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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崽崽的太子妃日常——桃之幺(201)

    见吴珣接过请帖,雷伯佝偻着身子:老奴言尽于此,告辞。
    吴珣看着请帖上的三个字,眯起了眼睛泥犁宴。
    快到傍晚,吴珣换了身侍女准备好的整洁衣物便出了门。没走两步转了个弯便遇见了从另一个地方走过来的郑鹰。
    郑鹰见到他连忙走了过来低声道:你也收到了请柬?
    吴珣颔首。
    郑鹰飞快道:我打听过了,和我同一批入府的也都收到了请柬。
    两人心中满是疑窦,到了请柬指定的地方,发现其他人也在,而雷伯早早地就候在了那里。
    有人嚷道:不是摆宴吗?这没桌子没椅子的站着吃饭?
    惹得众人是哈哈大笑。
    雷伯用那双浑浊的眼睛扫了过去:死人是不需要吃饭的。
    众人一窒。
    吴珣以为他们还会叫嚷几句,谁知道这句话仿佛戳中了他们的死穴,众人顷刻间都变得静悄悄的,安静地闭上了嘴。又等了一盏茶的工夫,人到齐了。
    雷伯转过身:诸位请跟老奴来。
    他们跟着雷伯穿过庭院随后走进了后山,后山之中烟雾缭绕,众人感觉走了很久很久地路,走到腿脚不好地都开始揉腰揉膝盖揉腿肚子。终于,雷伯停在了一个地方:到了。
    吴珣冷笑了一声,装神弄鬼,方才他是闭着眼睛听着声音跟着他们走的。这样的迷阵迷惑的是你的视觉,让你觉得所到之处都是陌生的地方。但是他分明能感觉到雷伯是带着他们兜了好几个圈子,这个地方实际距离应该说离后山的界碑不算太远。
    雷伯面前是一扇在山洞中凿开的门,一推门,饭菜的香气和酒香便散发了出来,将众人因为走太久的火气压下去不少。
    柔软的地毯一看便是价值连城,地毯边沿竟然还缀着偌大的南海珍珠。里面散发着温润的光芒,仔细一看便是石壁上被凿了小洞,放入了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好大的手笔,吴珣开始琢磨着庄主到底想要干什么,虽然他现在心中有一些猜想,但这些猜想实在是过于残暴也过于骇人听闻了。
    顺着石道走了过去,拐了几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左右两列是留给他们坐的,此时的庄主已经坐在正主位上等待他们了。
    庄主拍了拍手,侍女便捧着佳肴鱼贯而入,等众人都开始吃起来喝起来的时候,庄主清了清嗓子:诸位入山庄前都有一些过往的经历,但在这个山庄之中,我保证诸位是安全的,只要庄主顿了顿,声音也沉了下去,只要诸位如诸位所说的那样,断绝七情六欲,无欲无求。
    这话说完后歌舞笙歌又响了起来,在场的都是江湖人,一杯一杯的酒下肚,不知道什么时候每个人的身旁都多了位劝酒的美妇。
    是的,明显的少妇发髻的打扮,却在这里斟酒夹菜。有人酒酣耳热之际展臂便将自己身边的美妇揽入怀中。
    就连吴珣都不能幸免,他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女人柔声劝道:少侠多喝酒。
    我不能喝酒。
    少侠多吃菜。
    我吃饱了。
    不知少侠可否有婚约。
    有,我未过门的娘子脾气可爆,知道有人缠着我必定会血溅当场。
    那妇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犹豫再三也不想再留了,因为吃了闭门羹所以悄悄地看向庄主,庄主摇了摇头后这妇人这才松了口气,退了下去。
    第264章 妖魔鬼怪酒宴之上丑态露,愿赌服输临阵退。
    吴珣正吃着眼前一叠叠精致的饭菜,有人一拍桌子,或许是喝大了酒,大喝一声:江湖人都是要大口吃肉,这娘们唧唧的小菜是瞧不起谁?来人!给爷上肉。
    丫鬟怯生生道:不知道爷想要多少?
    有多少上多少,莫不是你当爷吃不动?这人吹胡子瞪眼。
    吴珣本来没有注意的,但是很快五六个壮汉抬起一张桌子走了进来,放在了那人面前,上面满满当当的肉。吴珣看得忍不住皱眉,这能吃得完吗?
    谁知那人还在叫嚣:这才多点?再上再上!
