,好可怜的。白岐玉认真的说,不如让它名字里就带着。雪中燃烧的火焰,多酷!
    他越想越觉得这名字起得不错,说要是谁家小孩叫白雪焰,在幼儿园那必须是最酷的仔。
    霍传山笑着摇头,把这个名字念了三遍,轻轻的说那就叫这个。
    那晚,趁白岐玉睡了,霍传山出门,把照片洗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的把三人自拍合照,还有白岐玉与白雪焰的合照,放在精挑细选的相框里,摆在床头上。
    极简风的卧室装潢,终于有了第一件私人物品。
    睡觉前,他郑重的朝相框说:晚安,阿白。晚安,雪焰。
    堆完雪焰的第二天,天就放晴了。
    冬日阳光羸弱无力,可仍是有温度的,打在积雪上,是一片晶莹剔透的水光。
    不过,或许是白岐玉起的名字好,让雪人真的不怕火了,放晴后三天,院子里大部分的雪都化得差不多了,三三两两流着污水与脏冰,雪焰仍坚强的站着。
    连着几天,白岐玉都坐在卧室的飘窗上,捧着一本书,不时瞥向院中雪焰。
    不知道是等候佳音,还是在等候雪融。
    而在雪焰融化前,瑞雪真的带来了好兆头。
    面试通过了。
    在游戏公司,真正的拍板者就是缺人项目的负责人,后来的人力面就是走过场了。
    人力小哥的声音十分热情:抱歉啊,人力面得在下周,具体时间要再通知。最近忙年会嘛,多海涵。
    挂了电话,白岐玉的激动仍止不住,在床上又蹦又跳的,无声大笑。
    他不是没工作的寄生虫了,也不是粘着霍传山的累赘了!
    笑了一会儿,他又想哭,笑着揉眼角,止不住泪流。
    白岐玉在房间里声音有点大,霍传山敲了敲房门:怎么了?
    白岐玉很开心的开门,当即要把喜讯告诉他,看到男人的一瞬间,理智让他冷静了下来。
    那家游戏公司位于青岛。
    白岐玉不敢想象霍传山知道后的反应。
    分手?让他放弃,找一个邹城的?
    就算不是这样糟糕的假设,异地也是个难熬的问题。
    最后,他什么都没说。
    没事儿,他含糊的说着,避开霍传山深沉的视线,我看书呢,看激动了。
    白岐玉想,反正人力还没面呢,万一爆冷没过呢?多尴尬。到时候再说吧。
    试卷批改完毕,上传成绩后,霍教授也迎来了寒假。
    白岐玉一直以为他是个现充,毕竟身上那些肌肉不像花架子,孰料,他竟然天天呆在家里,和白岐玉腻在一起。
    白岐玉这个游戏宅都有些受不住了。
    霍传山不玩电子游戏,也不用电脑平板,一天到晚在屋子里鼓捣这个鼓捣那个。
    比如折腾白岐玉住的主卧的飘窗。
    白岐玉喜欢靠在飘窗上读书,一旁是夜景,一旁是静谧的书中世界。
    但玻璃窗有个难搞的问题:晚上开灯反光,不开灯又不行。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霍传山手工在飘窗上空砌了一层蜡烛架子,而且是镂空的,防止光投不下来。
    敲敲打打了一整天,献宝似的把白岐玉请进去,结果
    白岐玉看着书页上的镂空型影子,感到无语。
    于是,霍传山又进行了改进。他是一位多么的大聪明呢,他把架子拆下来,弄成了茶几,放到飘窗旁边。
    当晚,白岐玉靠在飘窗上看书,不知道是不是被害妄想症作祟,每翻一页书都心惊胆战,生怕烛火烧到书上、烧的他身上,看到火光就浑身刺痛,总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被烧焦了。
    蜡烛还烤的人口干舌燥的,一晚上喝了半桶矿泉水。
    为了解决火的问题,霍传山思索了一番,决定在蜡烛架子下面放一盆水,美名曰防火加湿。
    白岐玉看书看累了,伸了个懒腰,书啪的掉在了地上,倒是没被烧着,直接掉水里了。
    绝版的四百多好不容易淘到的
    白岐玉差点被气晕过去。
    耳提面命了一番,蜡烛架子撤了、水盆子撤了,也不允许再发明神奇家具了,霍传山就去鼓捣菜谱。
    一开始,霍传山还中规中矩的拿着平板,看着APP学习菜式。
    他看了两天,做了六顿饭,味道还真不错,能比得上餐馆大厨的水平,吃的白岐玉大夸特夸。
    白岐玉向来不吝啬于对伴侣称赞,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夸,霍传山就上天了。
    似乎觉得自己出师了,能独当一面了,直接抛弃APP,自己研发。
    那天的晚餐,白岐玉有幸品尝了海陆空乱炖鱿鱼鸡翅红烧肉,以及芒果炒鸡蛋。
    其色泽之诡异,形态之恐怖,让白岐玉很想扒下霍传山的皮看看是不是恶鬼把真正的大厨给偷换了。
    见白岐玉不动筷子,霍传山还很委屈:你说哪里不好吃,我改。
    白岐玉盯着海陆空乱炖沉默了很久:我可以采访一下你研发时的心路历程吗?