    吴珣注意到那人身后的侍女看了一眼庄主,而庄主微微颔首。
    酒酣耳热之际,有一少妇被一大汉逗得前仰后合,仰合之间那衣衫半露,薄纱轻飘飘的没了遮挡的作用。那大汉用大掌用力地在她身上揉了一把,随后竟是要当中探入衣服。那妇人挡住了他的手:大侠,奴是有丈夫的人。
    那大汉明显一愣,满面的不虞,俨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态:别管你那劳什子丈夫,他又不知道。
    可、可他若知道是要打死奴的。少妇泫然欲滴。
    吴珣皱了皱眉头,不论方才这女子如何迎合,但如今看来他是不愿的,拿起一根筷子本来要出手管这个闲事的。就听大侠满不在乎道:那老子就宰了他!少妇嘤咛一声,便主动地扑入了那人的怀中。
    吴珣的手僵了一下,随后放了下来,看来是他多管闲事了。再一扫眼,有几个也同那大汉一般不分场合便对身旁的那位少妇动手动脚。看上去也是你情我愿的样子,这庄主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难道真的是
    吴珣还是不敢往深里想,若真如同他猜想一般,那这个人就已经彻底扭曲了。
    整个宴会声色纵情,若不是想看看庄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吴珣定然早早离席,也不是没有人和他一样察觉出有问题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早早放下筷子,慢慢喝着酒或是茶。
    有一人突然从怀中摸出了三个骰子:喝酒怎么能不玩一把呢?有没有人愿意来一把的。
    坐他对面一人喊道:老赖子,你都赔得叮当响了,还要赌呢?
    嘁,你就说敢不敢吧!那赖子端起一旁的一海碗白酒直接一饮而尽,怎么样?赌不赌?
    赌什么?你还有钱?
    没钱我可以赌命啊。赖子或许是手真的痒了,不管不顾道。
    你那烂命我都不惜得要。
    赖子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的黄牙:谁跟你说赌我的命了?他伸手擒住旁边少妇的白皙的手往桌上一放,我赌这小娘们的命。
    少妇的脸霎时就白了,她无助地看向庄主,庄主却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要说这也对了对面那人的胃口,此人穿着一身粉衣衫,面如冠玉,斯斯文文地摇着一把折扇,但却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花蝴蝶。别看他放在自己身旁的美人不闻不问,此刻他的目光在被赖子捏着的纤纤玉手上打了个转,心底便痒了起来。他花蝴蝶爱美人,但最爱的是他得不到的别人家的美人,对于那扑上来的莺莺燕燕他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但遇上这种可就是对了他的胃口了。
    花蝴蝶一拍桌子:好!
    正当两人要开始摇骰子的时候,一个清朗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你还没说,如果你输了呢?
    赖子和花蝴蝶齐齐看向说话的人,赖子眯起一边半瞎的眼:小兄弟也想赌?
    这一次连庄主都抬起头了,不为别的,只因为说话的是吴珣。
    吴珣摇摇头:我不赌,我就是好奇,而且你们这个赌注啊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赖子撇撇嘴,问完觉得自己这问题都多余,压根不想搭理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
    你吃人的住人的,这些姐姐也都是山庄的人。你赌便算了,拿别人家的东西和人做赌注不太合适。
    那你说?花蝴蝶倒是有了兴趣,他和赖子不同,他是个读书人,读书人都是讲理的,吴珣说得话在理,他想听一听。
    我看你们不如拿你们最重要的东西做赌注吧。
    什么?
    你们的右手。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无论之前是在做什么的,都忍不住看向了吴珣,这个年轻人竟然如此狠毒?
    只有赖子身边的少妇向吴珣投来了感激的一瞥。
    赖子和花蝴蝶都沉默了,一个靠右手摇色子推牌九,一个是靠右手溜门撬锁。这右手没了,那可就没了吃饭的家伙。两个人都沉默了,局面僵住了,若是打退堂鼓岂非让绿林同道看了笑话?可若不打退堂鼓,他们两个人之中必有一人要失去右手。而谁都不敢保证那个人不是自己。
    这时候庄主扫了他们二人一眼:吴小兄弟说得在理。
    庄主发话了,赖子和花蝴蝶就是再不愿意不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两人起身走到了中间,花蝴蝶笑了笑:我押大。赖子也笑:那我押小。
    赖子将骰子高高抛起,随后用骰盅将那三颗骰子接住,骰盅甩得那是眼花缭乱,众人只能听见那咕噜咕噜的声音,极有规律。这赖子好赌,一身赌术烂熟于心,但这花蝴蝶也不甘示弱,他虽不沉溺于此道,却好风雅,又自持聪明,从不把这些下九流的东西放在眼中,这对他来说没有难度。花蝴蝶伸手追上了赖子的骰盅,两人较劲地一同摇着那骰盅,额上也都沁出了细密的汗。
    终于,两个人不分上下地将骰盅扣在了地上,直到最后一个骰子落稳,花蝴蝶和赖子重新对上了眼。
    怎么样?
    我想请庄主为我们开盅。
    庄主却对雷伯招了招手,雷伯意会,上前捏住了那骰盅:都放开吧。
    两人一起放的手,一根一根指头放的,生怕对方比自己多接触一会儿骰盅。
    当雷伯缓缓打开骰盅时,众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但当他们看见点数时,都是一声惊呼。
    怎么会?
    赖子也傻眼了,他纵横赌场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
    所有的骰子斜着被一分为二,而赖子面前的是三个六,他输了。
    花蝴蝶的脸色也白了,因为他面前的是三个一,他输了。
    雷伯吃了一惊,他接手后根本没有察觉出任何问题,可若真有问题,那就是他接手前以及赖子和花蝴蝶收手之际。可这中间几乎没有任何的缝隙,雷伯忍不住转头看向庄主,庄主微微摇头,雷伯很是惊讶,如果不是庄主做的话,这个人武功甚至有可能比庄主更厉害。
    花蝴蝶和赖子面面相觑,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可是是谁干的呢?两人脸上都是愤懑:一定是有人要害我们。
    而庄主喝了口茶,将茶杯放下,淡淡地道:愿赌服输。
    这
    赖子嘿嘿一笑:我与花兄是老朋友了,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我想花兄能够同意的,之前都是玩笑之语,花兄不要往心里去。
    花蝴蝶赶紧点头:对,我与老赖子是好友,自然是不可能真的取他右手的。
    庄主扫了他们两人一眼,没多说什么。
    但雷伯再次看向这两个人的目光便只剩下怜悯、同情以及兴奋,他对即将发生的事很是期待。
    第265章 白衣公子泥犁宴上惨状生,吴珣调戏过路客。
    庄主拍了六下掌,于是刚好有六个人从角落走出来,不由分说地分别缚住了花蝴蝶和赖子的手。
    花蝴蝶惊慌失措道:你、你们要干嘛。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两个人缚住花蝴蝶的手,一个人双手带着黑色的手套,手中拿着一把刀,反复而仔细地擦着手中刀。而花蝴蝶则将浑身的内力用于右手,想着等会儿定要反手夺刀。花蝴蝶正想着呢,他的牙齿就被那人的手指给强硬撬开了,花蝴蝶没有丝毫地防备,感觉到那两根手指在自己口中搅动。
    你呵干嘛口水不受控制地淌出嘴角,花蝴蝶眼睛都要红了,他这辈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随后花蝴蝶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口中的那两根手指准确地夹住了他的舌头,下一刻,他的舌头便落了地。
    和半个舌头一起落地的还有喷薄而出的鲜血。
    赖子两股战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臊之气,但他没能发出任何害怕的声音,因为他已经没有发出声音的舌头了。
    有人忍不住站起身,冲着庄主怒目圆瞪:庄主这是何意!
    撒谎骗人,出尔反尔,应当拔舌。庄主慢条斯理道,你们来山庄时我便说了,诸位入山庄前都有一些过往的经历,但在这个山庄之中,我保证诸位是安全的,只要诸位如诸位所说的那样,断绝七情六欲,无欲无求。
    吴珣只觉得寒意洗卷了全身,果然如同他猜想的那般这个庄主就是个疯子!
    庄主抬手招了招,很快几个壮汉扛进来一个巨大的铁锅,几个人都难以合抱,锅内装着的液体在翻着咕嘟。但吴珣已经猜到这锅里的东西了,是热油。
    谋占他□□室,当以油锅烹之。
    花蝴蝶的腿一软咕嘟一声跪在了地上,他磕头如捣蒜,没有了舌头只能啊啊啊的发出声音。庄主冷冷一笑:不怕,有人陪你。
    谁?
    众人面面相觑,又有几个大汉站在方才那些得知少妇有夫家还继续押弄的人的身后,一把薅住他们的领子:走!
    说时迟那时快,霎时间屋内便闪起了刀光剑影,花蝴蝶和赖子这俩实在称不上是什么高手。但方才对少妇亵玩之人中可不乏江洋大盗,亡命之徒,怎么可能任人宰割?
    更令人吃惊的是,那些上前抓人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壮汉,竟然丝毫不畏惧,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最后竟是那些壮汉占上了上峰,干净利落地卸了这些人的械,绞住他们的手:老实点。
    说完这话,他身后两个壮汉直接将那人推入了油锅,此人正是方才那个言之凿凿要杀了少妇丈夫的人。吴珣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入了油锅,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人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也没有人会想到庄主会做出这样的事。
    有人想要一个说法。
    庄主却只是喝了一口茶:我方才说过,入了这个山庄,前尘往事概不追究,但诸位既然在山庄中动了邪念,便应当自负其责。
    此时有个怯生生的声音道:您怎么不吃了?
    众人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那号称不够吃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手中的酱牛肉,表情扭曲。那丫鬟还劝着:您吃吧,还有这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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