    你喜欢吃鱿鱼、鸡翅、红烧肉,我仔细搜索了一下,没有这三样一起烹饪的菜,所以我就发明了一道。
    白岐玉嘴角抽搐: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我只是说可能,就是这三样根本就不该一起煮?算了,另一道呢?
    霍传山认真的说:你爱吃番茄炒鸡蛋里的鸡蛋,但不爱吃番茄。番茄是水果,芒果也是,而你爱吃芒果,所以我巧妙地把它俩替换了一下,删除你不喜欢的元素,增添你喜欢的元素。
    巧妙的替换
    确实很巧秒,白岐玉诚恳的说,下次别搞了。
    被禁止了两项烧时间的爱好,霍传山消停了一天,又发现了新的折腾人的喜好:
    研究饮品。
    教师节学校发的榨汁机可算派上用场了!
    于是,家里就充盈着榨汁的嗡嗡嗡,和洗机子的唰唰唰,还有各种各样千奇百怪味道颜色的饮品
    白岐玉爆发了。
    他把霍传山摔进卧室,在男人一脸懵逼中,扯了围裙和家居服,决定好好展现一家之主的愤怒。
    二人肢体斗争了几个小时,霍传山旺盛的精力有没有消耗光不知道,白岐玉的是消耗光了。
    白岐玉浑身红的像蒸熟的虾子,浑身软绵绵的倒在霍传山身上。
    他是冷白皮,一兴奋皮肤就泛红,可爱的让人想咬一口。
    后者抚摸着他的头发和脸,轻柔的像海水拂过最心爱的珍宝。
    在这片让人能忘记一切烦忧的温情里,白岐玉放松的软了身子,窝在男人柔软的肌肉里。
    可算不闹事了。
    就是代价有点大,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白岐玉深沉的想,这样下去不行,不符合可持续发展的要求。
    怎么才能让霍教授出门走走,别窝在家里折腾自个儿了呢
    白岐玉脑中闪过了什么。
    他不确定的开口:霍教授,我们要不要去圣瓦利斯福利院?
    抚摸头发的大手顿了顿,但也仅是千分之一秒,很温柔的拈起白岐玉柔软的发丝,亲了亲。
    因为刚进行过消耗大量体力的活动,白岐玉的声音很软,软的能让人答应一切不合理的要求。
    霍传山也不意外。
    就算现在,白岐玉说滚或者你去死吧,他也会答应。
    不过白岐玉应该不会再说了。
    怎么突然想去?
    白岐玉不自在的换了个姿势,耳朵轻轻贴在男人柔软的胸肌上。
    其实,我早就想给你道歉了,只是一直害怕开口,越拖越退缩就,上次在制表厂,我过于神经质了。闹鬼什么的,全是我过度反应。对不起。
    霍传山没料到他会说这个,他失笑:你没必要道歉。
    白岐玉有些感动的颤了颤睫毛,还没说什么,就听霍传山说:我都忘了。
    忘了?白岐玉立马从他身上爬起来,瞪他,你还敢忘了?我他妈一直愧疚到现在呢,你给忘了?
    霍传山又被吼了,有点委屈:因为没什么好记住的啊。
    哈?这么离奇的乌龙撞鬼经历你说记不住?我还结结实实骂了你一顿呢,你也记不住?
    见白岐玉横眉竖眼要发火,霍传山赶紧解释:因为,就像我是唯物主义还是唯心主义,事物的存在都不会因此改变一样无论是撞鬼还是乌龙,无论你对还是我错,都不会影响我对你的爱。也便没必要记住了。
    你是越发油嘴滑舌了
    白岐玉气呼呼的瞪了他半天,叹了口气:算了,忘了也行。你就说去不去吧。
    霍传山笑着把白岐玉揉进怀里,细细密密的亲他:去,当然去。
    白岐玉捶了他一巴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日历,意外的发现,下周一是腊月二十三,到小年了。
    快过年了
    白岐玉隐晦的看向霍传山,发现男人也注意到了日历上的小年。
    他的心中突然涌过一股热流,觉得,现在似乎是说工作事情的好时机了。
    这几日,白岐玉的状态称得上极好:心情高涨,有动力做一切事情,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压抑和想哭了。
    状态甚至好到不反感复诊,主动给主治医生打了电话。医生还称赞他精神状态不错,继续按时按量吃药,再半年就可以停药。
    种种好的迹象,白岐玉将之归结为,那份可能获得的工作给了他希望。
    人最害怕的不是苦难,而是没有意义、没有尽头的苦难。只要有希望,苦难就有终结之日,一切努力能有结果。
    爬上了泥沼的人,再也不愿回去。
    白岐玉需要这份工作,需要这份希望。
    所以,就算是在青岛,霍传山应该会理解他,支持他的吧?
    可正当白岐玉要开口时,霍传山从日历上收回了视线。
    白岐玉心里咯噔一下: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霍传山顿了顿:天气预报说下周要变温,既然做了决定,周末我们就去吧。
    没了?
    还漏了什么吗?
    白岐玉不放弃的说:我是说周一。我看到你刚才在看日历了。
    周一?霍传山还是一副茫然的模样,我没有安排,看你。
    白岐玉心中的热流冷却了。
    霍传山分明知道白岐玉父母双亡,分明知道白岐玉历来是去叔婶家或者自己过年却只字不提今年是和白岐玉过年,还是回家过年。
    所以,白岐玉也只字不提自己可能会去青岛工作的事情。
    扯平了。
    爱不爱的,看来我们对彼此的感情也没那么深。白岐玉嘲弄的想,倒算好事了。这样,分开时,谁都不会太过痛苦,谁也不会太耽误谁。
    卧室光线昏暗,男人俊朗的不可思议,如黄昏时短暂坠入凡间的神祗。他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帮白岐玉按摩肩膀,因为最近白岐玉总在电脑上敲敲打打的。
    白岐玉定定看了一会儿男人,轻轻凑头,吻上了男人。
    在男人受宠若惊的视线里,他把男人压在身下:还来吗?
    在倒计时的感情里,就不要辜负所剩无几的爱了。
    就这样吧。
    没了男人,他还有工作,人生不是缺了什么不可的。
    上次采购的装备齐全,这次,二人补充了食物和水,给车加满油,就上路了。
    冬日的苍穹灰败而孤寂,景色是一片荒凉,看多了让人心情压抑,白岐玉就一路玩游戏机。
    他要带耳麦,霍传山却让他开公放。
    这样热闹些,霍传山说,我似乎也和你一起打游戏了。
    白岐玉刷了一会儿暗黑破坏神3,车厢里充斥着厮杀与嚎叫。
    看着血糊糊一片的屏幕,白岐玉突然又觉得没意思,把游戏机关了,和霍传山聊天。
    那个手机,警察给反馈了吗?
    没。这种案子不算与我们相关,警方没必要把过程和结果告诉我们。
    也是。
    圣瓦利斯福利传道院位于芦湖镇的郊外,那一片算是城乡结合部,来往的马路平整敞亮。
    虽然新修了路,当地产业却跟不上,周围仍是一望无际的荒地与林地。
    在小心坍塌的警告牌与大腿高的枯黄杂草中,传道院幽寂破败的身影格格不入的隐匿其中。
    不得不说,越神圣的东西沾上破败越诡异,昔日圣洁无垢的白墙,如今惨白若地狱,尖顶上的十字架与圣母像摔碎在地上,空洞如恸哭的石膏眼眶诡异渗人。
    不过,二人来的时候是白天,感觉也就那样。
    更让白岐玉好奇的,是对面马路的不远处停着一些大型机械,还有一堆路障,像是在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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